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叔把客人送回家,涂昂和姜楷仪在芳甸留宿。
姜砚行招呼大家喝茶,姜楷仪解决了工作上的事也是难得地轻松。
她最近被迫获取的负能量太多,自己的婚姻一地鸡毛,还有油尽灯枯的牛崇义让她牵挂。
好在好消息是接着来的,牛崇义又回医院治疗了,她的业务也搞定得七七八八。
涂昂好久没见她,这会儿闲适倚在靠背上,手中端着茶杯喊她:“楷仪还跟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那股机灵劲真是一点没变。”
“那会儿暑假住在我们家,跟着涂画后面喊我‘大哥’,大哥长大哥短,就为了让我带她们俩去看赛马。”
“碰巧我跟惠光相恋纪念日,本就是丢下孩子要去二人世界的,这俩家伙,难缠!”
涂画噗嗤笑:“嫂子可不像你,她就觉得带上我跟楷仪好,更热闹。”
涂昂斜眼看她:“是是是,带上你们好,你们三去逛街了,留我在酒店睡觉。”
姜楷仪哈哈笑,想起少女时光,那会儿姜砚行跟涂画谈恋爱,她看这位姐姐哪里都好,两人投缘,涂画也喜欢她,每回放假回来都要带她回家住一段时间。
她们亲如姐妹,涂画不像嫂子,更像是亲姐姐。事事护着她,但也不会溺爱不会惯着她胡来。
一夜好眠,早起跟信之视频,小家伙今天有网球课,一本正经告诉她自己要出发了。
薛蘅拿过手机:“昨晚上林乔来了,来看了信之,陪孩子睡着了才回去。”
姜楷仪挑眉,他会博同情了。
其实他一贯如此,在客户面前关怀备至做小伏低,在家里呢,会把在外的瘪愤无意中展露出来,大男子主义作祟。
好像孩子的事天生就是女人的事。
姜楷仪哼笑了一声:“随便他吧,只要对信之好。”
她很忙,没空多说,驱车去了公司,徐明阳在暑假的尾巴上休假带孩子出去旅游了,袁超人虽然走了,那几个还捏在手上的业务需要做人员增减,又找上了她。
姜楷仪没找借口推了这事,帮忙就帮忙吧,若是她消极怠工,邵总该有意见了。毕竟明面上这些业务是属于她们部门的。
她去了客户那里一趟,爽利把事情做好。
回头把表格发给黄璇,新增的人员保险重新出好保单就行。
“一会儿弄好发你。”
姜楷仪摇摇头,回答黄璇:“不用,你直接发给袁总就好。”
她说完收拾一下准备下班,今天得接信之回家给他做饭。正关电脑听见黄璇呀了一声:“袁总给我发了两百红包。明天咱们买咖啡买蛋糕。”
姜楷仪手一顿,袁超这傻叉就是欠抽!
大热天她替他跑一趟,开了四十公里去热脸贴客户冷屁股,他一句客气话没有,回头黄璇动动手指出个单子,他给人家发两百红包。
真当她姜楷仪冤大头呢!
瞧见她脸色不对,黄璇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她不瞒黄璇,才不用给那种人渣留面子:“我累死累活出去跑一趟,看人家脸色,袁超一句客气话没有,更别提发红包了。”
“这本不是我的事!他知不知道什么叫请人帮忙?”
她气得不轻,黄璇有些尴尬,嗫喏着说:“啊~袁总这样是不对。你别生气,明天我请你吃饭。”
姜楷仪自嘲:“我不生气,我就觉得自己傻逼。”
“好了,我先走了。”
她说不生气,还是窝一肚子火,恨不得撕了袁超,更是想骂死自己,今天为什么要答应去替他跑一趟!
