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过去了,司北亥脸上,夜莺妖咬下的齿印还没消。
司北亥坐在办公桌前,戴着银边眼睛看电脑,脑子里浮起那诡异的馨香,紧接着就是妖的脸妖的声音。
“司总?”秘书丽丽再喊一声。
“什么事?”司北亥微乎及微皱眉,“没敲门就进来了吗?”
“我敲了的。”丽丽指指自己的脸,“司总这是被谁咬了?”
“说吧。”
“那是个拳击手,实力还行吧,手腕是打黑拳的时候断的,没查到他跟夏寂之间有什么,是夏寂的追求者吧。”
“夜莺妖看过他打拳?”司北亥问。
“我猜想没有,演出在即,我查到的是夏寂日夜不分的排练,不会去看拳击赛吧。”丽丽说。
“他跟踪了夏寂?”
“极有可能。”丽丽低声,像个间谍。
“打发了他。”说得太快,司北亥不爽快。
夜莺妖昨晚给拳击手的巴掌也让他不爽快,他右脸上的齿痕,夜莺妖也会复刻给别的男人吗?嚣张跋扈水性杨花。
“好嘞。”丽丽自言自语道,“这样我们夏寂就可以专心筹备演出啦。”简直成了那夜莺妖的粉丝。
司北亥从脚到头腾升一股不知名的气焰。
热气逼迫着宋时,他进了算凉爽的电梯,左手藏到身后,低着头,他来找夏寂,听说夏寂常在这个馆里练习。
“你找谁?”一个穿着修身服装的青年问,“夏寂?你是夏寂的朋友?”
“请问、他在哪里?”宋时失去了小拇指,逃避社交。
“夏寂怎么可能会有朋友,除了那个犬妖助理,你是来找夏寂算账的吧?跟我说说,你跟他之间有什么纠纷?”青年往宋时身后看,藏着什么?
失去的小拇指。宋时后退三步。
“我不知道夏寂在哪里,你自己去找吧。”青年说,“希望你能讨回公道吧。”
“好吧。”宋时说。
青年走了,宋时才抬起头,走廊尽头有个美男子,不是夏寂是谁?
宋时误以为夏寂是司北亥的新宠,夏寂的艳光破了头顶的馆云层当中树立,怪不得夏寂能在司北亥那儿嚣张,那么,司北亥应该很宠爱他吧?
“夏寂。”宋时鼓起勇气喊。小时候听说过妖的故事,妖是会吃人心的,没办法了,想求夏寂帮帮他。
又是谁?夏寂眯缝眼看清了,那个混血儿啊,兴致来了。
“夏寂……”宋时不和夏寂对视,低了头。
夏寂在他面前,长腿窄腰,飘来沐浴香气,他难堪了,自愧不如了。
下巴被夏寂微凉的手指抬起来,他咽了口口水。
“蓝色的眼睛。”夏寂说。
“夏寂。”这眼睛漫上泪水,“求你帮帮我吧。”
夏寂收了手路过他,他扭身拽住夏寂的衣摆,盼求:“我们算是攀金主的一路人呀,你不是很受宠吗?求你帮帮我好吗?”
“司北亥?”夏寂回头,十分冷淡。
“他不是很宠你吗?那你能不能帮帮我?求求你了。”
“要我帮你什么呀?”夏寂的拇指抚上宋时的眼尾。
宋时产生错觉,夏寂这行为,是天使还是恶魔。
“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说吗?”宋时提议,“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不可以。”夏寂问,“你有钱吗?”
“要先给你钱吗?”宋时差的就是钱。
“啧。”夏寂说,“你求我帮忙,就这觉悟啊?”
“我走投无路了。”宋时不想被别人听见,“我们到角落里说好吗?”
夏寂好像懒得搭理他,走向自动贩卖机,买柠檬水。
宋时想帮他买,一分钱都没有。
夏寂喝柠檬水,眼瞧着他,他抓住这机会带路,去楼梯间那个角落里,不会有人放着电梯不坐爬楼梯的。
“说话。”跟宋时来了楼梯间的夏寂嫌热。
宋时关门,把左手给他看,没了小拇指的手像异形。
“被砍的时候什么感觉?”夏寂很有兴趣地问,“爽吗?”
疯子吗?宋时看进夏寂眼里,是故意这样对待他吗?不是,居然是纯粹的好奇啊。
“怎么会爽呢?”宋时落泪了。
夏寂揩他眼尾,“求我帮你什么?”
“你能借我五百万吗?”
“天啊。”夏寂说,“我活着就是为了听你讲这种屁话?”
“这对你来说很容易吧?你在司北亥那里那么受宠,五百万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吗?”
“好。”夏寂说,“我可以帮你。”
“真的太——”
“眼睛挖下来给我吧。”
“什么?”宋时害怕后缩,夏寂的眼睛魔鬼的爪牙,拉他进入,上个刹那他把夏寂当救命稻草,要把眼睛给夏寂吗?能还赌债,他的蓝眼睛,夏寂看过他的蓝眼睛,夏寂喜欢的话,是不是能多给他点钱呢?
夏寂会读心术吗?忽地笑出来,识破了他的想法吗,嘲笑他戏弄他吗。
“赌钱对你来说很爽吧?”夏寂说,“爽到小拇指跟眼睛都可以不要啊?”
“你耍我吗?”他和夏寂不是一路人吗,等夏寂享受到金钱的滋味,会跟他一样吧。
“别耍我,我走投无路。”
“走投无路?赌钱的时候没想过吗?”
