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莉莉独处的夜晚让我再次见识到了年下的凶猛。好的一方面是我这段时间的压力都释放出去了，坏的一面则是我的自尊心又受损了。
“你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别丢三落四的。”我反复叮嘱莉莉。若不是接下来要去节目宣传，我真的想送她回去。
“婆婆妈妈。”莉莉翻了个白眼，然后把她的各种“刑具”都收进包里。
我犹豫一下，最终仍是忍不住问：“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什么？”莉莉没有反应过来我在问什么。
“唔……”我感觉脸上有些发烫，“就生理健康知识。”
莉莉看我一眼，然后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我又不像你那么忙。作为一个网瘾少女，我不仅知道多，而且还乐于实践。只不过有些尝试之前做不了，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有一种溃败感……”
莉莉冲我疑惑地挑眉。
“我也想给你带来愉悦。”亲密行为应该是双向取悦，可这两次都是莉莉主导。
“你看我像不满足的样子吗？”
我仔细观察莉莉，她看起来真的很开心，所以我摇了摇头。
“我没有计较你给我花钱，而你同样不需要计较这些。我们都缺乏经验，那就一点点摸索呗～”莉莉轻快地说。
“你之前说专辑的事情，对方给回复了吗？”我感到有些含羞，便赶紧转移话题。
“啊！见到你太兴奋了，差点儿忘记说。对方非常乐意地答应了我的条件，不过我得等到配乐进入最终调整阶段，才有时间对那些声术曲进行重新编排，最好能再加一两首新歌。”莉莉边想边说。
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有时间创作出那么多好曲子。分开的这段日子，我不仅把她的歌本看完了，还把那些投稿的声术曲反复循环。
“你没有想过自己唱吗？”
“听声术曲的人肯定是想听电子歌手唱歌呀！虽然有些翻唱之后也火了，但录音好麻烦，而且听到自己的声音很羞耻。”
“有什么羞耻的，平常听你唱歌很好听。”
我偶尔会听到莉莉唱歌，她的声音条件很好，气息很足，而且调子很准。
“啊？！那都是一时兴起！我才不像你那样会上台唱歌什么的。”
“可是你以前吹奏部不也有合唱吗？”
“你都说是合唱了，谁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呀！”莉莉有些不知所措地拽着自己的衣角。
“你之前很可惜利达给别人供曲却不自己唱。怎么轮到你自己就不一样了呢？你可比他唱得好。”
利达虽然很有作词作曲的天赋，可是他的小样宛如车祸现场。经过练习，状态好的时候，他能发挥出流行歌手的一般水准，而有时候不在状态，现场表演只能半开麦。
“呃……说实话，我第一次听亮哥现场清唱的时候，有种幻灭的感觉。你们的调音师真厉害……”莉莉揉了揉额头，好像回忆起了亮哥的魔音，“你怎么没提醒过我！我多厚的滤镜都没办法说好听。”
“我可不想戳破你的幻想，而且说了你也不一定相信。”
“我承认自己会怀疑，但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那你这次也相信我，自己去唱原创歌曲。”
我这段时间有了解过声术的市场，的确有很多优秀的音乐人在用，然后因此积攒了很多人气。但它毕竟是小众的圈子，那些被称为P主（即Producer，制作人）的音乐人，有的在小有名气后会自己出道或是乐队出道，而有些则一直在给其他歌手供曲。
声术圈对于莉莉而言太小了，她能有更广阔的天地。她给Up团供曲，又给电视剧配乐，都是自身实力的最好证明。
“如果只是录音的话应该还好，但表演什么的，我光是一想到就要舞台恐惧了。我更想让大家记住我的作品，而不是我本人。”
“你唱的话一定可以让更多人听到的。至于表演，你的舞台经验应该不比我少，有那么可怕吗？”
“那些大多是和别人一起上台的呀！即使是钢琴独奏，我也不用看观众。”
“我看好多翻唱声术曲的人都不露脸，要不你也那样？”
“他们基本上在Live的时候是会露脸的！握手会也会露！除非有官摄。”
莉莉显然比我更了解这方面。
