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洛溪站在一个大的街道十字路口,看到四处无人,就走到一个大树下,挎着小朋的胳膊,用极小的声音问:“他们怎么还没打电话通知交易地点啊?”
小朋说:“他们之前的路线暴露了,肯定在重新规划路线。”
“他们不会已经走出村子了吧?”
“他们如果开车的话,肯定已经被查获了,这周围的所有能过车的路口都被我们戒严了,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洛溪疑惑地问:“我们为什么不装成人口普查的或者说有毒贩逃到这个村,直接挨家挨户地调查,这样不就直接把他们抓住了吗?”
小朋轻笑一声,说:“绑匪肯定派人一直观察着村里的动静,我们一有行动就会惊动他们,这样会把他们逼急,直接把人质杀人灭口后跑路,有些心理变态的罪犯会先把人质杀了再自杀。”
洛溪恍然大悟,道:“只有给他们能逃出去并且要到钱的希望,小七才能安全。”
小朋说:“我们之所以从昨晚就开始布控查他们,就是因为蔡队到案发现场核实到他们昨天找的人对林川下的是死手,怀疑他们可能拿到钱后直接把人质灭口。”
洛溪点点头,说:“原来如此,电视剧里演的剧情都是警察在交易环节布防的,人质安全后警方才出动抓人。”
小朋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说:“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同的案子有不同的应对方案,一般的绑匪都是要钱不索命的,谁知道这个杨磊这么可恶,我们只能暗中追查他,趁其不备,把他抓住,以免他伤害到林芷。”
小朋叹了口气说:“如果杨磊昨天不对林川下死手的话,林川肯定就会简单地认为杨磊只是单纯地想要钱,不会伤害林芷,以林川的财力和人脉以及他对林芷的感情,他肯定直接拿钱跟杨磊换林芷的命,不会选择报警的,谁知道这个杨磊这么狠绝,想要他们父女俩的性命。”
洛溪说:“他们之前经常来店里找我们老板的麻烦,打杂店里的物品,我们老板念及老板娘的情分都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没想到他们越来越过分。”
“人心不足蛇吞象。”
“唉。”
洛溪拿纸巾擦着身上的汗,观察着四周。
小七被颠簸地醒来,睁开眼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她想着又到了深夜,可是为什么没有月光,她的手指和脚趾疼得要命,嘴巴被塞着布条,外面还被缠了一圈胶带,她发不出一点声音,也挣脱不掉布条,耳朵也被舅舅塞了棉花,听不清外面的声音,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体被绳子绑着,双手被绑在身体前面,胳膊被紧紧地圈在绳子里面,紧贴身体,绳子特别紧,她的手脚都不能动弹,被蜷缩成一小团。
她闻了闻,嗅到了青菜和野草的味道,而且闷热得要命,这是在哪里,她感觉到自己眼睛上有布条,扭了扭头,使劲蹭着野草,把布条蹭得松散,漏出了一只眼睛,睁开眼,发现眼前有细小的细缝,她看到了光洒射进来,她艰难地挪动一下头,眼睛贴紧细缝,看见了外面的街区和行人,原来这是白天,自己的身体在移动,舅舅要把她带到哪呢?
她使劲地动了一下头,剥开更多的杂草,发现自己在一个竹筐里面,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竹筐外面,这或许是自己最后一次睁眼看到这个世界,舅舅马上就把她杀了,还好在临死前提醒了爸爸,爸爸肯定能好好地活着。
在转角处,她看到一个手戴茉莉花环的女人,和茉莉阿姨一样喜欢茉莉花,但是她被大大的帽子遮着,看不到她的脸,那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向她的方向走来,她看到了女人脚上的兔耳朵鞋子,她心中一喜,真的是茉莉阿姨,她想叫她,但是张不开口,也发不出一点声响。
茉莉阿姨为什么在这里,她是来救她的吗?
