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辞做好早餐,回到卧室叫醒金馥雪。
“馥雪,醒醒,早餐做好了。”
“哎……”金馥雪揉了揉眼睛,“干嘛要叫我起床。”
“昨晚可是你信誓旦旦地让我叫你起来的。”
金馥雪和蒋声言到家时已经快两点,也都有了醉意,路星辞特意问了金馥雪今早是否要吃早餐,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
看着鲜少赖床的金馥雪,路星辞觉得新鲜,耐心地问:“声言今天上班吗?”
“不知道啊……”金馥雪坐起身,还真是岁月不饶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喝点酒第二天就会难受了。
路星辞抬手摸了摸金馥雪的发,笑着讲:“那你起来洗漱,我去叫声言起来。”
“好。”
路星辞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卧室,来到蒋声言的门前敲了敲门,推开门问:“声言,今天上班吗?”
路星辞又往房间里走了几步,走到床边,推了推蒋声言,大声喊:“声言!起床了!”
蒋声言朦胧中觉得有人在推自己,睁开眼就看见路星辞站在自己的身边,瞬间清醒。下意识地翻身到床里,坐起身,一脸防备地看着路星辞。
“你这是干嘛?我有那么吓人吗?”路星辞回身按开了房间里的灯,无辜地看着蒋声言,说:“你妈让我问你,今天上不上班?”
蒋声言也觉得自己是反应过度了,讨好地笑了笑,又爬回床边,伸手拿过助听器戴上,说:“路阿姨,早上好哈。”
路星辞耸了耸肩,蒋声言虽然嘴上客气,但心里对自己一直是防备的:“你妈让我问你,你今天上不上班。”
蒋声言抬头看着路星辞:“原则上是得去上班。”
路星辞觉得好奇,接着问:“还有非原则的事情?”
蒋声言抬手挠了挠头,又打了个哈欠,昨晚想沈之忱想的睡不早,甚至还掉了几滴眼泪,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腻腻歪歪的了?
“非原则就是我不太想去,要不然明天再去吧!”
“随你。”路星辞正准备离开,才想起来刚才过来的目的,又转身问:“那你吃早饭吗?还是再睡一会儿?”
“我现在就起床。”
等蒋声言收拾好自己来到餐厅的时候,金馥雪和路星辞已经在等了。
“做了糖醋蛋,昨晚剩的包子,还有冲的糊糊,随便吃一点吧。”路星辞主动介绍起今早的菜品。
“好。”
路星辞见蒋声言兴致缺缺的样子,又找了新话题:“在北京玩的开心吗?”
“挺开心的。”蒋声言嘴上说着开心,但却没有任何雀跃的表情。
“小忱什么时候回来?”路星辞接着问。
“得两三个月吧。”
“回来跟我们住?”
蒋声言听到路星辞的问话一愣,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还是有些顾虑。
“有什么犹豫的呢?回来住也不用考虑吃饭的问题,这里还有小猫。”路星辞顿了顿,接着讲:“再说我和你妈妈年纪大了,也没有你们年轻人那样能折腾。”
蒋声言想了一下才明白路星辞在说什么,却因为没注意咬包子一口咬到唇上,疼的龇牙咧嘴。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金馥雪嗔了一句,起身到蒋声言身边,关切地问:“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蒋声言现在觉得自己进退两难,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可能是馋肉了。”
金馥雪看着蒋声言瘦削的身子,这是在北京又没吃顺口吗?从私心上来说,她是想让蒋声言回来住的,但又不想强迫她。便接着讲:“你路阿姨只是个提议,你自己考虑。”
“您觉得呢?”蒋声言选择把皮球踢了回去。
金馥雪觉得无奈,终归是生疏了。她还是选择退一步,说:“我当然是欢迎你回来住,但是你是自由的。”
蒋声言就坡下驴:“那我今天回去捡两件衣服,还麻烦您晚上做点好吃的。”
金馥雪饶有兴致地看着蒋声言,问:“嗯?你想吃什么?”
蒋声言咂了咂嘴,点起菜来:“酱脊骨炖小白菜,再做个辣的吧,酱辣椒?”
“还有什么?”
“暂时想到这些 ,要不然让路阿姨再点两个菜?晚上我陪您二位喝点?”
金馥雪的目光转向路星辞,问:“你想吃什么?”
路星辞咽下口中的食物,说:“你做啥我吃啥。”
蒋声言撇了撇嘴,瓮声瓮气地讲:“这显得我多不懂事。”
“我想吃红烧肉,再做个素的吧,地三鲜太麻烦了,还是做烧茄子吧!”
路星辞说完话,没听见人接话,抬头才发现金馥雪和蒋声言正狐疑地看着她。
“怎么了?不是你俩让我点菜的吗?”
