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忽然大了,窗户被狠狠地摔在了门上,宛若沈宴枝此时起起伏伏的内心,他被溺于名为爱的海洋,安稳太久了,让他忘了海洋是危机重重的。
狂风骤雨惊醒了沉睡的海洋,沈宴枝这才惊觉他早就习惯了顾烛南的依赖,而他却一直以兄长得身份自居,即使在来兽族前夜,他确定了自己的内心,但依旧没有表示。
沈宴枝眼眸深沉,他的手指在不知不觉间化作千万藤蔓紧紧缠绕住了在暴走边缘的顾烛南,另一只手不自觉地绞紧被子,旋即松开叹了口气。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沈宴枝凑上前,气息扑在顾烛南的面上,眼神迷离的顾烛南虎牙暴露在唇外,他不断上前,试图咬住前面的人。
沈宴枝扶住顾烛南的头,柔软得唇印在了暴走边缘的顾烛南,这个唇像一股清泉,浇灭了顾烛南体内的熊熊大火。
“烛南,你走得动吗?”
香囊含有催情的药剂,倘若顾烛南沾染太深,他只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若是让其余兽族的人发现顾烛南现在的状态,他需要做的事也便多了。
如果叫药师来开药,中间消耗的时间沈宴枝不敢保证会什么都没发生,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来解决了……
“阿宴!我认得阿宴!”
顾烛南笑着抬头,金黄色的瞳孔把沈宴枝从头到脚都印在里面。
沈宴枝看到顾烛南的瞳孔都快缩成一个小点了,是发/情的状态。
……顾烛南认得他只能是基于情/欲之上了,要不是他知道顾烛南是个好孩子,他现在可能已经落荒而逃并让妖把他抓起来了。
沈宴枝张张合合,千言万语汇总成了一句:“唉……”
翌日清晨,鸟鸣惊起床上沉睡的顾烛南,他睁眼一看,发现阿宴竟然躺在他的身边,面上的疲惫与像斑点的红痕都在诉说着昨晚他干了什么。
顾烛南先是脸颊骤红,紧接着他绕过沈宴枝下床穿好衣服,推门看到周散和巫凉和以及巫瑜。
周散看到他推门没看到沈宴枝的身影,冷笑了一声;巫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淡淡地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巫瑜端着盘子淡漠地站着,眼中的八卦之情溢于言表。
周散:“让开,我看看圣上怎么样了。”
顾烛南一惊,连忙以身作盾,挡住了房门,“阿宴要休息,你现在进去打扰干什么?”
“那是谁害的!”
顾烛南默了一会,刚想回怼周散,身后的门有了动静,沈宴枝推开门不耐烦地问:“大早上的,吵什么?”
“圣上醒了?”巫凉瞥了眼周散,拉着沈宴枝走到了安全地带,徒留顾烛南独自应对周散。
沈宴枝疑惑地看向巫两,他承认昨晚是做了一些事,动作是粗暴了一些,但也不至于让他们这般大动干戈吧……
巫瑜轻咳了一声,解释道:“酒家隔音功效不好,加上是百年老屋,结构不稳,动作大了一些就会在一楼落下灰。”
……!
所以他们昨晚的一切都让旁妖听见了,对吗?!
沈宴枝得内心从惊讶到尴尬再到痛苦最后到后悔,神色变幻莫测,复杂到巫凉猜不出沈宴枝现在是不是什么心情。
“你今日之内,滚回去收拾东西!圣上给你宽容得真是太多了,倒是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顾烛南!”
周散的怒骂声传入沈宴枝耳里,接受到巫瑜说昨晚早就闭店和今天还没开店的消息,他顾不上身体上传来得异样,站到顾烛南的身边直勾勾地盯着周散。
“烛南是我养大的,他的去留再怎么样叶该是我决定的。”
周散面色扭曲,他怒目圆睁地瞪向沈宴枝:“那是在你面前!你知道他在背后做了什么吗?!”
不等沈宴枝反应,周散接着往下说:“他!在街上仗着你的身份!肆意妄为!随意抓上几只妖关在你的地牢,各种严刑峻法全被他用全了!你知道为什么街上的失踪的妖增多了吗?就是他!”
周散指着顾烛南,看向沈宴枝:“他每次都是趁着黑夜,随机抓妖,如果不是我时不时取地牢里看上几眼!草木族早就反抗呐喊,让你退位了!”
顾烛南红着眼眶望着沈宴枝,呢喃:“我没有……”
沈宴枝听上周散这么一说,虽然有些事震惊但不目见耳闻,于他来说只能是编造胡扯。
“烛南做的这些事,我不相信。”
沈宴枝摁住情绪开始激动的顾烛南,他昨晚查过了,香囊里除了催情剂还有一味药就是狂躁剂,情绪的起伏不能过于激烈。
“他自小在草木族长大,邻里乡亲都是认识他的,如果他真的这样,沈宅早就收到了邻里乡亲的控告,怎么会等到现在。”
周散见沈宴枝这般维护顾烛南,也不愿意多说了,他切了一声,自顾自的下楼了,留下沉默和顾烛南和还没完全理清事情的沈宴枝。
“现在说清楚,昨晚我不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巫凉一改原先的状态,“昨夜周散去楼上找你,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然后面色复杂,仿佛人族那些吃瘪了的样子下来了。”
顾烛南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抿紧嘴唇,耳垂通红。
沈宴枝也明白了,原来昨晚他干的那些事都被周散听清了,加上他处在半化形的状态,藤蔓或许缠绕住了木门,甚至遍布了整间房,怪不得他气成这样。
但怎么周散就确定他们肯定在干龌蹉的事?难道他半化形的时候还会有不同的特征吗?
