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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不要走”

静谧落了一地。

眼角瞟见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魏摇芙正了正眼仁,肚腹迅速理整出柔化态度的言辞:“不要逞强啦。你不是真的二师兄,就像我不是真的三师弟沙僧;我们没有神通妙法,你生病了的不舒服是实打实的,你应该去解决身体上的难受,而不是强迫自己忍耐它。你不是小朋友了,大朋友更应该明白爱自己有多重要。”

可惜池怜阙仍旧是用着自己嵌着圈红的眼睛默视她,长睫偶一扇动——无害被育出。

不肯喊疼的小猫会用眼睛说话吗?魏摇芙没养过猫,但她以为池怜阙与猫如有亲缘关系,而他正在用眼睛诉疼。

这是只善于做哑巴的猫。

魏摇芙背对着的地方,悠悠出现了她刚刚想要去找寻的大爷。

大爷正哈着气搓手,从后门迈进来,搓动的手搁在身前,瞅见堵在门口的两个人,他哎一声道:“你们来得正好,还剩下些没打包好的,把那些给装好,你们就去练练调色。”

即刻转过身,魏摇芙立时就想上前向大爷说明池怜阙的身体状况,哪曾想那只会抓住她帽子的罪恶的手又捂住了她的嘴。

自后而来的手掌罩在她唇上,宽阔的掌心粘着层凉意在表面。

和他的手一齐出现的是向后的力量,魏摇芙再次趔趄两步退了回去,她的后背虚虚的将要贴上他胸膛。

先往时不肯回应她的人,目下倒是肯让他尊贵的嗓子发力:“好。”更重的鼻音,甚至直接更改了他的声线,哑得胜过娃娃鱼发出来的声音——粗糙,像从肺里挤出来的。

怪不得不肯回答她。

“你这嗓子怎么回事?感冒了?哎哟,都成这样了,得是重感冒吧?”大爷想走向玻璃柜桌的脚调整了方向,他来到他们跟前,杂草似的眉毛皱起来。

眼神在池怜阙脸上做着观察的事情,大爷嘶了一声道:“你今天要不就先歇着吧,去诊所里看看病,不要硬撑着;生病的时候还硬撑着学东西做事情,不但折磨你自己,还可能越做越糟。”

被捂嘴的魏摇芙把自己脸上那只手给扯下去,她抓着他的手掌,掉过头面对着他,和大爷站在同一阵线上:“就是啊,生病了就应该去对付疾病,你应该和你的疾病对抗,而不是和疾病一起对抗你自己的身体。”

然而池怜阙却奇诡的执拗,他垂着两只手,齰舌缄唇地去了储藏年画的那间屋子里,他停在门槛内,旋过身无言地注视着仍旧待在原地的两个人,目光似在催促。

大爷扭着头稀奇地睃着池怜阙,片晌,他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道:“真没见过这么硬骨头的人。”

生病的当事人不肯就医,魏摇芙也不能把他打晕了扛去医院,只得是无可奈何地顺从他的心意。

年画大概有不少都在昨天被大爷独自处理了,剩下的待打包的年画,不出半个小时便被他们携手整装好。

传统的调色工具被摆在了桌上,临出门前,大爷强调道:“调色加点官粉,你们自己掂量;慢慢来慢慢试,眼睛和手都要去感受。”

他撇撇眼睛,冲着坐在桌前的池怜阙喊道:“撑不住了别硬扛,出来跟我说一声,我告诉你诊所在哪里;你们拍的这个节目,会不会给你们钱看病啊?不给的话,我给你点。”

一条腿跨在门外的大爷把话撂下便萦身离开。

端着小碗到身前,魏摇芙生涩地往里倒了些颜料,在加官粉时小心地抖着手,但她的小心并不妨碍她上出去的色不够准。

较之于化学颜料的调色,传统颜料靠铅白来调色的一大难点就在于,铅白不是液态颜料,它有颗粒,加入颜料中后,你见到的和你用毛刷刷在纸上呈现的是有差异的。

传统矿物颜料,着实考验人的经验。

她瞄了眼旁侧的池怜阙。纵使他处于重感冒中,在调胶、兑水、研磨时的手却分外稳,仿佛心无旁骛地投身于调色的空间里。

也许他真的没事吧。

魏摇芙的心头才升上这个念头,池怜阙就用实际行动摧毁。

凳子被挪开的声响荡在小房间里,他起身似乎准备去洗调色碗,然而才走没两步,他的脚步声便骤然乱了起来,当魏摇芙扬起头时,看见的就是他抬着胳膊撑在墙上,身体隐约在小幅度晃动。

调胶的手顿住,魏摇芙当即舍下手中的小碗,凳子被她的腿给撞开,她疾步过去停在池怜阙的身畔,伸出的手想搀住他的胳膊,却又在半空中犹豫,“你是头晕吗?是不是发烧了啊?我带你去诊所里看看吧?”

