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月月出生后,秦野和危溟就彻底告别了之前的二人世界,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几乎两眼一睁,除了工作,就全被他们的宝贝女儿占据了。
“危溟!危溟!你快过来,她会吐泡泡了!”
周末的一大早,秦野还穿着松垮的睡衣,就开始对着危溟大呼小叫。
他头上的头发一团乱,就像鸡窝一样,一边刷牙一边逗弄着小床里咿咿呀呀的小团子,兴奋得像发现了新大陆。
危溟已经给月月喂完早餐,此刻正对着平板电脑看着什么。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削弱了平日穿西装时的冷硬,多了几分居家的柔和。他放下平板,走到婴儿床边,俯身看着女儿。
小小的危掌月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拳头,粉嫩的嘴唇兀自吐着奶泡,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上方两个巨大的身影。
双眼滴溜溜地转着,显得格外机灵。
“嗯,看到了。”危溟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他伸出手指,极轻地碰了碰女儿的脸颊,那触感柔软得让他心尖发颤。
秦野得意地挑眉,用手肘撞了撞危溟的腰侧,“嘿嘿,我生的!厉害吧?”
这几乎成了秦野最近的口头禅,伴随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危溟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没接话,转而仔细检查了一下尿不湿,确认是干的。
“不要沉默,快回答我,”秦野却不依不饶,压低了声音,凑到危溟耳边继续说,“老子能生孩子,你能吗?”
危溟动作一顿,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写满“快夸我”的脸,真是哭笑不得。
他有时候真想撬开秦野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构造。一个医学天才,顶尖的医生,带起研究生来能把人训哭,私下里却能把“我能生孩子”这种话当成勋章挂在嘴上。
他记得这人以前怀月月的时候不是还挺抵触的嘛!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快叫我野哥,快点!”见危溟不答,秦野得寸进尺,扒拉着他的胳膊催促。这几乎成了他的执念,尤其是在这种他自认为“立功”的时刻。
危溟被他晃得没办法,叹了口气:“你比我小几天。”
“比你小也可以叫嘛。”秦野不要脸地坚持,眼睛亮晶晶的,“叫声哥哥来听听?就一声!”
危溟今天只穿了一件灰色毛衣和深蓝色的家居裤,少了商场的杀伐之气,多了几分温润的人夫感,跟以往的霸道总裁形象差别很大。但这并不妨碍他用沉稳的语气镇压某个作妖的人:“秦小野,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我都叫你哥哥多少次了?在床上还叫过你爸爸!”秦野开始翻旧账,脸不红心不跳,“结果你连我一声野哥都不愿意喊!你是不是想自己睡了?”
很好,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这人已经开始用上了威胁那一套。
闻言,危溟有些头痛地将某个开始炸毛的人捞到怀里,禁锢住他乱动的胳膊。
“别闹,我正在学习给月月换尿布。”他指了指旁边平板电脑上暂停的视频,画面正好定格在如何正确包裹尿不湿的步骤。
瞧着那摊开的、看起来复杂无比的尿布,秦野瞬间偃旗息鼓。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危溟拉着他一起进行“科学育儿实践”。
当初危溟自己说的,月月的教育权他包了,就连危老爷子就抢不过他。当初秦野为了故意为难他,就把平时的照料也算了进去,结果,这人硬是一声不吭的全都坚持了下来。
秦野乐得清闲,此刻更是生怕慢了一步就被抓壮丁,赶紧一溜烟地从危溟怀里挣脱,窜到了沙发另一边。
“那你好好学!我去看看朱阿姨辅食做得怎么样了!”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客厅门口。
危溟看着他那堪比逃命的背影,摇了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重新拿起尿不湿,按照视频里的教程,动作略显生疏却极其小心地摊开,然后托起女儿的小屁股,准备实践。
小姑娘生下来有八斤重,十分敦实,像个白白嫩嫩的小汤圆。
这可能都归功于秦野怀孕期间,不断变着法儿的偷吃东西,导致孩子体型偏大,生产时让秦野吃了不小的苦头。想到秦野当时疼得脸色煞白的模样,危溟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好在一切顺利。秦野底子好,恢复得快,在危溟事无巨细的精心照顾下,没多久就又恢复了那副桀骜不驯、活蹦乱跳的样子。
有时候秦野抱着小姑娘,就跟抱个洋娃娃似的,姿势随性得很,搞得危溟心惊肉跳,总怕月月被他一个不小心摔了。
月月的房间就在主卧旁边,除了危溟和秦野,家里还请了一位经验丰富的育婴师朱阿姨。
此刻朱阿姨正在厨房忙碌,准备月月的辅食,便把宝宝暂时放在了客厅的软垫上。
秦野溜进厨房转了一圈,被朱阿姨找了个借口赶了出来,只好又晃回客厅,远远看着危溟。
只见那个在商场上挥斥方遒、决定亿万资金流向的男人,此刻正对着一个不到他手臂长的小婴儿,眉头微蹙,神情专注得像在攻克什么世界级难题。
他笨拙却轻柔地给女儿穿好尿不湿,又调整了一下连体衣的带子,动作间充满了珍视。
秦野靠在门框上,心里蓦地一软。
他可以预见,随着月月的成长,这个原本设计感极强、略显冷硬的豪宅,将会逐渐被各种颜色的玩具、绘本、儿童家具占领,到处都会充满属于她的小小印记。
危溟其实考虑过,要不要搬到空间更大的别墅去,这样月月活动范围也广。
但秦野作为医学院的特聘教授,每周还有固定门诊和手术,要是住到其他地方,意味着每天要提前起床。
秦野是个起床困难户,能多睡一秒绝不起床,对此提议严词拒绝。用他的话说:“平时做手术站几个小时已经够累了,我的睡眠神圣不可侵犯!”
