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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遮住她视线的黑布很厚,严丝合密地挡住所有可能透进的光。

不远处的大门只有最开始响动一声,像是被人从外推开,此后便没有了动静。

四周愈静,一片黑暗中,谢芜盈只能听见自己拼命压抑的呼吸声。只能感受到门开了,却不能确认来人是谁,到底有几人。

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唯恐惊扰了来人,对自己处境更加不利,于是便保持垂下头的动作不变,假装自己并未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谢芜盈都要怀疑方才的开门声是自己精神过度紧绷产生的错觉,终于听到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站定在她身前。

虽然视线被遮挡,但有人接近身体下意识会做出排斥反应,她感觉到来人在她面前蹲下了,似乎在打量她。

这种感觉很奇怪,搞不清对方目的之前她理应继续装昏迷,但她实在不喜欢这种事情不在自己掌握中的不确定感。

强迫自己耐心等待片刻,来人却没有一点要出声的意思,谢芜盈终于忍不住,率先发问:“你是谁?你没有伤害我,你想要什么?”

回答她的是一声轻笑,音节太短,却还是能听出应该是一个极其年轻的成年男性。来人并不意外她醒着,谢芜盈一瞬间想明白了,他故意装不知道,想看她如何反应。

真是有够无聊的,可以看出其恶劣的性格,以及,他极有可能认识她。

可,是谁?

会是密道的主人吗?,不,不会是,那人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谢府挖密道,想要绑架她,不至于路人费那么大功夫拦截她。

谁和她有仇呢?或者,今日她去不了官府招标会,对谁最有利?

千树衣坊!

马车上,春花说今日千树衣坊换了新东家,难道是他?如果真是如此,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只是将她绑起来,遮住视线是不想让她看见他的脸,应该是顾忌着谢芜盈身后势力,不敢杀人灭口。

但现在若是贸然揭穿他的身份有激怒他的可能,但也不能一味求饶,得想个办法和他谈判,或者引他漏出破绽。

“你在想什么?”

见她迟迟不开口问下一句,来人似乎也按耐不住,提出疑问。

谢芜盈道:“你明显不打算告诉我任何信息,问也无用。”

这虽然是事实,但谢芜盈竟然直接说了出来,被不知名人绑架,关押,自由受到限制,视物也不能,却如此临危不乱,还能冷静分析现状。

不亏是他培养的人。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凭什么,凭什么他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所有人都要给他当垫脚石。凭什么他就可以一帆风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连一时兴起养在外面的少女,都能长成这般风度。

嫉妒,不甘,愤怒在他心里变得越来越扭曲。如果现在毁了她,如何?十年心血毁之一旦,那个人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吧。

谢芜盈感受到来人的手捏住了自己的下巴,将她的脸强硬地撇至一旁,有什么冰冷的触感贴在她脸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好像是匕首。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你很聪明,那你猜猜,我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他的声音一如之前,带着漫不经心地调笑,谢芜盈却敏锐感觉到他话里隐含的危险气息。

还是说错话了吗?想过这句话会激怒他,却没料到他的反应这样大。

真是个疯子。

谢芜盈心里一沉,她到底是个初满十八岁的姑娘,从小生活在兄长的庇护下,被绑架,被拿刀架在脖子上,还是第一次。

她意识到自己小瞧眼前人了,过往那些谈判积累的经验只能用在正常人身上。

她面前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不稳定的疯子。

谢芜盈咽了下口水,因被威胁不敢轻举妄动,但她仍试图将那人从失控边缘拉回来。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是吗?”

似乎还能谈。

谢芜盈趁热打铁:“放了我。你绑架我,是为求财还是别的什么,只要我有,我都能给你。”

“什么都能?”