“你有参加过他们的Live吗？”
“他们翻唱都会私信我要许可，所以有时候会邀请我去Live，而我也去当过支援乐手。”
“那你支援的时候露脸了吗？”
“露脸了呀。反正都是禁止摄影的，而且我无论是作为键盘手还是鼓手，都是坐后面的。”
“那不会被认出来吗？”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歌手身上，即使有人惊讶我竟然是女生，也不会有太多讨论。”莉莉耸了耸肩。
根据我的调查，声术曲的P主差不多都是男性，翻唱歌手倒是男女很均衡。
“真的不唱吗？”莉莉不唱自己的歌，让我总觉得有些遗憾。
“你想听？”
我点了点头。
莉莉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次我要添的新曲可以先投稿一版自己唱的，不过那个弹幕网站的流量已经不行了，我之前便考虑过要换成Y站，更加国际一点儿。”
“这次我们的MV也是放在Y站，播放量很可观。”
“J社终于跟上互联网时代了！！！”莉莉感叹。
J社在松本姐加入之后，才放松了对肖像权的管控，而且在各种主流网站开设了官方账号。在此之前，公司一直希望保持神秘感，可是那种做法很难在新时代吸引到更多新的粉丝。
我看了一眼表，然后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录节目了。”
“嗯……”莉莉恋恋不舍地抓着包。
我起身抱紧她，心想着下次见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莉莉踮起脚尖飞快地吻了一下我，却被我扣紧脑袋深吻下去。
“再见，凛。”
“再见，拿好东西，路上小心。”
“我知道了！”莉莉挥挥手，推门离去。
出于对狗仔的防范，我连把她送出酒店这种小事都做不到。等到以后莉莉也出名了，我们估计更难在外面约会。
这样一想，她不愿抛头露面也是有好处的，但她从来不应该成为幕后之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都没能见面。她忙着学业和配乐的录制与调整，而我除宣传活动之外，还参加了引进音乐剧《两个人的谋杀》的试镜。
它是一部在外宽街首演的阿加莎推理风格的音乐剧，总共需要两个演员：一个饰演警官，并担任大部分的现场钢琴伴奏；另一个分饰十名不同性别、年龄的嫌疑犯，同时也需要弹琴。我去试镜的是后者，目前已经进入了最终名单。
另外，《Jump Up！Rebirth！》的销量非常喜人，首周突破了70万张，而一个月已经达到了85万张。按照这个势头，销量过百万应该是迟早的事。
手机的铃声响起，是我用莉莉的曲子给她设的专属铃声。
“你忙完了？”我问。
今天是莉莉准备上传自己的新歌《小小的木偶》的日子。其实我是希望她在配乐和主题曲工作之后能休息一下，但是莉莉从来不是一个擅长等待的人，想做便去做了。
“嗯，两边都传完了。好紧张啊！”
莉莉在Y站开设新账号之后肯定需要从旧账号引流，最终便决定两边都投新曲和接下来新专的PV（宣传视频）。
“传完之后便不是你能控制的了。你已经做得很好，很努力了。其他的只能交给命运了。”
“你说的对。我还要调一个声术版本给新专辑，而且旧歌的重新制作依旧进度为零。”
“先歇歇吧。”
“不行！约好了下个月要重新录完！这样才能赶上8月发行。”
“那你要不要别坚持自己画专辑封面了？太紧张了吧。下个月电视剧要开始播放了，到时候你还要跟进配乐方面的调整。”
“凛，你不懂。我需要趁着没有进入瓶颈期之前，好好压榨一下自己，等真的没有创作灵感了，我便可以退休了。”
“你才多大就想着退休了？”我有时候完全搞不懂莉莉的脑回路。
“我的梦想是躺着赚钱，而版税是我下半辈子的保障。况且我在音乐上也是有自己的执着的！既然是自己的专辑，当然要自己把控。封面可是这张碟的第一印象，我知道自己的画才能展现它最好的一面。”
“我相信你能做到，只是不想你太累。”
“累却很充实。我在亮哥那里学到很多，再加上这次配乐录制的经验，你根本不用担心我录制新专的事情。我周围最不缺的就是乐手，已经联系好人了。其他的都有唱片公司负责，我们只管录。”
“好吧，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说——不管是多小的事情都可以。”
