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的事，黎影根本没法静下心好好打。先是神游跳错点，再是烟雾弹扔成手雷反被炸。
七八局下来，黎影暴躁地滑看战绩。这个号直接从宗师2134分掉到用时2003分，估摸再打下去，要掉到大师。
黎影看着满屏不好看的排名，怀疑人生。他怎么这么菜？这么菜的操作是人可以打出来的吗？
他不信，或许是匹配机制的问题，早上和林子殊赢太多被机制制裁了，一定是。
黎影不信邪地又开一局。
打完十局成功掉段大师之后，黎影深吸一口气，在满脑子“算了他真菜，还是学张大邈找个大神带吧。”的想法里。
打开好友列表，一下从中找出祁凉在线的号，流畅地发送组队邀请。
祁凉收到邀请偏了下头，好笑地看了下二号机位上肩背挺得邦直，目不斜视盯电脑屏幕看的黎影，摁下同意。
见他进入队伍，黎影二话不说就按开始匹配，还没匹配进去，祁凉取消了准备。
黎影憋着气打下:“？”
“别这么急开，”似乎从符号看出了恼火，祁凉斟酌语言:“我想聊聊。”
祁凉没点准备，黎影想开也开不了。黎影都想退队了，打字用力得似要把键盘戳穿:“别聊什么亲不亲，你点准备，在游戏里也可以聊。”
祁凉他妈要是敢提，他立马翻窗逃逸。
“好。”祁凉唇角弯了弯，低声笑了一下:“确定要开？我现在心思不在游戏上。”
“有没有出息？”黎影嗤了一下，挺直了腰板，装得很自然:“没事，我带你。”
“你带我？”祁凉捏了捏脸，把笑意忍住:“说说你的战绩。”
黎影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战绩？”
祁凉:“就你刚刚单排那几局的战绩，我怕你带不动我。”
黎影思考着如何编得好听点，说:“前十九次，胜利八次，吃鸡四次，够带你了吧。”
边说，黎影边打开设置把那狗屎一样烂的战绩隐藏了。
“隐藏了没用。”祁凉忍笑:“战绩在你邀请我前就看过了。”
“……”那你问个屁。
“我们的心思都不在线，再训练下去没意义。”祁凉试着问:“等晚点再训练？”
黎影揉了揉耳朵:“我不玩游戏没别的事可干。”
祁凉:“陪我聊聊天？”
兜来转去，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黎影彻底没辙:“你想聊什么？”
祁凉喝了口温水润喉，脖子间凸起滚了滚:“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黎影的感情阅历几乎是白纸一张，知识全来源于高中初中同学早恋的流程——送情书——在一起。或者——面对面表白，然后在一起。
总之，在不在一起无所谓，表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祁凉，你一句表白都没有就特么敢过来找我讨关系？”黎影语气皆是不可置信。
“我喜欢你。”
祁凉语速慢而温柔，突如其来地让黎影不由地微愣。祁凉似乎觉得不够真诚，又重新说过一遍:“我喜欢你，黎影。”
“哦……”黎影耳根发麻，下意识地吞咽。少了刚才质问那股凶劲，说话含糊不清:“你爱是什么是什么。”
……
翌日吃了午饭，陈虎在群里发消息。
陈虎:[@所有人，来趟会议室，和你们沟通明天训练赛跳点和战术。]
黎影:[我给椰子喂点狗粮就来。]
林子殊:[哇，我们真要去和HIGH那十八个战队打训练赛啊。]
黎影:[那十八个战队怎么了？有什么不同的？]
林子殊:[很强，战术很阴，重点是结合了中，英，美，日，韩……十八国，八种语言，赛后沟通很难。]
林子殊:[这才春季赛，就要跟世界赛的队伍打上，真的很让人紧绷。]
余晏:[别嚎了，被别的赛区知道你这么怕他们，很丢人。]
林子殊:[我不带怕的，只是说太紧绷了，我没说怕啊，别造谣我。]
陈虎:[别聊了别聊了，来会议室再发表意见！]
陈虎:[@祁凉，你收到消息没？收到扣个一。@祁凉，@祁凉，@祁凉]
手机噔噔响时，祁凉刚接完温水，拿着玻璃杯用另一只手回:[等我一分钟，很快。]
会议室大部分人到齐，一分钟后，祁凉才姗姗来迟。
灯没有全开，只稍微开了些盏。灯光下，祁凉穿着简单的白T，胸前小片布料有水流不小心沾到滑湿的痕迹。
黎影视线跟他撞到，感觉祁凉嘴唇没昨天那么虚白，更有血色好多。
祁凉对上少年目光，如常地走近拉开他旁边的座位坐下:“开始了？”
黎影摇摇头。
“没，大伙等你呢。”陈虎拿着战术笔问:“你说一分钟就真一分钟，我以为至少等五分钟。你一分钟能干嘛？”
祁凉淡淡说:“吃药。”
“呦呵。”陈虎脸色欣慰:“你昨天说等病自己好，我还怕你嫌苦不吃药。”
祁凉轻轻扯一下唇角，嗓音清淡:“我想快点好。”
等病好了再亲——我想快点好。
黎影被这句话呛到，猛地咳嗽起来，少年耳根红得不成样子。
