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俞眉头一皱,刚才光顾着问他们是谁了,压根没想起来要把剑收起来。
说话那人嘴里发出长长一道“嘶”声,像是在回想着什么,盯着华俞的剑看没多久,他忽然舒展眉头,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对了,我想起来了!前不久我在问剑会时见过这把剑的。”
“问剑会?”弟子堆里又有人问,看向华俞的眼里多了几分质疑,“可问剑会不是不让这些散修参加吗?”
还有这茬?
刚扯的谎这么快就被拆穿了,华俞回头看了付江砚一眼,朝对方挤眉弄眼,暗示他们要不要现在就走得了。
可付江砚明显没看懂华俞的意思,点了点头,作势要动手。
日夜相处下来,这人动手前是个什么模样华俞还是知道的,为了不让加下来的事更麻烦,华俞立刻睁大了眼,连忙用嘴形道:别动。
付江砚不动了。
身后那几人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于是出声提醒:“喂喂,问你话呢,满口谎言,你到底什么人啊?”
邬槐皱了皱眉,看向他身后那些人:“师兄……”
按定了付江砚,这才转过头来,收过剑后露出一个笑:“劳驾,让个道出来好吗?”
那些人竟真就这么乖乖让路了,华俞只想快点离这些人远点:“既然我都骗人了,自是不便再留在这里碍诸位的眼。”
他说完,又加了句“走吧”,当着所有人的面抬脚走出了这间屋子。
邬槐看着华俞从他面前走过,又见付江砚也跟着走了,这才想起要追上去。
两人走出来没多久,华俞正看着满街的魔气,想起刚才那群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发着愁,就听
身后传来了一道叫他的声音。
叫的还是他的名字。
华俞正纳闷着这里还有他哪个熟人时,就见邬槐不知何时追了上来。
等这人小跑过来站定,华俞才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邬槐小口喘着气,眼里亮亮的,他笑着看着华俞:“我在松山见过您的。”
“既然你知道,那刚才怎么没有在你的师兄们面前戳穿我?”华俞有点不理解,毕竟当时已经有人觉得他的剑眼熟了,既然这是从一个门派里出来的人,自然该同心才是。
可邬槐只是摇头:“我猜,您不想说定是有您的考量,所以不说。”
只是单纯觉得胡说八道比较方便的华俞心虚地点了点头:“你还真懂我啊。”
邬槐点点头,看向华俞的眼神里满是善意:“方才我们冒犯您,还望您不要见谅。”
“那也是他们冒犯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华俞有点不明白,看着呆愣愣跑过来和他道歉的邬槐,再联想到了那些人对他的态度,不免怀疑,“莫非他们逼你来的?”
“不是的,”邬槐摇头,“师兄们没有逼我,只是……”
“只是什么?”
邬槐忽然像是被问到了什么难回答的问题,顿时扭捏起来,神色有点不自然。
这下华俞更确定邬槐是被逼着来的了,他头疼着在这种地方怎么也有霸凌这事,就听邬槐开口:“我来找您,是因为……我倾慕您。”
邬槐埋头说话时声音还有点抖,说完后才抬头看着华俞,有种老实人豁出去的感觉。
“倾……慕?”华俞一时有点读不懂这话的意思,“慢着,你……”
他想问个清楚,却见付江砚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面前,刚好把他整个人挡了个干净。
华俞探出一个头,轻轻用手指戳戳付江砚的手:“师兄,我和他还在说话呢。”
提醒完后,华俞继续站在付江砚身后,对着邬槐道:“你继续说。”
看着面前两人怪异的动作,邬槐无措地眨眨眼,很快发觉了自己话里的歧义:“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觉得华先生很厉害,我也想成为像您这样的人。”
邬槐说了这么一大通,华俞也明白了这是他的小迷弟来了,顿时也有了兴致,他从付江砚的背后走出来,朝邬槐抬了抬下巴:“仰慕我啊,别这么见外呀,我们应该是同辈,你叫我华俞就行。”
邬槐试着叫了声:“华俞。”
“对,”华俞走过去顺便把手搭在了邬槐肩膀上,要多豪放有多豪放,“既然认识了,那就是缘分,不如我们今后……”
华俞还准备学着武侠小说里的角色那样,放点豪话结交点朋友,话没说完就被拉走了。
付江砚握着他的手,华俞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要和邬槐道别:“那我们下次再见啊!”
直到邬槐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气中,华俞才转过身来,没什么感觉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问:“师兄,我们这是要去找祭坛吗?”
付江砚不说话。
“路也看不清,要从哪开始找呀?”
“这条路是对的吗?我们迷路了怎么办?”