“我知道了！我什么时候和你客气过？”莉莉无奈地说，然后问：“你们已经录完主题曲了吧？感觉如何？”
“一切顺利。莉莉写的歌果然很适合我们团。”
“嘿嘿，那当然咯！我写词的时候主要考虑故事，可谱曲时照顾了你们不同的声线和音域，有些像写管弦乐。我其实担心过这种偏合唱团的风格会不会太独特，但是亮哥听了后觉得没问题。”
“的确和我认知中的男团曲风不太一样，有一点儿我熟悉的音乐剧风格。”不同声音的层层叠加，给这首歌更加震撼的感觉。
“我也算是音乐剧爱好者嘛！而且凉介的高音之前都没好好用上诶！太浪费了。”
我戴着耳机，一边聊天，一边走到熟悉的宿舍楼下。
“下来。”
“嗯？”莉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随后电话那端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仰头望向挂着蓝紫色窗帘的窗户，只见帘子被猛地拉开，露出我朝思暮想的面庞。我忍不住勾起藏在口罩下面的嘴角，目光直直地盯着莉莉。
“你怎么又搞偷袭呀！”莉莉的身影消失在窗前。
“你慢点儿，不着急。”我嘱咐着。不过通过声音判断，莉莉大概是又把手机扔到了一旁。
兴许是到了下课时间，陆续有很多学生回宿舍。我无奈地挂了电话，站到树下的阴影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其实京音大着重培养古典音乐方面的人才，许多学生和老师估计完全不关注流行音乐，认出我的可能性不高。
然而我上次在宿舍楼底下站太久，引发了校内论坛的讨论，甚至有人偷拍我的照片发上去，紧接着就被人爆了身份。虽然莉莉之后联系管理员以侵犯肖像权为由把帖子删掉了，但还是有很多人看到了，最后我变成了校园传说一般的存在。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禁止你过来吗？！”莉莉从宿舍门口跑到我面前，然后十分顺手地拍了我一下。
我揉了揉被打的地方，总觉得她下手越来越重。
“没轻没重……”
“你不要骗我，我根本没用力。”莉莉怀疑地看了看我揉的地方。
我把袖子撩起来，白皙的肌肤上果然出现了红痕。我挑眉看着莉莉，她的脸瞬间涨红了，非常可爱。
“……对不起。”莉莉伸手抚上那个红痕。
“你太低估自己的力量了。你曾经可在吹奏部架着十公斤的架子鼓跑跳。”
由于当年行进乐队比赛的规则变动——一切乐器都要离地——莉莉也不得不把架子鼓背在身前。我仍然记着第一次看到那个瘦弱的身板撑起架子鼓时候的震撼。
“是你的皮肤太嫩了，明明多年练习舞蹈，怎么会那么不皮实？！”
“这是天生的。”我握住莉莉的手，放下袖子。
“又被拍到怎么办？”莉莉立马抽出手。
我叹了口气，然后推着莉莉往外走。
“去哪里？”她问。
“约会。”我答。
我忍笑看着她翻了一个白眼，好像在说“这不是废话吗？！”
我带着莉莉来到一家音乐餐厅，这个时间还没有很多客人。
“您好，有预约吗？”前台的人询问。
“嗯，青木，两个人。”
“好的，这边请。”前台确认之后，把我们带到了靠近舞台的位置。
前面的舞台上有一个年轻男人在弹钢琴，悠扬的古典音乐给这个餐厅增添了高档的氛围。
“这是菜单，选好后直接按铃呼叫我就行。”服务员把菜单递给我们。
“谢谢。”
“谢谢！”
莉莉在看餐单的时候，我借口上卫生间，走回了前台。
“您好，我之前联系过这里的老板新垣小姐，获得了钢琴的使用许可。”
“啊，您好，老板今天不在，不过她已经和我说过了。您现在要用吗？”前台询问。
“如果可以的话。”
“好的，请等一下。”
前台说完话之后，便走向了弹钢琴的男人。我在远处看着他们两人交谈过后，那个年轻男人看了我一眼，随后起身让出了位置。
莉莉注意到了钢琴的停顿，抬头望向舞台，而我抓住这个时机大步迈向舞台。
我坐在钢琴前，看了一眼惊讶的莉莉。虽然我的钢琴是上了珍塚音乐学校才在必修课学的，水平很一般，但足以到弹唱的水平。
我按下和弦，开始演唱莉莉的新曲《小小的木偶》。即使没有麦克风，我的声音也能穿透餐厅里的低声细语，传到莉莉的耳边。
这首歌充满了自由奔放的感觉——挣脱一切的束缚，笑对全部的困难，而我的改编版，少了一些宣泄，多了一丝温柔。如果说莉莉是在呼喊，那我便是在倾诉。
看到莉莉闪着泪光的眼睛，我觉得花费的时间和精力都值得了。我之前完全没有改编歌曲的经验，这次完全凭感觉，不过由于能力不足和时间紧张，还是去请教了利达。
