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
有往生堂客卿钟离×至冬银行家潘塔罗涅的成分
偏潘塔罗涅个人向且ooc严重(?
人设就是用来崩的,要不然立它干啥(狗头
私设:
潘塔罗涅与白术是亲兄弟,叫白止。
潘塔罗涅是紫眼睛,水神之眼,冰系邪眼。
01
愚人众是女皇手底兵士是所有人中都知道的事情,而女皇座下的十一执行官为了女皇大业呕心沥血,也是不争的事实。
女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封心锁爱的同时却又护短之至。
这是不同国家而来的十一执行官共同知道的事情。
02
无神怜爱的雪国,至冬的冰雪从未停下,带着刺骨的寒意,彰显着冰神的权威。在这冰天雪地的北国内,变革隐藏在漫天大雪里,反旗被悄然举起。
寒冰覆盖的至冬宫,这里是至冬国权力的中心,至高的冰之女皇端坐在冰雪铸就的王座上,十一执行官位列于此为女皇效忠,因利益而聚首的同时又为同一个目标而努力。
走廊里挂着不少北国风光的油画,穿着大氅的黑发青年与蓝发青年并肩走在漫长孤寂的走廊里。蓝发青年用手推了推遮住上半脸的面具,状似无意的开启了话题。
“九席,我还以为你会亲自去璃月的。”双手都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蓝发青年,手里的试管并不打滑稳稳的拿在手中。“毕竟那是你的故乡啊,潘塔罗涅。”
“多托雷,”有着「富人」之称的潘塔罗涅脚下步伐不停,语气也是既往的平静与暗里藏刀的笑意。“我以为之前执行官会议上你就已经明白了皮耶罗的意思了。”
“哈哈哈,当然懂得。”多托雷一翻手手中试管消失,猛然向潘塔罗涅身旁凑近,温热的气息即使连毛领都无法完全遮去。“我亲爱的同僚,亲爱的银行长大人。”
因为「公鸡」普契涅拉与「富人」潘塔罗涅,掌控整个至冬政商。前者被尊为整个至冬国的市长可见能力突出,后者几乎是一己之力将整个至冬经济带上无伦与比的高峰。富商政要不会踏出至冬一步,他们是至冬运转的左右心房。
多托雷的语气亲昵又危险,潘塔罗涅不用面前的这家伙摘下面具,都知道多托雷猩红色的眸子里是怎样的疯狂。
“离我远点,多托雷。我可不想晚上做梦梦到疯狂的知识分子。”潘塔罗涅抬手将凑近的某薄荷绿脑袋推远,皮质手套的冰凉在某人温热的脸颊上一闪而过。
“好吧好吧,谁叫你是我金主呢。”多托雷毫不在意自己的脑袋被推回来,反手半揽住潘塔罗涅的后腰。“话说你的身体状态也不允许你离开至冬,所以要不要去璃月看看?我帮你。”点亮至冬科技树的「博士」如此调笑,向潘塔罗涅随意的说,也是郑重的许诺。
潘塔罗涅望向猩红的双眸,又沉默的扭过头看着窗外纷飞的雪。
03
达达利亚同潘塔罗涅坐在新月轩的包厢里,桌上是侍者所上的地道的璃月美味,只是两位执行官两两相望,一时间沉默席卷整个包厢。
达达利亚不知道这位掌控着整个至冬经济、乃至于全大陆经济的同僚有何想法。只是夺取摩拉克斯神之心的任务……如果是面前这位的话,他倒是勉勉强强能让出这个任务。毕竟和银行长打好关系的话,未来经费估计就能有着落了。
“潘塔罗涅,”达达利亚脸上带着开朗的笑容,心里的算盘打的咣咣响。“第九席来这里是为了——”
“我只是回来探亲,不是为了神之心。”潘塔罗涅为自己和达达利亚各倒了杯茶水,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放在达达利亚面前,自己又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吹茶叶渣随后啜饮了一口。
潘塔罗涅放下手中的茶杯,毫无遮掩的与达达利亚的暗蓝色眼眸相对视。
达达利亚也学着潘塔罗涅的姿态,像模像样的端起茶杯。下一秒,滚烫的茶水被喷了出来,达达利亚的嘴唇变肿,连带着整张脸都变得通红起来。