似乎被说动了。

谢芜盈再接再厉:“当然,你知道,我是生意人,我很讲诚信。”

“呵。”来人低笑一声,俯身朝她靠得更近,似乎想透过遮眼黑布看清她的眼神。

虽然知道这不可能,谢芜盈还是下意使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更真诚一些。

“听起来似乎不错。”

那你倒是把刀放下啊。脸颊的冰凉触感并未消失,以至于谢芜盈连说话都得小心注意,害怕稍有不慎便被误伤。

“我没有看见你的脸,对你没有任何威胁。我发誓,绝不会追查你,你若不放心,大可以在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后继续挟持我,我不会反抗,直到你安全。”

也不知哪句话说动了他,脸上的匕首被挪开,谢芜盈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忽又感觉什么坚硬的物体用力摁在了脖颈间。

很疼,不出意外那处应该红了。

紧接着,他再次拉进二人之间的距离,下巴几乎贴着她的肩,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耳廓,谢芜盈几乎是强忍着才没有将他一头撞开。

“可你现在什么也没有,而我只想要你的命。”

完全说不通。这人反复无常到了极点,每次她认为谈判可以继续时他便泼冷水,她要放弃时又给她希望,这人完全是在耍着她玩。

可谢芜盈别无选择,不如说期盼自己还能让他有兴致继续演这种逗小猫小狗的戏码。

唯有这样,她才能拖延时间,等待兄长来救她。

所以她还适时表现了些微颤意。

“你的演技太差了。”

谢芜盈身体一僵,视野受限让她太过劣势,敌在暗她在明,此人还高高在上点评她的反应,实在可恶。

一时之间恐惧愤怒一齐涌上胸口,谢芜盈抿了抿唇,在思索此时拿头撞晕他的可能性。

“你欠我一条命,我会来取的。”

话音刚落,谢芜盈只觉得肩膀一松,那人似乎站起身,径直从她身后破窗跑了。

救兵来了吗?

谢芜盈飞快挣脱早就被她解开的捆绳,一把扯开面上黑布。

骤然的光亮过于刺眼,谢芜盈下意识闭上了眼,下一瞬,却跌入一个带着寒意的怀抱。

抱着她的人在颤抖,像是怀抱险些失去的珍宝。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谢芜盈想推开的动作停顿了。

她在他怀里,借助他的遮挡适应了刺眼的光,入目是一片熟悉的绛紫,血腥味从带着冷意的熏香里疯狂地涌出来。

他们之前的距离那样近,近到她能清晰听到他在剧烈跳动的心跳和略带急促的呼吸。

谢芜盈抿了抿唇,发觉自己竟有些贪恋被他这般拥入怀中的感觉。

竟然是他来了,还好他来了。

先前绑的无措,被威胁的恐惧,不知要等多久的酸涩在此刻融合又在心底弥漫开,心念杂糅间,她竟无声落下泪来。

感受到怀中之人的异样,裴瑜意识到自己逾矩了,正要放开,却忽地被抱紧了。

谢芜盈带着哭腔的声音低低响起:“裴哥哥……”

裴瑜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了,“抱歉,我来晚了。”

先前的拥抱是倏然心安的下意识反应,被回抱完全在意料之外。

胸口被谢芜盈的眼泪浸湿一片,裴瑜心底涌起一股异样情绪。

“不要怕,我带你回家。”

谢芜盈只是一味地无声流泪,骤然的惊吓扰乱了她的思绪,内心惴惴不安之际,他比光亮更先出现。

她的心就安定下来。

可哭着哭着,混乱的心绪逐渐平复,谢芜盈从骤悲骤喜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怎么能在裴瑜面前哭成这样。

眼泪不知流了多少,干涸在脸上,和他的衣襟上,不知道该有多丑。

怎么办,要抬头吗?