第一次听莉莉给我的小样的时候，我便产生了唱给她听的想法。这次不再是团歌，而是我一个人唱给她听。这首歌也不是为了别人写的，而是她内心最想传达的话。
一首歌唱完，莉莉用力鼓起了掌，餐厅里零零散散的客人也跟着拍手。
我正准备起身回座位，莉莉突然举起一只手。我用眼神询问她什么事。
“可以点歌吗？”莉莉兴奋地说。
我无奈地把脚放回踏板上，点了点头。
“《满天群歌》！”
“呃……”我看了眼键盘，又看回莉莉，“没有谱子的话，我不会弹……”
“那我——”莉莉起身正想上台，但另一个陌生的声音阻止了她。
“我来吧。”
我扭头看到刚才弹钢琴的男生站在我身后。他和我差不多高，长相有些熟悉。
“会不会太麻烦了？”我犹豫地说。
“唔……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宫野顺一。我哥哥平常给你们添麻烦了。”
宫野？哥哥？难道是宫野润的弟弟？那家伙有弟弟吗？
“啊！莫非是真斗的弟弟！”莉莉率先反应过来。
我疑惑地看向莉莉。
“望月是艺名，他本身姓宫野。你明明和他是室友，却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吗？！”莉莉向我解释。
“小美女你认识我？”宫野顺一露出狡黠的笑容，而他有些轻浮的语调让我皱起眉头。
“学长好！”莉莉上前微微鞠了一躬，“我是坂本莉莉，京音大一年级媒体作曲系的学生。”
“我哥和我说过你，但他没说你长得这么可爱，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宫野顺一掏出手机。
“不方便。”我抢在莉莉回答之前说。
莉莉看了一眼我，又看了看宫野顺一。
“呃……”莉莉踌躇了一下，对我说：“凛，他毕竟是真斗的弟弟，又是我的前辈，加个联络方式也没什么吧？”
我瞟了一眼宫野顺一，总觉得他的眼神不对劲。
莉莉和我不一样，我很早便意识到自己喜欢女生，但她可是有和同校男生交往的历史的。话虽如此，我无端的猜测并不能作为阻止她和别人接触的理由。
我默默地起身回到座位上，装作低头看菜单的样子，其实注意力都在他们两人身上。莉莉最终还是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我虽然相信她不会被拐跑，但自己的心爱之人被狼盯上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凛……”莉莉回到座位上，轻声叫着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些许小心翼翼。
我叹了口气，然后低声说：“加了就加了吧。他可能——”
我不知道如何把自己的揣测说出口。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给莉莉添加负担比较好。
“总之，你和他接触的时候多注意一下……”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看好吃什么了吗？”
利达的夏季档电视剧《最后的信息》讲述新人刑警破案的故事。第一集播出后，收视率在同时间段的电视节目中排名前列，而莉莉写的主题曲《想传达给你的事》也备受好评。
我客串的律师在第三集出场。这是我第一次参演电视剧，既是新的尝试，也是新的挑战。和舞台剧相比，电视的表演方式更加内敛一些。我自从定下这个角色后，便在努力调整自己表演上的细节。
这部客串的电视剧是正剧，和之后要试镜的漫改剧不一样。漫改作品，尤其是漫改喜剧，会有很夸张的表现，可那种夸张和舞台上的不同——舞台的夸张是为了让后排观众也能看清，漫改的夸张则是突出喜剧效果。
“好，卡！另一个角度再拍一条。”导演喊道。
我保持在原位不动，等待利达和摄像机就位。
“Action！”
利达站在我的面前，询问我之前为死者辩护的事情。
“你真的相信过佐藤小姐吗？”利达饰演的加贺刑警用鹰一般的眼睛盯着我。