好在姚宏苏那边没让她失望,第二天就喊她去盈海船厂签合同去了。
真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她一早往盈海去,跟姚宏苏前后脚到。姜楷仪倒是没想到姚宏苏还亲自来给她撑场面。
“姚总,太谢谢你了,还让你亲自跑一趟。”
姚宏苏呵呵笑,抬手让她先行:“楷仪客气了,你就像称呼涂昂那样喊我一声‘大哥’就行,自家妹妹,咱们不见外。”
“哎,好。”她从善如流,“姚大哥,辛苦你了。”
一起往六楼印光的办公室去,姚宏苏告诉她:“前天我跟印总通了电话,他问了负责这件事的人,已经交代好了,你放心吧。”
“谢谢你。”姜楷仪向他保证,“您也是盈海的股东,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会专业地服务好盈海,您放心。”
姚宏苏笑起来跟弥勒佛似的:“放心,放心,你做事我肯定放心。”
说话间两人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姚宏苏敲了门,里面秘书带他们进去,瞧见他们来,印光从电脑后起身,互相握手问了好请他们坐,也不多寒暄,姚宏苏指着姜楷仪:“家里妹妹,印总多关照。”
姜楷仪再次起身跟印光打招呼,印光点了点头:“小事,我也不过问这些,姚总跟我提这事儿,我也问了问负责这件事的同事。”
“报价细则我看了。”印光面向姜楷仪,“姜小姐代表大公司,我相信你的专业。”
他侧过身让秘书通知负责人上来,又对姜楷仪说:“具体操作要提供资料之类的等会儿你跟我的同事商议。”
姜楷仪忙说谢谢。
没一会儿之前见过好几回的范总来了,互相又问了好,印光交代了两句,姜楷仪跟他到了外间秘书的办公室签合同,印光陪着姚宏苏喝茶去了。
盈海船厂的三个险种加起来保费一共一百八十万,这是她自己独立经手的最大一笔业务。
以往都是以量取胜,自己拿下的大几十万的业务比较多,昆仑农化那种体量,是司控业务,她只负责维护而已。
像盈海这样的,她一手做下来的,这是第一个。
虽然为了尽快达成,自己借助了外力。
公司里接到出保单通知的时候,蔡一冰正在开会。
早前姜楷仪不是说还得再磨一磨吗?怎么突然就签了单?
惊讶之余他赶紧算上自己一份功劳,在沙总朱总两位大领导面前表示了自己领导有方,不枉他亲自把姜楷仪教出来。
姜楷仪无所谓他如何邀功,哪怕蔡一冰把这事全揽在自己一人身上她都不觉得惊讶。
不过,一周后在收到盈海船厂第一笔七十万的保费的时候,蔡一冰特意写了一封邮件在公司内部把她夸赞了一番。
溢美之词让姜楷仪起鸡皮疙瘩。
她不在意这些,她要拿下盈海船厂的初衷就是想握着一个高质量的客户从而减少自己的工作量,让蔡一冰少烦她。
她要把大部分时间拿来陪伴信之。
眼下比拿下盈海更让她积极上心的是红山粉末,她要报仇!
她要打袁超的脸!
她不管自己什么时候离开邦诚,她只想尽快把仇报了!
她长这么大,还没谁敢这样欺负她!
她报仇是要让袁超知道她背后有人他欺负错人了吗?
不!并不是。
她不会让袁超知道她背后有人。她认真工作为什么要为他们这些恶臭的潜规则让路!
你拼命要抓住的,我不想给了,就是这么简单。
欺软怕硬看人下碟也得看用在什么地方,她兢兢业业认真工作,碍着袁超什么了?要被他这样欺压?
简直是侮辱!
她沉住气,依旧每天公司家里两点一线,而跟林乔之间也达成了某种平衡,她不介意他推掉应酬减少加班来陪伴信之。
也不再阴阳怪气幸灾乐祸。
好像真活成了社交媒体上网友们形容的队友关系。
也思考过下面的路要怎么走,是这样装傻充愣糊弄过去还是认认真真跟林乔谈一谈,再给他半年的考察期?
不得不承认的是,为了信之,她确实不纠结离婚的事了。
忙碌着到了月底,黄璇神秘告诉她:“我看见袁总回来了,他急吼吼地去找蔡总了,我跟他打招呼他就挥了一下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姜楷仪心一提,应该就是红山粉末的事了。
不仅她,徐明阳和刘威也关心,撺掇着让黄璇去打听打听。
结果黄璇没打听到消息,反倒是姜楷仪被蔡一冰叫过去了。
“袁总。”姜楷仪跟袁超问好,袁超神色苦恼,没心情理会她的问候,只随意点了点头,便把脸转到了一边。
蔡一冰发了话:“楷仪,叫你来是出了点事,想听听你的看法。”
他又朝袁超抬了抬下巴:“你把情况跟楷仪说一遍。”
袁超没辙,敢情他刚刚话都白讲了,还得在以前的下属跟前披露一下自己的没用。
“是这样的。”他声音有些嘶哑,像抽了不少烟嗓子被熏坏了,清了两下继续说,“红山粉末要退单,说江安那边给的条件更好。”
“啊?”姜楷仪故作惊讶,“他们还有大半年才到期呢,怎么这时候退单呢?”