“噗呲,”潘塔罗涅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然后站起来探过身,达达利亚只看见隐藏在浅白色围巾下的白皙脖颈,脆弱但青筋仍旧彰显着活力。然后便感知到一股凉意,达达利亚看到坐回座位上的潘塔罗涅手腕上的冰系邪眼的亮光逐渐平和下来。“末席啊末席,”美人笑道,双手相握间将姓名说却。
“喂喂,要不要这么没同僚心啊。”年轻气盛的末席不满的抱怨了几句,换得对面人无奈的浅笑。在至冬人乃至剩余六国人眼里心黑手黑的银行长,此时对某位橙毛年轻武人深深的表示了些许疑惑。
愚人众之间什么时候会有纯粹的同僚心了。
互相背刺什么的,难道不是愚人众的传统艺能嘛。
“好吧好吧,为了显示我的同僚情谊,那么这顿饭我请了。”潘塔罗涅一笑,如愿看见对面青年脸色的疯狂变换。
别说,还挺有趣的。
04
达达利亚看了看面前倚在软榻上的病弱青年,还是没能想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能突然吐血了——哦,不能说好好一个人,潘塔罗涅身体不太好可是在执行官当中人尽皆知的消息。甚至这个狼灭,还把这个消息放到外面,就为了让那几个欠债的铤而走险来杀他,最后被水浇了个透心凉,又被冰封住了。
谁说潘塔罗涅没神之眼的,出来挨揍。
达达利亚这样想到一边将人往靠枕上扶了扶,一面为人擦擦唇边溢出的鲜血。什么时候讨债人的速度这么慢了,被他指使去不卜庐的讨债人怎么还没回来,这可是金主啊不能出事啊。达达利亚在心里想到,同时愁容满面。
“不卜庐的白大夫来了,公子大人。”米哈维奇匆匆推开门向上司禀报随后站在门口等待着上司亦或是别的什么人的随时差遣。
全璃月最有名气的医生,达达利亚是听说过他的,只是从未见过面,达达利亚也没想到与白术大夫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么个让人手忙脚乱的情景。更没想到的是,这位白术大夫和潘塔罗涅倒是十成十的像。
“你好,”白术脖子上的那条蛇口吐人言,只是白术没来得及和达达利亚象征性的搭话,一门心思的扑在这位米哈维奇口中的贵客身上。
这位大夫既没把脉也不望闻问切,只是催动神之眼将草系元素力注入潘塔罗涅的身体里,金褐色的眼睛里满是波澜,唇角紧紧下抿,面色端的冷漠却让达达利亚无端的看出几分焦虑心疼。
很久白术也不说话,只是站起身眼神有些许茫然,转而又恢复了憎恶的表情。如果达达利亚不是一开始就看见这位大夫一进门看清病人差点踉跄和背过气的模样,恐怕现在就要对面前的这位璃月人提起更多的警惕心来了。
“哈,”榻上的人终于睁开眼睛,看见站在一旁甚至还抱臂的绿发青年,嘴里溢出声温和的笑。旋即又恢复了达达利亚所熟知的商人的绵里藏针的笑,潘塔罗涅咳了咳为自己在靠枕上调整一个舒适的姿势。“白大夫,非常感谢。”他说道。
“哼,你可别死在璃月了,这里可没人替你料理后事。”白术上下瞧了瞧潘塔罗涅,确定人目前没事就转身离开。“三副药,叫你的人去不卜庐去取,问诊费和药费一共八百万摩拉。”
达达利亚听到这话顿时看向已经出门的白术大夫。“这也太贵了吧!你确定没诓人!”潘塔罗涅抬手制止了达达利亚想要追出去的想法,向向后者摇了摇头。“无妨,他还肯来……八百万摩拉改天给不卜庐送去吧,无论是账上还是实物什么的,随你。”潘塔罗涅将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透过雕花木窗看向熙熙攘攘的璃月港,倦怠的合上眼睛。
达达利亚上下看了一眼潘塔罗涅,确定对方只是困了而非是什么人偷偷下的绊子,才给人披上被子转身离开了九席的房间。
嗯,他只是还有事情要做,绝对不是因为觉得和一个随时魂归高天的同僚待在一起有心理压力的缘故。
05
潘塔罗涅将自己窝在北国银行的办公室里许久,期间未曾出去过半步,只是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桌子上的璃月分行报表而愣神。
