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小玉两人心中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先是沐秋再是阿芒,生死有命,但是死亡发生在自己眼前,没人能平静的接受。
而且她们发现阿芒的尸身找不到了,就像那个璇玑门弟子一样,就像城中被害被迫去炼鬼的人一样。
再也找不到了……
该判决的人已经收到了惩罚,但是造成的伤害是永久的,在也没办法弥补了。
后来为他们建立了衣冠冢,不会有人忘记他们的。也叫来了小玉,小玉那天一个人在那说了好久的话。
*
听说了这事,陆霜禾当晚去了湖边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有些难受。
“怎么自己偷偷跑出来了?”
听见声音陆霜禾回头一看,“阿月?你怎么出来了……”
“我?我不高兴。”陆霜禾听见这话微微发愣,随后会心一笑,明白她的意思了。
江照月走上前和她并肩坐在一起,拿出一块烙饼,“给,我看你晚上都没怎么吃。”
见她一直盯着也不拿,江照月直接拉过她放到她手里。
“那你呢?你为什么来这?”
陆霜禾看向她,说:“我也不高兴。”
江照月没回话,就静静的等着她在开口。
“道理我都懂,可是情绪还是不受控制。”
“那就不控制,阿禾什么都憋在心里很难受的。”
她揽过她的肩膀,她们依偎在一起,轻声对她说:“若今日是我,你也会陪着我的不是吗?”
陆霜禾轻轻点头,“我会。”
江照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这个道理要自己一点点明白,她只能尽可能的陪她。
*
“临庆?”俞知昀有些意外。
“对,阿芒说那狗官之前宴请过临庆的贵客,没准那阵法就是将鬼传到那去了。”
本来想立刻赶过去的,可是他们四人有两人都受了伤,还要建立在衣冠冢,耽误了几天。
他们再次晚上来到临庆城门口这次却被放进去了。
不同于儋州的苦寒,临庆就算是晚上也热闹极了,就是看她们从城外走来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们。
俞知昀被看的有些不舒服,“他们这是什么眼神?”
“就因为咱们是外面来的?他们排外?”
明砚低声道:“此地必有异常,先去找客栈。”
找了半天只有一家客栈留他们。
江照月旁敲侧击的问那店家:“最近来临庆游玩的人很多吗?”
那店家面色如常,“是啊是啊,咱们临庆热情好客,离儋州近却不如儋州冷,也能看个雪景,许多人都会来游玩。”
“各位客官也是来游玩的吧?可要我推荐些地方?”
俞知昀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们这外地人来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哪?”
“哈哈哈哈这可多了,咱们临庆地广,东边北岳山,南边幸临河,西边观雪景最好。”
照他这么说还真是热情好客的主,一时不好再问下去,四人办了入住就回房收拾了。
第一夜,无事发生。
虽说来了临庆,但还是一头雾水,阿芒只知道临庆有贵客,应该是个官。
但是这城中又不是只有一个官,直接找上去难免打草惊蛇。
江照月趴在桌子上有些郁闷,只听俞知昀说:“不如去看看那些茶馆有没有小道消息?”
陆霜禾听这话眼睛一亮,“对啊,有些消息,当地百姓应该最了解了。”
“咱们临庆就多亏了知府才这么繁华的!”
“知府大人那是顶顶好的啊,冬日里时常接济,就连流民也放进城来不少。”
“打听这个干什么,外乡来的?”说完那人离得远了些,直接走了。
听的他们脑子里就一句话:“知府大人真是个大好人。”却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直到后来有一个乞丐对他们说:“就是那个什么姓李的大人,每次知府来施粥总是被他搞砸。”
江照月顺嘴一问:“那你可知他家住哪?”
“往前走遇见路口往右走看见胡同进去,最里面那个就是他家。”
知道地点以后他们没急着去,准备晚上再去。
回到客栈后,江照月不由自主叹了一口气,说:“好歹咱们这也是个正面职业,天天半夜行动。”
“而且还怕被人发现打草惊蛇。”陆霜禾接完话更心塞了。
晚上江照月和明砚看到李大人的宅子,这是一个官员住的地方?
偏僻就算了,怎么还这么破旧?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还以为至少得是儋州前知府那样的。
没等他们做什么,门就被一个中年男人打开了。
“公子姑娘,可是有事?”
本想潜入他院子的,看那一览无余的样子进去跟被发现擅闯民宅也差不多,还好他打开门了。
还没等他们说什么,那个人突然有些激动,开口道:“二位可是捉鬼师?”
