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枝大步上前摁住趴在地上的女生,厉声问:“你是谁?”
“我?”趴在地上的女生艰难地抬起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由于趴着的原因,声音带着一丝浑厚感。
顾怀君望着那名女生,她的嗓音让他熟悉,可他不想认这个妖。
好死不死,那只妖就以这种动作介绍起了自己:“我叫狐美丽,我老大不对,顾烛南手下的得力干将之一!”说完,她幻成一只狐狸,四肢在地上摩擦,成功挣脱开了沈宴枝的禁锢。
“狐美丽?”
“哎,就是姑奶奶我!”狐美丽骄傲地蹲坐在瓷砖地板上,挺起毛绒绒的胸膛,“姑奶奶可是老大手下最年轻的,正直青春年华,貌美如花呢!”
妖媚的狐美丽自信地闭上眼睛,一副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得夸自己厉害。
“什么东西?”颜汪在窗边找狗仔找了一圈,正安心地靠在墙边,正要和沈宴枝说事,突然听到有名女士在讲话,定睛一看,嘿,竟然有只狐狸。
“这狐狸哪来的?”颜汪最怕动物了!谁曾想这还跑来了一头狐狸!
沈宴枝敷衍颜汪说:“刚来的。”
沈宴枝蹲在狐狸的前面,松软的毛发诱惑着沈宴枝去摸,他这么想着,沈宴枝也这么干了。
“你真厉害,这要在人族都没办法得到你现在所拥有的成就,既然都来人界了,要不要来我店里打工?包吃包住。”
如果汪易梦现在在这,百分百又要呸上几声,恶心的资本家又开始压榨老实的打工人。
沈宴枝静静地看着,一只狐狸会在医院,估计是来找孔霜的,看来会易容术的是这只狐狸啊。
狐狸算兽族,顾怀君正好也是兽族的,顾怀君肯定听过狐美丽的名号,于是沈宴枝转头看向顾怀君,“怀君,你看看她,你肯定认识!”
顾怀君?
狐美丽屈尊降位地睁开一只眼睛,在看到顾怀君的面容时,塌软的毛发倏地炸起,她不再蹲坐,“唰”一下跑远。
顾怀君走到沈宴枝的旁边,他挑起一边眉,问:“为什么要跑?”
沈宴枝拉着顾怀君缓缓起身。
果然是一天没睡的身体,站起来眼前发黑,差点晕倒在地。
顾怀君扶着沈宴枝,继续冷脸看向狐美丽,“说说怎么来的?我记得老大可没允许你们来。”
不知道是不是沈宴枝的错觉,他好像看到狐美丽在听到顾怀君说‘老大’二字的时候,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毛似乎更炸了。
沈宴枝摸着顾怀君的头发,顺毛道:“来都来了,再骂也没意思,还不如让她去办个身份证然后你们一起来我店里打工。”
沈宴枝在心中自豪的叉腰,真不愧是他,直接把最麻烦的东西解决了,这一回他真可以大睡特睡了。
“我…我…我…我和他?!!!”狐美丽尖叫起来,她抱紧柱子,鬼哭狼嚎:“我不要!!我会死的!!!”
“啧,你们在外面吵我也睡不了,还不如进来。”孔霜不满地推开门,掏了掏耳朵,“狗仔拍就拍吧,说不定还能直接引蛇出洞。”
“我的天老爷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拿自己的命去抓凶手啊!!”颜汪活像大街上吵架的大妈,满脸痛色地拍着腿,“你死了怎么办?就算你不在意自己的命,你还有剧没拍啊!违约金要赔两亿多,你真的会给我找活干!!”
孔霜面无表情地看着颜汪表演,同时示意其他人干净进来,不要管这个表演型人格的经纪人。
沈宴枝于心不忍,看颜汪演这么久孔霜看都不看,便推了推颜汪,提醒他赶紧进去。
“好了,怀君,我们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沈宴枝满意地瞧了瞧,除了他和顾怀君,其他人都被孔霜带进去了。
他靠在墙边,环手抱胸,闭目养神地说:“孔霜你认识吗?”
顾怀君:“认识也不认识。”
沈宴枝:“你知道他什么,和我讲全一些。”这样还能方便他去套路孔霜,从他口中骗到一些关于仰四还有羽毛的情报。
“他一直都跟在你身边,但不能出现,能出现在你身边的另有其妖。”
沈宴枝:“林青风?”
顾怀君呼吸一滞,他压低嗓音:“你记起来了。”
沈宴枝摇了摇头,“一点点。”看了眼时间,沈宴枝拍去手上的灰尘,”行了,不聊了,不然他们怀疑我们了。”
沈宴枝和顾怀君推门进到病房,病房里狐美丽坐在床上,在孔霜耳旁叽里咕噜地讲话,颜汪站在一旁打电话,听内容似乎是交谈关于剧本的问题。
“不错啊,这么热闹。”沈宴枝拍了拍手,随手拿起一颗苹果啃了起来。
“叮铃铃——”
沈宴枝的电话突然响了,是汪易梦打来的电话。
“狗仔,你找到了?”
汪易梦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舞动着,他把电话放在肩上,用脸压住电话,“我黑进了国家监控网,就录制了一点。”
“怎么不多录些?”
“这是犯法!犯法!懂吗?!我不能把我哥送进牢里!”
