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家做客,华俞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
听到胡大妈如此问,华俞看了小柳一眼,随即笑答:“沉鱼落雁,般般入画。”
看着小柳害羞地低下了头,胡大妈立马懂了华俞的意思,连笑了几声,给华俞碗里夹了好些菜,嘴里还不断催促:“好孩子,快吃快吃啊。”
华俞轻声道谢,吃饭时又与胡大妈闲聊几句,逗得对方笑没停过。
反观一直都沉默着的付江砚,华俞洋洋得意着。
他可是小区里号称中老年杀手的神秘男子,任哪个叔叔婶婶和他聊上一会儿都能高兴起来。
正是他的这份嘴甜,吃完饭后胡大妈还想留华俞:“要不今夜小俞你便睡在我家?反正家里床多得是。”
华俞张嘴,正想着要如何拒绝时,就见付江砚忽然上前来往他跟前一站:“胡妈,天色已晚,我们该走了。”
胡大妈“啊”了声,只好放人走:“行,你们快回去吧。”
付江砚朝胡大妈道了别,华俞便跟在他身后走,走到半道上时却见对方忽然顿住在原地。
眼看着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周边也没什么人影,华俞没反应过来付江砚停下来要做什么,他抬头看天,只看到了天上的残月。
左看右看,也就这东西中看一点了,付江砚既不动弹也不说话,华俞便凑到他跟前,笑着问:“师兄,你这是在赏月?”
付江砚闻言低头,视线在华俞身上擦过,却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华俞还没等到回答,就见付江砚竟然又莫名其妙往前走了。
但这人不说话他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只能乖乖跟上。
回到住处,华俞找地简单地洗漱了下,生物钟惹得人一到点就犯困,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哈欠后,华俞终于眯着眼往卧房里走,看到床就毫不犹豫躺了下去。
窗子没关,月光透着窗户照了进来,没点灯的情况下,屋内也并非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华俞睡觉不老实,站着的时候可想睡了,躺下后却不能马上入睡,他翻了几下身,正觉有光刺眼时,眼睛刚睁开一个小缝,就看到了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影。
慢着,人影?
华俞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于是闭上眼重新睁了一遍,他脑子没反应过来,在看到付江砚后还呆滞了几秒,这才想起问一句:“师兄?”
付江砚侧脸轮廓在屋内微弱的光下被镀上了一层阴影,他长长的睫毛也在脸上印下影子,听了华俞的话,他只开口问:“怎么醒了?”
“我……”华俞这会儿忽然没那么困了,他坐了起来,“有点睡不着。”
再想起半夜冷不丁往自己床头一坐的付江砚,华俞问:“那师兄你怎么不睡?”
“只有一张床。”付江砚平静答。
华俞:……
他赶紧从这唯一的一张床上下来了。
“那我,打地铺?”华俞和付江砚坐在一块,“我都行,不挑的。”
可付江砚只是盯着华俞看,良久才说出一句:“你喜欢小柳吗?”
华俞实在有点跟不上这人跳跃的想法了。
他没听懂付江砚问的话,嘴角抽了抽:“我们刚不是在讨论打地铺的事吗?”
“喜欢吗?”
付江砚穷追不舍。
眼看这人先回答自己的问题是不可能了,华俞叹了一口气,只得问:“你说谁?”
“小柳。”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华俞差点就没记起来,他惊于付江砚的脑回路:“你说胡大妈的女儿啊?”
付江砚点头。
“师兄,你从哪看出来的我喜欢她?”华俞感觉有点怪,“我和她这辈子就见过这一面,就算我这人再荒唐也不能这样吧?”
说到这里,华俞又补充:“当然,我是个很传统的人。”
谁知付江砚听过他的话后并不信:“那你还夸她了。”
华俞气笑了。
“我那只是礼貌,”华俞认认真真地和付江砚解释,“就算是当时坐在那的是你,我也会夸上几句的。”
华俞不太理解这人为什么要在他吃饭时说过什么上钻牛角尖。
但看付江砚这模样,他又觉得是自己想偏了,师兄如此关照自己,自有他的道理。
于是华俞想了想,开口承诺:“师兄,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不过你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有喜欢的人的。”
毕竟与他而言,这只是个虚构的世界。
要对纸上的人物付诸感情,除非华俞脑子让驴踢了。
本以为听完这句承诺后付江砚就能消停了,华俞眼睛眨眨看着对方,就见付江砚仿佛呆滞了几秒,随即起身。
眼见付江砚即将出门,华俞急忙叫住对方:“师兄,你要去哪?”
不睡觉了吗?
