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荇在病房里喝外卖点的土鸡汤。
袁朝小心翼翼的在尝试给小宝宝换拉稀了的尿不湿。
小宝宝大大咧咧的,敞开着白嫩小胸脯,枕着他的小花枕头,捏着小肥拳头,放在嘴里吃,一眨不眨的望着陈荇,还时不时发出一阵痴笑。
他知道陈荇是他的妈妈。
他觉得他的妈妈好漂亮。
他们谁都不知道,现在,此时此刻,有个人正贴着门,在外面偷听。
omega的脚尖顶上了门,准备踢开,恰好袁朝在里面说话,袁朝这个人,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没用的alpha,白长了那么一身骨头,他不由得发出嗤笑,但他问陈荇的问题,让omega瞬间安静下来。
他听见袁朝问陈荇:“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提前买票,收拾东西。”
陈荇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着勺子舀汤喝。
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他在偷听,所以故意不说话?
还是陈荇不想回去?
陈荇想赖在北京,和施霜馥在一起?
凭什么呢?
他不允许。
omega冷着脸,肚子里一团无名火升起,手指握住门把,突然的,陈荇就开口了,他说:“先不回。”
就说了三个字。
不要脸的东西!
他早就猜到了!
恶心死了,就算他不回去,施霜馥也会轰他走的。
不就是生了一个儿子吗。
一个小beta,根本就不够资格进施家。
接下来,袁朝问到了omega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问题,他一边给小宝宝穿上衣服,一边抬起眼,看向陈荇。
陈荇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生孩子流了那么多的血,不知道要花多久才会补回来。
况且那几个社会败类,这几天肯定会跑来看孩子,最后会借着看孩子的托词,对陈荇评头论足,羞辱一番。
为什么不回去呢?
孩子是施霜馥钦点的。
孩子......即使陈荇不舍得,那也必须要给他。
说实话,陈荇的条件没有他好。
孩子在施霜馥的手里,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拿到北京户口。
这是普通人穷极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
“舍不得他吗?我们可以以后再来北京看他,偷偷摸摸的,不让他们知道。”
先回去,从长计议。
袁朝也留恋,这个躺在婴儿床上,对着他展开笑颜的小宝宝,非常可爱,非常惹人喜欢,袁朝揭开他的毛线帽子,就是、头发少了一点,他给小宝宝戴好帽子,盖好被子,塞了个奶嘴。
他看向陈荇,陈荇还在盯着碗,挑走汤上面飘起来的葱花。
他不吃葱。
袁朝点外卖也备注了不要葱,店家可能是没注意,扔了一大把进去。
袁朝说:“下次我直接给老板打一个电话,他们可能没看备注。”
陈荇喝了一半,太油腻了,清淡到似没有放盐,而且鸡的肉质很老,没有他爸爸手艺的一半好。
小宝宝超喜欢他的妈妈,妈妈刚刚抱了他一分钟,该死的外卖踩着点就到了。
现在已经吃完了,是不是可以回来抱他了。
他开心的用小胖手拍打小床,可惜威力太小了,没有人注意到他。
没人陪他玩,他独自玩耍,性格极好,笑一笑,吃一口奶嘴,吸累了,吐出来。
-
陈荇不知道小宝宝的小动作,他现在一心一意的想着,等出院了,怎么去报复他们。
他第一个报复的人,就是施霜馥。
他不仅要砍断施霜馥的手指,让天之骄子尝尝断指的滋味。
还要把熨斗扔在他的脸上,让他闻一闻打火机烧胳膊时,会发出怎样的气味。
他还要把剪刀插进姚全泠的眼睛里,让他从此以后当一个瞎子。
更要把申润的腿撞烂,变成一个不能自理的废人。
陈荇说:“我要收拾他们,等我痛快了,我们就回去。”
他说话时,脸上带有愤怒,填满阴狠。
即使声音很轻。
但袁朝知道,陈荇咽不下这口气。
陈荇都快被他们搞成废人了,怎么能不恨?
就算是他们大发慈悲,认为可以扯平了,在陈荇这里,没有这个说法。
他要的就是,跟施霜馥,斗个你死我活。
“虽然我支持你,”袁朝想了很久,开口:“但真的很不现实,要不、我们……再想想?你先别激动,先养好身体,有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是吗?”
他不是怕了。
而是他清楚的认知到了一件事,施霜馥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大恶之人,他可以对他不在意的人,可怕的话轻轻松松的吐出来,剜心剔骨。
袁朝不认为他可以带好孩子。
很大可能,他从陈荇的手里要走孩子,转眼丢给不认识的人。
他只要求,那个人,养大孩子。
他会给保证穷困家庭可以享福一生的钱,至于钱会不会花在孩子身上,他不关心。
“我等不了,我会自己看着办的。”陈荇一句话,堵住袁朝的嘴。
他拿着手机,不想与袁朝继续交谈下去的意思。
三十年?
他能有几个三十年。
施霜馥走运,投了个好胎,他这辈子顺风顺水,没有人不敢给他好脸色。
阅历越大,施霜馥的权力只会更大。
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小蚂蚁一样简单。
还有施瑾仁,每年都在升职。
他没有时间等。
就算豁了这条命,他也要施霜馥不得安生。
凭什么毫无良善可言的人,他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活那么久?
陈荇靠着床,闭目养神。
仇恨侵蚀了他的大脑。
怨恨占据了他的内心。
袁朝只觉得,这两个人,斗来斗去,两败俱伤。
他毫无话语权。
如果让他来安排,他会让陈荇带着孩子走,让施霜馥继续沉醉他的天上人间。
这两个人,性格合不来,那就分开。
直到死,也别再见面。
施霜馥肯定不会想孩子,他的追求者那么多,争风吃醋,对陈荇耀武扬威。
孩子,不管几个,施霜馥愿意,就有,陈荇的孩子,对他来讲,并不稀罕。
“我同意,”袁朝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去扔尿不湿,你看着小宝宝。”
尿不湿里,小宝宝拉了一大坨在里面,非常臭,影响空气。
陈荇点点头,终于和小宝宝有了视线交流。
小宝宝的眼睛马不停蹄的亮了,他迫不及待的从襁褓里挣脱出了双手,他竖在耳边摊开,想要妈妈抱。
他发出声音:“啊。”
娇娇的嗓音,明明是个小男孩。
陈荇静静的看着他,这个在他肚子里吃喝拉撒了九个多月的小东西。
对每个人都笑。
笑跟不要钱一样。
他很聪明,还知道他是他妈妈。
他会讨好他,对他的笑,有几分依赖。
小东西没有一处地方像他,小小的五官,像撕了施霜馥的皮,贴到了他的脸上。
姚全泠说他哥是家族遗传无精症,所以他的小孩,也有这个病。
陈荇把手指递给他捏,小宝宝开心坏了,要塞进嘴里。
陈荇看着他,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的笑了起来。
孩子。
他要争。
他要抢走。
绝不给施霜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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