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钰脸还烫着,被相叙白箍在怀里,动弹不得。“…撒手!热!” 他闷声抗议。
相叙白下巴蹭蹭他发顶。“睡会儿。” 声音带着刚表白的慵懒,“爸妈去外婆家了。”
逢夜钰挣不开,又困劲儿上来(气的加早起),认命了。“操…烦死…” 他嘟囔着,被相叙白半搂半推地带进卧室。
相叙白房间干净得像样板间。逢夜钰也不客气,蹬掉鞋子,掀开被子就钻进去,脸朝里一埋,只留个乱糟糟的鲻鱼头后脑勺对着外面。眼不见心不烦!
相叙白看着他鸵鸟似的背影,嘴角微扬。他也躺下,掀开被子钻进去。动作很轻,怕惊着他。
床不小,但相叙白躺下就挨过来。手臂极其自然地穿过逢夜钰颈下,把他往自己怀里捞。另一只手,则习惯性地搭在了逢夜钰腰上。
逢夜钰身体一僵,没动。算了…抱就抱吧。他闭上眼,努力忽略身后那堵热烘烘的“墙”。
相叙白抱着他,鼻尖是他新剪头发清爽的味道,混着点自己外套的皂角味。满足。他搭在逢夜钰腰上的手,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他T恤下紧实的腰线。动作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
逢夜钰被他摸得有点痒,扭了下腰。“别动…痒…”
“嗯。” 相叙白应了声,手老实了点,只虚虚搭着。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逢夜钰跑了一早上,又气又羞,这会儿放松下来,困意真上来了。意识开始模糊。
相叙白也闭着眼,下巴搁在他发顶。搭在他腰上的手,随着呼吸,几不可查地往下滑了一点…再滑了一点…
指尖,突然碰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就在逢夜钰尾椎骨靠下一点,T恤边缘。软软的,暖暖的,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是逢夜钰的兔尾巴。不是装饰,是天生的。平时藏着,放松或睡着时会冒出来一点。
相叙白知道。但每次碰到,心里还是会软一下。他指尖无意识地、带着点好奇和眷恋,轻轻碰了碰那团毛球尖儿。
就一下。很轻。
“唔!” 怀里的人猛地一颤!像被电打了!整个人瞬间弹直!睡意全无!
逢夜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反手一巴掌拍在相叙白还搭在他腰上的手!“操!相叙白!你摸哪呢?!” 声音又惊又怒,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极度羞恼!
他猛地翻身坐起!脸红得要滴血!手死死捂住身后!眼睛瞪得溜圆,左眼角那颗痣都跟着气鼓鼓的!尾巴上的绒毛全炸开了!根根分明!还在微微颤抖!
太敏感了!碰一下跟过电似的!
相叙白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手背火辣辣地疼(拍的)。他看着逢夜钰炸毛的样子,捂着屁股(其实是尾巴根),脸红脖子粗,眼神又羞又怒,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真兔子。
“…尾巴?” 相叙白有点懵,下意识问。他刚半睡半醒,真不是故意的。
“废话!不是尾巴难道是球啊!” 逢夜钰气得吼出来,声音都劈了,“说了多少次别碰!别碰!你聋啊?!” 他羞愤欲死!这混蛋!睡觉都不老实!
相叙白看着他气疯的样子,又看看自己还悬在半空、刚碰了“禁区”的手指。操…闯祸了。他老婆真炸了。
“不是故意。” 他试图解释,声音有点干涩,“…睡着了。”
“放屁!睡着了手往哪摸呢!” 逢夜钰根本不信,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不睡了!老子回家!”
