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如同蜻蜓点水,只轻轻一碰便分开来。
华俞没有经验,以为这样就算亲密的动作,做完后眼睛亮亮地看着付江砚。
他的手落了下来,付江砚也正看着他,眸子里的情绪仿佛快要把人融化。
尽管一个人胡思乱想了那么久,可此刻,华俞只看着付江砚笑,他什么也没说,可要说的话早已不必再开口。
付江砚伸手将人揽过,紧紧把人抱在怀里。
华俞将下巴垫在付江砚的肩膀上,闭上了眼,听到对方轻轻仿佛轻轻在他耳边唤了句“阿鱼”。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才开门,对上冯景审视的目光时,华俞还有点心虚,假装今天和对方第一次见面与冯景打了声招呼,便径直去找香酥鸭了。
冯景环着手,目光犀利。
“我总感觉,我们三个人里,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师兄你想多了,”华俞立刻回头,“胡思乱想会把自己想傻的,来吃点东西吧。”
冯景继续扫视两人,付江砚也坐到了桌边,沉默地替华俞拆开包着东西的纸袋。
刚才在和其他人那么近的地方做了这种事,华俞依旧心虚,特别是对上冯景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时。
不过好在吃过东西后,趁着付江砚暂时不在,冯景终于开了口,他看着华俞,一脸笃定:“师弟,你是不是……”
冯景一拍桌子,颇有些被轻视的感觉:“把那姑娘是谁告诉大师兄了?”
听到这话,华俞一时没反应过来。
从两人出了卧房开始,冯景就用他那犀利的眼神盯得人心神不宁。
华俞甚至都觉得是他们弄出了什么动静让冯景听到了,正准备不打自招,却怎么都没料到对方问的是这个。
“没,”华俞想了想,自己这么说也不算说谎。
“真的?”冯景立刻追问,想从对方脸上看到一点说谎的痕迹。
可华俞说的的确是真话。
“真的,”华俞轻轻叹了一口气,“师兄,我保证,我要真有喜欢的姑娘了,一定第一个告诉你好吗?”
听了这话,冯景才看上去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既然大师兄也还不知道的话……”
冯景凑近:“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华俞伸出一根手指立在唇边:“保密。”
“行吧,”冯景没意思地走开了。
到了夜里,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时,华俞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一只手忽然搭在了他腰间,身后的人贴了上来,付江砚闭着眼在华俞身后,抱着问:“怎么不睡?”
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华俞眨眨眼:“只是觉得,你我之事,有些不可思议。”
“嗯?”
“若他人知晓我们是……这种关系,”华俞也把手放到了付江砚的手上,“他们会作何反应?”
夜色里,付江砚反握着华俞的手,十指相扣,他轻轻开口,语气似哄人:“无需担心,你只要在我身后便好。”
“不,”华俞是个脸皮厚的,听了这话,“要是有人说我们的不是,我在前面挨骂,阿言就……”
华俞转过头来看着付江砚:“替我上去揍他。”
“好,”付江砚承诺,“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听了这话,华俞才满意,静下心来入了睡。
今夜,他仿佛在梦里许了个愿。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夜深后,华俞已然熟睡,什么都听不到的情况下,脑海里却忽然响起了一道电子音。
【检测到宿主行为已严重偏离剧情要求,现进行修正,修正进度,百分之九十九。】
隔日清晨,华俞醒后刚要伸手去摸身边的人,毫无例外摸了个空。
不用日日赶着去上课后,他就自我放飞起来,每天都起得最晚。
冯景来了后也是,有时华俞出了卧房,还能看到冯景坐在桌前准备吃早餐,还不忘回头嘲笑自己两句。
今天大概也是这样。
华俞如往常那样推开门,抬眼望去,却瞬间像被石化般呆立在原地。
昨天止也止不住的心慌此刻终于落到了实处,华俞看着与他相隔不到五米的掌门,希望这一刻自己只是做梦。
而不只是掌门,屋子里还有其他人,浮屠长老,蔺雪颜,以及其他华俞几乎没见过的弟子们。
见到华俞后,掌门忽然一笑,让屋子里的气氛降至冰点。
“我道你们究竟去了何处,”掌门站起身来,“原来是躲在了这种地方。”
华俞见到这人后下意识后退,却听浮屠长老缓缓开口:“徐掌门,记得你答应过我的,注意分寸。”
徐若殊回头,看向浮屠长老时轻点头,语气恭敬:“那是自然,毕竟今日来此,也只是带长老与我的好徒弟回去的。”
徐若殊话音一落,大门就被推开来,同时冯景的声音传了过来:“师弟,我们回来啦,猜猜我和……”
看到几乎塞满整个屋子的人,华俞眼睁睁地看着冯景忽然退了出去,又关门开门走进来一遍,整个人仿佛石化当场。
冯景的身后跟着付江砚,要被清算的三人全部到场,现场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危险气息。
“既然人都到了,”浮屠长老忽然看向华俞,“华俞,你们便与我们一道回宗门吧。”
华俞动了动嘴,想起将自己当作魔种的徐若殊,深知回去之后自己的下场不会太好。
“师尊不请自来,”付江砚放下手中菜篮,走到华俞身边,将他挡在了身后,“恕弟子不能招待。”
不是招待不周,而是不能招待。
华俞看着面前高大的背影,没了刚才的紧张劲。
“去外面等,”徐若殊转身看了一眼其他人,弟子们动作快,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了几个人。
“阿言,”徐若殊这才继续看着付江砚,“你在外面玩了这么久也玩够了,该是你回去的时候了。”
不知道为什么,华俞现在后面,总觉徐若殊的语气不太对劲。
听上去很温柔,话里却仿佛藏着刀。
付江砚没应声,徐若殊则继续道:“我既然能找得到这里,你也该知道,还有个什么东西在我手上吧?”