看他们警惕起来,他连忙解释:“在下曾与捉鬼师颇有渊源,又看到腰间符篆方能认出。”
“是吗还有这种缘分?好巧我与师兄刚来临庆迷了路,居然走到了您这。”
江照月笑的有些假,此人能认出他们是捉鬼师必不简单。
那人又说:“哈哈哈,相逢都是缘,不如二位进屋一叙?”
见他好像有什么事要说,又怕隔墙有耳,江照月点了点头和明砚进去。
和屋外一样,屋内可配得上陋室一称。
一进屋,那人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眼瞧着就要跪下,明砚阻止了他的动作。
江照月眨了眨,什么都毛病,“有事就说不用行此大礼。”而且你岁数比我们大,折寿了怎么办?
“在下临庆官员李达,求公子姑娘救救临庆吧。”
“在下确实与捉鬼师有渊源,是因为在下有阴阳眼,曾有一捉鬼师给了我这个…”
说着从衣领里拿出一块辟邪玉佩,“这才与常人无异。”
“那天,我看知府行迹诡异,又与空气说话,我便摘下这个,发现他竟然与鬼有纠缠…”说着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知府?又是知府?
“恐他会对百姓不利,屡屡破坏他所行之事,这才落得如此下场。”
“还请公子和姑娘帮帮临庆啊。”
看他说的字字恳切,又结合那乞丐说李达搞砸施粥,略有几分可信。
但不可全信,只能先稳住他。
“我们知道了,你先等我们消息吧。”
“好好好,多谢二位。”说着又深深鞠了一躬。
到最后已经全然忽略他们借口迷路来此,直接离开李达的宅子了。
回去与俞知昀和陆霜禾二人说了此事,四人坐着,此城平静的诡异。
李达与城中百姓中的知府兼职就是两个人,可是他也没必要撒这么明显的谎吧。
明显到随便一打听就是假的,他自己的情况也与别人说的不同。
“又和知府有关系,朝廷**竟至此吗?”俞知昀的语气有些愤愤不平。
“而且他们是如何知道的,难道众多门派中有人与朝廷勾结?”其余三人听着他说这话后背竟有些发凉。
若真是朝廷的人放纵,如此明目张胆,将来百姓知晓,民心惶惶,到时候可就不是肃清朝堂这么简单了……
想到这个江照月的表情有些严肃,“事情逐渐不可控,我们会被盯上,以后行动万事小心。”
等回屋躺在床上时辗转反侧。忽然有些想念没下山历练前的日子了,回想起轻松的时光,她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明砚和她说她三岁就上山了,那个时候明砚已经六岁了。
一开始明砚跟她并不亲近,甚至有些疏远,但他从小就长得十分好看,小江照月很喜欢总是粘着他。
江照月七岁时蹦蹦跳跳的跑到明砚身边,“师兄,今日我想和你一起练习!”往后明砚练习时就总有一个小姑娘在身边。
明砚性子沉闷不太爱表达自己,但她发现有时和俞知昀玩的多些,他的情绪会很明显。
比如,往常一起练习他都会说:“江照月,今日练习…”
可那天,他什么都没说,而且还提前自己开始练习,脸色紧绷一看心情就不好。
江照月逐渐懂了一点,师兄可能是觉得自己性子闷,她可能会更爱和别人玩。
怎么可能,她最好的朋友就是师兄了。
练完以后,她给明砚递上水,“师兄你今天练了好久,好辛苦啊。”
江照月看了他一眼,感觉他脸色好多了。
“师兄,你今日不开心吗?”
“……”明砚不说话
“你不开心的话,可以和我说说吗?”
“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愿意。”江照月伸手抱了抱他,“反正师兄是我最好的朋友,谁都比不上。”
谁都比不上吗?
“小花也比不上吗?”
那只她和师兄一起收留门中的小猫?
“比不上。”
“大牛也比不上吗?”
那个请教她和师兄符篆的外门弟子?
“比不上。”
……
“俞知昀也比不上吗?”
终于说到大师兄了。
“比不上比不上比不上。”
“师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她又重复了一遍。
“师兄,你可以永远对我诉说你的情绪。”
良久,江照月感觉头顶轻轻传来一声:“嗯。”
“哦对了!”江照月从他怀里出来,“师兄你以后就叫我月月吧?没人这么叫我的,师兄你是独一份!”
她想了想,既然师兄担心和她不是最好的朋友,那她一定要给师兄别人没有的态度,这样可能他会放心些。
“好,月月。”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明砚:月月说我们是最好的[撒花][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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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临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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