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衍再三保证自己连季青名字都没透露，保密工作做得十分谨慎，季青才稍微放心，刚想把人推开赶去洗漱，却听见徐之衍心虚的说：“但是我妹...她这方面的敏锐度比较强。”
他心虚地挪开眼，忽然又想起自己已经上位成功，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他们早晚都要互相见家长，于是立刻理直气壮起来：“她猜出来多正常，你别担心，我家里人都很有分寸，不会瞎打听的，等你觉得合适了再见面。”
“你想得还挺长远。”季青失笑，突然坏心道：“万一我们没多久就分手了呢？”
“呸呸呸，不吉利的话别说啊。”徐之衍的手在虚空中嫌弃地挥两下，下巴慵懒地抵在季青的肩颈窝里，“要是我哪儿做得不好，你就直说...反正别随便说分手。”
他像个撒娇地大金毛似的蹭了蹭季青，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怎么，季青心里倏忽一软，抬手很轻地拍他的后脑：“你也一样。”
“好，那我回去以后能和你住一起吗？”
季青嘴角一下垮了：“......”
好家伙，图穷匕见。
“我们都在一起了，住一起是不是很正常？最近我们都睡一起，难道你要让我独守空房吗？”徐之衍不依不饶。
“你先回得去再说吧。”季青摸过床边的手机，点开高铁购票系统，很客气的说，“明天回程的高铁售罄了。”
当然，直达售罄，中转的倒是还有几班，只是路程时间明显拉长不少。
“......我们坐飞机。”
“出行前24小时退票要扣20%，我不想当散财童子。 ”季青一板一眼的读。
“手续费、机票我出。”
“我怎么舍得让男朋友多花钱。”季青笑眯眯道，“你自己坐飞机回去吧。”
徐之衍：“............”
最后两人换了中转的高铁，原本是打算坐飞机，但季青临时想起徐之衍的车还停在高铁站下的停车场里，赶忙叫停了对方买机票的手。
十二月，季青彻底闲下来的同时，徐之衍同步迎来了期末月，考试不多，但要交的小组作业和结课论文不少，尤其是还遇上了一棒子下去敲不出声儿的组员，次次卡着ddl的点交方案，把一组的人急得团团转。
就这么忙碌的时刻，徐之衍还不忘把季青拐带到自己家，收拾东西宛如尽职尽责的家政人员，凡事必须亲历亲为，就差没把季青的东西搬空。
一开始季青是不愿意住过去，他认为彼此之间需要一定的空间，如果每天腻在一起，新鲜感会被消磨掉。
徐之衍一针见血：“你其实就是害怕某一天我家里人不请自来然后发现咱俩同居了吧。”
季青：“......”
强盗逻辑。
“我们也没有无时无刻黏在一起，我白天在学校要上课，只有晚上才能见到你，晚上睡觉眼睛一闭，整整八小时都看不到你。”徐之衍有理有据，把人抱得更紧了，最后一拍板，“就这么说定了！”
当然季青也据理力争过为什么不是徐之衍搬去他家，但对方淡定表示：这是你租的房子，如果再去要一把钥匙，房东怎么想？
等季青大部分的东西搬过去得差不多时，离冬至也只有一周不到的时间，之前考虑到他东西收拾还需要一顿时间，这个时间段把猫狗接回来也比较麻烦，两人就往后推了推。
福福是两人一起去接的，小半个月里，此猫个头蹿了些，身材略魁梧，性格也温和了些，和宠物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关系早已破冰。唯一尴尬的是，大约是记恨两人时隔太久都没把它接回家，刚到家立刻称霸王，愤怒得又是咪呜咪呜叫嚷，又是给季青和徐之衍一人来了一口。
十五被徐之衍送回了家，回家接狗那天下午，季青没一起去，帮他把之前买的C市特产装进后备箱，在人临走时问了一句要不要回来吃晚饭。
家里只有徐父徐母，徐时予也是个被期末月临时抱佛脚折磨的女大学生，自然不在家。
徐之衍到家时，杨舒桐正和厨房阿姨一起清点东西，见到儿子，她挽了挽发鬓，很是自豪：“你爸在楼上，我开解得差不多了。”
“谢谢妈。”徐之衍说，旋即注意到母亲脚边一大袋花花绿绿的包装，“干妈又寄了羊肉过来？”
“对，你走的时候带几包，刚好天气冷了，吃点儿羊肉暖暖身子。”说罢，她迟疑着打量儿子半晌，冷不丁问：“你最近...心情很好？”
啧，面色红润，眼睛发亮，状态不一般。
“挺好的。”徐之衍红光满面，心说之子莫若母，最近他和季青互帮互助，虽然离本垒略有距离，但进步是大大的快，心情怎么可能不好。
还好，他还牢记暂时不能交代恋情，对着那堆干妈寄来的暖心羊肉，很是敷衍的打哈哈：“辣的和不辣的我每种拿三包就行。”
“怎么突然吃不辣的了？”杨舒桐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最近火气旺，我先上楼找爸去了啊！”
“一天到晚风风火火，是该降降火。”杨舒桐看着儿子的背影嗔怒，还是各拿了三包装好，喊着问：“你今晚在家吃饭吗！”
“吃——”
