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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程光吉

清早和许明曜缠绵了一番,许明曜便匆匆地去了公司。

顾清筠下楼,叫来了傅管家:“傅管家,我今日要出去一趟,帮我安排一台车。”

傅管家颇有些吃惊地看向了顾清筠:“少爷,您说什么?”

顾清筠手上还拿着吐司,扭头看着这个在他家已经十多年的管家:

“怎么了?安排不出来吗?”

“不、不是……只是……”傅管家慌忙回道,“我现在安排司机开过来。”

只是,少爷已经五年不出门了啊?除非是有许少爷陪着……

傅管家自然不敢说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便出去了。

效率很快,五分钟,一辆车就停在了门口。

顾清筠上了车对司机吩咐道:“去云岭小区。”

半个小时后,顾清筠站在了一个不算特别高档的小区里,看着错落林立着的十来栋楼,一时有些眩晕。

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程叔,是我,小筠。我到您小区了,可是我……”

“嗯,好,我等您。”

顾清筠就站在小区门口等着,他周身的气质和身上的穿着,说实话和这个小区都不太搭。

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都要放慢脚步看他几眼。

偏偏顾清筠还是那种帅而自知的人。

看到漂亮姑娘、帅气小伙飘过来的目光,站得更是挺拔了。

借着反光玻璃,在没人的时候,抬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

约莫五分钟后,一个中年男人匆匆跑了过来,寸头青灰交加,五官凌厉板正,脸上虽有了很多岁月的痕迹,目光依然炯炯有神。身形健硕,走路带风。

顾清筠看到便迎了过去:“程叔!”

“小筠啊,这么久没见,长高了,也帅了!”程叔过去就照着顾清筠的肩膀拍了一掌。

拍得顾清筠一阵呛咳:“咳咳咳!程叔,您这功力,宝刀未老啊!”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程叔一边摆着手一边带着顾清筠往自家楼上走。

“哪里老了?程叔您要这样说,我可就回去了?”顾清筠作势要停了脚步。

程叔推着他往前:“不过你小子,宅家那么多年,怎么突然要查人了?要查谁?”

顾清筠原本打趣的神情有些冷了下来,停顿了片刻,开口道:“一会儿,先到上去,上去再说。”

程叔也没再多问,说话间也就上了楼。

程叔的房子不大,六十多平的小居室,一间卧房一间客厅,客厅最显眼的架子上,是各种搏击赛的获奖证书、奖杯、奖牌。

顾清筠看着那些荣誉,还有程叔领奖时的照片,那时候的程叔真的是意气风发。

程叔全名程光吉,年轻的时候是一名全国闻名的搏击拳手,各种国内国外的赛事的领奖台上,都留下过他的身影。

后来在一次星国的国际赛上,被一群人找上,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故意输掉比赛。

程叔自然是不从的,他赢了比赛。

却输掉了所有,包括他的妻子和唯一的一个五岁女儿。

从此一蹶不振。

那女孩儿,算起来和顾清筠也是同年的。

那事之后,顾清筠的母亲找到了他,请他做了自己的保镖,他这才没有一直萎靡下去。

只是不过两年,顾清筠的母亲便出了意外……

程光吉倒了一杯水过来,看着那些照片,目光停留在了那张泛黄的唯一一张全家福上。

小姑娘的笑容天真烂漫,却是永远地定格在了那里。

他叹了一口气:“时间过得真快啊!小筠都这么高了,小欣,和小筠一般大的吧?”

顾清筠接过了水,带着程光吉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程叔,我母亲当时有留了一笔钱给您的,为什么不换个大点的房子?”

程光吉笑了:“我孤家寡人一个,这个房子都嫌大了!

这房子也是当年你母亲买的呢!”

说到这里,程光吉的眸光暗了暗:“你母亲那事,你真的不打算再查一下?”

