下午考数学，顾南殊早早到了考场，放下自己的东西后，走到后桌。
宋攀的座位在最后一排，后面有很多的空间，他将贴有宋攀考号信息的桌子狠狠往后一拉，顿时桌子与桌子之间的空间被拉宽。
他抬了抬头，由于等会考数学，他还带了尺子来，这会将桌上尺子一把拿过，开始量这空出来的距离到底够不够那长颈鹿伸腿的。
语文考试确实考的憋屈，但语文对顾南殊来说不难，不过死记硬背，后天努力就能考好。
但数学不同，尤其槐阳的数学试卷是全国出了名的变态，就算不会做，他起码也要保证有个心无旁骛的做题环境。
宋攀叼着牛奶进了考场，他中午压根没睡，这会正打算提前过来眯下眼，倒不是怕考试睡着，而是晚上约了人通宵，担心熬不住。
考场的每个座位都事先被摆的整整齐齐，就算上午考了场语文，座位被考生小幅度的移动过，但一眼看过去依然是有条有序的。
因此，在这有条有序当中，那被扯的老远还属于他的那个座位，就显得额外突兀，像是被谁驱逐了出去了般。
他挑了挑眉，将嘴里的牛奶拿在手上，怀疑有人在整他，还没走到自己的位置，脚步忽地微微一顿，停在过道。
余光里突然多了道俯身的影子，只见一穿着校服的男生蹲在那正拿着尺子上下左右的在比划着什么——他半蹲在地上，校服外套下摆被轻轻捋到膝前，露出一截线条干净的小腿。
左手撑在地面稳住重心，右手捏着金属直尺的一端，指节因为微微用力而泛出浅白，指尖顺着刻度慢慢调整位置。
垂眸时，额前的碎发落在眉骨，长睫在眼下投出细浅的影，原本带点冷感的琥珀色眼睛此刻半眯着，专注地盯着尺子与地面的交界线，连唇角都下意识抿成一条轻直的线。
偶尔抬手拂开落在尺子上的碎尘，手腕转动间，袖口露出的银色手表表盘闪过一点微光，倒让这认真丈量的模样，多了几分沉静的烟火气。
宋攀微微蹙了蹙眉。
想都不用想，他的座位是被谁给“踢出去”的。
宋攀喝了口牛奶，一手漫不经心的撑在桌上，语气慵懒又散漫，
“我说，同学，就算想作弊，你这样量来量去多麻烦，还不如和我打好关系，小爷到时候提前交卷，把答案发你，抄抄就完事了！哦，对了，你考试坐哪？”
“......”
顾南殊原本正处于被抓包的尴尬之中，听他这么说，心里mmp的骂了几句，才面无表情的抬头，
“我考试不作弊，你也别怂恿我！还有，宋同学，现在我们打个商量，你等会考试的时候麻烦腿不要伸的那么长，不然很容易干扰我做题的磁场！”
“原来我前桌那个小矮子就是你啊？”宋攀抖了抖肩，笑出声，“我当时还在想，怎么会有人腿这么短。”
身高169的矮子顾南殊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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