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冶没有理会江遇的揶揄,先上楼洗了个澡,在外面待了一晚上他实在有些受不了。
吃午饭的时候,他跟江遇和季子初提了自己准备过几天搬出去的事情。
在他们这里住了两个多月,郁冶觉得也差不多该搬出去自己住了,倒不是觉得麻烦他们,这两人也都希望郁冶再多住一段时间。
季子初有些放心不下郁冶说郁冶执意要出去住的话,不如搬到他在医院附近购置的公寓。
邻里大都是在他们医院工作的医生,发生什么意外状况也比较好照应。
但郁冶还是拒绝了他的提议,他不习惯那种氛围,也不喜欢抬头就能看见医院的环境。
搬出去的想法是一早就有的,毕竟情侣间还是需要多一些的二人空间,遇上江遇发热期或者是季子初易感期,他在这就很碍事了。
之前他就是特意选在季子初易感期的时候出去旅游,但一直这样也挺不方便的,而且也不能在这种时候让两人去住酒店啊。
但搬出去住不全然是因为这些理由,郁冶也有自己的私心。
郁冶联系了家政打扫之前高中时住的房子,准备一两周后搬回去。
其实他名下也有别的房产。母亲过世后,他继承的遗产里就包括了一幢独栋别墅和市中心的一套江景房,只不过作为高中时独属于自己的空间,他对那里感情很深,如今回来还是想要搬回去住。
虽不算是新小区,作为学区房,这里的地段还是很抢手,交通便利,环境也好,之前还有好几个中介联系到他姐姐郁浅,问这房子租不租,或者转卖,出价也都不低。
郁浅问了他的想法,不过郁冶都没有同意,说自己打算一直留着。
搬回去的前几天做了不少工作,之前虽然说是请了人定期上门维护,但为了排除安全隐患,电路需要检查,很多生活用品要重新购置,像空调这种大型家电也得请人来安装,几趟走下来费了不少时间。
入住前,郁冶特意去了一趟郁浅家,并邀请她在搬家当天有空就过来一起吃个饭。
郁浅本来都答应好了,但公司里事情实在太忙,很多东西都需要她来过目,助理发来的行程表里临时又加了一个跟合作方约的局,大客户,不好推拒。
她下班回家还要帮忙照顾孩子,抽不出空来,就说下次再和夏夏带着孩子一起过去做客。
下次是什么时候,郁冶不知道,他们上次见面还是中秋在郁浅家吃的那顿团圆饭。
她的工作很忙,知道自从两人的父亲退休后,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压在了接班人郁浅身上。
这人打小就要强,如今更是不服输,几乎把全身心都投入给了工作,而工作之余的时间都排给了爱人和孩子。
从郁浅参加工作后,她们姐弟俩似乎很久没有好好相处过了,拥有着血缘关系的纽带却还是在慢慢的疏离。
郁冶心里失落却没有说出口,他应该体谅郁浅的,她有自己的事业和家庭。
有的人自出生起对于情感的需求度就很高,他们的内心敏感,成长过程中需要更多的爱意与关注去浇灌,郁冶就是这样的人。
但很可惜,郁冶的情感需求并没有很好的被满足。
自小郁冶的家人总是把工作看的很重要。年幼时父亲总是在忙工作,几乎都要住在了公司,不光是孩子,就连妻子所能分得的他的时间也是极少的。
郁浅大他七岁多,郁冶稍微能记事时郁浅就差不多要上初中了,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里。
而妈妈身体不好,常常要往医院跑,瓶瓶罐罐的药就没停过,严重的时候甚至需要一直躺在床上修养。
除此之外她也有自己的事业要经营,只有闲暇之余能够陪陪郁冶。
于是空荡荡的房子里往往只留下郁冶和住家阿姨,他的童年生活无趣又孤独。
那时的小郁冶只好每天都去找邻居家的哥哥玩,要是妈妈从外面回来就会亲自找过来喊他回家。
她喊“小冶”的声音很温柔,笑起来的样子在那时的郁冶看来比一万颗糖果都甜。
郁冶小跑过去扑进她的怀里,妈妈会温柔的回抱住他小小的身躯,捏捏他的小脸蛋、理理他的小衣服,牵着郁冶的手慢慢地走回家。
郁冶只记得妈妈身上淡淡的栀子香像是初夏带着迷雾的清晨,很好闻,她用来牵着自己的手掌柔软又温暖,让人舍不得松开……
这段回忆也成为郁冶出国后那些支离破碎的梦里少有的幸福片段。
邻居家的哥哥是季子初,他们家是做医药产业的,当年也才起步,靠着一项专利发展起来,开了制药厂和医院。
竞争对手眼红他家的专利,想着分一杯羹,向季氏制药提出了合作,对方明里暗里劝说季父改配方,想通过压成本赚黑心钱,季父没有同意,不留情面的拒绝了他们。
那家公司的负责人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把主意打到了季父的独生子季子初的身上。