“我总感觉这路不对劲,要不我们……”
从两人走在一处开始,付江砚就一言不发,华俞没察觉到什么不对,说着说着就见对方停了下来。
黑气里,华俞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嘴里嘀咕着“怎么不走了”,接着就朝付江砚走了过去,他伸出手在对方面前挥了挥:“师兄?”
付江砚看上去也不像走了神的模样,只见他垂眸:“华俞。”
“啊?”在这种被叫全名的时候,华俞总是没有好预感,“怎么啦?”
“我不喜欢他,”付江砚说完这话,就像是结束了他今天的说话任务,闭上嘴就往前走。
“不喜欢,谁?”华俞还在状况外,追上去边走边问,“邬槐?”
付江砚始终没开口。
除了邬槐,华俞还一股脑地说了很多人的名字,就是不见付江砚停下来,也不理人。
付江砚腿长,这会儿走路的速度也快,眼看这人再这么走下去,他俩今天估计就要激情在镇子里走上几圈了,华俞正纠结着用个什么吸引人的话题来让他的师兄停下来时,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面前雾中的人影。
刚才被那些东西破门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华俞停下脚步,付江砚也停了下来。
“这不会是?”华俞正要拔剑,想着反正外面都雾蒙蒙的看不清东西,闭上眼和他们拼了算了,就听付江砚终于开了他的尊口,“是人。”
“嗯?”华俞正奇怪付江砚是怎么知道自己准备做什么的,难不成这人背后长眼睛了?
而不出付江砚所说,层层魔气后的那几人慢慢朝他们走了过来,目前看来的确不像是那些行动不便的东西。
等几人身形逐渐显现时,华俞也看清了他们的脸。
而其中一人,还是他的熟人。
“冯景师兄?”在这里遇到认识的人华俞还是挺高兴的,他上前几步,笑着问冯景,“你们也是来找法阵的吗?”
此话一出,冯景身后的几个太今宗弟子忽然面面相觑,嘴里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冯景看了华俞许久,才像忽然回过神来,他刚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就立马回过头去:“闭嘴。”
“是。”几人齐声回答。
“这……”华俞有些不明情况,“怎么了?”
在华俞的印象里,冯景从来都是个没个正形的模样,偶尔还会和他开上点玩笑,华俞独独没见过冯景这幅样子。
“无事,”冯景笑笑,却不自然,“你和……大师兄也是来找阵法的?”
“对啊,”华俞点头,还想着把付江砚一起拉上来和冯景唠唠,就听冯景开口,“那我们一起去找祭坛。”
“行啊,”华俞又把手放到了冯景的肩膀上,“人多力量大,我们肯定立马就能找到的。”
“走吧。”这一声是付江砚说的。
于是两人去找祭坛的这一路又多了几个人,华俞一路问起了许多东西,冯景都一一替他解答,除了碰上有关宗门内的问题时,冯景就表现出一种难言的沉默。
问上几个他都是这样的表情,华俞也大概明白了什么,想起他和付江砚现在特殊的外逃身份,不再多问了。
这一路上,他们也遇到了许多其他门派的人。
走在错路上时也许遇不上几个人,但看着往这条路前方走的队伍逐渐壮大,华俞也猜到了他们这次是找对路了。
祭坛该是什么样的,华俞也不清楚,但当他们一层层穿过面前的魔气时,终于见到了渐渐显出形状的祭坛。
众人前方的地上有个巨大的圆形阵法,阵法正中间,仿佛有着一个用无数铁链的锁住的东西。
华俞没挤到前面,视线受阻,他踮起脚想看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他绝对在哪听过。
华俞回头,看到了正气势汹汹朝他们来的“人”们。
华俞:?
很快也有人察觉到了后面的不对劲,还不等华俞提醒,就已经有人大喊:“警戒!”
众人纷纷拔剑,对着发现这里有许多活人后朝他们冲来的“人”们,准备攻击。
人群前面已经有人踏上了祭坛。
“各位,不要让他们阻止我们,”有人这么喊。
大家极有默契地兵分两路,一半人负责去祭坛取阵法与武器,另外一半人留在原地布防。
挥剑击退了几个“人”后,华俞还想着反正阵法谁拿都行,只要解决魔种。
正当华俞放下心来专心迎敌时,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阵阵惨叫声。
他回过头,眼睁睁地看着上了祭坛的那些人被轰飞出来。
阿言想了一路的倾慕,越想越生气[裂开][裂开]最后听着话鱼叽里咕噜说话,终于还是忍不住说“我不喜欢他[爆哭]。”那对于阿言来说很豁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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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他乡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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