“我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我饰演的古泽律师拼命隐藏自己的懊悔，不断自我催眠。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的话，”加贺刑警从兜里拿出一个钢笔替换的墨囊，“这个东西你很熟悉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盯着那个墨囊。
“佐藤小姐在去世之前订购了史密斯品牌的墨囊，但奇怪的是她本人并不使用钢笔，而你——”加贺刑警看向我胸前的口袋，那里卡着一只钢笔，“刚好用这个牌子的钢笔吧。”
“所以呢？”我装作镇定地问。
“这个墨囊的规格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佐藤小姐跑了好几家店才找到可以订购的渠道。她在订购墨囊的时候对店员说：‘这是给很重要的人的必需品，那个人帮了我很多，而这是我能做的一点点小事，希望能尽快到货。’”加贺刑警把玩着手中的墨囊。
“你的重点？”我移开眼睛，不去看那盒墨囊。
“我只是来帮她完成死前最后一个愿望的，”利达把墨囊放到桌上，正好放在我视线的落点，“其他的取决于你。”
我紧闭双眼，不让泪水留下。双手握拳又松开，最后睁开眼睛看向加贺刑警。
“我没有伪造证据，如果你是想问这个的话……”我感到嗓子有些堵塞，便咽了一下口水，“至于那个案子，你应该已经申请到庭审记录了吧。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我相信你没有伪造。我想知道的是——”利达紧紧盯着我的眼睛（镜头），一字一顿地说：“谁给你提供的关键证据。”
“卡！休息五分钟。”诹访部导演喊道。
我松了一口气，利达伸手拍拍我的肩膀。
“你做的很好，不要太紧张。”利达安慰道。
“怎么可能不紧张。”开拍前我一直在记镜头的位置，但仍然发生了遮挡。
“你这才第一天，慢慢熟悉就好，又没有什么大问题。”利达从一旁拿来水，然后把我的那瓶递给我。
“谢谢。真要有大问题，我可以收拾东西回学校重修了。”
我虽说是第一次拍电视剧，可多年的舞台经验早已给我打下坚实的基础。舞台是磨练演技的最好的地方，毕竟不存在重拍，错了便是错了。许多有名的影视演员都会时不时参演舞台剧，来精进自己的演技。
“说起来，最近他们在听的那首歌是莉莉唱的吧？”利达忽然凑近我说。
他嘴中的“他们”指的是剧组里的有些工作人员。
莉莉的新曲《小小的木偶》投稿快一个月了，在Y站的播放量已经突破了五百万，成为了当下最热门的话题曲，如此下去过不了多久便会破千万。我们之前的三支MV破千万最快也用了25天，最慢则用了一个月多一周。莉莉唱的第一首歌能有和我们差不多的成绩，足以称得上是现象级了。
“她没和你说过吗？”我知道莉莉一直有和利达联系，两人在创作上十分合拍。
“她要是和我说了，我早给她牵线出道了。”
“她不太想露面。”
“唔……那的确有些麻烦，但不是没有前例，”利达摸了摸下巴，“我搜了一下那个歌，没想到她还有P主的小号。”
“诶？你也熟悉声术吗？”
“我本人没用过，但身边有朋友做声术曲。他们有的是真的喜欢，有的是那种怀才不遇的音乐人想另辟蹊径。”
“莉莉的声术曲专辑《怪物之城》下个月5号发售。”
“我看到PV了。她要是签约出道的话，完全可以趁这个时机发布新专。声术曲的专辑受众有限，销量再高也很难突破5万。”
利达说的是对的，但这种事最终要尊重莉莉的选择。
“她没预料到这首歌会火，所以现在有些不知所措。我感觉她应该会答应出道的，可目前她仍以学业为主。”
“她有考虑过以后用哪个名义活动吗？还是合并了？”
莉莉给Up团供曲和电视剧配乐都是用Lily这个艺名，而声术的活动，包括自唱的新曲，则是用岭上开花那个昵称。
“没和她聊过这个。其实她从去年忙着考大学开始，便没什么时间做声术曲了。然后她又和你合作，还接了电视剧配乐，更没有多余时间。这次都是配乐工作差不多了，才想起之前有唱片公司的Offer。”
“这次的配乐和主题曲应该能拿到本季度的电视剧学院奖，”利达顿了顿，打量了我一眼，“你也有拿新人奖的可能。”
“我只是可能吗？看来我还不够努力啊！”我打趣地说。
“话不能说太绝对。”
我笑着摇了摇头，余光瞟见导演回来了，便赶紧喝了口水，然后把我和利达的水瓶放回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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