听到这话,付江砚忽然双手握拳。
华俞看得一愣一愣,好奇徐若殊口中的那东西是什么,竟能让付江砚一听便情绪如此外露。
“我不想与你们动粗,”徐若殊拍了拍付江砚的肩膀,“乖乖与我们回去,此事我便既往不咎。”
听上去就不像真话。
如果换做曾经不知道这人下过什么命令的华俞差不多也就信了。
徐若殊笑笑,转身便往屋外走:“我在外面等你,不过阿言,别让我等太久。”
他说完,带着其他人一块走了出去,却没带上门,屋内一时间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冯景脸上写着不解,同时又有点慌张:“掌门他们怎么来了?不会……是跟着我来的吧?”
“不是你,放心吧师兄,”刚才听掌门和付江砚聊的话,华俞大概也清楚这事与冯景毫无关系。
“那他们是怎么?”冯景忽然顿住,摇了摇头,“先不说这些,师弟你快跑吧。”
“就现在,不然就没机会了,”冯景左右看了看,寻找着可以逃走的地方,“我替你打掩护。”
然而华俞这次却没想逃。
他看着付江砚的脸,虽不知对方究竟是有什么把柄落到了徐若殊手上,但华俞看出了付江砚的纠结。
这是华俞少在这人脸上看到过的神情,听着冯景不停歇的担忧,华俞忽然握上了付江砚的手,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坚定。
“阿言,我们回去吧。”
付江砚转过头来看着华俞,冯景也在一旁不可置信问:“你说什么,回去?可你会被……”
“没关系的,师兄,清者自清,”华俞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以为这样能让此刻氛围轻松些,“只要与掌门证明,我不是魔种就好了。”
事实如此,他也不是魔种。
继续安抚了两人一会儿,华俞才说服他们一同走出了屋门。
来到外面时,华俞看到了浮屠长老略带担忧的样子。
他走到浮屠长老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师尊,弟子让您费心了。”
“人没事就好,”浮屠长老连忙来扶华俞,“跟师尊回去,我保证无人敢动你。”
虽然年事已高,但浮屠长老说话时还是响亮,尤其是此时,他说得大声,像是特地要说给在场某个人听。
徐若殊笑了笑,他看着付江砚,在外人面前依旧是一副温柔的模样:“阿言,这可是你第一次如此行事,如何,玩得开心吗?”
付江砚没说话。
误会虽是误会,但华俞没想到付江砚竟然这么不给自己师尊面子。
徐若殊继续笑着,脸上没有一丝被忽略的不悦。
从宁禾村到太今宗,路途遥远,一行人中途走走停停辗转三日才到。
回到这熟悉的地方时,华俞一眼望过去,恍若隔世。
他被浮屠长老送回了弟子居所,想象中的惩罚没有,甚至都没有被多说两句,仿佛他们出逃的事就这样被轻轻揭过。
华俞胆战心惊地夹着尾巴过了几天,可就像浮屠长老说的那样,他们就只是被带了回来,其余所有都与从前一模一样。
他还是每天去上着课,与认识的几个人嬉笑打闹,偶尔遇上办事归来的冯景时也会打个招呼。
这看似平静的日子里,只有一件事让华俞想不通。
那便是从他们回来那日开始,华俞就再也没见过付江砚了。
走在回弟子居所的路上还发着呆时,华俞忽然被人叫了两声。
他有些懵,转头看到杨术时问:“你叫我吗?”
“华兄弟,”杨术脸上挂着明晃晃的担忧,“我观你近日忧心忡忡,可是有何心事?”
心事么?
话鱼:[托腮]
碎碎念:系统悄摸干坏事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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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回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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