手腕被一把攥住!力道很大。
“撒手!” 逢夜钰使劲甩。
相叙白攥得死紧,不让他走。他撑着坐起身,看着逢夜钰气得发红的眼睛和炸开的尾巴(虽然捂着,但炸毛的痕迹很明显),心里有点慌,但面上还是那副冷样儿。
“…我的错。” 他认错,言简意赅。但攥着手腕不放。
“知道错就松手!” 逢夜钰吼。
相叙白不松。反而用另一只手,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想去碰逢夜钰还死死捂着身后的手背。“…还…疼?” 他问,声音有点别扭。问的是尾巴。
“疼你大爷!是…是…” 逢夜钰又气又羞,“…是痒!懂不懂!痒死了!” 他甩开相叙白想碰他的手,“撒开!听见没!”
相叙白看着他红透的耳朵和羞愤的眼神,终于明白问题严重性了。不是疼,是痒。而且他老婆快羞愤而死了。他喉结滚动一下,攥着手腕的力道松了点,但没完全放。
“…下次…” 他开口,声音低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保证和…委屈?“…不碰了。”
“信你个鬼!” 逢夜钰才不吃这套,趁机抽回手,跳下床就要跑。
相叙白眼疾手快,长臂一伸,直接从后面拦腰把人捞了回来!抱得死紧!
“喂!相叙白!你他妈禽兽!放开!” 逢夜钰在他怀里扑腾,像条离水的鱼。
“别动。” 相叙白声音沉下来,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和不容置疑,手臂箍得更紧,下巴抵着他肩膀。“…尾巴…炸着毛。” 他陈述事实,热气喷在逢夜钰通红的耳廓。
“要你管!炸着好看!” 逢夜钰又羞又气,尾巴被说更炸了。
相叙白感觉怀里人身体绷得死紧,尾巴那块的布料都微微拱起(炸毛顶的)。他叹了口气,像是无奈。一只手依旧箍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却极其缓慢地、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避开了尾巴的位置,轻轻覆在了逢夜钰捂在身后的…手背上。
隔着T恤布料,能感觉到他手背的温度和下面微微炸毛的触感。
“…” 逢夜钰动作僵住。
相叙白没碰尾巴,只是用掌心,极其轻柔地、一下下地,隔着衣服和他自己的手背,抚摸着那个炸毛的小鼓包。动作带着笨拙的安抚和满满的歉意。
“…错了。”
“…我的光…别气。” 最后两个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点讨饶的意味。
“……” 逢夜钰被他这操作整懵了。不碰尾巴,隔着衣服摸他手背?这混蛋…认错都这么别出心裁?但…那点隔着布料传来的、笨拙又小心的安抚力道,还有那句低低的“我的光”…奇异地浇灭了他大半火气。
他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不再扑腾。但脸还红着,梗着脖子不回头:“…肉麻!…手拿开!”
相叙白感觉到怀里人软化了,心里松了口气。手没拿开,反而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更紧地往怀里按了按。脸颊蹭着他后颈新剪的、还有点刺手的发茬。
“…嗯。” 他应着,声音带着点满足的慵懒,“…睡吧。”
“…保证。” 他顿了顿,补充,声音闷闷的,“…不碰尾巴。”
逢夜钰被他蹭得脖子痒,心里那点别扭劲儿也被蹭得差不多了。操…这混蛋…就会这招!他自暴自弃地往后一靠,整个人瘫进相叙白怀里,声音闷闷的:
“…再碰剁手!”
“…禽兽!”
相叙白抱着怀里终于老实下来的炸毛猫,感受着他后背的温热和那点还没完全消下去的炸毛痕迹,嘴角那颗痣,悄悄地、满足地扬了起来。
**嗯。**
**剁手也不行。**
**我的。**
大清早,学生会十几号人,乌泱泱在教学楼里晃荡。巡查。查卫生,查纪律,查板报。
相叙白打头,187的个子,黑着脸(日常),三七分梳得一丝不苟,校服扣子扣到顶。气场全开,冻得身后一帮学生会干事大气不敢喘,跟小鹌鹑似的。江澈推着眼镜跟在旁边,拿着小本本记录。
逢夜钰和林辰这俩“挂名”的,吊在队伍尾巴上。逢夜钰顶着新剪的鲻鱼头,双手插兜,一脸“好困老子不想动”。林辰凑他耳边,贼兮兮:“钰哥,看会长那阎王脸,啧啧,谁又惹他了?”