某天季子初放学回来,刚好阿姨出门买菜去了,家里没人,给他们找来蹲守多日的人逮到了空子,把季子初的嘴捂住绑上了车。
刚好过来找季子初玩的郁冶撞见了一幕,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把郁冶也一起绑走了。
郁冶和季子初被关在昏暗潮湿的车库里,分别绑在两木质沙发上,硌得手腕生疼,晚上睡也睡不着,这些人还不给饭吃。
本身体质就比较差的郁冶又赶上了第一次分化期,第二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年纪这样小的孩子难受了只会用哭闹来表达自己的不适,给看守的那几个人听烦了,拿着特效退烧药就给他来了一针,见他症状不对又补了半针抑制剂。
小孩子的身体难以承受成人剂量的药剂,更何况还是非正规途径生产的,人是安静下来了,却对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警察带着几位家长找到人时,郁冶早就昏了过去,小小的身躯蜷缩着,呼吸都是微弱滚烫的再次醒来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了。
医生说他的第一次分化受到了干扰,大概率会影响后面的二次分化,可能会延迟,分化后很大可能会有腺体发育上的问题。好一些的情况就是不会再分化,以后就相当于一个beta,不会受信息素所影响。
在医院的这些天是父母同时陪在郁冶身边最长的时候,郁冶躺在床上时常会想,如果爸爸妈妈能自己陪在自己身边,好像一直生病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孩童的想法总是很天真,但事情也不可能真的顺着他的心意发展,出院后没过多久,父母就再次把重心转移到了工作上,郁冶除了身体比之前差些,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还是总是他一个人。
经历过这次绑架事件后,季子初心里一直都很愧疚,他觉得是自己连累了郁冶,才害得郁冶生病住院。
哪怕郁冶说那不是他的错,是自己非要出来玩才会被抓走的,季子初也仍然感到自责。之后的很多年都在尽力的去弥补,对郁冶各种照顾,直到大学出国读书。
季子初在学习方面很有天赋,小学跳了两级,初中又跳了一级,15岁就出国念大学了,为了以后接手家业,他读的也是医药相关专业,辅修工商管理,读完博士出来也才20出头。
因为郁冶的原因,季子初在校期间学的也是在腺体病方面的药物研制,结识了很多这方面的专家,希望能多帮到郁冶一些。
如果郁冶能够一直不二次分化,或许就用不到这些,腺体就对他造不成什么很大的影响,所有人都希望他能是这个幸运儿,郁冶十八岁之前也一直是以beta的身份在生活,这么久没有分化,大家都以为会没什么的时候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来势汹汹的二次分化给郁冶带来了信息素识别障碍。
当时国内对于腺体病的研究水平并不站在前沿,郁冶想要脱离危险期只能出国治疗,去的就是季子初所在的城市,在国外的生活我没少受他的照顾,后面郁冶的主治医生也换成了和季子初同个学校的学长,也就是江遇的哥哥,三人就此结缘。
这么多年来,郁冶和季子初早就成为了不需要通过血缘关系来维系的亲人,直到现在也丝毫没有疏远,正因如此郁冶在回来后才能放心在他家住下。
无人在意的角落,这个人偷偷把书名给改了,另一边还是叫《难言》,就是觉得来绿jj要入乡随俗一些,就改了。
这章要比前面几张短了一些,剧情边写边改,补充了一些腺体病的内容,本来要放在这章的打算下一章再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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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支离破碎的梦(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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