“嘀——”汪易梦挂了电话。
沈宴枝一边揉因为汪易梦咆哮导致有些疼的耳朵,一边点开汪易梦发来的监控看。
第一条监控在前天晚上,有个穿着黑袍的男子走进楼里,红色的火焰在那名男子的手中跳起,如同一颗鲜红的心脏照亮了漆黑的空楼。
第二条监控在昨天晚上,就是孔霜被绑架的那晚,空楼里出现了一个木架,孔霜被绑架木架上昏迷着。
第三条监控就是今晚,空楼里空无一人,连木架也被搬走了,就像前两天发生的事根本就是在场所有人的幻觉。
“妈的。”颜汪咬牙切齿地说:“给他脸了,害得我宝贝艺人毁容成这样!”
孔霜被说得摸了摸脸,没有摸到脸上的疤,他不自觉得松了口气。
沈宴枝沉默地和顾怀君对视了一眼。
穿黑袍的人,石庙壁画上的黑袍男,两者都对上了,沈宴枝的第六感在告诉他,这两个人是一个人,可他现在缺少了证据。
“行了,我先出院,剩下的事我们待会再聊。”
孔霜拉回了沈宴枝的思绪,他赞同地起身拍了拍手,“既然这么多人,那都行动起来收拾!我们先离开这里全是狗仔在偷拍的地方。”
不出一个小时,几人收拾完了所有东西,沈宴枝在帮忙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也和叶值通知了一声,并以最快的去了孔霜的家里。
孔霜在医院给狐美丽缴了她扮演假孔霜的费用,狐美丽一拿到钱就跑走了,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沈宴枝下车后,打着哈欠伸着腰,睡眼朦胧地问孔霜:“我可以先去休息吗?实在撑不住了。”
神经衰弱导致他失眠,但睡觉也是他必须干的事,通宵到第二天下午,即使是超人也不一定能不伤害身体健康的情况下熬过去。
“快去,小宴枝辛苦了。”孔霜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望着沈宴枝的背影,尽是欣赏之色。
沈宴枝挑了间客房,直接瘫倒在床上,浓重的睡意袭来,沈宴枝后背沾到床的瞬间就沉沉地睡下了。
……
沈宴枝睁开眼,和往常一样,他又要开始恢复记忆了。
观察四周的环境,他在宫殿不在沈宅。宫殿与上次比起来丰富了不少,他位置旁有个以香木为原材料,经由技艺高超的雕刻师雕刻而成的木架,木架上摆着瓷瓶,瓷瓶上刻着藤蔓缠在一只老虎身上。
沈宴枝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小宴枝,明天你御极,怎么还不睡?”
沈宴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猛地转身,看到木门外的妖,发如冬日雪天里的皑皑白雪,眼似桃花,含笑多情,那身蓝紫色的长袍衬得他神秘而高贵,仿佛来自遥远的幻境,带着难以捉摸的气息。
“你是……?”
眼前这妖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手帕,故作伤心地擦了擦眼,扶在他殿门上,哽咽地说:“只是几年不见,小宴枝都忘了我,太令我难过了。”
“我想问你的名字……”
“你连我的名字都忘了,我以前白照顾你了呜呜呜……”
沈宴枝愁苦地搓了搓手臂,这妖明显表演型人格!完全无法沟通!
“阿宴!我给你带了点鲜花饼。”
沈宴枝眼睛亮了起来,顾烛南和周散来了!他们一定知道这个表演型人格的妖到底是谁。
“你是谁?”顾烛南紧紧抱着鲜花饼的盒子,站在门外问:“你是阿宴的兄长吗?”
“不是。”装哭的人不哭了,他拂了下衣袖,神情淡漠地居高临下地望着比他矮一个额头的男子。
沈宴枝眼看顾烛南要被欺负了,急忙挡在顾烛南前面,冷着脸与恶意满满的妖对峙,“你想对他做什么?”
顾烛南在他的一生里排行第一,谁都不能对他起意。
“嗯……”那妖收起手帕,换成一把折扇,折扇撑住下巴,他沉思了一会,“都说红线绑定姻缘,我原先还不信,原来是真的。”
?
什么意思?嘲讽他没有对象?!
沈宴枝周身气息更冷了,他是没对象,但不带这么歧视单身狗的吧!
随即,沈宴枝反应过来这里是他前世,提前拥有一部分记忆的他非常清楚顾烛南就是他的伴侣,因此不是说他是单身狗,那这附近还有单身的吗?
沈宴枝左右看了一圈,在宫殿外看到有个点点朝他这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等到楼梯底下的时候,沈宴枝才发现是周散。
周散原来是单身狗吗?!
被沈宴枝说是单身狗的周散拎着两壶酒慢悠悠地从街上游荡回来了,自从不用照顾少主,殿里多了手下,他总算轻松了很多。
他乐呵地踏上一级台阶,忽然发现氛围不对,他抬头一瞧。
瞬间,周散酒也不要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沈宴枝身旁,抱拳作礼,“大人今日拜访怎么不提前通知,我好叫我主子提前收拾收拾。”
大人用折扇轻轻敲了下周散的头顶,笑道:“你也没认出我。”他摊开折扇,遮住自己的嘴和下巴,桃花眼似笑非笑,“我是孔霜,和孔西是亲兄弟哦~”
沈宴枝沉默地盯着孔霜。
孔西又是谁?还有孔霜怎么这么……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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