“你不探亲的嘛,潘塔罗涅。”达达利亚半倒在柔软的沙发上,懒懒的向敬职敬业的行长大人问话。
正神游太虚的潘塔罗涅被达达利亚这番话唤醒,看了一眼坐没坐样的达达利亚,一向讲究的九席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已经见到了。
潘塔罗涅想,但是他没有说而是换了一个话题。“末席你的计划呢?要知道罗莎琳都带着风神之心回去过一次至冬了。”
“啊这,这种事情再拖拖吧。”达达利亚决定暂时摆烂,毕竟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什么样的计划才能没太大损失的取得神之心。“不过女士那家伙直接在教堂门口武力抢夺了风神之心,也太离谱了吧。”
面对达达利亚的吐槽,潘塔罗涅甚至不想从文件中挪开眼神,只是慢慢地说到。“末席,也许你知道这样的一句话——魔神本爱人。这可是刻进祂们本能里的东西。”潘塔罗涅丢开眼前那堆不知道哪个蠢蛋写的乱七八糟的文件,带着自己外套向外离开。“对了,公子大人,岩上茶室的那家老板可欠了不少钱——觉得无聊就过去找茬吧。”
璃月港的晚风不如至冬的冷冽,带着浓重的湿意,潘塔罗涅漫无目的的走在璃月港里,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
举目看去,亲人爱人相携的人人比比皆是,这般情景像是刺痛了潘塔罗涅,至冬的贵公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平静的换了一条人流更为稀少的小路走。
被自己混乱思绪打扰的潘塔罗涅并未意识到身后似乎有人跟着,或许,按着他的心里所想。就算有人也不要紧,摁在地上使劲揍。
“站住打劫!”潘塔罗涅听见后面破锣嗓子大声喊到,没有搭理吝啬于一个眼神。后面脸上带着刀疤的大汉不满的嚷嚷,潘塔罗涅甚至感受到了那种几近于色眯眯的视线上下打量,终于转过身漠然的看着后边的一群大汉。
潘塔罗涅不以为意,毕竟人渣这玩意儿到处都是,璃月会出现几个倒也正常的很。脸上猛然勾起一丝毒蛇般的冷意,他打量着这几个即将变成北国银行下的白骨,终于抬起手——
意料之外的,几根拔地而起的岩刺出现刺穿了这几个不怀好意之人的脚掌,嘶嚎声响起。随后出现的冰将几人的嘴巴封住,不堪入耳的词语也罢哭嚎声也好,通通被堵进嘴里。
潘塔罗涅终于舒心的叹了一口气,终于安静了呢。随即看见巷口慢慢地出现一个人,穿着板正又不失去璃月传统的西装,男人金棕的发辫被风鼓动了一瞬。潘塔罗涅自然注意到了男人金棕色眸中属于岩石的印记,看着地上的岩刺,岩神之眼。
潘塔罗涅想到这个词语,不由得心里一刺,他年少时期曾与弟弟踏遍璃月,也希望神明的垂怜能够让亲弟病好或者是自己拥有神之眼去做一些摩拉更多的活计。
只是年少浓烈的愿望与期盼,换不来神明的垂怜。但是呢,他靠着自己的脑子和……别的一些东西,终究勉力撑起一个家,父母已经离开了他绝对不会让唯一的亲人离世。直到,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像是那种三流小说的恶俗桥段一般不值一提,亲弟获得了草神的眷顾。草木生机在身旁绽放,同样病弱的亲弟在他的身前,挡住那些对于他的恶意。从那以后,白止对摩拉或者呃总而言之有了一种病态的疯狂。
到最后的最后,白氏兄弟分道扬镳。白止成了潘塔罗涅,也不在乎所谓神明的眷顾,此身献与女皇,他想。
“这位公子无事吧?黑夜还是不要独身一人去往偏僻的地方,纵使璃月有神眷顾七星管辖,终归是有不可触及之地。”那人说道。
潘塔罗涅正欲离开的步子收了回来,常年笑眯眯不见眼瞳颜色。那双眼睛赫然睁开,紫眸中一片暗沉。潘塔罗涅手下转着手指上的镶着紫色宝石的戒指,语气很是奇怪,像是挑刺却又平平淡淡的。“不可触及之地我也多去过,这位先生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吗?”
