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亥等夏寂走了会儿后才下床,夜里的暗色流动,仿佛是夏寂的衣摆,司北亥眼光跟随。
站在楼上,看夏寂和一个似乎是修手机的人交接了他的手机,那窗外,他的住宅保安候着。
已不是他的住宅保安了,像是成为了夏寂的,司北亥站在暗色里,看他们对他的手机做了些什么事。
看了一分多钟,司北亥回卧室,不多久夏寂来了,司北亥嗅到那种独特香味,夏寂把他的手机放回原位,走了。
司北亥不打算下床去看手机怎么样了。
夏寂在门外,一粒眼珠对准门缝,静悄悄的,司北亥在睡梦中,什么也没有发现。
夏寂又开门,走到司北亥床边,看司北亥的脸,暗色里混着点深蓝,雾气般笼罩在男人的脸部起伏。
司北亥嗅到从夏寂身上飘来的香味。
夏寂又想干什么?
夏寂什么也不干,没带感情的黑得模糊的眼审视司北亥的脸半分多钟,走了。
司北亥睡不着,下床,立到柜边点开手机,这是个安静的夜,思想已悄然改变。
手机看不出来什么,很正常,有什么东西的话应该也藏起来了。
司北亥继续睡觉,倏而睁开眸子,理智和情感在眼眸里博弈,不能去爱一只不懂爱情的妖啊。
翌日,司北亥独自在家里的餐厅用早餐,以为夏寂去“第一明星比赛”基地了。
夏寂做了晨间锻炼,冲完澡来吃早餐,两个阿姨忙活着给他摆盘,司北亥瞅了一眼,他吃得十分健康。
他落座对面,“早”也不说一声,当没有司北亥的存在,喝了两口营养汤。
司北亥没时间跟他计较这些了,因为他像雪山冰清玉洁,这个词不用来比喻他的品德。
他刚沐浴完吧,从他那边拂来徐徐香风,他的肌肤没有毛孔似的,又很柔韧,像哺乳动物将将生出的幼崽,天然的洁净。
“司北亥。”夏寂盯来,很大的怨怒,“瞎了吗?为什么不跟我说早?”
“你跟我说了吗?”司北亥说。
“你得跟我说,明白吗?”
夏寂这妖,知道谁是“州官”谁是“百姓”吗,知道谁是金主吗。
“我叫你处理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夏寂细嚼慢咽,想象不到他对某种食物说“好吃!”的样子。
“夏寂,我先把话跟你说清楚。”司北亥说,“这种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你动念之前,记得我的话。”
夏寂放下叉子,不知是起了何种兴致还是什么,眼睛发亮地盯司北亥,犹如把司北亥当一种可吃的食物。
司北亥看夏寂的眼睛,“怎么了?”
夏寂可惜地说:“你早这样乖乖听我的话,就不会被咬了啊。”
司北亥的脸是阴天。
夏寂擦过嘴,到司北亥面前,司北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俯身,一只手抚上司北亥的侧脸。
“可怜。”夏寂半闭眼吻了司北亥的脸颊,“给你的奖励。你这几天晚上不要在我面前叫。”
“不过你想叫也叫不了吧?”夏寂笑,“还疼吗?”
司北亥眨过眼看餐盘,夏寂回对面用餐。
脸颊像有夏寂的吻痕,但夏寂唇上什么都没涂。
打他脸的是夏寂,吻他脸的也是夏寂,司北亥说:“你有点进步,再接再厉。”
“这次不跟你计较。”夏寂说,“这种话下次不准再说。”
“事实。不爱听吗?”司北亥问。
夏寂丢了勺子走人,“话多的男人,真该把你的嘴缝起来。”
司北亥望夏寂背影。
夏寂出门,去“第一明星比赛”基地。安乐站在车前等夏寂。
那不是夏寂给安乐买的车,安乐解释:“是司先生给你派的司机兼保镖,他好像等了很久了。”
“叫他下车我看看。”夏寂说。
通过后视镜看夏寂的乌鸦捏了捏帽檐。
安乐走近夏寂说:“他脖子上有道疤,有点生人勿近的感觉。”
夏寂敲车窗,“下车。”
过了两秒,乌鸦下车,被夏寂打量,“叫什么名字?司北亥跟你怎么交代的?”
乌鸦说:“你可以去问司先生,聊这些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
安乐露出“不太好相处呢”的表情。
夏寂冷着脸上车,安乐也上车,乌鸦发动车子。
其实夏寂见过乌鸦一面的,那天晚上乌鸦被司北亥派去截了程珩的车,夏寂就忘了,乌鸦压下帽檐。
今天在基地,夏寂和其他参赛者的行程是换上统一的服装拍照片向外界公布,有的人为上镜从昨天开始禁食。
这部分禁食的人本来对自己的外貌不自信,参加这个比赛的人全是很漂亮的,在看到拥有完美一张脸的夏寂后产生落差。
夏寂的倨傲,让这落差发出嫉恨的小芽。
那穆照对夏寂的仇恨可以说是长成大树了,昨天夏寂对他说:“等着退赛吧。”
今天穆照就被主管人喊去谈话,要给他拍摄的好处让他退出这个比赛。
是夏寂搞的鬼,是夏寂给司北亥吹了枕边风吧?
穆照懒得在其他人面前装好脾气了,不搭理他们的招呼,在人群里搜寻夏寂。
夏寂拍完了照,去换衣间,学院风的制服是统一的,质量不怎么好,夏寂有点嫌弃。
进了换衣间,夏寂关门,再次嫌弃,他想要单独的房间和卫生间,不想跟人共用。
有人推开门走进来,夏寂更是烦躁,觉得被打扰了。
进来的人是穆照,他是来找夏寂算账的,夏寂没看他,他拽了夏寂按到衣柜上,夏寂“嘶”地看去,眼像尖刀。
在里面换衣服李明瑞狐疑走出,皱了阳光正派的脸,“怎么了这是?”
