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爱好很多,但大都是一个人陶醉,也不爱说话。
卧在小房间里,挑一部悬疑美剧或者新出的国产剧又或者看看大阪有趣的新综艺,抱着玩偶卧在沙发上能度过一天。
关西是个很神奇的地方,比起东京正正板板的语调显得黏黏糊糊,也怪不得阿兰总是喜欢吐槽他们。
不好的习惯,仗着没人看见我在房间吐了吐舌头,试图改掉自己没礼貌的语言。
因为不熟甚至根本没见过,那些在上辈子的称呼在这里显得极不礼貌,如果哪次见到人顺口突溜出来,场面会很尴尬的。
不过我真的很喜欢阿兰的吐槽,像天生的脱口秀演员一样,直到学了同样的语言才理解真正的意思,带来了欢乐。
也许是自己越没有什么就越喜欢什么吧。
这辈子运气不太好,刚适应环境后又突然只剩自己一个人,好在我早过了爱哭的年纪,为了省钱拎着行李从东京的租处返回兵库的老家,一个人生活了起来。
因为成绩优秀被录入稻荷崎免了学费,占了优势的我是丝毫不意外的,但和宫侑进了同一个班级是没想到的。
二次元的纸片人是不能一个维度的,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列颠地区的魔法生物嗅嗅。
喜欢的东西就要自己一个人欣赏,闪闪发亮的宝石就要塞进我的怀里,我像鼹鼠一样护着自己的领地。
可如果那件东西掉出来要不回去,我只会掩耳挡铃不去看不去听,反复警告自己控制贪念,控制表情。
我捂脸趴在桌子上,宝石太耀眼了,控制不住怎么办。
宫侑性格张扬,尤其那头金发和我馋的黄宝石一个颜色,我总是在课上不自觉去看他,课下时间是不敢的,在课上我会接住看讲台的视线看向另一列隔了两桌的背影。
少年比画上更高挑劲瘦,背部轮廓隐隐窥见肌肉的线条,脖颈上方有没染上色硬硬的发茬,就是注意力不怎么集中,老师讲课时这人一直在纸上乱画。
不行,我强行移开自己的视线,谴责自己像变态,说好的要无视。
无视无视,我一遍又一遍警告自己,不能发生交叉,不能打扰他们造成困扰。
我是个随遇而安且守规则的人,我很适应兵库的生活,这里很好,好到满足了我所有的幻想。
有时候天马行空猜测,但很快就会放下,毫不意外我已经喜欢这里的生活。
看着宫治和角名伦太郎在教室门外背着书包等着宫侑一起去训练,那时才下午三点。
这里的学校教育很好,可以加入社团学习想学的东西,我用着自己打工挣得钱买了一把小提琴,跟学姐请教开始从零学起。
因为追求浪漫,挑了最难的乐器,天分普普通通,但我终究还是学会了怎样照着琴谱拉曲子。
学姐欣慰自己教了一个学生出来,又在平平淡淡的乐声停下后皱着眉问我,你要加一点自己的感情在里面。
感情?属实难到我了。
上辈子从十五岁开始,因为书上一句“情绪稳定的人会聪明”开始学会不随意生气,发展成后来别人说什么都是平平淡淡给出一个“嗯”。
毫不夸张地说,即使我心里再怎么像阿兰一样吐槽,但表面上仍然装得像机器人一样完美。
虽然最后一句有些夸张了,但是真得难倒我了。那时我没有选择交朋友,也和别人保持着距离,一个人买菜做饭独来独往,放学后有时去书店买些漫画书和游戏,其余时间直接回家,除了老师和学姐,没有产生什么过线的交集。
学姐似乎知道我的情况,叹了口气让我回家自己找找感觉。
我并不觉得难过,更何况享受一个人的生活对于我来说真得很开心,而且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出现在现实生活中是另一开心,于是难得的我提着琴盒找了一家咖喱店吃饭。
直到那群一米八高大的男高进到店里前,我真是这么想的。
服务员迎了上去解释情况,队前唯一一个正宗的强调对后面说:“人太多了,要不要换家店。”
黏黏糊糊的关西腔立刻大喊:“不要,今天就要吃这家。”
“安静点,侑。”一道清冷镇定的声音从让出的过道里走出来。
我从番茄咖喱抬起头,隐蔽地看过去,没想到却与烟灰色的眼睛对上,我急忙移开视线,又与旁边同一张面孔上金棕色的眼睛对上,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下一秒,宫侑指着我身前的桌子,“北前辈,可以拼桌。”
北信介看了这里一眼,与服务员交流了一通,我内心期待着、祈盼着北前辈不是个宠溺狐狸的人,但服务员走上前打破我的幻想。
我提起琴盒,站在一旁看着比我高半头的男高走进去,内心咬着手绢,可恶,仗着有北前辈就知道欺负我,呜呜呜www。
下次再也不占这么大的桌子了,许是正选聚餐来了六个人,为了不尴尬,服务员体贴的为我办了个凳子,于是本人坐上了主位。
我内心忏悔,何德何能,再也不出来吃饭了。
更何况左右手,一只金狐狸,一只灰狐狸。
我颤颤巍巍舀起一勺咖喱送进嘴巴,脚边似乎有东西动了一下,转头看去,却发现宫治提着我的琴盒换了位置。
烟灰色的眼睛看了过来,又瞥了一眼我的番茄咖喱,解释这样不容易被踢到。
我轻轻道谢。
灰狐狸一如既往地有一点体贴,金狐狸丝毫不落后等北前辈点完餐,看着我的饭挑剔开口,“瞧你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吃这么点能吃饱吗?”