潘塔罗涅没有任何做样子的想法,手缓缓地抬起来,宽大的袖子随着重力掉落手肘处。腕上的冰系邪眼就那样大刺咧咧展现在男人面前,饰物在月光下泛着别样的光。“再者说,我也足有能力自保。”
“至冬国的邪眼?”那人微不可察地一皱眉语气没有丝毫变化。“阁下,力量这东西太过于追求终会害己。”话语里倒是听出几分不赞同的意味来。
潘塔罗涅只是毫不在意的说道。“至冬国不相信眼泪。”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潘塔罗涅想要结束这个话题了,本来今晚就是兴致所致才想要出来逛一逛,虽然被面前的这股子事搞得兴致阑珊——
“也许,阁下久居至冬对璃月的状况不甚分明。”对面那人斟酌片刻,缓缓开口。“在扭送这群社会败类后,在下愿做阁下在璃月的导游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潘塔罗涅看看那个男人又看了看地上打滚的那群人,点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了男子的说辞。在踏出小巷的时候,借着月光,潘塔罗涅看见男人眼角丹霞色的描红。纵使潘塔罗涅不是一个注重色相的人,也不得不暗叹一声这人当真是神明的宠儿。
移交了那群登徒子后,总务司门口,两人交换了姓名。潘塔罗涅看着仍旧灯火通明的璃月港眼中露出几丝感慨,又顿时消隐不见。璃月对他来说终究是故乡,也只能是故乡。
“钟离先生似乎对璃月人平常有的忌讳毫不在意呢?”潘塔罗涅走在钟离的身侧,人潮汹涌的夜市里买了串冰糖落落梅在手里拿着。“往生堂这样的活计,可不是璃月人们……”一些词语散入夜风中。“更何况往生堂客卿一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担任的。”
钟离笑着摇摇头,看着拿着甜食的年轻人露出一份年长者对少者的宠溺。“潘塔罗涅先生这话言重了,在下不过是博闻强识才被堂主选为客卿的。”
“钟离先生博闻强识,自然也是知道我的身份,又何必遮遮掩掩。”潘塔罗涅将目光从手上的甜食转移到钟离身上,后者笑了笑。“我可否认为今晚之事是钟离先生有预谋的相见。”
“阁下何出此言,鄙人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钟离与潘塔罗涅停在一处茶铺前,看着铺子里的茶叶。“我救的不过是一位走在小巷里的普通人,不是北国银行的行长。”
“翘英庄的清明新茶,品质优良。”钟离拿起一罐子的新茶细细端详而后定下结论,理所当然的得到了茶铺主人的夸奖。不过潘塔罗涅与钟离同行的这一路也听到不少钟离对某物的评价,只能说慧眼识珠,但那群商贩对钟离够能夸。在钟离向潘塔罗涅介绍某物的时候,兴致所至潘塔罗涅倒也会点评那么几句。
“钟离先生想要吗?”潘塔罗涅听完钟离所说的话转而看向茶铺老板。“老板,钟离先生手中的茶我代买了,账单送到北国银行,物品送去往生堂。”又转身看回钟离,唇角带着不被察觉的笑意。“此物就当对钟离先生的感谢好了,不必客气,北国银行里还有一些事务需要整理,我就先行离开了,日后再见。”
潘塔罗涅向钟离一拱手转身离开,在钟离的目送下隐于人群当中。钟离放下手中的茶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同商贩打了几句太极后也离开了繁华的夜市。
06
潘塔罗涅再次看见那位客卿先生时,是在无妄坡。倒没有任何的惊讶,潘塔罗涅知道无妄坡是生死相交的地界,而往生堂的特殊自然也是在无妄坡处理一些事情的。
所以潘塔罗涅本人对在这么个地方遇见客卿先生是没有任何惊讶的,倒是钟离面上带着那么点诧异又消失。
“钟离先生下午好,”潘塔罗涅向钟离打了声招呼什么都没问,只是平静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双亲葬于此,我久居至冬只是借此机会来祭拜亲长。您应该还有要事,我便先行离去不多打扰了。”
潘塔罗涅说完提着一壶酒扭头就走,将钟离一人留在原地。
潘塔罗涅站在已有些残败的石碑前,之前带来的酒浇落在墓前。他很少回来是实话,身为至冬高层还是军政商那一类的,他甚至也不会随意离开至冬的中心范围。这次回家,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踏上璃月的土地。他向达达利亚与钟离所说的话当然是真的,探亲也好,祭拜也罢,这都是真的。他不是为了摩拉克斯的神之心,更不是为了普契涅拉的任务。为了最后一个家人,他有一种预感,也许公子的这次任务是他远走至冬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能回到璃月的可能。
他的预感一向蛮准的,占卜命运的水镜映射着虚假的真实,拥有水系神之眼的「富人」在某位疯狂同僚的影响下甚至比某位人偶更先知道被隐瞒上千年的秘密。
所以他来了,回到了璃月。
潘塔罗涅收回思绪最后看了一眼石碑,他知道亲弟不修缮石碑的原因。清苦一生的双亲不愿意死后还遭到打扰,无论是生前死后,那对爱人履行了不相离的誓约。只是留下了两位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孩子,一路磕磕绊绊相持长大的兄弟而后在年少的某一天彻底陌路。
喝了半壶酒的潘塔罗涅此时脑子不太清醒,在政商场上甚至能做到千杯不醉的行长靠着墓碑想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无妄坡的风将浑浑噩噩的脑子猛然吹醒,慢慢地摸索地面将偏沉的身体撑起来,摇摇晃晃的迈开步子。
在即将踏出无妄坡之际,潘塔罗涅甚至要撑不住身体。潘塔罗涅甚至做好直接在无妄坡睡上一觉的准备了,在跌倒的那一刻不是意料中的有冰冷积水的地面,而是一个温热坚硬的怀抱,眼睛在努力睁开,只听到一声沉稳如磐岩的声音。潘塔罗涅终究是沉沉睡去,或许是能够安稳的休息一觉吧。
潘塔罗涅再次睁眼是不卜庐的天花板以及白术怒气冲冲的脸,潘塔罗涅呻吟了一声想要闭上眼逃离这恐怖的现实。
“潘塔罗涅,这样不愿面对医者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属于钟离的声音响起,隐隐约约的还带着几丝笑意。
潘塔罗涅,潘塔罗涅他只想一头撞死。
“怎么,潘塔罗涅先生这是觉得我这小小的不卜庐呆着不舒服?”白术的话阴阳怪气的响了起来,长生嘶嘶几声的看戏。“能耐了是吧,身体底子差还敢吹着凉风喝烈酒,这么能耐你怎么不给我直接从天衡山上跳下去!”
