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比中餐与早餐丰盛,一桌子海鲜。
阿姨喊饭做好了,黎影又结束一局游戏,才拖拉地起身,在祁凉边上拖出张椅子坐下。
“我服了,一天排位被阴九次,遇挂两次。”林子殊剥着虾抱怨:“蓝洞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没有老六没有挂逼的游戏体验。”
“能被阴还不是因为你太莽撞。”陈虎夹了片鱼肉放碗里:“你什么时候能做到不被阴我能在myth设酒席摆一百桌。”
“突击手就要拼敢打。这句话是谁教我的我忘了,反正就是听过这句。”林子殊垫了张面巾纸,把虾壳扔上去。
陈虎:“突击手要敢拼敢打没错,但是不是让你无脑硬拼。像你昨天那样冲出去,结果如何呢?被一枪爆头,我儿子看了都得说句菜。”
“我错了还不行。”昨天那事再说出来林子殊其实有些尴尬,认怂道。
“知错有什么用,知道错了你又不改,下次还是一样犯这种低级错误。”
林子殊说:“……我改我改。”
黎影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展开塑料手套戴上剥虾。
刚剥好一只,丢碗里。祁凉面不改色地扔进去两只。
林子殊眼睛比刀子还利,一下地注意到说:“我去队长,和你同队这么久,我都没吃过你剥的虾。我也想要~”
“这么想要别人帮你剥虾,”黎影把虾肉夹了扔嘴里嚼了吃了,漠然说:“你找个对象帮你剥。”
“我找对象不应该是我帮对象剥吗?我不找对象。”林子殊撇撇嘴,忽然想到什么:“不是,队长也不是你对象,他怎么就帮你剥?你吃这只虾以后队长对象吃醋了为难队长怎么办?你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他下午嘴差点就被啃破皮了,吃只虾怎么了。这只虾黎影吃得心安理得:“你看看我的嘴,这是我应得的。”
祁凉没忍住偏头低笑。
“你嘴被队友怎么了?”林子殊张大眼仔细观察了下,“好像有点红,队长逼你吃辣椒了?”
“你慢慢猜。”黎影又用筷子夹一只,亲自抬手去剥。
“斯。”——手被皮皮虾尾扇刺扎了一下,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
教练对选手的手看得很重,陈虎跟应激似的:“怎么了?出血了吗?”
陈虎:“我就说最好不要吃皮皮虾,总有一天会出事吧。”
黎影还未反应,手被祁凉轻柔地拿过去,垂眸轻轻擦了一下:“出血了。”
……
“医生,他手怎么样啊?能痊愈吗?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急症科,陈虎焦急地询问。队医在家不能立刻赶到基地,陈虎亲自驾车把他送到距离最近的私立医院就医。
“别急别急。”医生安抚:“就是轻微感染,伤口本身不严重,皮外伤,打一针就好了,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那会不会影响他打游戏?”陈虎心还未放下,脸上很急:“会不会落下病根?真的没事吗?”
“没什么大碍,他的伤口不深。”医生,“观察一个小时没副作用就可以出院了,家属不用过度担心。”
……
vip候诊室,周围鼻腔满满都是酒精消毒水气味。黎影打完针就被护士带在这休息。
少年坐在沙发软座上,虚虚捂了半边脸:“教练他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祁凉跟着一起来了医院,他听完医嘱开门进来,安慰他:“不怪教练,手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打针疼么?”
