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全泠的手机亮了,一条工资到账的短信,他伸出手指往左一滑。
手机屏幕上是他和陈荇的合照,图片里,陈荇穿着一件让人啼笑皆非的猎奇衣服。
放大观察,猩红的眼眶,不甘心,不原谅的泪水。
姚全泠拿起手机,正对自己的视线,他看了眼屏幕,又抬眼瞄向陈荇,进行对比。
不禁感叹,陈荇这是有多厌恶施霜馥,厌屋及乌的厌恶无辜的他。
一模一样的眼神,倔强,不屈,无一丝改变。
生了一个孩子,成了一个母亲,还是那么年轻,依旧心智那么不成熟。
这样怎么带好孩子?
他是个好人,他自认为对陈荇做到了有情有义,肝胆相照,他说过,也劝过,他好言好语的让陈荇,收敛一下古怪的脾气,如果想跟他哥在一起。
不要吃醋,说话不要阴阳怪气,要善解人意,大方得体,哪怕是装,也要装出来。
课本上都有提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施霜馥受欢迎,施霜馥招蜂引蝶,施霜馥情人无数,这是好事,换位思考,说明他的眼光好。
男人总会有一天,想到收心,找一个顺心的人成家,只要陈荇表现完美,作风让人找不到诟病,施霜馥肯定会要他。
“你喜欢我哥,你应该知道他爸妈的事吧?”
姚全泠不确定,他在试探,他又在向陈荇肝胆相照:“没打听过的话,我可以跟你聊聊,你给他生了一个孩子,是他们家的大功臣,有知情权。”
陈荇愚蠢,还冲动,可能真没关心,要不然不可能来到北京,当着人面,亲眼看见隆起的肚皮,才知道施霜馥快有孩子了。
不过,姚全泠就想告诉他,陈荇不想听,耳朵也得竖起来。
姚全泠不遮掩,脸上有若有若无的笑,他说:“施霜馥的妈妈,其实也算是小三上位,你和施霜馥半斤八两,其实很配。”
陈荇打开奶粉罐,拿着勺子挖奶粉,往奶瓶里倒。
他的动作,并未因一件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陈年旧事而懈怠。
注入开水,添加冷水,摇一摇,试温度,顺利完成。
陈荇走向他的儿子。
他说:“你和施霜馥互相乱搞的事,我不想知道,我说了请你圆润的滚出去,你耳聋了吗?”
小宝宝早就饿了,明里暗里的舔了二十分钟的嘴唇,就是在告诉妈妈,他饿了。
妈妈没看见,或者是不懂。
现在,终于,妈妈递来了生命的源泉。
他开心的手舞足蹈,迎接奶瓶。
可是下一秒,小宝宝的粮食就被截胡了。
小宝宝呆若木鸡,无力的在空中使劲的抓,小脸都急红了。
他的哭声是:“咳、咳、咳。”类似的音调,有一种大街上开来一辆拖拉机的即视感。
姚全泠视若无睹。
急什么。
一天不喝奶,也饿不死。
姚全泠抢走,将奶瓶举起,放在空中,他摇了摇,觉得陈荇没有泡好,他盯着手掌心的小玻璃瓶,挑剔:“这能喝吗?你会泡吗?嫂子,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啊,认真点好吗?”
“你要喝吗?喝就直说,我舍得给你一顿。”陈荇磨牙,咬唇,他站着,姚全泠坐着,两人中间隔着半米的距离。
陈荇盯着他,冷眼他,瞧不起他。
姚全泠笑了。
真有意思。
好有意思、的、一、个、人。
真的打也打不死,骂也骂不走,甚至跟火山岩浆一样,没有时间规律的喷发有害物质。
“你......好可怕,”姚全泠假惺惺的诉苦:“你应该对我哥发脾气才对,是他对不起你,你受的苦都是他造成的,脑子能理解这句话吗?”
傻逼。
一个他都不会放过。
哪怕是在他挨打的时候,仅仅只是发出冷眼旁观的笑声。
陈荇现在身体不好,无力和他争吵,他说:“把东西给他,他饿了。”
小宝宝哭了好久,终于喝上了奶粉。
就是为什么来到这个家,吃饭都成问题呢?
明明他在天上看见妈妈家有很多钱,能让他衣食无忧的。
吃饭的时候,这个拿着奶瓶的坏人,还老是找妈妈说话。
食不言,寝不语。
小宝宝有小脾气,发出哭泣的声音。
是个小男孩,却比小女孩的嗓子还细,嘴巴咬着奶瓶不放,眉毛皱着,等坏人安静了,疯狂的干饭。
-
施霜馥在两个小时之后终于踏足医院,不凑巧,陈荇刚进卫生间。
他打开水龙头洗手,塑料门遮不住这群臭名昭著,小蟑螂们的声音。
姚全泠先狗叫:“这是谁的衣服,有一股omega的香味,你这是欺负陈荇闻不到信息素。”
那个让陈荇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一辈子也要咬着牙下咒的人渣,狗叫:“是香水,随便套了一件,”后面还带了几个字:“小孩呢?”
真的很烦,怎么办?
但只能看着,没法解决怎么办?
要眼睁睁的,目眦欲裂的看着他,好吃好喝胃口大增,快乐活着怎么办?
陈荇用力搓脸,洗了一个冷水脸,推开门走出去,听见姚全泠发出很长的一段声音:“护士抱走了,很喜欢他,带去玩吧,一会儿送过来,”他带着感到好笑的音:“你真关心?”
他出门,左转,那里是床和电视机。
“怎么样?”陈荇的耳朵听见施霜馥问了这么一句,陈荇的余光瞥见了施霜馥身上的衣服。
那是一件黑色的,普通款长款羽绒服,配有一个可以拆卸的白色长绒毛的帽子。
不是他的风格。
至于是谁的。
显而易见。
omega的外套。
小蟑螂又和小鸭子睡了。
找他了。
告状了。
“什么怎么样?”姚全泠不理解这三个字的意思:“你说清楚点,我学历低。”
“多喝点核桃汁,”施霜馥站在门口,没进去,说:“没缺手指吧?”
陈荇易怒,情绪不能自控,听说会导致小孩成长畸形。
网络上什么照片都有,让人害怕。
“很好,”姚全泠拿着手机拍打坐僵了的小腿,说的是真话:“是个小软柿子,挺好玩的。”
施霜馥可能不见孩子,马上就会走,他恰意的把细烟放在嘴里,用牙齿含着。
陈荇那不痛快,充斥着火药味的话,直冲他的耳朵里。
陈荇就是在针对他:“不抽烟会死吗?都出去,带着狗。”
太暴躁了。
他什么都没说。
生气对肾不好不知道吗?
施霜馥想不理会都难。
陈荇是存心想气死他,仇恨的视线太强烈,还有增长的势头,没办法不理了,他斜着给了一个眼神,给到陈荇,也说了: “会死,你可以戴上口罩,不要无理由要求别人服务你,和你说多少次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