潘塔罗涅不敢说话,眼神闪躲,总之就是看天看地不看面前发火的白术。
最后还是钟离出面安抚下来马上就要拎着潘塔罗涅领子骂起来的白术,白术冷冷的哼了一声也没好气道。“九百万,这问诊费和药费没九百万你给我住大街去吧!”
潘塔罗涅终于松了一口气,疯狂朝现在掌握自己生死的白术点头。“记我私账上,那我先走了,北国银行上还有事——”心虚的银行长决定先行跑路。
等再也看不见潘塔罗涅的身影,白术转过身看着面前的这位往生堂客卿。再三打量,白术终于开口。“钟离先生,希望您能离他远点。虽然我不知道您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但想必也是仙人一类的,我们只是区区凡人,不过仙神漫长生命的过客而已。”白术逗弄着脖颈上的白蛇长生,慢悠悠的回到前面药柜前,低头摆弄着七七采来的新鲜药材。
长生看着往生堂那位气度非凡的客卿先生离开,摆摆蛇尾开口说到。“白术,你似乎很讨厌那位客卿先生。”它可算是看明白了,白术虽然嫌弃着自己的兄弟但是终归还是关心着。而这位往生堂的客卿出现的不能说莫名其妙,但就是让白术本能的感觉到不对。
“嗯,我觉得他早晚有一天会伤害到白止那个家伙。”白术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不卜庐的大门幽幽说道。“我希望能把这个可能性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潘塔罗涅窝在办公室里,闻着小香炉里氤氲的霓裳花的香气,缓缓的放松身心。能从白术的不卜庐里不喝药的跑出来,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惊喜。至于白术和钟离之间的小九九,一向不愿意掺和进莫得利益的事情里的北国银行的行长大人决定扔掉自己的脑子,一切交给白术就好。
不过第二天当叶卡捷琳娜说往生堂的那位钟离客卿在门口等着的时候,潘塔罗涅还是有些许诧异。但还是迅速整理好心情出了门,便看见身形修长的客卿先生站在北国银行的门口。潘塔罗涅微微挑眉,靠在大门的朱红色门柱旁,语气轻快。“嗯?钟离先生所来何事,莫不是有什么珍奇古玩想要,借贷在北国银行。”
“潘塔罗涅先生还是说笑了,只是邀请阁下同游璃月罢了。”钟离面上端庄和善至极,把玩了下手上的玉质扳指,向潘塔罗涅伸出手。
潘塔罗涅推开北国银行的大门向前台的叶卡捷琳娜出言。“等达达利亚从外面打完,告诉他让他处理一下银行的事务,我只是个休假的为什么要替他加班。”看到叶卡捷琳娜点头后,潘塔罗涅将身子转回钟离的方向,扬起一个笑容。
“那么,荣幸之至。”潘塔罗涅将手搭了上去,在至冬生活多年的富人先生自然知道面前这位客卿先生的礼仪是至冬的。不过,这是把他当什么看了?左手袖间一把折扇滑到手里,红木为骨,霓裳花制作的绢布扇面。挣开,扇面挡住潘塔罗涅似笑非笑的唇角。扇尾坠着一枚水蓝色的神之眼,阳光下生辉闪亮。
“第一站就是荻花洲,”钟离向潘塔罗涅介绍了今日的行程。潘塔罗涅倒也蛮给面子的,整整一天听着钟离对于璃月的介绍,回来时倒也满载而归。潘塔罗涅抱着一簇的盛开的琉璃百合,于北国银行的门口与钟离分别。待钟离走远后,上扬的嘴角下抑,金丝眼镜下睁开的紫眸满是平静。
他不知道钟离客卿意欲何为,但是就目前的情况他愿意付出一颗心——在璃月。
潘塔罗涅抱着这么一大捧花踏进银行,坐在一楼无聊事事的达达利亚眼睛一亮。“哎,哥谁送你的花?哪个小姑娘想要对北国银行行长求爱呀,快说说嘛。”甚至开始客套和撒娇来拉进关系了。
八卦,果然是人的天性。
潘塔罗涅心里想到,但还是开口满足了一下末席强烈的好奇心。“不是求爱也不是姑娘,往生堂那位钟离先生带我游览了一下荻花洲。”
橙毛狐狸瞬间对这个八卦失去了兴趣,开始继续咸鱼瘫。“女士来信了,说即将来到璃月了大约也就最近这两天了。”
“所以你想好计划了吗?”潘塔罗涅将琉璃百合放在一楼的花瓶里,寻了个座位坐下看着某条咸鱼开口问道。
“武力夺取呗。”达达利亚继续摆烂。“不过那个岩上茶室的老板手里有百无禁忌符,是真货我确认过了。实在不行用仅剩的岩神神力唤醒孤云阁底下的漩涡魔神……”达达利亚感受到了一阵冷意,抬眼看见潘塔罗涅周身近乎凝结成冰棱的雾气。“你……”对璃月有这么厚的感情嘛还?