最终,搬家计划暂时搁浅。
危溟终于成功换好了尿布,额角甚至渗出一点细汗。他松了口气,一抬头就看见秦野正望着他笑,那笑容里带着点戏谑,又有点别的、更柔软的东西。
“笑什么?”危溟走过去。
“笑我们危总也有今天,”秦野伸手替他擦了下额角,“换个尿布比管理公司还累?”
危溟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不一样。”
他低声道,“管理公司偶尔出现失误问题不大,但她不行。”
秦野愣了一下,随即心里那点戏谑彻底化成了暖流。他反手扣住危溟的手指,“走吧,去吃饭,犒劳一下我们辛苦学习的危总。等会儿吃完还要给那个小馋猫喂呢。”
小孩子肠胃不好,不能一下子喂得太饱,通常一天要喂好几顿。
而且月月确实比较能吃,秦野严重怀疑自己怀孕时那么嘴馋,其实就是这小丫头馋了。
新生儿像个小恶魔,能在凌晨三点用嘹亮的哭声把你从最深沉的睡眠中拽起,也能在你筋疲力尽时毫无征兆地展露一个无齿的笑容,让你瞬间觉得一切辛苦都值得。
带孩子也是跟孩子培养感情的机会,这是危溟的理念。
所以他坚持亲力亲为,秦野虽然偶尔偷懒,但在大方向上从不含糊。自然,他们就远没有那些做甩手掌柜的父母轻松。
危溟还好,作为总裁,他能将更多工作下放,灵活安排时间。
可秦野不同,医院的工作、带教的研究生、还有找上门的疑难杂症病例,几乎挤占了他所有休息时间。前几天他刚连续做了两台高难度手术,又赶一篇学术论文,累得回家倒头就睡,连逗弄危溟的力气都没有。
今天是他好不容易盼来的休息日,这才恢复了精神,有了力气继续他“让危溟叫哥哥”的伟大事业。
傍晚,月月被朱阿姨抱去洗澡哄睡。客厅里终于只剩下两人。
秦野瘫在沙发上,头枕着危溟的腿,长吁一口气:“我感觉我像是被打散重组了一遍。”
危溟的手指穿过他微刺的短发,轻轻按摩着他的头皮。“辛苦了。”
“彼此彼此。”秦野舒服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然后起身,抱起危溟的脸仔细观察,“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说完,还心疼的亲了亲危溟的嘴角。他也清楚照顾小孩有多辛苦,之前不是没想过多请几个阿姨,但这人老是放不下心来。
危溟没说话,只是抱住了秦野。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秦野。”
“嗯?”
“谢谢。”
秦野睁开眼,从下往上看着危溟线条硬朗的下颌,“谢什么?”
“谢谢你……愿意生下她。”危溟的声音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郑重。
生产的风险,他比谁都清楚,当时守在产房的煎熬,他此生不想经历第二次。
秦野沉默了几秒,然后猛地坐起身,转过来面对危溟,脸上又挂起了那副熟悉的、混不吝的笑容:“光嘴上谢有什么用?来点实际的,叫声‘野哥’听听?”
危溟:“……”
刚刚酝酿出的那点温情氛围瞬间荡然无存。
他看着秦野亮得灼人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期待和狡黠。危溟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那么排斥这个称呼。只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和那点微妙的、年长几天的自尊心在作祟。
他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伸手捧住秦野的脸,拇指蹭过他的嘴角。
秦野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屏住呼吸等着。
然后,他听到危溟用那把惯常清冷,此刻却压低了的、带着磁性和一丝若有若无诱惑的嗓音,轻轻唤了一声:
“野哥。”
两个字,清晰无比。
秦野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了天灵盖。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极度舒爽和莫名羞耻的热流“轰”地一下冲上天灵盖,让他整个人都懵了,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我……操?!
