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初见时的宴会厅,只是夜宴的规模比感谢杨琦那时又盛大了许多。
不单是宴会厅内,宴会厅外的院子也被摆上了一桌桌的宴席,用以欢迎立下战功的新贵。
“封!”“赏!”
自打杨琦入座后,这两个字就没有停过。
与上次不同,这次的他与伐丁坐在一楼的宴会厅,正好伸长了脖子去看封赏的热闹。
早在三天三夜大狂欢时,他就听说了,猎王在外面可是打了个漂亮的大胜仗。
不但剿灭了沙匪,也消灭了作乱的魔物,狠狠夺回了属于沙过的荣耀。
不仅如此,猎王的队伍还将驻守遗迹的王爵们迎了回来,顺道带回了更大量的遗迹宝物。
“这下可好了。”赤努昨儿还在跟杨琦开玩笑,说魔眼若是再犯,非得给它两枪串到沙狱海去——不,连沙狱海都得给它捅个大窟窿。指不定他还能顺手把少年拎出来灌他三坛好酒呢!
“你这家伙,说什么呢这样热闹,喝酒也不带我!”正打趣,一回头沙利昂也来了。
“哎呦,大功臣,大战神!用兵如神的大先锋,来了!”赤努一见他,更是热络,大声揶揄到。
“……”闻言,后者面色一红。但还是高兴,先从桌上起了坛酒,咕咚咕咚灌下了半坛子。
“豪爽,豪爽!”赤努自是叫好。
这次外征,沙利昂可是露了大脸了。
他本就熟悉关外气候,又几次外出调查,便结合猜想一一突袭过去,打了沙匪一个措手不及。
可笑,那群家伙埋伏在沙下,还在醉生梦死,大吃大喝。一抬头,发现战士们已经站在了他们的头顶,惊慌之下直接被乱戟戳死。
即便有怪物的协助,他们还是毫无还手之力,大败被剿。
“我都听说了他们的巢穴呀,就像那沙鼠的洞一样,里面可都是好东西呢!”赤努大笑到。
“怪物,什么怪物?”杨琦好奇到。
“是那种成团的藤蔓,碧绿碧绿的,抓住了都撅不到根。”沙利昂回到。
打入沙匪的据点时,他一眼就注意到了角落的碧绿。沙漠本就枯黄,即便据点离一处水源较近,正常也养不出这样绿色的东西。
他刚刚转过惊奇的念头,便骇然的发现那碧绿已经拍到了自己的头顶。所幸他反应快,就地滚了过去,这才没有被拍碎颅骨。
“啊!”随后,部下们纷纷叫了起来。
沙利昂回头,这才发现仅仅是一个骨碌的时间,那碧绿已经漫的满眼都是,反应慢的卫兵更是被它缠起来好几个,胸骨都要断掉了。
“点火,亮白石。”沙利昂连忙下令。
虽不比国内充裕,但出于安全考量,他们还是带了些白石利刃来的。
“是!”四散在各处的卫兵们默契地装上武器,砍断藤蔓,很快便清出了一条路来。
“还真是惊险。”赤努惊道:“那几个被卷起来的小子,还好吗?”
闻言,沙利昂摇了摇头。
赤努也便不再问了。
对他们这些家伙来说,刀头舔血,丧命或许出乎意料,但也是迟早的事情。
即便是那不灭坚盾塔顿,那个被赞誉为能守护整个沙国的男人——在雄狮被杀死后的第一时间,他便喊了人来医治布泽,却发现那可怜的小伙子早在他到来之前便咽了气。对此也不过是沉默良久,又取了些私人财物,混在抚恤里给了他的家人。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沙利昂狠狠灌了一口酒下去,昂头大声喊到:“为沙国献上荣耀!”
这一嗓子下去,可激起了不少回声。酒馆、街边的人们也纷纷大喊着为沙国献上荣耀,一个个大笑着灌下酒去,继续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
“我跟你说呀,沙利昂,那可是战士的传承!有家风的!”
那天三人都喝了不少酒,赤努最后更是揽着杨琦不撒手。
他说啊,沙利昂的爷爷可就是王的近卫军,当年也是青年才俊、勇猛有名的。
“你这名儿……”
“对,是继承自爷爷!”沙利昂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骄傲。
“你爷爷……那会……还是发现遗迹的第一批人吧?”赤努醉醺醺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是!”沙利昂瞧他喝的都快翻白眼了,便笑的停不下来。
“你、你笑什么?”赤努可见不得他这副表情:“站住!”他直起身来,踉踉跄跄的,一边倒腾腿一边后退:“你别跑……你别跑!”