袁超叹气:“就是时间还久才要退单,说江安那边不仅给了更好的条件,还愿意补偿一个月的费用。”
姜楷仪没出声,觑了觑蔡一冰,他也锁着眉,毕竟红山一年一百万的保费呢!丢了他也心疼,这可跟他的绩效挂钩的!
袁超着急:“我联系过了,提出我们也可以给相同的条件,可哪怕我自己补贴红山,红山也不同意,坚持要退单。他们解释江安那边的业务员有关系,这么操作是红山的董事长杨添点头的。”
“那着实没办法。”姜楷仪一脸惋惜。
袁超猛抬头,看着她的目光不满中带着狠厉:“楷仪,喊你来是想让你想想办法的,公司丢了这么大笔业务你们绩效也会受牵连。”
哟,还怪上她了!
姜楷仪心中呲笑,面上不显:“袁总,我能有什么办法?人家都找到杨总那里去了,那可是红山粉末的老板。你还记得我们去红山吗?拢共见过杨总两回,连话都没说上。”
切!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喊她想办法了。
她看着袁超焦急走来走去,心中一股快意。
蔡一冰不想看他们打嘴炮,摆了摆手:“楷仪,喊你来是因为当初这个业务是你跟袁总一起谈下来的,人家对你印象不错,所以,你再去红山问个好,打探打探,看能不能争取回来。”
“我向你保证。”蔡一冰拍拍胸脯,“你能谈回来,我做主,这业务的提成你跟袁总一人一半。”
她心中嗤笑,故作不知:“啊?这个业务袁总走了之后不是给了徐明阳了吗?我觉得应该让徐明阳自己去谈。”
“没有没有。”蔡一冰忙解释,“徐明阳只做维护和人员增减,业务还是属于你们袁总的。”
“这样啊,我还以为早就给了徐明阳了,袁总当时是这么跟我说的。”
她大大方方,袁超不敢看她,嗫喏着找借口:“徐明阳经常把工作做错,客户那边投诉过几次,我就收回来了。”
他也不管前后矛盾自己打自己脸了,姜楷仪还是不放过他:“那或许红山不愿意跟我们合作还有个原因就是我们不专业。不过不能怪徐明阳,红山业务太复杂,没人带他上手,确实很难。”
这些话在蔡一冰耳朵里全是废话,他不管这些,再次给姜楷仪施压:“不管怎么样,你去一趟。”
“行!”这回不多说了,她爽快答应。
气定神闲回了办公室,几个人围着她打听,姜楷仪摆摆手:“等等,等有结果了再说。”
没一会儿袁超也出来了,经过他们办公室都没停留!
姜楷仪心里冷哼一声,过了半分钟施施然又往蔡一冰那里去。
“蔡总,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蔡一冰捂住脑门:“怎么?你有什么建设性意见?”
姜楷仪站在他对面平视他:“我认真思考了一番,我去了也没用,大家都是做业务的,客户看中的是收益。”
“蔡总,你别担心不好跟沙总交代,反正我把盈海做下来了,保费只多不少,差不多是红山的两倍,公司没损失。”
“还有,即使红山今年不退单,人家江安那边可是有直接的关系通向杨总的,明年肯定也轮不到咱们了。咱们这样坚持反而得罪人。”
“就像盈海,咱们不也是这样做下来的吗?我不也是从江安手中抢来的吗?”
她讲得没错,是这么个理。
蔡一冰心中一转,管他呢,袁超都去总公司了,没必要为他惹客户不快,好聚好散指不定过两年还能把客户再做回来。
风水轮流转嘛。
再说,姜楷仪把盈海做下来,确实能让他在红山这件事上将功抵过。
算了,世界上这么多业务,哪能全被他邦诚包圆。
他点了点头:“行了,就按你说的做吧。红山那边你就别去了。袁总那里我会跟他说。”
“好。”姜楷仪没走,“还有,本来红山是给徐明阳的,现在没了他确实少了一份收入。所以蔡总,我想把我手上几个客户分给他。”
蔡一冰眼一瞪:“你这是害了他!”
“你能照顾他一辈子?”
“同事互相帮助嘛,他姑妈是农业局的,咱们维护好这层关系有利无害。”她不是故意拔高自己形象,在这件事上,她确实对徐明阳心存愧疚。
蔡一冰随便她了,她做了个大业务,蔡一冰最近对她脸色好得很,摆摆手让她出去:“行了行了,就按你说的做。”
“好嘞,谢谢蔡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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