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帐篷的周围隐蔽地安上了各式监测器,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覆盖在这片区域上方。
幸运的是,在柏潭离开之前,恰好打开了帐篷内的监视器。
他翻来覆去地盯着监视器收录下来的影像看了很久,当时的监视器只是虚虚地摆在临时的桌板上方,然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了下来。
随着画面快速的抖动和变换,摄像的镜头一半怼进了包裹里,待其稳定下来,可以看见镜头上留下了几道清晰可见的划痕。
监视器原来的视角正对着帐篷门口,然而直到它被撞翻之前,镜头里都风平浪静。
“咦……咦?”
研究无果后,柏潭打开了录制到声音的后半段录像,反反复复地听,听到后来,那种诡谲的平板的腔调甚至变得有些顺耳起来。
一整个中午的研究仍一无所获,帐篷上有覆有隔热涂层,因而外边因太阳辐射陡然升高的温度,对这室内毫无影响。
地面被炙烤得发烫,植物的叶子微微蜷缩起来。
他的心情出奇的平静,就好像对这一结果早有预料。
宣非字乖巧地在盒子里蠕动了一会儿自娱自乐,时不时探出眼睛观察一下柏潭在做什么,又在柏潭注意到之前缩回箱子里,假装无事发生。
柏潭放弃了在监视器录像上浪费时间,他将其摆回原位,用固定器固定住。
在用测温仪检测了一下室外的温度后,果断选择收拾东西进行休整。
他整理出了一个空置台板搭好,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回来的背包中,抽出几袋不知用处的带有花纹的硬卡纸。
稍加犹豫,柏潭把装满触手的箱子搬到了自己面前。他伸手扒拉出了宣非字的一只眼珠子,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台板上。
“来来来,”他将几张卡纸翻过来,排列在眼珠前。
“就这几张,爱妃你意下如何,”
“爱妃”伸手调整了一下眼珠的观察角度,细细琢磨了一番,将眼珠滚到了绿色的卡纸上。
“朕以为爱妃所言甚是不妥,”
柏潭将绿色的卡纸收起来,揉了揉宣非字的触手,摸到了一手的湿漉漉的黏液。
“爱妃可要多加斟酌。”
“爱妃”努力品鉴一番,选择了紫色的卡纸。
“爱妃终是心思纯良,不懂如何揣度圣意。”
柏潭怒而又收起了紫色的卡纸,拍了拍桌子,
“再来一次”
“……”
宣非字对陪一个不明所以的生物玩无聊的猜颜色游戏不感兴趣,它伸了个懒腰,挑出了一张荧光粉,色调之鲜艳可谓是辣眼睛。
不料柏潭大喜过望,
“还得是爱妃深得我心。”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分明心中早有选择,还是要找人犯一下贱。
柏潭掏出一把镊子,把配套的贴纸往方才prefer的死亡芭比粉卡纸上贴。
其目光之专注、下手之细腻、要求之严格,可谓是令人惊叹不已。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此认真且真心地玩粉色荧光造景贴纸的。
宣非字的眼球在空气中暴露太久,有些干涩。它换了一只眼球轮岗,将原来那只拎回来抱在怀里,“噗”地小小一声,将它挤成一滩黏液,慢慢吸收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宣非字悄悄睡了几觉,再连接上眼球的信号时,光线已经有些黑暗了。
柏潭已经离开了台案前,他皱着眉站在门帘边不知道在做什么。
昏暗的灯光扩散出的光晕打在他身上,角落里的阴影显得愈发深沉,他们身处在空无一人的幽静的山谷里,就仿佛与世界断开了联系。
柏潭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不是今天清晨那种分不清是什么生物发出来的鬼哭狼嚎,而是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
人生几大错觉之一,有人在喊自己。
柏潭将门帘打开一条缝隙钻了出去,手里拎了点武器防身。
他一步一步朝着密林的方向走去,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柏队长——柏队长——”
“飞船要起飞了,我们联系不上你——”
“柏队长你在哪——”
声音越来越清晰,恍惚中柏潭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是研究院手下的一个研究员。职位不高,但性格算是难得的活泼。
他仿佛受了蛊惑一般一步一步往密林深处走去,拨开了一丛丛灌木,越走越远,朝着声音的方向。
帐篷里,宣非字发现柏潭竟然忘记了给自己上固定器,它推动着盒子掉下桌板,有些生疏地一点一点挪到门帘边上,花了点功夫撑开那一点狭小的缝隙钻了出来。
它望着柏潭渐行渐远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拖家带口地跟了上去。
暮色中,柏潭没有迟疑地一直往前走,光线越来越暗,树叶仿佛要与那些阴影融为一体。
冥冥之中,他似乎产生了一种疑惑:那边的人……怎么会让这个人独自来找他,不知道在这种环境下单独行动是很危险的吗?
更何况,他似乎并没有断开通讯。
树木生长地越发密集起来,摄人的黑暗仿佛要把他吞噬在其中,参天树木的枝干在深蓝色的天空下显得张牙舞爪。
突然,他感受到了腿上一阵钻心的疼痛,有一阵强劲的阻力桎梏住了他,将他往一旁拉扯似乎是想将他扯离地面。
他猛然清醒过来,往一旁看去。
就喜欢玩粉色造景贴纸怎—么—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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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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