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考成绩出来了后,好兄弟约我报考D大,但我哥想让我去Z大,二者冲突。
“哥,大学的事我不会再考虑,D大就D大,我不可能一辈子依赖你。”
电话对面那头是我哥周洺旭,他一向尊重我的任何合理意愿,我原以为报志愿的事他不会干涉我,结果让我去和他考同一个城市,甚至同一个大学。
我哥在电话那头默不作声,只有呼吸声确认还在通话。
“为什么?”
他终于肯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我哥还是不相信我单纯因为好兄弟的约定,尽管我已经解释很多遍。
“哥,都说了,是因为高考前我和李灼宁约好了,你到底要我说几次?“我无奈的对电话那头说道:“你怎么就是不信我呢?”
………
没人再说话。
直到我哥那因为长时间不说话而有些嘶哑的嗓音响起:“嗯,我信你,先挂了,最近先别打电话来,我有事,你开学我也去不了。”
“哥………”
我有些慌乱地叫他,可我哥却把电话给直接挂了,我想我哥应该是生气了。
从小到大,他其实挺少生气,更少对我生气,唯一一次生气是因为初二那年在狐朋狗友的介绍下,我谈了一个女朋友,但因为没有经验,很快就被抓了。
我哥来时,他黑着张脸,把我领走时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我和他说话,他也没有搭理我。
那时我很害怕我哥不要我,哭着向哥保证以后不会再谈恋爱我哥才肯抱我,帮我擦眼泪,和我说话。
但是现在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仅仅是忤逆了他的意思,不想和他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他就要怨我。
我不想认错的。
可过了三个小时,我哥仍然没有一条消息发过来。
第五个小时,他更新了动态,一条朋友圈。
没有文案,只有一张照片,很模糊,却是一个女人的侧脸。
这就是他说的有事要忙吗?
我想我是疯了,看到他发的,心里就没来由的生气,也可能是因为我哥欺骗我在生气。
总之,我打了个电话过去给我哥。
没接。
第二个,也没接。
第三个,第四个,甚至是第五个,他都没接。
心里乱成麻,那天我哥不理我的慌乱再次浮现,可这一次我见不到我哥,没有办法再去讨好,再去求他。
我连续发了好几条消息都石沉大海了。
从我八岁起,意识里就只有我哥一个人,他默默的把我拉扯长大,原生家庭的不美满,他便带我逃离,我们去了孤儿院。
周父周母是丁克夫妇,他们一眼就相中了我和我哥,将我们带走,后来,在我16岁那年,他们相继去世,留下万贯家财,我哥那个时候已经20了,但还是要为我操心。
他对我实在太好了,有血脉的支撑,我可以没有顾虑的享受我哥对我的好。
以至于我忘记了,我哥在外人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冷漠到极致的人。
又这样过了几天,期间我不停的给我哥发去消息,尽管没有回应,我也依然在发。
好在,第五天的时候,我哥回了我的消息,不过依然冷漠至极。
“在忙,一会再说。”
光光一行字,我就读了数百遍,生怕是我眼花,幻想出来的。
时间过了四个小时后,我哥终于又弹来一条消息:说吧。
我立马打过去电话,电话响了十多秒以后,终于被接起。
“哥,我错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我卑微的祈求他。
“我没生气。”对面,我哥淡淡的嗓音回我:“还有什么事?”
很显然,他的气并没有消。
”哥,大学的事,我们再谈谈好吗?”我试着问他。
“你想怎么谈?”我哥还是那样。
“我可以没有课的时候就去Z大看你,我真的很想去D大,哥,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心跳的很快,其实刚才我已经想放弃读D大了,只要我哥开心,可话到嘴边又拐了一个弯,没有办法说出口。
我哥又沉默了,他那边似乎在抽烟。
“小衡,我前几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随便你,哥不管了。”
这话几分真几分假,我听不出来,只知道他这次没再挂我电话,也没在风轻云淡的说出那些话。
一切都看似接受了我们仍然要异地的事实,但当晚上,我再次点开填报志愿的网页想看看志愿是否填报完整时,却登不上去。
我像疯了一搬,一直在点鼠标,可就是点不了。
我发消息问我哥怎么办,他却没有回我。
一直到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回我。
可看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才知道。
一直都是他,一直都是。
为什么要骗我接受我要去D大,又不肯放手?
我不明白我哥到底是什么意思?
和好兄弟发消息说不能陪他去D大了以后,便将家里所有能砸的都砸了个遍。
“为什么要骗我啊?”
“为什么?”
但当我拿起我们小时候的照片时,心理防线彻底将我击垮。
有两个小人一直在我脑子里叫嚣。
“他可是我哥啊!怎么会害我呢?不过就是想让我和他一个城市而已。”
“可是他骗了我,他不应该骗我的,不应该表面上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却又在暗地里改了我的志愿,什么也不和我说。”
………
最终,我还是决定原谅我哥。
为什么呢?
因为他是周洺旭,是我哥,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挂念,我不能没有他。
我也怨不起来他。
这时,我哥终于肯回我消息:对不起小衡,你会怪哥哥擅自做主吗?
哥:别怪哥哥好不好?
哥:对不起,哥哥只是想和你一起。
看着他陆续发来的几条消息,应该是知道今天是发录取通知书的日子。
就在我捏着手机出神的盯着那几条消息时,我哥的电话打来了。
接通后他立马说:“小衡,对不起,别怪哥哥好不好?”
………
我没有说话,知道怎么面对现在的他。
“小衡……这件事是哥哥对不起你,你想怎么骂我都可以。”
他的嗓音开始染上哭腔,我突然有些慌了,便开口:“哥,算了,我不怪你了,你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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