抽离思绪,沈宴枝注意巫凉和巫瑜不像前夜那样剑拔弩张,于是问:“那你们呢?”
巫瑜把手里的饭递给顾烛南,拱手行礼说:“我父亲暂时应允把族人迁入兽族。”
巫凉冷哼,“还有条件,我们必须在必要的时刻回到人族。”
顾烛南放下手里的饭,他不介意周散对他做的事,毕竟他能见到沈宴枝也是周散帮的,如果没有周散,他应该早就曝尸荒野了。
他听着巫凉说话,忽然记起巫凉一族多在人族,关乎他们的记录少之又少,他要成为和阿宴一样的人,就必须了解一切他不知道的事。
顾烛南问:“必要的时刻是什么时候?”
巫瑜:“就是人族有人离世的时候,巫族以腐肉为食,原只吃被扔在野外得尸体,谁曾想到现在竟然以活人为食!”
巫凉怒目圆睁:“我们向来是只吃腐肉,活人的味道本来就不合我们的习性,怎么可能会以活人?!你从哪看来的?!!”
巫瑜怒道:“我亲眼所见!那日我和母亲外出,亲眼看到同族的小辈欺凌人族老人,老人哀嚎声不断!要不是我和母亲拦下了,那老人就要被打死了!”
“不可能!那日我族除了你和你娘,没其他妖离开!我亲自点的!”
“我亲眼所见!”
“我亲自点的!!”
“我亲眼所见!!”
……
眼见两妖马上吵起来了,沈宴枝和顾烛南对视了一眼,分别拦住了两妖,拉开他们的距离。
“吵得要死!”在一楼的周散揉着耳朵走了上来,他冷眼斜睨着顾烛南,“有妖找你,说是与你同族。”
他顿了顿:“看不出来,你和天山族已经这么熟悉了。”
沈宴枝听到周散的话,皱着眉头望向一楼,还真有妖站在那里。
巫瑜和沈宴枝靠近楼梯,巫瑜扶着木栏喊:“你找谁?”
“顾烛南,天山族龙虎一脉,我家长老请他去长老会一趟!”
“你怎么能证明是你家长老,不是你?”巫瑜听了就想笑,真以为兽族全归天山族管辖了。
“同行妖还有沈宴枝!请两妖一块去长老会。”
一楼的妖抬起手亮出一份卷轴,卷轴摊开得瞬间,上面的字似乎拥有了生命,在飘到二楼在几妖眼前游了一圈。
沈宴枝和顾烛南看清了上面的字,他们对视了一眼答应了一楼的妖,他得到沈宴枝和顾烛南的答话,就离开了。
周散自从第二趟上楼神色就没放松过,他骂道:“明摆着欺负我们草木族!之前还遮遮掩掩的,暗中针对,现在直接摆到台面上了!兽族真是好大的胆子!!”
沈宴枝摁住周散的肩膀,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意料之内他收到了周散不可置信的眼神,沈宴枝无言的笑了笑表示自己的决策不可能会改变。
“烛南,我们去看看那个长老会,前几天还在想怎么才能去,没想到亲自上门了。”沈宴枝挑了挑眉,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悦之情。
顾烛南应下沈宴枝的话,两妖在离开酒家没走一段路,巫瑜和巫凉也不吵了,他们急急忙忙地追到沈宴枝和顾烛南前面,拦住他们说:“兽族的天山族不是善茬,我们和你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沈宴枝摇了摇头,“你们和周散一起。”
两妖朝沈宴枝身后看去,周散背着行囊,与沈宴枝不同的方向走了,便猜到沈宴枝应该有计划,于是赶上了周散的步伐。
沈宴枝和顾烛南速度很快,不出一小时,就到了长老会。
他们站在门口,两名负责看守的妖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后,推门让他们走进去。
沈宴枝和顾烛南站在台下,顾泰然坐在主位,“知道你们来是做什么吗?”
不给沈宴枝和顾烛南回答的机会,顾泰然接着对旁边站着的妖说:“去,把他带过来。”
不出半小时,门外的铁链声越来越大,紧接着木门被推开了。
走进长老会的妖头发散乱,衣服随意穿戴,双手和双脚被仿佛有千斤重的铁链牢牢锁死。
他一进来就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断抽动着,呜咽声回荡在整个长老会。
“你说说,谁指示你去城外杀妖的?”
“是顾烛南和草木族君主沈宴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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