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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P33 不休

局里的灯光惨白,映着满地狼藉的文件和几个蔫头耷脑的警员。

方谨呈推门而入时,皮鞋踩在瓷砖上的声响格外清晰,瞬间让喧闹的办公室安静下来。

程野缩着脖子,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放下的对讲机,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李复站在一旁,脸上还带着搏斗后的擦伤,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看他。

“能耐了啊。”方谨呈将九二式手枪往桌上一放,金属碰撞声让几人身子一僵,“调虎离山都看不破,还要让我这个休假的回来救场?”

他语气冰冷,眉峰微蹙,视线扫过众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程野嗫嚅着开口:“头,我们也没想到刀疤只是诱饵,那假线索做得太真了……”

“没想到?”方谨呈打断他,拿起桌上的文件扔过去,“缉毒队的基本功就是甄别线索,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平时的训练都喂狗了?”

文件落在程野前边的会议桌上弹了几下落地,纸张散落一地。

李复上前一步,沉声道:“是我的责任,没有提前核实线索真伪,贸然调动警力。”

方谨呈瞥了他一眼,没再训斥,只是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桌,拉开椅子坐下。

“郑执怎么样了?”他问道,声音比刚才缓和了些。

“执姐只是手臂擦伤,已经处理过了,医生说没大碍。”程野连忙回答,松了口气。

方谨呈点点头,从柜子里翻出几盒消肿止痛的药膏,扔给程野:“给兄弟们分了,受伤的都涂上。”

两人愣了一下,连忙接过。

程野看着手里的药膏,挠了挠头,小声说:“谢谢头儿。”

李复应声转身,快步走向档案柜,片刻后捧着一叠文件回来,轻轻放在方谨呈桌上。

“头,这是人质的详细资料。”他顿了顿,补充道,“人还在医院观察,肩部枪伤不算太深,但失血有点多,医生说需要静养。”

方谨呈点点头,抄起文件翻开第一面,人质的面相有点眼熟。

“尚——诗情?”

方谨呈念出这三个字时,指尖的力道几乎要将纸页攥破。

明明是早已刻进骨血的名字,此刻却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他的心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他死死盯着文件上的名字,耳边嗡嗡作响,刚才训斥手下的冷硬瞬间被抽空,只剩下胸腔里翻涌的惊涛骇浪。

他像是不信,双手略微颤抖地翻着后一面,后两面。

怎么会是她!

他以为他们早已阴阳相隔,以为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恋,都只能化作“南望桂水,哭我故人”的无尽怅惘。

看到十年前定居平阳、左手残废,方谨呈几乎立刻停滞了呼吸!

他强迫自己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翻涌的震惊,再抬眼时,脸上已恢复了惯常的冷漠,只是指尖抑制不住的颤抖暴露了他的心神不宁。

“头?怎么了?”李复问道。

“没事。”方谨呈摇摇头,他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他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们先出去,把复盘报告整理好,明天一早给我。”

李复和程野对视一眼,见他神色依旧冷硬,便没再多言,弯腰收拾起地上的文件,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办公室。

门刚关上,方谨呈脸上的伪装瞬间崩塌。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几乎是踉跄着冲向门口。

指尖触到门把手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掌心早已布满冷汗。

“左手残废……”他低声呢喃,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窒息。

十年前那个拉小提琴时指尖灵动、笑容狡黠的女孩,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定居平阳?她为什么要躲在这里?无数个疑问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越野车在夜色中疾驰,轮胎碾过路面的石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方谨呈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车窗外的路灯飞速后退,模糊成一片光影,如同他此刻混乱的思绪。

十年了,他无数次在梦中回到漓乡的桂花树下,回到那个破旧的音乐学院门口,回到她消失的那片迷雾中。

他以为自己早已接受了她“离世”的事实,以为时间能抚平一切伤痛,可此刻,那些被强行压制的思念和遗憾,却带着加倍的疼痛卷土重来。

“左手残废……”他又一次念起这几个字,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和心疼。

这十年里,她经历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苦难?左手残废,她怎么生活?

越野车猛地停在医院停车场,不知为何,确认那是尚诗情之后,方谨呈倒是想躲着她了。

他瘫坐在驾驶位上,烟抽了一根又一根,也不开窗,像是要把自己闷死在车里。

车厢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尼古丁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钝痛。

方谨呈指间的烟蒂燃到尽头,烫得他猛地回神,随手将其按灭在车载烟灰缸里,里面早已堆满了密密麻麻的烟蒂。

他抬手按了按发紧的眉心,后视镜里映出他眼底的红血丝,平日里冷硬的轮廓此刻竟透着几分脆弱。

她的手是怎么废的?是被毒贩所害,还是这十年里遭遇了什么劫难?她为什么要谎称死亡,独自定居在平阳这个边境小城?无数个问号在他脑海里盘旋,每一个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想立刻冲进病房,紧紧抱住她,问清楚这十年的所有遭遇,告诉她这些年他有多想念她。

可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迈不动。

又一根烟点燃,火光在昏暗的车厢里明灭。

方谨呈望着医院住院部三楼的窗口,那里亮着一盏微弱的灯,像茫茫黑夜中的一点星火。

那是她所在的病房。

他知道,她就在那里。

可他却只能缩在车里,像个懦夫一样逃避。

烟味越来越浓,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猛地推开车门,冰冷的夜风灌了进来,带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让他混乱的思绪清醒了几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外套,深吸一口气,一步步朝着住院部走去。

他拦住一名护士,问道:“请问尚诗情在哪个病房?”