金馥雪又坐回位置上,用手肘碰了碰路星辞,调侃道:“你什么时候会给人台阶下了?”
“这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局里,就坡下驴不是应该的吗?”
“还得是路阿姨会看形势。”
路星辞看着还在装乖的蒋声言,摆了摆手:“得了得了,可别拍马屁了。”
蒋声言吃完早饭,又回房间补了一觉,醒来跟沈之忱打视频电话腻歪了一会儿。想处理一点事情,又没什么心思。
当你有一堆着急的事情要做的时候,那就是没有事情。
不过蒋声言还是选择去小院看看,回来的时候顺便回家拿些衣服,毕竟明天再不去上班就真的不像话了。
蒋声言开着车子来到小院,看到了门口停着的面包车,有些犹豫,但也知道不能躲一辈子。真相就在那,即使她不想承认,即使她一直在装傻,即使她身边的人也愿意陪着她演戏。
蒋声言犹豫再三还是下了车,离老远就看到杨春红拎着一桶柿子朝她走来。
杨春红看到了蒋声言,快走了几步,笑着说:“声言回来了。”
“嗯……这大热天的,怎么还来地里了?”
“柿子辣椒豆角茄子都熟了,再不摘,就老了。”
“那您也多叫几个人啊!”
“要不说你是小孩呢,秋收的时候,谁家都忙不过来。”
“哦。”蒋声言应了一声,弯腰想帮刘春红拎桶,却被拒绝:“不用,你拎不动。”
“我怎么拎不动?”
“你再闪了腰,我更没法跟你妈妈交代了。”
刘春红的话音刚落,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还是蒋声言打破了尴尬,她笑了笑问:“所以……我得管您叫啥啊?”
刘春红放下手中的水桶,也不顾手脏,擦了擦已经流到脸上的泪,长叹一口气:“哎……”
刘春红仔细看着蒋声言,她看上去没有平日里的精明,甚至有些木讷,刘春红打心眼里心疼她。
“小姨。你妈妈和我是同一个姥姥的。”
蒋声言抬手擦干刘春红脸上的泪,她没法准确地表达出现在的情绪,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内心很平静。她张了张嘴,问:“小姨,咱家里还有别的什么人吗?”
“没了。”
蒋声言愣在原地,她觉得奇怪,家里怎么会如此人丁不旺?
“本来就是逃难逃过来的,后来又是饥荒,家里本来也不富裕。”
刘春红又擦了擦脸上的泪,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李想的车子停到路边,杨牧达火急火燎地从车子上下来。
“妈,你咋了?”杨牧达说着就将刘春红挡在身后,怒气冲冲地看着蒋声言,吼道:“你是不是欺负我妈了?”
“我妈天天过来拾到你这块破地,你知不知道有多累?”杨牧达说得激动,甚至伸手推了蒋声言个趔趄,幸亏李想来的及时,扶住了蒋声言。
“小达你先别着急,声言不是那样的人。”
“杨牧达我给你脸了是不是?怎么跟你姐姐说话呢?!”刘春红也顾不上脸上的泪,挥拳怼了杨牧达一杵子:“你弄清怎么回事儿了吗?你就推人家声言!”
蒋声言把助听器重新戴好,尴尬地笑了笑:“我没惹你妈妈哭。”
看着没有往日开朗的蒋声言,本来就理亏的杨牧达心里更不是滋味,啜捏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我妈说,你是我姐姐。”
还是李想反应快,上前一步拍了拍杨牧达的胳膊,半开玩笑地讲:“叫姐姐啊,你叫姐姐,我就帮你跟声言说情。”
深谙就坡下驴之道的杨牧达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蒋声言,唤了声:“姐姐。”
李想知道做和事老得做到底,又拍了拍蒋声言的肩膀:“答应啊!这便宜不占等什么呢?”
蒋声言看了看李想,又看看刘春红,应了声:“昂……”
“这不就好了嘛!”李想跟调停小朋友一样,拉过两个人的手说:“握手。”
蒋声言和杨牧达虽然觉得这个行为奇怪又幼稚,但还是选择了听李想的话。
“哎!这就对了嘛!”李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其实是陪杨牧达来给刘春红和杨大勇送饭的,只是没想到消失了许久的蒋声言也在,“这样,我们择日不如撞日,小达你下午跟单位请个假,我也请个假,言言今天本来也没上班,叔叔阿姨下午也别干活了,我做东,咱一起去吃个饭!”
“可是我下午还要开会……”
“能让你参加的会,能是什么重要的会?”
杨牧达妄图挣扎,却被李想一句话怼了回来。刘春红在旁边帮腔:“就是!是不是给你脸了?”
“嘶……”
蒋声言看着龇牙咧嘴的李想,问:“你又咋了?”
“你不觉得听到这句话,就背后发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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