首先,我一米七,在女性中丝毫不矮,只是跟你们比显得矮而已。其次,北前辈就在你旁边,活该你被揍。
我并不感到生气,因为对宫侑十分了解,对他的道歉连忙摇头,笑了笑解释道自己并不饿,而且老板给的足够多。
这家店是我经常来的,大叔格外照顾我,蒸好的米饭摇上咖喱汁配着番茄酱格外好吃,因为和母亲做得味道很像,我每次都能吃完。
有时候大叔给的格外多,我会拿出手机一边看剧一边慢悠悠吃完。
他们几人也点的咖喱饭,角名伦太郎看着桌角相同的三份饭挑了挑眉,例行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我忙着吃完我的咖喱赶紧离开,又无意听着几人慢慢聊着天。
马上就要进入七月末的IH了,正选三人都是高一,可能北前辈怕他们紧张请吃饭了吧,我心里这样猜测。
我用勺子工工整整地切着米饭块,一口一口塞进嘴里,内心腹诽,宫侑宫治竟然真得一边吃饭一边斗嘴,像小孩子一样。
“你,后桌,”宫侑如同狐狸一样摇着尾巴得意的笑着,仿佛抓到我的把柄,“笑什么呢?”
尾白阿兰怒吼,“侑,不要骚扰同学,好好吃你的饭不行吗?”
感谢阿兰前辈,我同黑狼队的宫侑一同想念他。
我轻轻道谢,端起盘子递给服务员,起身道别后离开。
推开木门的一刻,身后传来变大的交谈声,果然是我在他们觉得不自在。
以后还是自己做饭吧,或者研究研究论坛趁着他们不在再来。
我是个坚持自己生活路线的人,有时候宅家,两点一线的生活会让我感到安定,尤其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所以即使面对那些想逃离的人都是不能退让的。
3.
稻荷崎是排球高校,随着IH的到来,学校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论坛里关于宫双子的讨论不断刷新着。
那些和画里一样的场景出现在身边是真得让人高兴,乐器部被选入应援队开始排练起来。
幸好我学的是优雅的小提琴,学姐也没有丧心病狂让我一块加入的想法,否则我就没机会去看比赛了。
可惜的是场地被借去排练,我只能换个地方拉小提琴。
放学后我从储物柜拿出琴盒,走到了天台。
我还在需要对着琴谱才能演奏的阶段,而且拉得一段有一段的,只有特别喜欢的东西才会一直拉很长时间,那时自然就记住乐谱了。
放学后大家才不会像个傻瓜一样留在教室,结伴同行去社团或者出校一起去商业街玩。
而我会慢吞吞地走在人群后,背着不大不小的琴盒,一个人去天台练我的小提琴。
小提琴是个挑天赋的乐器,像我这种没天赋的人只能日复一日的练习,但我并不觉得枯燥,每天做一样的事情会让我很有安全感,也许有一天我也能自己拉出一手美妙的旋律。
学姐说这可能是热爱吧,热爱吗?我想起日向,又想起宫侑,作为谈热爱的前辈,天赋在他们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而我只是普通再普通的女高中生。
下巴抵住腮托,手里拿着弓杆,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姿势,就像宫侑宫治会习惯抛着排球,他们的手掌上会不会和我一样磨出茧子?
而现在才高一,这让我可以看到画中没有说过的高一和高三比赛,我开始期待着来年的春高,那无疑是更盛大的景象。
我磕磕绊绊地拉着琴,手机响了一声,是学姐拜托我去送个东西。
乐器部和体育馆挨得很近,回来时我看见好多人围在门口上,有种直觉我掏出手机检查没有闪光灯,关闭音量,悄摸摸凑近那群人身后看了过去,不出意料宫双子在打架。
我敢说使用惯了智能手机的我手速比角名只快不慢,天赐的照片就这样被我得到了。
可能那些人笑得太过放肆被宫侑发现了,恼羞成怒,他抵着宫治的拳头,愤怒地扭头对着门口喊着不许拍照片。
真神奇,我以为他没看这边,是不在乎这方面的,论坛上他和宫治的照片都排满了每条贴吧。不过我理解男高dk的羞耻心,毕竟是黑料,好在我快速收了手机。
我不打算继续被打断的乐器练习,爬上爬下对我来说太累了。
对我来说遇到和漫画上一样的名场面就像买到梦寐以求的限量版是最令人意料之外的事,于是头脑一热不顾肩上的琴盒,打算去附近书店淘一淘好物。
不知我隐藏掉排球部,一起交换高中日常的伏见小姐对此的说法是,我简直就是一只可爱的狸花猫,自己一人觅食,一人休息,有时遇到开心的事就会加大巡逻面积给自己找点新鲜感。
我回:那你就是和我一类的橘猫。
伏见小姐欣然接受这个想法,再次惋惜我们高中怎么不在一个学校。
我觉得这样很好,就像少年的世界连我都顾得上,安排了最好的命运。
被内卷过头的我喜欢在这样美好的高中,一个人观察别人的青春怎样度过的。
比起那些在主角面前蹭存在感的人,我只在意他们和我心中的印象是不是一模一样。比起自己成为多愁善感又苦恼成长的主角,我还是喜欢成为路人去看着耀眼的主角成为世界级的人物。
这算是我的精神寄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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