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讨厌他的人,不选择离开,却叫起了外卖。
说这里空气臭的人,却胃口大增。
到底是谁贱呢?
贱的是施霜馥。
陈荇站着,站在病床边上,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他听见施霜馥发号施令:“给我点个外卖,今天不回去了。”
装逼侠。
电视里有猪猪侠,这里有装逼侠,连点外卖,也要别人替他办。
“你在叫我?”姚全泠的语气,琢磨起来,不太乐意。
“我手机没电了。”装逼侠给出合理合法的解释,表示他不是故意使唤人的。
“要吃什么?”陈荇看见姚全泠嘴角,冒出的熟悉笑容,立刻知道,他在强压怒火。
“随便点个宵夜,喂肚子。”装逼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炸馄饨吧,我爱吃。”姚全泠选了自己爱吃的。
够了。
有病。
发神经的两个人。
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
“出去。”陈荇对他们说。
说出的话,被当成了放屁,连其中一个人的眼神都没揭起风浪。
他们甚至若无其事的聊起了天。
施霜馥很奇怪,他的话变多,说:“怎么有股臭味?”
姚全泠什么都没闻到,于是没有接话。
谁知施霜馥像是故意找茬似的,看了姚全泠一眼,刻薄的讲:“是你的脚臭吧?把你的鞋子穿上。”
姚全泠笑了。
牙齿在口腔里来回切磋。
他把鞋子穿上,又问施霜馥:“我都穿上了,怎么还那么臭,”他把视线转移到了陈荇的身上,故意说:“你的脚那么臭吗?把鞋子穿上行吗?公共场合,有没有羞耻心?”
病房里一共就四个人,袁朝站中间,防止这两拨人打起来。
施霜馥坐着。
姚全泠贴着他。
唯独陈荇穿着拖鞋,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们。
陈荇都快气笑了,他很热,气到肝火烧到了头顶,身上到处都在流汗,汗水从头发丝中,流进衣服里。
看看。
这就是一致对外的好兄弟。
感情无坚不摧。
施霜馥大概是把今天当作和陈荇最后的相处,说话毫不留情。
陈荇没惹他,他主动的贴脸开大。
他环顾一周这个房间,看到了桌上的红苹果果篮,他猜到是姚全泠买的,他就喜欢拿苹果砸人的脑袋。
他看到了位于他正前方的一个空荡荡的婴儿床,里面有些凌乱,有小婴儿的安抚奶嘴,用过的口水巾。
他看到了被嫌弃踢进了床底的一件脏衣服,上面甚至还沾着几根狗毛,来自姚全泠的爱狗。
最终,他把目光投向陈荇。
这个曾经喜欢他,如今不知道还喜不喜欢他的beta。
“你和谈苏比,真的比不过。”施霜馥说。
陈荇冷笑,对他说:“舍不得他,那就去死。”
天天嘴上挂念着一个死人,装深情给谁看?
舍不得,那就下去陪他。
施霜馥的脸上也有淡淡的笑容,他继续夸一贬一,说:“他善解人意,你永远学不会。”
“这里有窗户,跳下去,包死的。”陈指了指他身后,锁上的窗户。
现在雪已经停了,他鼓励施霜馥从这里跳下去,不怎么高,这里才五楼。
跳下去,可能会断腿,没关系,冻一晚上就死了。
这是他可以给施霜馥的最体贴的死法。
-
这么盼着他死。
可惜了,祸害长命百岁。
“你是外星人吗,这么厌恶人类?”施霜馥眼一抬,机妙的偷换了话题,他细细斟酌了陈荇和别人的相处模式,都处不来,平等的给每一个人吃脸色,得罪他的,没得罪他的,都受了他的白眼。
陈荇的皮囊下,撕开,里面非人类吧?
真是脑洞大开。
苍蝇,超雄,智障儿,小赤佬,小光头,魔童降世,骂人的话越来越难听,现在演变成了外星人。
下一句是什么?
是妖?
是波塞冬?
是海底大章鱼?
陈荇咬着嘴唇,拽了一下头发,手指间掉了好几根,扔掉,他冷着眼睛迎视对方,对方游刃有余,心平气和的模样,使他火上添油。
“别废话了,我就一句话,我儿子,我带走,他是我的,他就是我生的。”陈荇强忍怒火,退一步,他要带走他生出来的孩子,报仇的事、从长计议。
施霜馥不答应,还一副你没事吧,你生病了,要多吃药的表情,他重复这一句:“我说了,那不是你儿子,你失心疯吗?”
对,那不是陈荇的孩子。
当初说过,那是赔偿。
赔偿是什么?
赔偿是弄脏,弄坏,弄丢了别人的东西,而给予的补偿。
“你要不要脸?”陈荇要打人的动作,又被拦住。
他听见施霜馥大言不惭的教训他,脸不红,心不跳:“怎么什么东西都是你的,红楼梦是你写的?”他擅长轻轻的笑,轻轻的诋毁一个他不想放在心上的人,他手指交叉,放在膝盖上,说:“西游记是你拍的?还是说几年前你坐在一颗树下,被一个苹果砸到了头,发现了万有引力?什么都是你的,你摸了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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