迷离的视野,迷离的脑际。池怜阙在晕眩中眼前发黑,黑像是十五年前的黑。

后脊梁生出冷意,拥有蚯蚓般的能力,两头长——一头长向尾椎,一头向上拓宽领地。

他情不自已地打起了寒颤。

而魏摇芙犹豫的手也终于伸了出去,她扶住他的手臂,口气变坚定:“走,我带你去诊所看病。”

不容拒绝的势态。魏摇芙一张脸好像是跟着她的唇一起抿着的,都在用力,都在表现不虞。

出了房间,魏摇芙探头,睄向坐在玻璃柜桌后适时抬头的大爷,她提着喉咙喊:“师傅,我带他去诊所看病,他刚刚站都站不稳。”

被魏摇芙搀拽着的人大约是丧失了反抗能力,那般峭拔的一个人,上半身却微微垂着,脑袋跟着身体一同坠着。

隔着一段距离的大爷看不真切也听不真切,只可猜出池怜阙病况糟糕。

他站直身,抬臂挥动着粗略地为魏摇芙说明方向:“你出门右走,一直走,到第二个路口的时候再左拐……”

大爷把手往裤兜里摸了摸,他拿出一张百元大钞,伸长手似乎想交给魏摇芙,然而当魏摇芙想过去接下时,他又自己绕出了玻璃柜桌。

把钱塞到魏摇芙手中,大爷体谅道:“生病了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要打针的话,他一个人重感冒待在那儿估计不太方便;这摄影师也还得扛着自己的摄像机,没有多余的功夫去料理他是不是?”

“你就在那儿陪着他就行,今天的工资我还是会给你们的,毕竟你们今天是出了力的——剩下的那些年画,都是咱们一块儿整理的。打针估计要一段时间,打完针就直接回来吃饭晓得吧?你们要是没回来,我会带着饭过去找你们的;放心,饿不着你们。”

他的声音就有些像传统颜料,不刻意追逐主流,自己守着自己的蕞尔之地,在过去的那一页纸上。旧的,老的,但不俗气。

待在十五年前的黑里,池怜阙在昏暝的角落体会着十岁的他经受的干渴与疼痛,胃不知饥饱,只是时不时发着疼。但传进耳腔里的声音,一字字一句句的体恤,一点点一滴滴灌溉他的干渴与疼痛。

他于混沌中想——是有同类的,会救他的;但在得救之前,他要先自主地让自己爬出煎熬地。

攥着大爷给的钞票,魏摇芙一手搀着池怜阙的胳膊,一面偏过头,她拽着他的胳膊往摄影师那头走了走,把脸凑去摄像机前,凝肃道:“节目组在看吗?我带池怜阙去看病的时候,你们记得安排个人过来把钱给师傅;要不然就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我来还钱。”

她凶巴巴地冲摄像机放完了话,便又看似有力实则谨饬地扶着池怜阙往外走。

踏到了街道上,魏摇芙在搀着池怜阙时依旧嘀嘀咕咕:“你可千万要走稳了哦,要不了多远就可以到诊所了;你不要倒哦,我抱不动你的,但是我可以拖……”

街道两侧的店铺里,零星几家摆放着喇叭广播,叫卖声不绝于耳;喧闹在冬日里,是一种生机。

被魏摇芙搀着的人的呼吸较为沉郁,是可耳闻的鼻息。

诊所的位置定得极为刁钻,魏摇芙万万没想到,这诊所居然会开在羊肠小道上。

好处是足够僻静。

小诊所的玻璃门上印着几个大字,红十字的标记旁是以诊所老板的名字开头命名的诊所,有无数个与它相似的诊所——“某某某诊所”。简单平实。

透过玻璃门,看得见诊所里的候诊椅上坐着年龄大小不一的人,或老或少;共性是,坐着的都是女性,打针的都是坐在她们腿上的孩子。

魏摇芙把门给推开,她拉着池怜阙走进去,找到正在给其他病人换吊瓶的医生,“你好,能不能看看他的情况?昨天咳嗽很厉害,鼻音重;今天的声音直接变了,而且可能是因为说话困难,他基本不吭声,刚刚还差点晕厥。”