没说完便一个倒栽葱栽下去了。
“这家伙,在我来之前喝了多少啊?”沙利昂止不住地笑,神情之间颇有无奈。
“嗯,也不过是和他新交的朋友喝了那么……五六七八坛吧。”杨琦道。
“哦……那可真不少,谁啊?”沙利昂略显正经地点了点头。
“洞马。”杨琦憋笑到。
“哦……洞马,我认识……”而等这条信息真正进入到沙利昂脑子的时候,他的头直接绷棱起来,眼睛也一下子就瞪圆了:“等会,谁?!!!”
洞马啊,还能是谁,沙国不就那一个洞马么?
总之,在进行这个扯淡小活动的时候三个人都很醉了。
赤努四脚朝天,倒地不起。沙利昂表面不动如山,内里也是七荤八素,没一会就开始胡言乱语了。而再至于杨琦么……他连自己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一睁眼还发现手里有几根红色的发丝——不是,我半夜薅人头发去了?
总之,一点也不想瞧见曼娜八卦又怨念的眼神,杨琦选择把精神集中回面前的封赏上来。
上爵,氏爵,征讨有功,赏!
王爵,辛苦挖掘遗迹,赏!
卫兵,保家卫国,辛苦征战,更是赏!
包括战隶们都是,谁家的便赏谁,狠狠给主家挣了一回面子。
不过说到战隶……杨琦在人群里找起了无斐,却没有找到。唔,其实战后他也拿到了小小的赏赐,只是和其他人比起来太寒酸了,根本不起眼,也不可能拿到现在的场合上来张扬。
“猎王,要封赏两位位爵!”
酒酣热闹之时,今晚的重头戏也来了。
官员高声宣布,猎王要封赏两位新的位爵。
这一下子,场上全都安静了下来,纷纷昂起头来要瞧瞧是哪两个新贵。
这第一位新贵嘛,在对外征战中立下赫赫战功,对敌人发动了致命的一击。
杨琦转头去看沙利昂,却听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
“车英位爵!”
啊?闻言,他很是错愕,就见那吊儿郎当的年轻人穿着礼袍至场中谢恩,眉目正经起来很是俊俏。
而另一位新贵么,则是在沙国中屡屡救场,最后斩杀了雄狮的头颅(象征意义)——没错,正是:“伐丁位爵!”
跟着,后者也穿着新做的礼袍站至了场中。与初见时的狼狈落魄全然不同,现在的他神情沉稳,面无表情,颇有几分冷面贵族的味道。
接着奏乐接着舞。
沙国历来崇尚勇士,封赏起来也绝不手软。
一水的金子银子贵石奴隶赏赐下来,真可谓是目不暇接,听的人眼都直了。
可以这么说,虽然位爵都是受猎王封赏,但本身也有地位高下之分。
如果单看封赏,他们得到的赏赐甚至比洞马还要多——洞马可是当年最受猎王宠信的位爵之一啊!
这一瞬间,不知有多少人动了心思,或是后悔之前得罪了两人,或是卯足了今做好了巴结的准备,就盼着等下的欢宴了。
车英本就潇洒,封赏也欢欢喜喜受着,从容谢恩后便退下了。
与他相比,伐丁就显得有些木头,全程抿着嘴唇一言不发,车英都走出好几步了,还杵着像个柱子。
礼官瞧着不对,低声提醒到:“位爵莫不是欢喜傻了,谢恩呀!”
“站住!”但伐丁接着转过身,当着众人的面怒斥到。
“?”车英一怔,回过头来:你在喊我吗?
没错,伐丁喊的就是他。
前者面沉如水,对猎王单膝跪下,朗声道:“我有一桩冤屈要鸣!”
啊?
啊??
啊???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伐丁上过法理庭的事人尽皆知,他一直嚷嚷着有冤的事情很多人也都知道,但你总得看看场合吧?这可是欢宴啊!
但伐丁不管不顾。他阴沉着脸说,有人杀了自己的家奴,还用卑劣的手段将杀人的污水泼给了自己,致使自己为家族蒙羞。
“此等手段,丧尽天良,为人不齿,怎配活在沙国!”
“哦?”瞧着伐丁无比愤怒的样子,全程慵懒躺椅的猎王反而来了兴致。他直起身子,笑着问他:“你既说有人冤枉你,可知道是谁?”
“我当然知道!”伐丁怒不可遏,抬手一指:“这个人就是——车英氏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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