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这场直播事故就登顶了热搜。
[鸡哥说电竞:电竞圈今日出了一个大新闻，荣誉加身的华国战队myth，队长竟然跟入队新人搞基，训练时间，公然在训练室亲得火热，玩忽职守，以下是照片为证。]
cool和shadow网络上就没爆出过黑料，发生这么大的事，那些黑子当然是想怎么黑怎么黑。
林子殊手机里营销号的声音传出来。——“这啥啊，拿两个看不清人脸的亲嘴照就敢爆料……一眼假，亮度调那么低。”
林子殊不由皱眉:“教练你就这么放任他们造谣？”
陈虎瞥了他一眼，心累地不想说话:“让他们造吧，反正……诶……我没话说。”
“关系是真的，”祁凉脸色如常，淡定道。
“好，”林子殊随口应道，觉得这话有点不对，仔细品味了下，突然猛地转过头:“什么鬼是真的？？？”
祁凉语气平淡地像在陈述训练计划，“他是我男朋友。”
“哈？”仿佛一道惊雷劈中林子殊天灵盖，好久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机，试探着:“那这个照片？”
“照片假的，关系是真的。”黎影抬也不抬起来，林子殊呆滞住也没管，在一旁看网友评论。
[祁神你被绑架或是威胁了就眨眨眼，打完这赛季我们考虑考虑转会吧，我们不是非myth不可。(要是不是就当我没说)]
[哈喽，shadow你还好？去myth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说吧，老板砸了多少钱让你们卖腐。]
[兄弟们，我刚起床，特么还没搞懂事情经过，谁能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热搜上有＃coolshadow卖腐＃这几个词条？？？]
[嗯……不懂怎么跟你说，shadow最近一场直播回放，三小时三十六分零七秒。你看了就懂了。]
[去看完回来了，嗯……怎么说呢……卖得不错。]
……
话语间丝毫没有对磕cp的渴望，全是对他们卖腐的质疑。黎影没辙地放下手机时，林子殊正好从震惊之中缓来。
“我……操？”林子殊终于找回自己声音，抖着手移回手机:“你们俩玩真的……不是……就是那个……真gay啊。”
祁凉“嗯。”
林子殊脸上出现裂痕，转头看向此刻看着毫无波澜的余晏，“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惊吓？”
“能猜出来。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余晏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一杯水，语气平淡无波:“队长说过他喜欢男生。”
“什么时候说过？”林子殊最近脑子经常堵塞，他感觉需要洗洗脑子了，说“我怎么没印象？队长有说过？”
“我们第一次世界赛夺冠，回国联盟给我们办庆功宴那次。”余晏说。
这么一提醒，林子殊倒是有点印象了:“不是，我特么以为那是队长开玩笑的。”
余晏:“你看队长像是会拿这事开玩笑的人吗？”
林子殊挠了挠额头:“好像是不像。”
黎影也好奇起来，看祁凉眼神写满“怎么回事？”的询问。
“玩真心话大冒险，”祁凉坐到少年旁边的沙发扶手上，组织着语言:“在KTV，当时你也在。”
黎影皱眉，很快在脑海里找到蛛丝马迹:“两年前？”
“等等，”林子殊忽然出声，将所有人目光引得看去:“我那会有录视频，现在一直压在我相册积灰。”
说着，林子殊打开相册在2026年的日期分类那找到一条视频，点击播放。
“哐当——”一声玻璃交碰的轻响，酒杯里小麦色生啤轻轻摇晃，米白绵密的泡沫几秒消散。
KTV里灯光比较昏暗，人很多，有黎影认识的，也有黎影不认识的。
他们喝得都有些醉。一个声音豪放，听得出是林子殊大着舌:“我们是世界冠军！”
“玩什么游戏？”当时还在队里的严放自问自答，招呼人:“来来来，真心话大冒险庆祝庆祝。”
那时候祁凉挺寡言少语的:“都行。”
“有矿泉水瓶吗？找不到啊，”林子殊带有醉意边嘟囔边找瓶子来转，录像的手机因为主人晃动，镜头跟着一起晃动。
镜头在祁凉跟前短暂地听了两秒。祁凉那张脸在光影下攒动，黎影很轻地眨了眨眼睛。
海绵baby:“一个个抽多没意思，从左往右轮流吧？”
GV，王达笑着:“可以可以，全覆盖。”
FIW，大壮:“OK啊，”他左看右看，发现少了一个人:“star去哪里了？不会没来吧，想考他玩大冒险。”
HM，蟹boss:“他在这遇到个朋友，还在外面聊天。”
林子殊:“有朋友为什么不一起带进来？”
海绵baby摇头:“不知道。”
视频里，黎影只关注了祁凉一个。旁边黎影说不出名字的一位一选手喝得太嗨，不小心把酒液洒到祁凉手上。
“啊，对不起祁神，”那位选手忙道对不起，并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
“没事，”祁凉接过纸巾，擦干之后留有轻微黏腻感。他下意识用拇指搓了搓食指，无果。
祁凉起身说:“去卫生间洗个手，你们先玩。”
之后，祁凉便从镜头里离开。那会祁凉自包厢离开，流水轻轻冲刷着，祁凉细细清洗。