逢夜钰翻个白眼,压低声音:“谁知道!起床气吧!” 他想起早上被相叙白从被窝里薅起来,那混蛋还趁机偷亲他耳朵…操!脸有点热。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队伍走到高二七班门口。窗户擦得锃亮,地面干净,板报…嗯,凑合。相叙白扫了一眼,没说话。旁边生活部长赶紧汇报:“会长,七班卫生优,板报合格。”
相叙白“嗯”了一声,下巴微抬,示意下一个班。目光不经意扫过队伍末尾,精准地落在逢夜钰那乱糟糟的鲻鱼头和明显没睡醒的脸上。嘴角那颗痣几不可察地沉了下。
逢夜钰正跟林辰咬耳朵吐槽板报画得丑,感觉一道凉飕飕的目光钉过来。抬头,正好撞上相叙白那深不见底的眸子。他脖子一缩,赶紧闭嘴,假装看天花板。
队伍继续挪。查完几个班,相叙白一直没出声,就听汇报,偶尔点下头,气场冻人。
到了三楼拐角。相叙白脚步顿住,看着走廊尽头高一某个班门口,地上明显有团废纸。他眉头皱起。
后面跟着的纪检部长一哆嗦,赶紧上前:“会长!高一(3)班门口有垃圾!扣分!马上让他们扫!” 说着就要冲过去。
“等等。” 相叙白声音不高,但像冰锥子。纪检部长立刻定住。
相叙白没看他,目光转向队伍末尾,锁定那个试图把自己缩进墙角的鲻鱼头。
“逢夜钰。”
声音冷得掉渣。
“?!” 逢夜钰一个激灵,抬起头。“…干嘛?”
“去。” 相叙白下巴朝那团废纸一扬,言简意赅,“捡了。”
“???” 逢夜钰懵了。操!凭什么老子捡?!他瞪相叙白:“关我屁事!纪检部呢!”
纪检部长刚要说话,相叙白一个眼风扫过去,闭嘴了。
“你离得近。” 相叙白理由充分,眼神平静地看着逢夜钰,“去。”
“……” 逢夜钰气得牙痒痒。这混蛋!公报私仇!不就早上没让他多抱会儿吗?!他梗着脖子不动。
林辰在后面戳他腰,小声:“钰哥…捡吧…会长看着呢…”
周围十几双眼睛都盯着他。逢夜钰脸上挂不住,心里把相叙白骂了一百遍。他磨磨蹭蹭走过去,极其不情愿地弯腰,两根手指头嫌弃地捏起那团废纸,跟捏屎似的。走回来,没好气地扔进旁边纪检部长拿着的垃圾桶里。
“行了吧?” 他瞪着相叙白,眼神喷火。
相叙白没理他,目光扫过他气鼓鼓的脸和捏过废纸的手指,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下。他朝江澈偏了下头。江澈立刻会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湿巾(会长必备)。
相叙白接过,抽出一张。没递给逢夜钰,而是直接拉过他那两根“脏了”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擦起来。动作仔细,从指尖到指缝,擦得一丝不苟。微凉的湿巾擦过皮肤。
“!!!” 逢夜钰僵在原地,脸“腾”地红了!操!这混蛋!当众擦手?!他使劲想抽回来:“喂!你…撒手!我自己来!”
相叙白攥得死紧,眼皮都没抬,继续擦。语气平淡:“脏。”
身后十几号学生会成员:“……” 全体石化!瞪大眼睛看着他们高冷禁欲的会长大人,旁若无人地拉着七班那个炸毛鲻鱼头,仔仔细细擦手指!画面冲击力…太强了!