付江砚则像没听到华俞讲话,停都不曾停。
华俞也不管那么多,“啪唧”往床上一躺,心说这可是你自己要出去的,那床就归他自己了。
树上的蝉叫得欢,田野里蛙鸣不断,听着这和谐的旋律,华俞也算睡了个好觉。
只是昨天诸事匆忙,他光记得睡觉和吃饭,把最重要的事给放到一边了。
华俞起床后去找了找付江砚,却没看见他人,大概又是去了学堂。
想着反正这地也不远,华俞索性出了门,把昨天没问明白的全找这人问个清楚。
这村子不大,走在路上,华俞就看到了好几个他昨日见过的人。
不过他们没能认得出华俞来,全都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经过田地时,华俞只听有人叫自己,他转头一看,叫他的人正是胡大妈。
胡大妈摘下了头上草帽,脸上的汗混杂着灰尘落下,脸颊通红,看到华俞,她看了眼学堂的方向问:“小俞,你这是要去学堂吗?”
“对,”华俞轻巧应声,脸上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意。
胡大妈看着华俞高兴的模样欲言又止,昨日还豪放不羁的人今日变得吞吞吐吐,华俞正要问对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听胡大妈忽然开口:“小言是个好孩子。”
小言?付江砚?
华俞虽然心中疑惑胡大妈为什么要忽然提这个,但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就听对方继续讲:“他带着你来到村子里不容易,还为孩子们建了学堂,也没收过大家一点钱,一天天的就这么教下去了……”
华俞听着陷入了沉思。
看到付江砚站在那逼仄的“讲台”上时,他还以为是对方没体会过这样的生活,一时兴起。
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
看着华俞的表情变凝重,胡大妈叹了口气,她伸出手搭在华俞的肩膀上:“你们都是好孩子,一定都要好好的。”
“好。”华俞点头。
“我也能理解你们,”胡大妈露出一种“我都懂”的表情,“只是今后你们会要更辛苦些,但只要两个人在一块,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前面半截华俞听着还没什么问题,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越听到后面,华俞就越觉胡大妈说的话里有另外一层意思。
“为什么我们会更辛苦?”华俞皱着眉,脑子里蹦出了一个不正经的想法。
“没事的,我不会对你们的事说三道四,今早小言都与我说过了,”胡大妈露出一种惋惜的表情,
“最初听他说已有心悦之人,我还寻思着会是个什么姑娘呢……”
胡大妈说这话时,视线在华俞身上上下扫。
华俞微张着嘴,要多震惊就有多震惊。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也印证了自己脑子里冒出的那个想法。
胡大妈这是,把他俩当成一对了?
两个男人?
华俞急忙开口想解释,却一时被这情况吓得吞吞吐吐,说出来的话都不成句。
看着华俞着急的模样,胡大妈更加坚信了他们二人的关系,怕是华俞不好意思,她说完一句“我还有事”就回田里去了。
留下华俞一个人原地凌乱。
华俞没想到,他只是昨晚霸占了床,付江砚就这么整自己?
虽然只是在一个小小的村子里,但这好歹也是他响亮亮的名声,居然就被这么毁了。
想到胡大妈那句“今早他与我说过了”,华俞咬咬牙,去往学堂的脚步加快了些。
来到熟悉的窗户边,听着里面的读书声,华俞这次站在窗边往里看心境就完全不同了。
他用着一种能把人大卸八块的眼神盯着付江砚看,忘记了里面的孩子也能看到他的表情。
没过多久,华俞就听房内有孩子出声:“言先生,窗外有个好可怕的人。”
闻此声,屋内所有人都朝窗户这儿看过来,其中也包括付江砚。
看到来人是华俞,付江砚放下了手中书,吩咐孩子们自己读会儿书就走了出来。
华俞想杀人的表情还挂在脸上,付江砚看了竟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在经过华俞时轻声道:“跟我来。”
“行,”华俞心想单挑确实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
付江砚带着华俞拐进了两个房子间的小道里,走到小道尽头,付江砚回过头来,华俞将忍了一路的话说出来:“你和胡大妈说的话,什么意思?”
华俞以为自己这样已经算是情绪很稳定了。
至少他没有先动手。
谁知付江砚听了他这话后并没有回答的打算。
这人抬脚朝华俞靠近几步,停下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已所剩无几。
“说话,”华俞身后就是房子,退无可退,他抬起头,妄想用气势压过对方。
而付江砚依旧是那副充耳不闻的模样,气得人牙痒痒。
华俞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为了不让自己说出伤人的话,他原地深呼吸了一会儿,打算妥协一回:“好了,我知道师兄你应该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不太会说话让人误会了对吧?”
华俞这会儿都贴心地替付江砚找好了解释的理由,甚至只要他点点头,华俞就可以不再与他计较。
可付江砚不领情,终于开口:“可我就是这个意思。”
小道消息。阿言听到话鱼夸小柳后生闷气,走在路上气得停了一会儿,半夜也要跑过去偷看话鱼睡觉,他一整晚都没睡好,隔天和胡大妈说完他俩是一对才神清气爽地去上课了。[奶茶][奶茶][奶茶][奶茶]
一些碎碎念:
其实本文到现在连一个榜单都没上过[化了]每天被凉得心痛,所以不再贪心了,许愿一个在十万字前有个五十收。[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被师兄造谣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