跟司北亥说一样的话,对宋时是一种羞辱,“夏寂,你不想尝尝那是什么样的爽滋味吗?”
夏寂远离他,鄙视他:“你的灵魂都是脏的。”
“你不是吗?”宋时说,“我们就是一路人,你装什么呢?等司北亥厌倦了你,你跟我一样下场,你不觉得我们该互帮互助吗?司北亥一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而我们不是,你不嫉妒吗?你不会不甘吗?”
“瞧你变成了什么样。”夏寂说,“像你那残缺的左手。”
“我冲动了,你会帮我的对吧?”
“我嫌脏啊。”夏寂勾唇笑。
宋时咬紧牙关。
夏寂要走了,宋时看他背影,搞不明白为什么夏寂这种人跟他不一样。
“你跟司北亥睡了?”夏寂开门。
其实司北亥是处男,宋时撒谎了:“当然睡过了。”在这儿要一分回来。
“几次?”夏寂握紧门把手。
“当然很多次了。”再要两分回来。
夏寂开了门,宋时问:“你到底帮不帮我?”
“肮脏的人,快去死。”夏寂恶声道。
司北亥这个二手货,很多手吧?夏寂要爆炸了,无法忍受自己的东西别人用过,他要剁了司北亥的那东西。
他在网上订购斧子,这是他和司北亥的了断,这斧子得买个漂亮的,花光了他账户里的钱。
妖统局的罚款通知下一秒发来,世界末日了他还管这罚款?
他没细想剁掉司北亥那东西之后他的处境,大概是漂浮的虚幻的,类似处于梦境中的感觉,细想的话,会沉迷的,那是盛大的,极致的氛围,就像一场表演的完美落幕,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斧子送到他手中,他得去找司北亥了,没有联系方式。
他给安乐打电话,出乎意料地问:“你在干什么?”
夏寂给安乐打电话,从来不过问这种事。
“你生气了吗?”安乐说,“我还在花店兼职。”
夏寂说:“把司北亥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我发给你吧。”那天夏寂丢掉司北亥的名片,安乐怕他以后用得上,开车回去找到了。
“谢了。”
“夏寂,你很奇怪。”
“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是个奇怪的人吗?”夏寂说。
“你在哪里?”
“我在排练。”
安乐说:“那你注意休息,记得吃饭,你的胃有些不好了。”
“用得着你说吗?”夏寂挂了电话。
安乐发来的司北亥的号码,夏寂拨通,他站在黑暗里,手提大斧子,傍晚的光线擦开斧子上的花纹,露出崭新的兴奋。
“喂。”夏寂说。
司北亥在开会,夏寂的声音从右耳灌到左耳,“哪位?”
“司北亥,别装了。”谁不记得他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
“你家的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去找你。”夏寂说,“还得确保我能进你家门,懂吗?”
“什么意思?”司北亥知道不知名的气焰是什么了,要睡了夏寂么。
夏寂深吸一口气,喘了一声,立即想获得剁掉司北亥那东西的快感。
司北亥没法开会了,“你说不说?”
“你听不懂话吗?发地址。”夏寂挂了。
得到司北亥的地址后,夏寂打车,这个点不到晚高峰,怎么车那么难打。
“你这是去送货?”为他停留的出租车司机探头看他的斧子。
“管得宽。”夏寂开车门。
“诶我没说要载你啊。”司机忙说,不想担上风险,这美妖的眉眼迷离涣散,不正常啊。
“车费加两百,快开。”夏寂抚摸斧子,眼睫一动飞出一只蝴蝶。
哦,没钱呢,夏寂给司北亥发信息,让他转五百车费,他转了。
到了目的地,夏寂见司机吓得不行了,银铃般笑两声。
疯子,载了一只疯妖到富人宫殿前,疯子拿一把斧子,想做什么?司机冒冷汗。
“收款码呢?”夏寂的吐息在司机耳边。
“那里。”司机指去。
“给你五百。”夏寂扫码转账,觉得司机很可怜,关车门前说:“放心吧,不会牵连到你的,赶紧走吧。”
出租车绝尘而去,夏寂目送坐在后座的自己。
“夏寂夏先生是吧?”保安的视线刚要下落,夏寂提着斧子的手背后,薄薄月光下嫣然一笑:“是啊。”
保安就光顾着看夏寂的脸了,“司先生交代我,我带你进去等司先生。”
“他多久回来?”夏寂魂穿了把残缺左手藏在背后的宋时。
“这个不太清楚,应该快了吧。”保安天真无辜的后脑勺和斧子反射同一月光。
走了很久,富人的房子夏寂没空看,在偌大的会客室落了座,含笑送别保安。
“你要吃点什么或是喝点什么吗?”
“真的谢谢你,但是不用啦。”夏寂说。
“那我先走了,你等一会儿吧。”保安带笑走了。
夏寂把背后的斧子搁腿边,等待司北亥。
时间激烈战栗地流逝,夏寂竖起耳朵,看那黑暗因司北亥的到来变得光明。
猎物来了。
司北亥走到哪里哪里亮灯,美妖正坐在沙发上等他呢。
美妖手里的是什么?斧子?
“别怕。”夏寂提斧直立,用好嗓子诱惑:“司北亥,快过来吧。”
司北亥,只是剁掉你那个东西,不会伤害到其他地方的呀。
司北亥真没见过这种精神病,笑道:“这是你的情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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