“你没想过剩下的……”潘塔罗涅抬手将冰雾抹去,看着那簇琉璃百合。“但是这样会将至冬与璃月的关系交恶的,璃月可是第一强国和经济大国。”潘塔罗涅语气平稳。
“一切为了女皇。”达达利亚平静地与潘塔罗涅对视,后者将视线挪回来丝毫无惧的同至冬武人对视。“你说得对,但是那一天若真是来到的话,我依旧会让北国银行的人出手保护部分的人,至冬绝对不会和璃月宣战的。为了女皇。”
在两人没能看见的地方,一朵琉璃百合悄悄地化作金色的光点消散。
07
达达利亚与潘塔罗涅的交锋并没能影响到今天九席和末席,两人甚至一道出现在璃月的码头上迎接前来的八席。
“女士午好,”潘塔罗涅披着浅色的披风站在码头上向女士行了个礼,罗莎琳也笑着向潘塔罗涅回了个同样的礼仪。
“午好女士。”达达利亚站在潘塔罗涅的身旁挥了挥手,达达利亚明白也知道礼仪,但就是觉得繁琐。
“午好富人和公子。”罗莎琳说道,她并未询问潘塔罗涅的来意,潘塔罗涅璃月人这又不是个秘密。
三位执行官一边聊着天一边往北国银行驻地走,至于暗处的七星探子什么的知道但不在意。潘塔罗涅知道普契涅拉关于层岩巨渊的安排,但他只是一个无情的签账单机器而已。罗莎琳知道冰皇与岩神之间的部分约定,但她只是走个形式来拿神之心的而已。达达利亚……来打架的。
潘塔罗涅自觉的退出八席和末席的聊天群,出去当个街溜子去了。等女士和公子在璃月搞完这票别说来璃月了,北国银行开不开得下去都是个问题。
兜兜转转来到不卜庐,潘塔罗涅看看头顶上的烫金牌子,摇摇脑袋决定往回走。还没走两步就被外出归来的白术拽回医馆内坐下,潘塔罗涅手里拿着碗黑乎乎的药汤,苦着张脸。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潘塔罗涅看着白术咳嗽了几声缓缓开口,同时想把药碗放下。白术瞥了他一眼,挑眉。“还行,跟那个客卿远点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把药喝了。”
“我真的要喝啊。”潘塔罗涅苦着张脸最后把药吨吨了。“我知道了。”然后看向那个小僵尸,之前就了解过不卜庐的事情。对于七七,救苦度厄真君座下的起死回骸童子。潘塔罗涅没在说什么,只是平静的掏出摩拉离开。“这大概是最后一次我能回璃月的机会了。”
白术目送潘塔罗涅的离开,将摩拉丢回柜台的匣子里,眼睛里满是复杂,最后叹了一口气转身忙自己的事情。
潘塔罗涅决定疯狂一次,接下在璃月的日子里,北国银行的主人在璃月的境内四处闲逛。看似有着明确的目标,最后像是无头苍蝇般的站在璃月某个地方望着一块石头、一株药草,总之又漫无目的。
他要在离开之前将所有的遗憾弥补,将故乡的风景刻在心里。
不知是乱逛的时候容易看见办正事的客卿先生,还是往生堂的客卿本来就没什么事。潘塔罗涅几乎每每都能看见这位璃月港的大名人,潘塔罗涅捡起孤云阁的蓝色星螺,钟离撑着一把伞为他遮住烈日。
“您到底有何用意呢,”潘塔罗涅手里颠着刚刚捡来的星螺,他已经好几次都碰见这位钟离先生了,饶是他也得怀疑一下面前人的动机到底打算干什么。“还是说向那位堂主学习把人送下去?”