卫生间里出来，拐了个弯。祁凉看到包厢门口多了两个人。一个是江汶，另一个身影让祁凉顿足。
是黎影。那会他们决裂有点久了，少年头发稍长，个子也比暑假祁凉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高了些。
黎影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江汶聊着。黎影同学聚会，刚好碰上江汶，就聊两句。
“我记着你快要高考了，还有时间来这？”江汶熟络道:“不耽误复习？”
“高考前最后的放肆，”黎影顿了顿，看江汶表情像是看傻逼:“我这个成绩复习了能考个大专？”
“也是，”江汶抓了抓额头，又笑着问:“你真不进去坐坐啊？联盟给myth办庆功宴，里面都是圈里人。”
“算了吧，”黎影嗓音顿了一下:“都不熟我去了尴尬。”
“不认识怎么会熟，认识了就熟了啊。”江汶一直鼓动:“你不进去会后悔的，万一以后你粉上哪个人，能和偶像私下交流的机会可不多。”
“真不了，”黎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不早了，我要回去睡了。”
江汶看了看手机，是不信:“这才十点，你特么晚上十点就睡？”
“我们高中生作息就是这么健康，”黎影胡扯:“又不像你们打职业每天凌晨三四点才睡。”
“屁，”江汶满脸鄙夷:“我每天睡觉前都能看到你在好友列表亮着在线。”
黎影不想进去，江汶也不能强求，只道:“你等会，我进去下，等会出来找你。”
江汶转身进去。一条过道就安静下来，祁凉看见黎影站了一会，朝包厢内看了好久，祁凉心里突然地抽痛。
静静的几分钟。少年身侧的手轻握成拳，给江汶发了条消息，头也不回地走了。
黎影走之后，祁凉才进包厢，又进入到镜头之间。真心话大冒险刚好轮到祁凉。
海绵baby举着酒杯:“到谁了到谁了？哦，祁凉，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祁凉说。
海绵baby兴奋说:“来，你就说一个圈里人不知道的你的秘密。”
或许情绪是被黎影带上来，也或许酒喝得有些醉，祁凉说的时候只能想到一个:“我喜欢男生。”
“哈？”海绵baby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目光都在圈内和祁凉关系最好的海绵baby身上。
海绵baby抓抓脖颈不懂说什么，如坐针毡地又流了一轮。再次到祁凉，海绵baby问:“你喜欢的男生今天在现场吗？”
祁凉言简意赅:“在。”
海绵baby惊恐无比，再第三次轮到祁凉，海绵baby嗓音都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谁啊？”
祁凉沉默许久:“我选大冒险。”
海绵baby干了一杯酒:“去跟那个男生表白？”
“我靠，这玩太开了吧。”FIW的大壮说:“这是我能听的吗？”
“玩归玩，闹归闹。”严放也觉得开。
海绵baby也觉得有点开，但他此刻他妈的严重怀疑祁凉暗恋他。
祁凉手指蜷了蜷:“他走了。”
不知道谁说:“他妈，真心话大冒险要说真心话，假话不算啊。”
包厢安静了一会，又恢复了起哄的笑声。江汶恰好看到手机黎影发过来的消息，“靠”了一声:“黎影怎么走了，我还想把他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的……”
这句话当时来看没有什么，放到现在看简直满满都是槽点。
陈虎看了久久没说话，深吸一口气，对余晏林子殊说:“事情安定下来前你们两都不要去直播间乱说，尤其是林子殊。”
“我特么……”林子殊冤枉得要死:“我特么敢说吗？我语言都特么组织不好。”
祁凉侧头，去碰了碰黎影手指。少年睫毛很轻地颤动两下，大概也能猜到:“你当时看到我了？”
“嗯，看到了。”祁凉敛一下眼，嗓音低沉，眸光带有情愫:“你说和我不熟。”
黎影张了张嘴，抿抿唇:“我当时不知道你在后面。”
“嗯，”看了这段视频，祁凉想到以前的事，有些怅然，“如果当时我去跟你打招呼，”
想了下那种画面，黎影说:“我会打你。”
祁凉:“……？”祁凉被这一干脆利落的回答弄得一怔。
“当时离那件事才过去不久，”黎影看着祁凉表情道:“我还在气头上，你要是来找我，我真的会动手。”
祁凉心里的惆怅被黎影这么一打岔散了，好笑又无奈道:“黎影，你打不过我，我力气比你大。”
“你不会还手，”这一点黎影几乎可以笃定，“那家店到处都是监控，你要是还手，不用第二天，就能在微博上看到你因为打架斗殴被禁赛。”
祁凉眸里没什么情绪变化，他伸手捏了捏黎影手指，语速很慢。
“宝宝，真想过打我啊。”
黎影耳尖诚实地蔓上红晕，迅速低下头:“我过过脑瘾不行？”
祁凉笑了:“行。”
“咳咳，”陈虎重重咳了两声，看不下去道:“行了你俩，别复盘什么旧情了。”
“就是就是，”这些比同人文精彩多了，林子殊无意之中看得有滋有味，轻咳一声，“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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