环在他腰间的手忽然间不知该如何摆放,她怎么就忽然抱住了他。

天尊,这时候能不能给她挖一个地洞,让她钻进去算了。

裴瑜却好似听到了她的心声,用很轻柔的力道拍了拍她的肩,谢芜盈便顺势松开手,两人拉开距离。

谢芜盈垂着头,悄悄抬眼去看他。

裴瑜难得柔和了那副冰山脸,怕她尴尬,特意转身在她面前蹲下。

“山路不好走,外面脏,我背你。”

谢芜盈扭扭捏捏,嘴上说着“不敢太麻烦裴哥哥”行动却不带含糊地爬上他的肩。

没办法,被他背的诱惑太大了。

如裴瑜所说,囚着她的小屋在一处人迹罕至的郊外野山。

山路崎岖,小径杂草丛生,裴瑜背着她,稳健地走在他来时踏过的路上。

这条路的杂草比其他地方都少些,那人绑了她,恐怕也是从这里带上来的。

裴瑜的肩如看见的那般宽阔,如想象中那般紧实有力,托着她,行得安稳又舒适。

谢芜盈忽然起了些困意,也不知是不是哭累了。

但难得和裴瑜如此近距离接触,就这般睡去未免心有不甘。仿佛先前因害怕哭得昏天暗地的人不是自己般,谢芜盈转眼便色胆上心头,将头靠在他肩上,看见他近在咫尺的优越侧脸上细小的绒毛。

“裴哥哥,你没带侍卫吗?”

“侍卫在山下。他的同伙已经被控制了。”

“裴哥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呀。”

“久等你不来,派人去找,你被劫的路口有人经过,来报案了。”

“裴哥哥,你离席来找我,招标会没有关系吗?”

“有其他人负责,不必担心。”

他今日格外温柔,连她没有问到的地方都一一说明。

谢芜盈问来问去,最后才将最在意的话问出口:“兄长呢?他没有来吗?”

裴瑜道:“同伙有些难缠,他善后。”

谢芜盈放下心来,她还担心兄长因为早晨的争吵,避着不见她。便道:“我知道,兄长身手好,所以才需要他拖住那么多人,对吗?”

裴瑜沉默了。

谢芜盈没等到他的回答,困意先行一步。

“……我的身手也很好。”哈欠和他的声音一齐而至,谢芜盈迷迷糊糊听到了这句,却先睡了过去。

裴瑜扭过头,看见少女安静的睡颜,长而密鸦羽似的睫毛垂落覆下眼睑一层阴影,却遮不住眼底一片红肿。

她脸上挂着半干的泪痕,呼吸轻而又轻,真是可怜。

未经世事的少女,如被娇养的花朵般被呵护着长大,哪里受得了如此磋磨。

她肯定害怕又无助,所以才会在他出现时默认了他的拥抱,把他当成唯一寄托心灵不安的浮木,试图在溺水的河里抱紧他。

他知道,或许这样的温情犹如过眼云烟,稍纵即逝。

她总是明媚又自信,从不轻易在他面前卸下心防,流露出如此脆弱模样。

可方才,她的目光全心全意落在自己身上,也是她用力回抱住他,在他怀里默然流泪,全然信任又全然依赖,不设心访。

这种感觉好像不错。他有一瞬忘记自己等待的焦急,得知她失踪的无措与愤怒,回神过来不由得内心苦笑。

不知何时开始,他注意到她,年幼的少女,聪明又伶俐,总是一次次带给他惊喜。

她超出他的预料,让他产生期待。期待她会长成什么样,期待看见她弯着眼笑。

原本只是偶尔注视,偶然间与她相遇,开口和她说了第一句话。她仿佛带着天然吸引他的能力,如此轻易地吸引他所有目光。

这是人生中第一次,内心如此渴望,渴望自己注视的目光希望得到回应,渴望能和她又更多交际。

想改变她,又想让她自由生长,种种情绪总是让他陷入无尽困扰中,却并不因此心烦。

她出现在他按部就班的无聊生活里,像水墨画里沾染朱砂的一笔,浓烈又炽热。

小没良心的,忘记了自己的诺言,抛弃他,冷落他,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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