危溟看着他这副呆若木鸡、面红耳赤的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显然十分愉悦。
他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秦野的,继续用那种气音追问:“满意了?野、哥?”
秦野猛地回过神,看着危溟近在咫尺的、带着戏谑笑意的脸,兴奋得一把揪住危溟的卫衣领子,恶狠狠地吻了上去,试图用行动堵住那张让他心跳失序的嘴。
“再叫一声!”他在唇齿交缠间含糊地命令。
危溟从善如流地接纳了这个带着点暴躁的吻,并在过程中成功地反客为主。
一吻结束,秦野气喘吁吁地趴在危溟肩上,感觉自己像个被戳破的气球,刚才那点嚣张气焰全漏光了。他嘟囔道:“……以后只能这样叫我,知不知道?”
在秦野妈妈那边的习俗,一般老婆就会称呼自己的老公为x哥。
危溟的这声野哥,在秦野听来,跟叫老公无异。
“哦?”危溟挑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他的脊背,“那比我大一两岁的人我该怎么叫他们?”
emmm,这好像确实是个问题,秦野想了一会儿,“那尽量少叫!”
“好,”危溟从善如流,眼底笑意更深,“都听野哥的。”
秦野:“……” 妈的,想干小溟子了!
随着月月一天天长大,从只会吐泡泡的小婴儿,变成了会爬、会走、会咿呀学语的小人儿,她调皮的一面也越来越明显了。
月月的大名是危溟取的,危掌月。秦野当时听了,摸着下巴评价:“掌上明月?啧,危总,没想到你还有这么肉麻的时候。”
危溟只是淡淡瞥他一眼,没否认。
在月月去幼儿园的那一天,秦野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危溟。
真的,秦野只恨自己当时没有把那一幕拍下来。
“父亲,叭叭~我进去了。”
x市的某个幼儿园前,小朋友们都在跟自己的父母依依不舍的告别。
但有个地方的画风跟别处却完全不同,小姑娘一脸激动的想进去,然后跟别人交朋友。
但她的父亲却皱着眉头,眼中带着不舍,犹犹豫豫开口道:“月月,要不明年你再来幼儿园,现在先跟着私教老师学习。”
秦野还没开口呢,月月就连连摆手,一脸无奈道:“父亲~我们说好的,今年去幼儿园。”
不过,看着满脸不舍的老父亲,月月还是安慰地摸了摸老父亲的头发说:“放心吧,放学后我们就能见面了。”
因为危溟比较重视教育的原因,所以小姑娘词汇量都明显比同龄人丰富很多。
看着这副画面,秦野原本不舍的心情完全转成了幸灾乐祸。
只是他还没开心多久,就被月月拉着手,郑重地交代了他一任务:“叭叭,我进去后你要看住父亲哟,不要让他太伤心。”
既然小宝贝这么说了,秦野自然没有不从的道理,也郑重道:“放心吧小月月,爸爸一定会完成你交代的任务的。”
说完,就拦住了危溟的肩膀,“好了好了,月月上课的时间快到了,让她进去吧。”
危溟当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回家的路上,还是闷闷不乐了好一会儿,还是秦野亲了好几口才好了一点。
小姑娘完美继承了父亲们的外貌,一双眼睛灵动又狡黠。性格像秦野,胆大包天,活泼好动,对世界充满好奇,并且小小年纪就显露出了“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潜质。
在幼儿园里,如果有小朋友的玩具被抢了,第一个冲上去“主持公道”的准是她。
不同的是,她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一点从危溟那里潜移默化来的腹黑。
比如,她想多吃一块巧克力时,不会像别的孩子那样直接哭闹,而是会先蹭到危溟腿边,用软糯的小奶音说:“爸爸,月月今天自己收拾了玩具哦。”
等危溟心软点头,她才会眨巴着大眼睛,提出最终要求。让深知女儿套路的秦野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
当然,她既继承了优点,也继承了缺点。秦野的冲动、危溟的固执,偶尔也会在她身上闪现。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秦野和危溟心里,这个继承了他们血脉的小人儿,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宝贝。
真的很抱歉。我中兴之主这篇完全没写大纲,导致现在卡文了,这两天还在梳理大纲。今天偶然发现了上一篇还有个番外还没发表,今天就先发这个。
抱歉抱歉,蠢作者尽量在今天之内写完大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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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神医流男主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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