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成绩会在放假没几天后发到班群上面,同时还会顺便给父母发个成绩短信,总之,假期想好好过是不可能的!
顾南殊从学校抱着一堆暑假作业回到家,随随便便吃完晚饭后,觉得考试考的整个人都要废了。
顾妈妈端着水果开门进来,脸上带着精致冷艳的妆容。
他看着躺在床上玩手机的顾南殊,蹙了蹙眉,语气不悦,“一回来就知道玩,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懒在床上!你以为你这次考试已经考的很好了?再这样下去,你连个大学都读不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顾南殊真想骂人,但也知道他的母上大人强势蛮狠,要是真和他杠上,指不定要浪费多少口舌,他耸了耸肩,从床上爬下来,“行行行,我错了,我有罪,我现在就去学习!”
顾妈妈本来还想说什么,见他这么听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身出门前又命令道,“我晚上要出去一趟,等我回来,我要检查你的作业,不要给我偷懒!”
“知道了,妈。”顾南殊有气无力的回。
顾南殊读高中前,他的学校一直是走读式教学,也因此一直在家被他母亲往死里逼着学习。
黄昏的光从窗缝里溜进来,在书桌前投下斜斜的一道,却照不亮摊开的练习册上密密麻麻的算术题。
他才刚够到桌沿的年纪,小小的身子蜷在木椅里,手指捏着的铅笔芯断了半截,碎屑蹭在指尖黑糊糊的,他没敢吭声,只偷偷用袖口蹭了蹭——刚瞥见窗外巷子里伙伴们追着皮球跑的影子,后颈就突然落了道微凉的视线。
母亲走过来时布拖鞋蹭着地板没声响,却让他瞬间把背挺得笔直。他拿起桌上的橡皮,不轻不重地敲了敲练习册上的错题:“这道题早上怎么讲的?再算错一遍,晚上的饭就别吃了。”
话音落时,一本新的语文描红本压在了算术题上,封皮上“每日十页”的红字像块小石头,压得他鼻子有点酸。
他低头重新攥紧铅笔,笔尖在纸上戳出小小的坑,听着母亲坐在身后翻书的沙沙声,连窗外伙伴们的笑声都像被掐断了似的,只剩下铅笔在纸上划过的、涩得发紧的声响。
那时他想 ——他希望考上好大学,从而摆脱母亲的控制。
很明显他现在同样是这么想的,台灯的光把书桌照得发白,桌角堆着的模拟卷已经高过了他的指尖,最上面那张的错题旁,被红笔重重圈了个圈——那是母亲早上出门前特意标出来的,
“这类型题再错,周末就别想出门”的话还贴在台灯底座上,字缝里都透着紧绷。
他捏着笔的手背上青筋绷得明显,指腹反复蹭过草稿纸上算错的公式,直到把纸边蹭得起了毛。
明明已经盯着题目看了半小时,眼皮沉得像挂了铅,却还是伸手把桌上的手机倒扣过去——屏幕亮着的瞬间,他瞥见了锁屏上“卡车”发来的“明天去打球”,指尖顿了顿,又猛地攥紧了笔。
“再做五道,就五道。”他低声跟自己说,声音有点哑,喉咙里像卡着干硬的纸。
笔尖在纸上疾划,算到第三步时又卡住,他没像往常那样愣神,而是直接抓起橡皮把整行擦掉,力道大得让桌面都轻轻晃了晃。
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他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他抬手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视线落回卷纸上时,眼底只剩咬着劲的专注——仿佛只要多算对一道题,就能把那些压在肩上的期待,再扛得稳一点。
他确实不喜欢用脑,但当学习已成为他的全部生活时,顾南殊还是会尽可能的去完成。
不过,就这个阶段的学生,似乎除了学习,也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母亲永远说着是为自己好,将他的期待、焦虑成倍的压于自己身上。
贺迪卡曾经调侃他说他是个离不开妈妈的孩子,说他深受中式教育的毒害其实半点儿也没错,但他依然只能按部就班的继续学习。
说起来还好有贺迪卡这几个好哥们的陪伴,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成为一个阴郁男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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