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只有手掌长,很细,刀剑很锋利。
只要将这只匕首插进江疑的心脏,他就解脱了。
南明宵毫不犹豫地刺过去,江疑目光一凛,反应极快,千钧一发之际,迅速闪身一躲,这一下,匕首刺偏,却在他胸口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浸湿衣服。
江疑顾不上胸前的伤痛,死死攥着南明宵手腕,几乎要把骨头捏碎,目眦欲裂,居高临下盯着他,厉声质问:“南明宵,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巴不得我去死?!”
南明宵瞪着江疑,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把我骗到山上来,逼着我和你成亲,让我像个女人一样雌伏在你身下......你觉得我不该恨你吗?我恨不得生啖你的血肉,不,我嫌你脏,你的血肉,只配喂狗!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说到后面,南明宵几乎是吼出来的。
若不是有奚慧月和涵涵,以及他那还没出世的孩子,只怕成婚当天南明宵就会选择撞柱而亡,血洒当场。
算算日子,奚慧月这两日就该临盆了。
“我只是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这有错吗?这有什么错?为什么老天连我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不给实现?既然老天不帮我,那我就只能自己争取了。”
江疑几乎已经进入癫狂的状态,胡乱扯掉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方才那道长长的伤口,此刻尤为清晰可怖。
鲜血还在往外流着。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陡然响起。
不待江疑发话,门外的人先着急开口:“大当家的,军队打上来了,快逃吧!还有,夫人临盆了,两个老婆子正在伺候。”
变故突如其来,南明宵一惊,挣扎着就要起身:“放开我!慧月临盆,我得去陪她!”
“不行!跟我走!”江疑把南明宵从床上拉起来,也不穿衣服,就这样光着膀子出去。
外面已经可以听到枪声。
南明宵被江疑拉着左拐右绕,兜兜转转竟来到一处悬崖边。
江疑站在崖边,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山上的风很凉,尤其是夜晚的风。
此时,江疑已经冷静下来。
胸口的血渐渐止住。
“南明宵,我们一起死吧。”江疑嘴角带笑,声音缱绻,仿佛在说世上最动人的情话。
南明宵面白如纸,咽了口唾沫,一动不敢动,他的手还被江疑紧紧攥着,稍有不慎,他们就会粉身碎骨。
虽然他很想让江疑去死,但他可一点都不想死。
江疑低低地笑出了声,“骗你的,我怎么舍得你死呢。如果有下辈子,我想做个女子,在你第一次救我的时候就跟你走,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给你......”
今夜是十五,天上的月亮很圆很亮。
月光下,江疑的脸上镀了一层柔和的光辉,他抬头望着那轮圆月,眼底倒映着月辉,憧憬之情溢于言表。
“多好啊,只是这辈子我等不到了......你不是想让我死吗,好,我答应你。”
说罢,江疑松开手,把南明宵往前一推,而自己却向后跌入无尽深渊,眨眼间便被黑暗吞噬。
“江疑!”
南明宵站在崖边,俯视着漆黑的深渊,回应他的,只有山上的凉风,以及从天上洒下来的月辉......
奚慧月和涵涵是被土匪“虏”上山的,是以并没有被军队伤害,反而在随行军医的帮助下顺利产下一女。
南明宵赶到的时候,奚慧月已经生产完沉沉地睡了过去。
军医抱着襁褓中的婴孩来给南明宵看,还告诉南明宵孩子胸口有一道胎记。
孩子很乖巧,不哭也不闹。
在看到南明宵的瞬间,嗤嗤地笑了起来。
又黑又亮的眼睛直盯着南明宵看。
南明宵将孩子放好,小心翼翼把襁褓打开一点,看看孩子的胎记。
只一眼,南明宵便僵在原地。
那道胎记,跟江疑胸前的伤口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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