“还好,不算疼。”黎影尴尬说:“刚才把我送来的那个护士小姐姐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王子病。”
“还不是怪你自己。”祁凉看一眼少年说:“她搭话问得什么病严不严重的时候你就该说感染而不是破皮。”
“我当时嘴快……只能想到破皮这个词。”黎影鼻尖萦绕着刺鼻的气味,让人心理放松不下来。
黎影皱眉嗅了一会,对祁凉说:“你凑近点。”
祁凉依言坐在旁边:“怎么了?”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难闻。”少年趴过去很轻地嗅了两下,吐出的暖气拍在祁凉颈部:“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少年闻到一股清冽冷涩的薄荷香,几乎可以掩盖住那侵略性强的医院味。
然后少年比嗅觉更先感觉到薄荷香更近几分,他听到轻微的吞咽声。
祁凉微微侧头亲上来。
黎影神经刚一松弛,又瞬间绷直。手不知所措地揪着祁凉衣袖处的布料,却没有推开。
在一起后祁凉彻底放开自我,几乎是想亲就亲,气氛上来就亲。
次数多但两人乐在其中,黎影怀疑这玩意都有点成瘾了。
不过黎影不想戒。游戏是瘾,祁凉是瘾,他都不想戒。
亲了这么多次,两人吻技也不像初时那么生疏。祁凉撬开唇齿,很轻易就能触动心弦。
但地方与这亲密的行为格格不入。少年僵了半响,好久才被祁凉带入情绪。
候诊室外,来探房的小李一无所知,挂起微笑,手搭上门把。
门咔嗒地开后,护士小姐姐那一直很职业,从没出过差池的微笑出了差池,僵硬在脸上——
候诊室光线柔和,两个男生在里面接吻。
虽然他们在门开的那一瞬很快分开,但小李还是看得真切。
矮一点的那个男生有些慌张,高点那位对比就冷静许多。
小李呆若木鸡地捏紧了手中的病历夹。时间仿佛凝固了。
“啊……”她哪见过这种场面,心脏跳得也许比在接吻那两个还快,声音发飘:“对不起,我开察看病人情况……打扰了……你们继续。”
“那个亲的时候别弄到伤口。”小李职业素养特好地提醒一声,尴然转过头,对上陈虎仿佛惨遭雷劈一般的表情。
这一天天的都什么事啊。小李逃到下一个需要看望的病房,连空气都变得轻松。
陈虎提着消炎药,石化好久。
这种事被发现黎影当然紧张,祁凉看出来,开玩笑抚顺:“遵照医嘱,我们继续?”
黎影:“……”
这么一打搅,黎影那种紧张感稍稍下降了些。但陈虎如遭受二连击。世界观崩塌得彻彻底底。
回基地路上,陈虎受打击太大,考虑到安全问题,让祁凉开的车。
陈虎一个人坐在后座,陷入深深的沉思,退役后成功戒掉烟的他点了支烟:“你们俩……是在谈恋爱?”
车平稳地在马路行驶。祁凉在红灯处停下,把车窗移下,才道:“是,你抽烟靠窗抽。”
陈虎天塌了,音量忍不住放大:“你们俩特么怎么搞到一起去的?知道分手了后果多严重么?到时候你们……特么我。”
“你们才认识多久就搞上了?特么有两个月吗?”陈虎语无伦次,比老父亲还操心:“能稳定吗?到时候分手了掰了算谁的?战队怎么办???比赛还上不上?配合还要不要?”
红灯倒计时归零,转绿。祁凉手扶在方向盘上,踩着油门:“我喜欢他三年了,黎影不想分手我不会想掰,不会影响。”
黎影没脸见人了,眼珠盯着手上的创可贴,瘫在副驾驶:“我也不会……”
“三年……?”陈虎颤抖着问:“黎影进队之前你们他妈就认识?”
“嗯,”祁凉开车很稳:“三年前,你说在电话里听见和我打情骂俏的男生就是他。”
黎影:“???”
“你们那时候……”陈虎气息不稳,一副随时都能晕过去的样子:“那时候就谈了?”
“没有,”祁凉说:“他入队才谈上的。”
陈虎表情一言难尽,还想说什么。祁凉淡淡说:“有明文规定我和黎影不能谈恋爱?”
陈虎脸色复杂:“那倒……”
到达基地,他们过了一段时间才下车,祁凉拔掉车钥匙丢给陈虎:“没有规定,你就别棒打鸳鸯了。”
陈虎本来还不生气,只是需要一个冷静的时间,听到这句受不了怒吼:“特么,打电竞的几乎都是男人。哪个战队会特地规定队员之间不准谈恋爱!”
这事没完。在车库一番后,陈虎又把他们请到会议室。
“我特么,今天早上mlml品牌找你们共同代言一对键盘,我觉得价位和键盘都不错就给你们接了。你们特么……”
黎影问:“情侣键盘?”
“……兄弟键盘。”陈虎近乎吐血:“你们他妈的还想代言情侣键盘?”
祁凉:“也没有很想。”
他们三“心平气和”地沟通完,从会议室出来,陈虎满脸涨红。
祁凉面色如常地朝机位走去。
林子殊小声逼逼:“教练怎么这么红光满面的。”
黎影轻咳一下:“可能是开心到回春了。”
黎影的声音不大不小,陈虎听到这句话,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过。
再后陈虎看到祁凉在黎影隔壁的机位坐下,更气了。陈虎眼瞪得溜圆:“你给我回你机位坐着。”
陈虎自觉已经非常非常礼貌,起码没说滚回,结果自家指挥还不领情。
祁凉抬眼:“为什么?”跟陈虎对峙良久,祁凉理亏地败下阵:“训练时间不动手动脚。”
陈虎一口气堵在喉咙:“那也不行!”
祁凉把电脑关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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