潘塔罗涅当然调查过这位客卿,但是一无所获,无论是愚人众私下调查的资料,还是璃月总务司的官方资料,钟离一开始就存在于璃月港。这让潘塔罗涅很迷惑,但是在没能察觉到危险的时候,他还是愿意以友人与人相交。不是以愚人众执行官的身份,而只是潘塔罗涅。
自从去过不卜庐后潘塔罗涅彻底放手在璃月的事务,不过问女士和公子的经费支出近况,只是核对账单保证每笔钱物尽其用。托每次遇见钟离的福,潘塔罗涅空着手出去,带着空空的荷包回来。也曾看见女士想说什么的无奈与纠结,女士最后只是说了句。“万事小心别动心。”
“潘塔罗涅先生,”月色下钟离看向潘塔罗涅,后者平静中带着不解的目光下,钟离摘下一朵霓裳花戴在银行家的发间。“人面霓裳相映红。”
“这是何意,钟离先生。”潘塔罗涅撑着桌面猛然站起,紫眸睁开,顿觉与钟离相处的日子里,面部表情可谓是破功过无数次。
无论是一起采买石珀还是月下看着琉璃百合一点点的盛放,又或是其他什么……就像是被巨大的网住了。
钟离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交给愣住的潘塔罗涅。“我心悦你。”潘塔罗涅后退半步,带翻了竹制的凳子。望着那双石珀色的眸子。
潘塔罗涅决定认输。
08
潘塔罗涅和钟离似乎在一起了。这是达达利亚和罗莎琳私下有过交集时,听见前台的叶卡捷琳娜和那对小情侣聊八卦的时候听见的。达达利亚不理解为什么罗莎琳像是在哀悼同情某人的表情,但他会祝福自己的同僚兼金主的。
达达利亚期待已久的变故也终于到来,请仙典仪上岩神遇刺,蒙德荣誉骑士被七星通缉,公子应邀上场为旅行者指了一条绝云间访仙之路。
潘塔罗涅得知消息的时候,也着实震惊地打翻了手中的茶杯。钟离还意外的看见潘塔罗涅一瞬间失神的模样,潘塔罗涅抬起头来笑了笑。
“死的好,”潘塔罗涅这样说,可钟离分明看见执行官眼中对故土神明逝去的哀悼,尽管很快就被憎恶压了下去。那夜,潘塔罗涅没再说什么,只是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喝到胃疼。这算什么呢,潘塔罗涅不知道,他只是醉的很彻底,茫然的泪水打湿某人的衣摆。
潘塔罗涅最后是被钟离抱回往生堂员工宿舍照看一晚的,自然而然的当第二天潘塔罗涅被钟离领着来到新月轩,同达达利亚带着旅行者见面时,两方人都是一愣。
“啊,哥昨晚过得不错?”达达利亚挥挥手脸上笑容莫名的有点猥琐(派蒙语)?“钟离先生好,这是旅行者。”
潘塔罗涅面无表情甚至想跑路,在双方进行了典型的谜语人之后,想回北国银行的潘塔罗涅又被不明不白的拉去忙请仙典仪。为了个夜泊石潘塔罗涅从璃月跑到蒙德,传送锚点让某个病弱人士白着脸差点没吐出来,多亏某位客卿抱在怀里并输送的元素力和拍拍,才没失态当场。
听到派蒙关于璃月岩王帝君是个大姐姐的离谱言论,潘塔罗涅顿觉无语,但凡这位小向导抬头看看面前的神像都知道岩神是个男的。更离谱的是,钟离甚至还说也许也有这个可能。潘塔罗涅一个没忍住,直接对着钟离开口。“钟离,究竟你是摩拉克斯的黑粉,还是我是摩拉克斯的黑粉?我都认不错帝君的性别,你怎么回事?”