换好吊瓶的医生在听到“差点晕厥”四字时攒紧了眉头,他瞥了眼跟进来的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未有多言。

对付生病的孩子的那一套复现在了池怜阙身上,譬如看舌苔、听心跳,再即是量体温。

“三十八度二,中度发热,应该是寒包火。”医生拿着体温计举起来看了看,继而便收起体温计,“要挂点滴。药有没有?”

他绕回了药柜内,体温计被塞去了抽屉里搁着,期间抬了下脸睐着魏摇芙。

“药有的,那就打针吧。”

“一百块。”

交流没有赘词,魏摇芙干脆地把捏在手里的钱递给了医生,随即坐回了椅子上。

她侧头看着傍侧的池怜阙,只见男人依旧是哑巴相,两瓣唇粘连在一起,外唇有些起皮。

下意识往身上摸,但她的口袋里显然无能塞下一瓶水。

好在转一转眼,魏摇芙瞧见了诊所里的饮水机。饮水机的标识灯正亮着保温的一点黄色。

但在她要起身的时候,一只手却敏捷地攫住了她的胳膊。

屁股砸回了凳面上,魏摇芙疑惑地回头看向他,不俟疑问展开,她便听到由干哑酿出的请求:“不要走。”

爱逞强的小猫现在的状态大抵是趴在地上的,无力地伸着自己的爪子勾着人的衣服角。可怜兮兮。

池怜阙的神情倒是和可怜兮兮大相径庭,狐狸眼里的色彩挥洒的是固执,他微抿着唇,执着地仰视她。

心脏的某一处倏地凹陷着软下,魏摇芙呼吸轻窒,攥起手指;她不自觉地软化声腔:“我不是要走,我去给你装热水。”

扣紧在她手臂上的手依然是纹丝不动,直到医生拿着一次性输液器和针头等物件走来。

觑了眼魏摇芙,医生打趣道:“你们两个是在拍节目吧?情侣节目啊?感情挺好。”

被蚂蚁啃咬的感觉在头皮漫展,魏摇芙把身体噌地一直,在她手臂上的那只手没能跟上她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调整,落了下去。

她不假思索地否定:“是在拍节目,但不是情侣节目,我们不是情侣,我们之间是非常单纯的同伴情。”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狭小的诊所里如有余音,在话声落下后仿佛还在耳朵里流连。

短暂的宁静。包装被拆开的霹啦啦出现,不晓得是哪个孩子嘤嘤出声,而后抱着他的女人嗯嗯地哄。

“噢,那我误会了,不好意思。”医生朝着她笑了笑,旋即低回头去,熟练而麻利地为池怜阙扎针。

含糊地道了句“没事”,魏摇芙带着自己浑身的不自在去了饮水机前装水,她打了两杯热水端来,其中一杯交到了池怜阙手里。

热水的滚烫顺着单薄的一次性纸杯杯壁透到掌心,魏摇芙捧着杯子小口地啜着热水,她看向来往着走动的医生,问:“医生,我想问一下他这个大概要挂多久?”

在小诊所里走动着仿佛难以闲下脚,医生抽神掉头去回答她:“最多两个半小时,寒包火要打清热解毒的药剂,热毒宁是要求缓慢静滴的,这个快不了。”

生病似乎会放大人的敏感,池怜阙全然忘记目前他们还在镜头下般,他俨然是不把麦克风当回事,遽然道:“你是想离开么?那你走吧,我一个人在这里没事的,我不是小孩子,可以一个人打针;虽然一个人举着吊瓶去上厕所和装水会比较麻烦,很可能会脱针导致受伤,但我可以忍,我相信医生也会为我提供帮助的。”

传统颜料不止有铅白,我这里只提到了一项。

寒包火来自网络查询,热毒宁也是搜出来的要打的,至于打针的价格,我参考的是乡镇价格。

天天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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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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