江澈默默推了下眼镜,镜片反光。
林辰嘴巴张得能塞鸡蛋。
逢夜钰感觉后颈汗毛都竖起来了!太他妈社死了!他想原地消失!“相叙白!你够了!” 他压低声音吼,脸快烧起来了。
相叙白终于擦完了,把湿巾团了团扔进垃圾桶。松开手。全程面不改色,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嗯。干净了。” 他淡淡丢下三个字,转身,“继续巡查。”
队伍再次移动。气氛诡异得能拧出水。干事们眼神乱瞟,不敢看会长,也不敢看脸快红成番茄的逢夜钰。
逢夜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光溜溜、还带着点湿巾凉意的手指,又看看相叙白那挺拔冷漠、仿佛无事发生的背影,气得肺疼!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他磨着后槽牙,跟上去,脚步踩得咚咚响。
林辰凑过来,一脸惊魂未定:“钰哥…会长他…刚才…”
“闭嘴!” 逢夜钰低吼,眼神能杀人。
队伍走到下一层。查一个重点班。教室安静,学生埋头刷题。相叙白站在门口,听学习部长小声汇报。
逢夜钰憋着一肚子火,跟林辰站在最后面。他越想越气,看着相叙白那副道貌岸然的冷峻侧脸,恶向胆边生!他悄悄伸出手,不是碰人,是极其隐蔽地、用两根手指,狠狠揪住了相叙白垂在身侧的校服外套衣角!用力一扯!
相叙白正听着汇报,身体被扯得微微晃了下。他顿住,没回头。但垂在身侧的手,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学习部长声音停了,紧张地看着会长。
“继续。” 相叙白声音平稳,目光依旧看着教室。
逢夜钰见他没反应,更气了!又用力揪了一下!这次扯得更狠!
相叙白身体又晃了下。他依旧没回头,也没说话。但那只垂着的手,突然闪电般向后探出!精准地抓住了逢夜钰还在揪他衣角的手腕!
“!” 逢夜钰吓了一跳,想缩手,晚了!
相叙白抓着他的手腕,力道很大,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他依旧面朝教室,听着汇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有那只抓着逢夜钰手腕的手,暴露了一切。他拇指指腹,还在逢夜钰手腕内侧敏感的皮肤上,警告似的、用力碾了一下!又痒又麻!
“唔!” 逢夜钰差点哼出声!赶紧咬住嘴唇。操!这混蛋!他使劲挣,纹丝不动!手腕被攥得生疼,还被那混蛋指腹碾着!脸上刚下去的热度又“轰”地上来了!
林辰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会长…抓着钰哥手腕!还…还摸?!他赶紧低头装死。
相叙白听完汇报,淡淡“嗯”了一声。这才松开逢夜钰的手腕,像扔开什么脏东西。转身,目光平静地扫过身后众人,最后在逢夜钰红透的耳朵上停留了一秒。
“走。”
他迈开长腿。
逢夜钰捂着自己被攥红还残留着触感的手腕,气得浑身发抖!这禽兽!公报私仇还带耍流氓!他盯着相叙白的背影,眼神像要在他背上烧出两个洞。
巡查终于结束。队伍在楼梯口解散。干事们如蒙大赦,溜得飞快。江澈也识趣地闪人。林辰想跑,被逢夜钰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楼梯口就剩仨人。
逢夜钰几步冲到相叙白面前,仰着头,新剪的碎发都炸着:“相叙白!你他妈什么意思?!当众擦手?!还抓我手腕?!公报私仇是吧?!”
相叙白垂眼看他,脸上还是那副冷样儿,但眼神没那么冻人了。他抬手,极其自然地把他炸毛的额发往旁边拨了拨。“脏了。” 他指擦手。
“那你抓我手干嘛?!” 逢夜钰拍开他的手。
“你揪我。” 相叙白理由充分,下巴点了点自己衣角,那里还有被揪过的褶皱。他上前一步,凑近逢夜钰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带着点刚耍完流氓的慵懒和警告:
“…再揪…”
“…扣分。”
“…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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