“你出去。”穆照说。
“有什么事好好说呀,不要这样。”李明瑞说。
“叫你出去!”穆照吼道。
李明瑞说:“我去收拾我的柜子了。”走去了里间。
“拿开你的手。”夏寂压着后槽牙说话。
“是你干的吧?”穆照拧紧夏寂的名牌衣衫,“想让我退赛?”
“已经退赛的人还没脸没皮出现在这里干什么?”夏寂说。
“我告诉你,不论你在司北亥耳边吹什么风,我都不会退赛的,除非我死。”
“你确定吗?”夏寂问,“你一点也不怕死?”
穆照拎拎夏寂的衣领,“你一点也不怕我把你的这事抖落出去?那还会不会有人给你投票?”
“叫你放开。”夏寂“啪”地打穆照的脸。
李明瑞跑出来要制止,穆照的拳头撞过夏寂的脸,夏寂的口腔内壁破了,舌头舔了舔,拖起椅子往穆照脸上砸。
“你们这是干什么!”李明瑞喊道。拉夏寂拉不住,这人一股蛮劲。
椅子砸上穆照的脸,鼻血下流,穆照把夏寂扳在地上揍。纯粹的恨意不需要太多理由。
夏寂竟也是个硬茬,被打好几拳不吭一声,李明瑞听见□□的痛声。
“别打了!”李明瑞喊。
夏寂欺身而上,对穆照拳打脚踢,要把人置于死地一样的狠劲,夏寂打得耳朵红了,胸膛一沉一沉的。
“别打了别打了,穆照。”李明瑞要拦穆照,这腥红眼的人抓了椅子要报夏寂砸他的仇。
夏寂揩了唇角,手指上有血,李明瑞就拉开夏寂,这期间帮夏寂挡了一下。
在李明瑞看来,夏寂口里出血怕是内伤,穆照打了夏寂肚子的,所以帮夏寂挡一下也是好的。
椅子砸在李明瑞后背,痛得他闷哼,椅子落地,散架了。
李明瑞不得已靠上夏寂,夏寂嫌他碍事扒开他,抄起椅腿就去了。
“别打了。”李明瑞说。
那两个人听不见,要把对方给搞死的打着。
这时有人猛地推门,揉着后背的李明瑞看去,是个女生,是夏寂的助理,安乐。
“夏寂!!!”安乐的尖厉钻破耳膜。
夏寂的拳停顿一秒,而后毫不迟疑打到穆照脸上,沾上了穆照恶心的鼻血。
“夏寂!”安乐来拉夏寂,泪在眼里打转,看得出来夏寂身上挨了不少,唇角还有血。
李明瑞便来拦穆照。
拍完照来这边的部分参赛者见了这场景,均有些呆,其中一个说:“李明瑞快过来,你跟着掺和什么呀。”
李明瑞是个根正苗红的小偶像,性格好又温柔。
“夏寂,住手。”安乐双手包住夏寂沾血的拳头,感到夏寂皮肤下的火气。
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了工作人员,闻到不对的乌鸦也来了,人群之中,夏寂艳红如火霞。
“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工作人员问。
“他用见不得人的伎俩想让我退赛,我找找他怎么了?”穆照说。
这涉及到工作人员的“大事”范畴,疏散人群。
大家不太愿意走,只见夏寂俯视着坐在地上的穆照说:“你不退赛,很快也会被淘汰的,我真想看看,又会有多少人给你投票。”
“想整我是吗?今晚又该在司先生耳边吹风,”穆照说,“然后给我控票了吧?司先生会为你做这种事吧?毕竟你就是司先生塞进来的。”
“你很想吹风但是吹不成吧?”夏寂忽略拉他的安乐,一半的微笑成一个恶人:“能吹风也是一种实力啊。”
“这个比赛还有公平吗?”穆照说,“这个赛比到最后——”
“不要再说了!”安乐大声说,环顾人群,肃声道:“司先生是因为‘人和妖平等’才做出妖也才能参赛的决策,司先生又喜欢夏寂,而夏寂和穆照是情敌才会演变成这样的,请你们不要随意猜测夏寂。”
穆照讥笑两声。
“夏寂,走,你受了伤该处理下。”安乐说。
夏寂由着安乐带他出换衣室,靠在走廊墙壁上的乌鸦看夏寂,那是张流淌艳丽的脸,火火的耀眼。
“如果再有下次这种情况,请你及时一点好吗?”安乐颤着声对乌鸦说。
乌鸦点头。
夏寂发觉安乐握着他手腕的手在抖,说:“这有什么?打架不是很正常吗?”
“这样打正常吗?”安乐的嗓子被盐淹没,“夏寂,你都流血了,脸和身体对你来说不是很重要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
“打的时候什么都不想要了。”夏寂说。
安乐不想滴泪的。
乌鸦瞧见,夏寂的脖子没弯曲一丁点,就这样傲着擦了安乐的眼尾。
手机震动了,乌鸦翻开看。
屏幕上是他和司先生的聊天记录。
[夏寂和穆照打架了。]-乌鸦
[知道了。]-司北亥
打架?二十岁的妖了,还是小孩子吗打架,司北亥出了办公室,撞上丽丽。
“司总去哪里?要开会了。”
“不好意思,告诉他们得延期。”司北亥走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