晚上吃完饭，徐之衍和徐父交代完之前处理好的一些业务，再把买的特产拿出来，带着十五风风火火开车打道回府。
推门进去时，屋子里暖气热腾腾，客厅的电视机无声亮着，沙发上的人穿着绒绒的睡衣蜷缩成一团，旁边还窝着一只昏昏欲睡的猫。
他下意识放轻动作，但没拦下兴奋的十五。
“唔——十五？轻点......”季青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昨晚被徐之衍压着折腾狠了，下午收拾东西也没来得及补觉，晚饭一过睡意上头，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怎么不回卧室睡？”徐之衍一边拿东西，一边问。
“看电视的时候睡过去的。”季青弯腰摸了两把十五，踩着拖鞋走到徐之衍身边，偏头去看他手里的东西，“这什么？”
“我干妈厂里做的羊肉，年年都给我们寄过来。”徐之衍说，“改天试试，挺好吃的，里边调料也全，和煮火锅差不多。”
冬至前两天，徐之衍的结课论文全部搞定，季青手上收的数据也整理得差不多，两个人难得白天有空待在一起，除开喂猫喂狗吃饭，其他时间都发懒不想下床，热烘烘挤着靠在床头看投影幕布。
徐之衍搂着人唏嘘自己堕入温柔乡，随后又亲又啃说服自己：“君王不早朝。”
这么干很影响季青的观影体验，季青被亲得烦了，有预感再继续下去铁定一发不可收拾，于是凉飕飕说：“你一天这么兴奋，干脆去看看中医抓点药吃。”
“我只知道不举的才吃药。”徐之衍喜滋滋，还是克制了不少。他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就听见季青的手机响了，打眼一看——程砚秋。
季青扬扬下巴，示意他把声音调小，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喂...是吗？那挺好，进展顺利就行，年后多久开庭？”
说着说着，徐之衍的脑袋就凑过来，硬茬一样的头发扎在他颈窝，又痒又痛，他不得不瞪一眼徐之衍。
不瞪还好，一瞪徐之衍更激动了，活脱脱毛头小子拱啊拱，也成功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三月才开，不过已经算快的了。”程砚秋傻呵呵乐两声，对好友当下处境一无所知，由衷夸赞道，“真的得感谢你师弟，他这人，挺好的，还给我们推荐了律师，真的特靠谱，下次有机会见着他，我肯定请他吃饭！”
季青一愣，程砚秋无所察觉，喋喋不休道：“虽然他肯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忙的，但确实挺用心，也很关心我们的进展，该说不说，当兄弟真没得说。”
可以想象，如果程砚秋现在出现在面前，大概会握拳狠狠捶胸两下，以彰钦佩之情。
季青：“......”
别兄弟了，谁家做兄弟做成他俩这样，抱一起睡一张床还互帮互助。
徐之衍听闻，得意地笑起来。
这副求夸奖的表情实在是有趣，季青快速地凑过去，在徐之衍唇上落下很轻的一吻，在对方错愕之下，继续若无其事和程砚秋聊：“确实，对了，我有一件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什么？”
季青睨了徐之衍一眼，在对方略微紧张的神情中，淡淡扔下一枚炸弹：“我和这位你钦定的好兄弟，谈恋爱了。”
“............你...我...不是，啊？啊？？啊？？？？你再说一遍！？？季青！！！你说清楚！什么意思！今天是愚人节吗?你是不是被人顶号了！”
程砚秋崩溃地大叫起来，震得季青耳膜生疼，不由得拿远了手机，徐之衍被一句话勾得心潮澎湃，趁机凑上前，十分嗨皮且激情昂扬道：“秋哥，你太见外了！当时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我们能当好兄弟！”
季青无奈地扶额。
杀猪般的嚎叫戛然而止，只传来一阵绝望的忙音。
徐之衍栽倒在床上，笑得乐不可支，全身都在抖。
“你真是的......让他循序渐进接受不好吗？”
“你给他抛了个深水炸弹还指望循序渐进？”徐之衍勾着季青的小拇指，“猛药就得一步到位。”
还挺有道理，季青眼珠子转了转：“所以你出柜也是一步到位？”
“是啊，我大大方方回家坦白。”徐之衍很自然的说，“他们早晚都得知道，我也不想瞒着。”
“那你春节之后再坦诚交代一次吧。”季青微笑着，“不过见家长以后再说。”
来晚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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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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