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闭幕仪式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操场上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天空。程潇跟着队伍走下来，军绿色的军训服被汗水浸得发皱，领口还沾着点操场的尘土，裸露的小臂晒出了明显的黑白分界线 —— 这半个月的日晒雨淋，让他原本秀气的外表里多了几分硬朗。
“终于解放了！”赵磊一把扯下军帽，随手搭在肩上，黝黑的脸上笑出一口白牙，“走！去吃顿好的，我请客！庆祝咱们402全员熬过军训！”张哲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也透着轻松：“学校西门外有家‘今夜有晚风’，主打低度酒和轻食，学生去的多，环境挺安静。”王子睿立刻附和：“我知道那家！听说他们家的薯条超好吃，还能自己点歌！”
程潇笑着点头，军训这半个月，体力明显好了不少，最后几天站军姿、踢正步都没再掉队，“程娇娇”的戏称也渐渐没人提了。四人回宿舍洗澡换了便装，又恢复了大学生的清爽模样。
“今夜有晚风”离学校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推开门，暖黄色的灯光扑面而来，墙上挂着学生手绘的插画，角落里放着一架木吉他，几桌学生围坐着聊天，没有嘈杂的音乐，只有轻轻的民谣背景音，确实很符合学生的喜好。服务员递来菜单，赵磊直接点了薯条、鸡米花，还有四杯低度的果味啤酒，程潇扫了眼菜单，忽然问：“你们这里可以自己调简单的酒吗？我之前学过一点。”
服务员愣了一下，笑着说：“可以是可以，不过得跟老板说一声，材料要是有的话就行。”刚好一个戴棒球帽的，穿着嘻哈风格衣服的年轻人，听到对话凑过来：“弟弟会调酒？正好我这缺个能调学生款的，你想试试？材料随便用，调好了算我请客。”
程潇点点头，走进吧台后。老板递来摇壶、酒杯和材料：薄荷、青柠、苏打水、低度伏特加，还有各种果味糖浆。他先给赵磊调了杯“莫吉托”，加了更多的青柠和苏打，减少了酒精，入口清爽，正适合刚军训完解腻；给张哲调了杯 “柠檬气泡酒”，用蜂蜜代替糖浆，酸甜不刺激，适合不常喝酒的人；给王子睿调了杯“蓝莓特调”，加了新鲜蓝莓，颜值高，符合他喜欢潮流的性子；最后给自己调了杯熟悉的“夏日晚风”，用薄荷叶装饰，酒精度刚好，带着淡淡的果香。
摇壶晃动的声音吸引了周围几桌的注意，老板站在旁边看着，眼神里渐渐多了几分欣赏，程潇的手法很熟练，摇壶的力度、倒酒的角度都恰到好处，不像新手；调出来的酒不仅好看，还特意根据每个人的喜好调整了口味，很懂顾客需求。等四杯酒端上桌，赵磊喝了一口就喊：“绝了！比我之前喝的果酒好喝多了，老幺你这手艺哪学的？”
“之前兼职学过一点。” 程潇笑着坐下，刚拿起自己的杯子，老板就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张名片：“同学，我叫周子豪，这家清吧是我开的。现在学生来的多，想找个兼职调酒师，不用每天来，周末或者晚上有空就行，时薪30块，还能包餐。你要是感兴趣，明天可以来试工。”
程潇接过名片，上面印着清吧的地址和电话，心里微微一动，这刚好符合他找兼职的需求：离学校近，不耽误上课，还能发挥调酒技能。但他没立刻答应，笑着说：“周老板，谢谢您的邀请，我得先看看课表，确认下时间，过两天给您答复可以吗？”老周点点头，笑着说：“没问题，随时联系我，你这手艺，我很放心。”
回到座位，室友们都围着程潇，赵磊拍着他的肩膀：“可以啊老幺！还会调酒？以后我们来这喝酒，是不是能蹭到免费的？”王子睿也凑过来：“你要是来兼职，我们天天来给你捧场！”程潇笑着说：“还没定呢，得先看课表，别耽误学习。”张哲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说：“咱们学校周末没课，只要晚上避开选修课，时间应该能错开。”
接下来的聚会里，程潇大多时候都在安静倾听。赵磊兴奋地聊起军训时和教官掰手腕的趣事，说自己最后赢了，还得了个“最佳体能奖”；王子睿吐槽军训时的食堂饭菜，说 “终于能吃到正常的饭了”；张哲则规划着周末去图书馆，说要把军训落下的专业课补回来。
有人问他为什么会调酒，他也只是简单说：“之前暑假兼职，跟着师傅学的，不算专业，就是会点基础的。” 旁边桌的几个女生偶尔看过来，小声议论：“那个会调酒的男生好安静啊，说话也温温柔柔的。” 程潇没注意到这些，只是专注地听着室友们聊天，偶尔给他们添点饮料，或者附和一句，存在感不强，却让人觉得很踏实。
聚会结束时，已经快十点了。四人走回学校，路上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赵磊还在哼着军训时学的军歌，王子睿在说周末要去逛外滩。回到宿舍，程潇拿出周子豪的名片，放在书桌的显眼位置。他翻开课表，确认周末和周一、二、四晚上都有空，刚好能兼顾兼职。躺在床上，他想起聚会时的场景，室友的笑声、清吧的暖光、周子豪的邀请，还有自己安静倾听时的放松，忽然觉得，这样的大学生活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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