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鹤樵充分发挥了自来熟的本领。
不等秋晚迟说什么,他已经要开始换鞋了:“有多余的拖鞋吗?”
“没……你穿着进来吧,晚上我拖地。”秋晚迟已经彻底麻木了。
钟鹤樵别有深意看了他一眼,穿着皮鞋进了屋。
秋晚迟住的地方是个小插间,一共四十来平,就一个厨房、洗手间和卧室,屋里都凑不出四张吃饭的凳子。
最后还是把小圆桌搬到床边,让俩孩子坐床上才解决的。
钟鹤樵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煎茄子和西兰花炒土豆。
都是些家常菜,他吃了一口,就放了筷子。
“怎么了?”秋晚迟看到他的动作。
钟鹤樵只盯着菜不说话,神色晦暗难辨。
秋晚迟看他那副样子,还以为是自己做的难吃,连忙夹了两筷子菜送进嘴里。
盐没放多,油也控制的正好。
没问题啊。
正当秋晚迟苦苦思索不得其解时,钟鹤樵终于开了口,表情有些复杂。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他记得秋晚迟在他家住的时候,都是请阿姨来做饭。
秋晚迟十指不沾阳春水,就连夜里饿了煮个泡面,都要钟鹤樵起来给他煮。
可如今看这些菜的口感,明显做菜的人已经很熟练了。
秋晚迟想了想:“三四年了吧,生完秋栗慢慢就会了。”
总不能让孩子跟着他天天吃外卖,又贵又不健康。
钟鹤樵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才又开口。
“对了,你昨天不是说你对象也在家,他人呢?”
秋晚迟一顿:“……分了。”
“这么突然?”钟鹤樵问,“为什么?”
秋晚迟抿唇:“他嫌我年纪大,还带娃。”
“他不懂事。”钟鹤樵敷衍地安慰着,“而且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的会疼人。”
“……”秋晚迟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钟鹤樵看他表情不对:“怎么了?”
“没什么……”
秋晚迟默默戳着碗里的米粒,腹诽道,说年纪大这一屋谁有你年纪大啊。
还年纪大的会疼人。
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
吃过饭后,钟鹤樵主动接过刷碗的活,让秋晚迟去陪两个孩子玩。
一边刷一边琢磨着怎么能在秋晚迟这儿住下来。
他看俩孩子玩得挺投缘,就一个劲儿给钟声声使眼色,奈何钟声声就像没领悟到似的,毫无默契可言。
把碗刷完,又坐了一会儿,秋晚迟一看都快八点了,终于忍不住开始撵人了。
钟鹤樵没有继续赖在这儿的理由,没办法,只好带着外甥女告别了。
一上车钟声声二话不说朝他伸手:“今天的片酬,二百,现金还是转账?”
“……你这么物质到底是遗传了谁?”
钟鹤樵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红票过去:“行了,一分不少。”
“哼哼。”钟声声愉悦的哼着小曲把钞票收入囊中。
钟鹤樵发动车子,状若不经意的开口:“哦对了,我看你和秋栗玩得挺开心的,怎么没说住他家,多玩一会儿?我也不是不同意……”
话没说完就被钟声声打断:“舅舅。”
她一脸严肃的看着钟鹤樵,认真道:“你想住别拿我当枪使可以吗?”
“……”
“而且,这个是另外的价格,要加钱。”
“……”
钟鹤樵安静了几秒,而后怒道:“亲舅舅的钱你都赚,你太物质了!”
……
忘接外甥女的戏码不能每天都上演,次数多了也会被识破。
因此钟鹤樵不得不开始想新的策略。
第二天,他又塞给了钟声声两百块钱,让她打秋晚迟的电话。
钟声声:“我说什么?”
钟鹤樵:“你说我做饭把厨房炸了,咱俩没地方吃饭了,求他收留你。记住,只说你,不要提我!”
“……你真的很心机哎舅舅。”
钟声声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去打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她就在这边哭哭啼啼,可怜巴巴的表示自己快要饿死了,舅舅却把厨房炸了,还逼她吃烧焦的排骨,她实在受不了了,求秋晚迟救救她。
秋晚迟一听,好你个钟鹤樵,亲外甥女你都这么虐待?
当即就坐不住了,招呼钟声声,你来我家吃!
钟声声眼泪汪汪问:“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呀秋叔?”
“没事,总不能让你吃烧焦的东西啊,烧焦的东西致癌你舅舅不知……算了,你过来吧,多添一副碗筷的事。”
“好,那先谢谢秋叔了。”
这头电话一挂,钟声声立马收了眼泪,变脸的速度比川剧都快。
满脸冷漠的推开门,叫自己的便宜舅舅:“舅,走了蹭饭去……你在干嘛?”
她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
只见刚刚还一身睡衣的钟鹤樵转眼间已经换了一身装扮,精心搭配的浅褐色长风衣和西装裤,配上价值不菲的腕表,儒雅而不失风度。
胡子是仔细刮过的,皮肤光滑得挑不出一丝瑕疵,看上去和二十多岁的男大学生没什么区别。
此刻他正在对着镜子抹发胶,空气中隐约飘荡着一股男士香水的味道。
那架势,如果不是钟声声知道今天是去秋晚迟家吃饭,差点以为这老男人要去相亲。
钟鹤樵听到声音,整理了一下发型,才转过身,矜持而克制的在自己外甥女面前转了一圈,充分展示了一下自己今天的穿着。
而后刻意又仿佛毫不在意地问:“我现在看上去怎么样?”
“……”
钟声声表情复杂的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而后发出中肯的评价:“挺骚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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