“啊。”
一声无声地呐喊。
小七的手腕被什么东西划破了,她扭动一下手臂,将手凑到尖锐的物体旁,动手摸了一下,是一根翘起来的竹条,她使劲掰了一下,竹条断裂,漏出一个洞。
她看着那个洞,虽然不能转动身体看到下面是什么东西,但是有强光出现,下面是镂空的,不知道是不是地面,灵机一闪,把掰掉的竹条丢入洞中,透过眼前的裂缝看地面,果然看到了那根竹条,她把手上的开口银镯子用指头勾了下来,塞到洞中,眼睛盯着裂缝看,果然在地面上看到了银手镯,但是茉莉阿姨却消失了,不知道她能不能路过这里。
昨天小舅正准备把她手上的银手镯去掉的时候,她反胃吐了他一身,他骂了一句:“妈的,为了这么个不值钱的玩意,吐我一身,不祥之物。”然后就起身去换衣服了。
她心中暗喜,幸亏银手镯被保留了下来,希望能被茉莉阿姨看到交给爸爸,干爸说这个镯子是保平安的,希望爸爸能平平安安的。
她突然间头晕目眩,等身体平稳后,看到了一条河沟,然后渐行渐远,她被热得头昏脑涨,逐渐失去了感官。
林川擦着满身的汗,焦急地问一队队长:“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异常,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是不是已经逃脱了。”
一队队长说:“我们在所有能通车的路口和路段设了好几层哨卡,以免他们从小路绕道公路上,村里的每个隐秘小路的路口都设了暗哨,只有骑自行车的人和步行的人路过,发现自行车上驮着大件箱子和竹筐等封闭器皿的,为了避免惊动杨磊的暗哨,我们会通知下一个暗哨的人检查,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发现异常,他们现在估计正在重新制定逃跑路线。”
林川喝了瓶水,说:“我再去那几条小路旁看一眼,大路行不通了,他们肯定会乔装从小路转移。”
一队队长说:“一定要稳住,不能太焦急了,免得露出马脚。”
林川说:“放心吧。”
他骑着三轮车,在几个小路路口周围徘徊,身上的汗不断地往下淌,一直在擦着流到眼睛里的汗液。
在走到他早上发现的第一条小道附近的道路时,他的脸上全是汗,摇头甩了几下,用毛巾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这时他的目光被前面的一个金属物品吸引。
他蹬了几下脚蹬子,走到金属物品旁边,定睛一看,是一个银手镯,他捡起来看了一眼,特别像韩哥送给小七的那个,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花纹,是小葫芦的纹样,和小七的那个一模一样,连开口处的设计和款式大小都一模一样,镯子上面还有血迹。
他心里一惊,他们肯定从这里逃走了,可是小七的手镯为什么会掉落在地面。
他赶紧联系这附近的暗哨,问道:“刚才有没有行人或自行车从这里路过?”
暗哨小舟说:“三十分钟前,有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骑着自行车从这里一前一后的路过,其中的一个车子上有一个装着青菜的小竹筐。”
林川把镯子拿出来,说:“这个镯子是我刚在前面的路上捡到的,和我女儿手上的平安镯一模一样,那个小竹筐的菜下面可能装的就是我的女儿。”
小舟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说:“那个竹筐特别的小,怎么能装下一个五岁的小孩呢,而且这个镯子怎么能从竹筐里掉落到下面,况且下一个哨卡的人已经检查了,里面全是青菜。”
林川着急地说:“我女儿常年胃病,比普通小孩瘦很多,把她蜷缩在一个小竹筐里完全有可能,有可能竹筐里有隔层遮挡着,暗哨的人才没看到孩子。至于这个手镯,估计是我女儿想办法留下的,她很聪明的,今天早上还想办法给我通风报信呢。赶紧上报,让下面的哨卡严查,把竹筐拆了查,已经三十分钟了,肯定走很远了。”
小舟听完之后,赶紧上报。
林川和小舟还有几个便衣骑着自行车从这个路口出去,两人一组向前追去,各个关卡的人也严阵以待,齐队安排了几队人马开车向这个方向涉及的所有道路围追堵截,洛溪也坐到了其中一辆车上。
走到下一个哨卡处,林川问便衣:“刚才你们检查那个竹筐的时候有没有检查出来隔层。”
便衣说:“我们巴拉了很深,全是菜,而且那个竹筐特别的细,根本不可能把一个五岁的小孩横着蜷缩着放进里面。”
和小舟说的话一模一样,林川懒得解释,问:“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便衣给他指了指,说:“我们已经上报齐队了。”
他们几组人扇状分散开,骑车快速向前追去。
林川这组穿越过河沟走到乡道上,玩命地向前骑行并观察着四周。
“老板,快上车。”
洛溪喊道。
林川扭头看到洛溪在一辆轿车上坐着,小朋在开着车。
林川他们两个把自行车放下,坐到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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