护士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忙查阅记录:“哦,在三楼302病房,不过病人刚醒,情绪不太稳定,需要安静休息。”

方谨呈点点头,脚步未停,径直走向楼梯间。

他没有坐电梯,一步一级台阶,厚重的皮鞋踩在台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敲击着他早已不堪重负的心脏。

终于到了302病房门口,方谨呈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剧烈的喘息。

他抬手,指尖微微颤抖,却迟迟没有敲响房门。

门内,是他朝思暮想了十年的人。

可他不知道,此刻的重逢,对她而言,是救赎,还是又一场灾难。

他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那个左手残废、历经沧桑的她。

犹豫了片刻,方谨呈还是轻轻推开了房门。

病房里很安静,没有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里面压根就没有人!

方谨呈退出病房,脚步沉重地走向三楼护士站。

值班护士正低头核对医嘱,见他一身警服,神色凝重,连忙起身问道:“警官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警方重要人质尚诗情,她的具体情况怎么样了?”方谨呈刻意加重了“人质”二字,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硬,仿佛只是在例行询问工作。

护士点点头,翻阅着手里的病历本:“尚小姐肩部枪伤已经处理完毕,没有伤及要害,但失血较多,目前生命体征平稳。不过她情绪不太稳定,醒来后一直很沉默,也不愿意说话。”

“她的左手……”方谨呈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是什么情况?”

护士脸上露出一丝惋惜:“那是旧伤了,应该是神经受损导致的瘫痪,已经很多年了,没有恢复的可能。刚才给她换药的时候,她下意识地避开别人碰她的左手,看得出来,她很在意这个。”

方谨呈的心猛地一沉,那句“没有恢复的可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他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她有没有说过什么?”

护士摇了摇头:“没有,她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偶尔会盯着窗外发呆,眼神很空洞。”

“她人在哪?”

“走廊右边尽头的娱乐室。”

方谨呈颔首,转身朝着走廊尽头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得厉害。

走廊里的灯光依旧惨白,映着他孤寂的身影,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刺鼻又冰冷。

娱乐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轻微的翻动书页的声响。

他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目光穿透门缝,瞬间被屋内景象攥紧了呼吸。

尚诗情斜倚在靠窗的沙发上,医院的病号服松垮地挂在肩头,领口滑开半边,露出锁骨处蜿蜒的纱布,红白相衬。

她双手抱膝,乌黑的长发凌乱地铺在肩头,几缕碎发贴在苍白的脸上,被路灯漏进来的光晕染得柔和又脆弱。

她只是垂着眼,睫毛像沾了晨露的蝶翼,一动不动,整个人像尊被打碎又勉强拼凑起来的琉璃美人,艳得惊心动魄,又脆得不堪一击。

十年过去,她身上的少女气息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标准的美人感。

“吱呀”一声,方谨呈推门而入,寂静被撕裂。

尚诗情隔了许久才缓缓抬眼,那双顾盼生姿的杏眼,此刻蒙着一层厚厚的雾,空洞,看不见底。

望见他时,她睫毛微颤,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错愕,随即又归于死寂,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方谨呈一步步走近,心脏像是被棉絮勒紧,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蹲在她面前,视线与她平齐,才发现她苍白的唇瓣抿得紧紧的,嘴角却微微下撇,带着一种不自知的委屈。

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像滚落在白瓷上的碎钻,一颗接一颗砸在膝盖上。

她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眼泪却像断了线似的,怎么也止不住。

方谨呈彻底慌了——往日在缉毒一线枪林弹雨中面不改色的他,此刻竟手足无措得像当年那个少年。

他伸出手,指腹快要触到她冰凉的脸颊时,又猛地缩了回来,生怕自己的鲁莽惊扰了这尊易碎的美人。

“十七……”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来晚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撬开了尚诗情紧绷的神经。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肩膀微微耸动,原本空洞的眼底翻涌起点点破碎的情绪。

她猛地低下头,将脸埋在膝盖里,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线。

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溢出,带着一种勾人的脆弱,听得方谨呈心如刀绞。

方谨呈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外套上的体温与她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她的身体柔软得像没有骨头,隔着薄薄的病号服,能感受到她肌肤的冰凉和细微的颤抖。

她没有抗拒,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肩头,哭声渐渐放大,带着无尽的委屈与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尚诗情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细微的抽噎。

她靠在方谨呈的怀里,眼神依旧空洞,却多了几分依赖似的黏腻,像只受了伤的小猫,脆弱得让人心疼。

方谨呈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直,掏出纸巾想要替她擦去泪痕,指尖刚碰到她的脸颊,就被她轻轻甩开。

方谨呈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轻声问:“我送你回病房好不好?”

尚诗情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睁着那双蒙着水汽的杏眼望着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模样妖娆又可怜。

方谨呈无奈,只好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碎掉。

他抱着她,一步步走出娱乐室,走向302病房。

回到病房,方谨呈将她轻轻放在病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她将头转向另外一边,微微闭眼。

“十七,”方谨呈坐在床边,小声说道,“对不起。”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听,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病房里的灯光惨白,映得她的肌肤愈发剔透,眉眼间的妖娆与可怜交织在一起,像一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方谨呈的心上。

他坐在床边,一夜未眠,直到天蒙蒙亮,才轻轻起身走出病房。

啊啊啊啊重逢这段我还没想到怎么写,有点把握不住他们的重逢该是怎样的,这一段我以后一定会改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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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N33 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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