钟离一愣,然后笑着找了个借口。“可是你不喜欢他。”
“我是不喜欢、甚至憎恶着他,但这也不代表璃月的帝君能够被随意扭曲。”潘塔罗涅的话很平静,这番话不知道让旅者先吐槽潘塔罗涅果然是披着黑子皮的粉,还是钟离果然是披着粉皮的黑子。
反正最后潘塔罗涅还是被钟离牵着手回璃月港的。旅行者表示有点撑。
后来,潘塔罗涅就没在跟着请仙典仪的准备过程了,和白术在不卜庐里聊了聊顺带被砸了几个爆粟后,潘塔罗涅慢悠悠的滚回自己的银行办公室。
直到这场闹剧的开演,漩涡魔神奥赛尔被达达利亚剑走偏锋的放了出来。从不卜庐出来的潘塔罗涅短暂接手了白术的活计,也拦下了公子本来派去给七星与仙人添堵的愚人众先遣队。听从于九席的先遣队在街道上保护着落单的儿童,千岩军对罪魁祸首半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他们都在保护平民。
站在码头旁的白术和潘塔罗涅相视一笑,白术想打人,潘塔罗涅单纯开心从八席手里借的人拦下末席的手下,成功让至冬和璃月的关系不那么僵,总而言之掉钱眼里了。
群玉阁坠下滔天的巨浪掀起,白术催动草系元素力编织出网,至少别让大家成为海底捞。九席本人则是直接催动邪眼站在白术的身旁,当着他的面冻结住整个海水。白术看着潘塔罗涅的黑发里出现更多更显眼的白发,空出一只手狠狠地往潘塔罗涅的脑袋上揍。
他知道的,第九席不该出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但是白术在这里所以白止也在这里。
09
解决了奥赛尔问题的旅者和七星重回码头上自然看见了站在被千岩军围在中央的愚人众执行官第九席和不卜庐的白大夫。千岩军一脸的欲言又止,拿着枪围着又不动手。湿透的潘塔罗涅扇着扇子,冰系邪眼与水系神之眼挂在扇尾上,面前是被封冻住的海面。白术看了一圈周遭的人,将自己的白色披风拧了拧水,披在了潘塔罗涅的身上。
问题来了,当着众人的面愚人众的执行官出来救人,但是这个糟糕的场面又是愚人众搞出来。七星知道璃月一共掺和了数位执行官,从那位「公鸡」到「公子」,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立场。
旅者像是想到了什么,当着众人的面迅速带着潘塔罗涅跑向北国银行。潘塔罗涅从旅者的动作中意识到了什么,坑了一把七星的好心情逐渐消散,上扬的嘴角逐渐抚平,到最后冷漠如刺骨的冰棱。
在银行门口,潘塔罗涅挣开旅者的手,看着金色的眼眸缓声道。“你先进去,你不是想要真相吗。”旅者看着潘塔罗涅走到一旁遮掩住自己的身形,一吸气推开了朱门。
两位执行官与钟离站在银行里,钟离手里飘着的是金黄色的岩神之心。三位没看见某个执行官的出现齐齐松了口气,公子担心金主背过气他可是知道富人与摩拉克斯的过节的,女士希望批经费的人不要恼火先把她撕了,钟离想找个机会和潘塔罗涅公开诚布的谈一谈。
“原来钟离就是——”派蒙飞在旅者的身旁刚想说话,突然想起隐藏起来的某位执行官,猛的闭嘴。就为了旅者拿了二楼的那二十万摩拉,她都该闭嘴。
“摩拉克斯。”璃月人模样的执行官慢慢的出现在里面三位的视野里,潘塔罗涅看起来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同事。
“看起来你们的任务完成了,”潘塔罗涅眼神扫过那枚岩神之心,看向罗莎琳。“那我就在此先恭喜女士完成了女皇大人的任务好了。”
潘塔罗涅抱臂看向达达利亚,语气带着刺。“公子大人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关于你手里的兵士想要袭击群玉阁的想法,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不要让至冬与璃月交恶乃至宣战的吗!”全程没有给与过钟离一个眼神。
“白止,”能够记住所有璃月人的神明只是唤了声骄傲的昔日神像座下的少年。潘塔罗涅缓缓吸了口气,直视神明。“我是不是该感谢您还记得我的璃月名字。”
现在的气场从女士公子到旅者派蒙都不敢轻易开口说话,生怕被从里到外都湿漉漉的某位执行官直接当场撕掉。
“哦,是我失礼了,摩拉克斯大人。”潘塔罗涅不温不火的说道,将怀里的玉佩丢给某个想当凡人的神明。“物归原主。”
转而看向两位同僚,语气轻缓的说道。“那么八席和末席准备什么时候启程离开呢?”潘塔罗涅毫不在意的一撩头发,白发显眼的露在众人面前却也毫不在意。随手将白色的披风交给旅者开口。
“旅者,我请你将这件披风还给白术,完成这件事后,从我账上划一百万摩拉和一千六的原石。”潘塔罗涅看着门外放晴的天,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下。“再给他捎一句,我不会回来了而且他说的很对。”
他的兄弟说的很对,是该离来路不明的人远一些的。
潘塔罗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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