祁凉抬手帮他顺气，眼稍敛了一下:“怎么这么容易激动？第一次谈？”
祁凉这么顺气，黎影咳得更厉害了。好久才努力缓过来:“祁凉……你闭嘴。”
陈虎疑惑的目光将两人扫视一遍，说:“祁凉生病，你怎么咳得比病人还重？”
林子殊好奇地探头:“什么第一次谈？”
“没什么。”黎影红着一张脸，不动声色地将椅子往边上挪了挪:“教练你不是要沟通战术吗？沟通吧……”
余晏也看过来，目光有探究意味。
陈虎:“奥。”陈虎还是被正事拉回注意力:“HIGH主跳点在G港，副跳点在渔村。PNM主跳点在机场，副跳点在Z城。”
陈虎调出一张艾格伦地图:“我们副跳点定的P城，主跳点还没定，初选的是防空洞和Y城。Y城水陆双控，防空洞资源比较少，但可以卡圈边，你们选哪？”
大家都更喜欢在圈边把人卡死的打法，最后大家一致通过防空洞。
陈虎跟黎影打了预防针。都是世界级别的战队，队内配合不是刚入队的黎影比得上的，所以赢的机会很小。
黎影认真地点了点头。
会议结束，陈虎把大伙放去训练:“散会。明天训练赛好好打，输也别输得太丢脸。”
五月的空气温和暖湿，仿佛泡在蜜罐里。跟祁凉一起训练，时间不知不觉就又过去一天。
凌晨。黎影舒舒服服地平躺在床上，意识渐渐模糊，被三下敲门声从梦乡拽回来:“？”
他困倦地下床开门，打开门，发现是祁凉。少年勉强压下吵醒带来的暴躁:“找我什么事？”
黎影头发有些乱。祁凉抬手帮他理了理:“把你吵醒了？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你也知道。黎影心口不一说:“没，打算睡还没睡着，你来的刚好。有什么事？”
祁凉喉结动了动:“我病好了。”
黎影似乎能猜到他要干什么，心脏开始加速跳动，呼吸都放慢了。
“让亲吗？”祁凉目光从上方瞥下来。
“让……”黎影看着祁凉的眼神，心尖一颤，自暴自弃地揉了揉头发:“让亲。”
祁凉眼皮微垂，缓缓凑近。同时观察，发现少年只是睫毛颤地很快，有点紧张并不抗拒后，闭眼吻了上去。
祁凉扶住少年肩膀，唇瓣轻轻厮磨。
“我吃的好饱。下次还是去街尾那家，这家味道太清淡了。”
“好。”
余晏和林子殊吃完夜宵回来，正在上楼的路上。
祁凉感受到怀里的少年动了动，手无处安放地推一下他。
黎影心跳本就快得要命，另外两个队友要上来的刺激感又一叠加。在要用力推掉祁凉的时，祁凉把身后的门打开，折腾着进去。
门咔嗒一声关上。黎影脊背抵着门板。
黎影碰触的嘴唇微凉。祁凉在少年被磨地受不了，唇瓣微微张开时，试探地用舌头刮一下少年腔内。
温热又湿暖。
确认少年真的没不适，祁凉放开了些。他们都是初吻，青涩又胡乱。
尽管这样，黎影依旧被吻得晕晕乎乎。许久许久，黎影在失速的心跳中，偷摸地睁一下眼。
祁凉似有所感，微微掀了掀眼皮看他。
少年心猛震动，黎影看到祁凉睁眼，对上那微张开的，深不见底的，情动的双眸。
直到舌头被重重啾了一下，黎影才颤颤巍巍地合上眼，去迎合去回应。少年睫毛籁动几下。
中途黎影被亲得呼吸不过来，祁凉分开几次。再之后，黎影腿软，硬闹着去开空调，才得到短暂休息。
调好温度，祁凉把遥控器从黎影手机夺过扔到一边，坐在床上偏头继续亲。
黎影不知道他们亲了多久，总之是很久很久。少年生理泪水都被嘬出来了。
薄薄的布料掩盖不住体温。祁凉突然分开，黎影被亲的有些上头，迷着眼想去接着。
祁凉躲开，嗓子哑得不成样:“不亲了。”
黎影:“？”
看着黎影逐渐不满的表情，祁凉伸手轻抹一把少年唇上的水光，解释:“再亲出事了。”
都不是纯白无瑕的小孩，黎影当然知道出事出的是什么事。黎影耳根微红，低头慢慢哦了一声。
刚才迷迷糊糊的，黎影只觉得祁凉嘴里很香，现在稍微清醒，少年凑前嗅了一下:“你嘴里薄荷味怎么这么浓……”
祁凉吻了吻少年鼻尖:“来的时候刷了牙。”
黎影觉得被吻的地方有点痒，抬手擦了擦:“祁凉。”
“嗯？”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黎影隐隐可以猜到，他想要听祁凉亲口说。
祁凉说:“三年前。”
听到回答，黎影抿了下唇，眼睛瞪大:“你喜欢我，然后你把我给删了？”
“对不起。”祁凉抬手摸了摸少年下颚骨，轻轻摩挲着:“我当时——”
“没让你道歉。”黎影抿着的唇松开:“具体什么时候喜欢的？一见钟情？但网上说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你……”
“具体什么时候喜欢的不知道，去myth签合同的时候发觉的。”祁凉轻声说:“不是一见钟情，你魅力没这么大。”
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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