顾清筠盯着自己手上的水杯,杯里的水波光荡漾,晃动着的水面,扭曲了映衬进去的所有景象,看不清原本面貌。

“警察都结案了,就是普通车祸,没什么异常的。”

程光吉靠到了沙发背上,微微有些颓败地模样:“小筠,当年那事肯定是有蹊跷的,我了解你母亲,她不会一个人去……”

“程叔。”顾清筠打断了程光吉的话,一口饮尽了杯中的水,没了晃动的水流,似乎一切就都清晰明白了起来。

“当年我才七岁,对这些实在印象不深了。当年您说和我父亲有关,一直在查,可不过一年,我父亲也死了。”

顾清筠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好似仅仅是在说一个曾经看到的新闻而已。

程光吉却是有些泄了气,眸中的光有些碎落,嘴唇嗫嚅,也只能说出一句道歉来:“对不起,小筠,我……”

“程叔,我来找您,不是说这个的。

当年的事,我知道程叔是关心我母亲。”

顾清筠把空水杯放到了茶几上,管他什么真相的,太久远的事情了,现在的生活很平静,他也不想去查这个。

“程叔,我这次来,是想让您帮我查一个人。

公司里阿明身边的那个高助,安妮。”

程叔闻言神色一喜:“小筠终于想接管公司了?”

顾清筠沉眉看着脚尖,没肯定也没否定:“我感觉,阿明有事在瞒着我,和这个安妮有关。”

程光吉应了,也没多问别的。

许明曜这个人出现得太蹊跷,他一直都对许明曜没有好感。

但是小筠喜欢的紧,他也就从未在小筠面前说什么许明曜不好的。

最近几年那个许明曜对小筠好是好,可小筠把公司完全交给许明曜,他虽担心着小筠,可也实在没立场说什么。

所以自五年前顾清筠不再管公司的事开始,他们也就少了联系。

如今顾清筠能主动开始调查许明曜,他打心底里也是开心的。

也就欣然应允了:“好,最多三天,我把那个安妮的全部信息查出来,到时候再约见面。”

顾清筠点了点头,递过去一张银行卡。

“小筠你这是干嘛!你知道的,我不缺钱!”程光吉有些不悦。

“程叔留下吧!母亲留给您的钱,您都拿去做慈善了吧?”顾清筠坚持着把钱放下了。

程光吉一时哑言没再说话,顾清筠笑了:“我猜这笔钱留下您也会拿出去,就当是帮我去做慈善了吧!”

程光吉也就不再推拒,送顾清筠出了小区,顾清筠的司机已经停在那里候着了。

顾清筠上了车,仰面靠到椅背上,突然就感觉有点累。

“少爷,是回别墅吗?”司机小心地问着。

顾清筠捏了捏眉心,掏出了一支烟就点上了。

疲软的靠在那里,看着车窗外的蓝天,就一圈一圈地吐着烟圈。

直到一支烟燃尽,“叮咚~”一声,手机进来一条消息。

“阿筠,记得吃午饭哦,等我晚上回来,乖~”

他盯着这条消息许久,而后颇有些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了一旁。

“去枫山园。”

司机得了令,就迅速启动了车子。

许明曜那边的气氛,远远不是“阿筠,记得吃午饭哦,等我晚上回来,乖~”这句体现出来的悠闲。

反而剑拔弩张,一桌三个人,每个人神色各异。

安妮原本明艳的脸上满是怒气:“许明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着急把周律师约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那丰满的部位随着气愤,剧烈地起伏着。

许明曜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叩着桌子,眸光深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周律师两边看看,哈哈一笑,便周旋了起来,起身为安妮和许明曜各自把杯子又倒满了:

“安小姐先别着急,不妨听听许总的打算。许总总是站在安小姐和夫人这边的,是不是?”

这个“夫人”咬字格外的重,“是不是”正好卡在给许明曜的酒杯倒满时说出。

酒壶停顿,目光落到了许明曜的脸上,满是笑意,威胁的意味却是藏也没藏。

许明曜叩着桌子的手指停顿了下来,目光迎着周律师看了过去,丝毫不退让。

对峙数秒,许明曜嘴角微扬,眼眸露出笑意:

“那是自然。今日把周律师约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事的吗?”

周律师把手上的酒壶放到了桌上:“所以嘛,安小姐到底是性子急了些!”哈哈哈笑着就坐了下来

“那许总不妨说说,今日这个安排到底是怎么个说法?”周律师望向许明曜。

许明曜始终带着浅笑,端着手上的小酒杯,看了片刻,就又倒回了酒壶。

周律师和安妮面色都是一沉,安妮正欲发作,周律师眼神看过去,示意她别急。

“这一小杯多没意思,我想要的是这一整壶。”许明曜的声音透着寒凉。

周律师盯着酒壶半晌,目光又移到许明曜脸上:“许总详细说说?”

许明曜往后靠到了椅子上,目光在周律师和安妮脸上逡巡,面上带着自信:

“按照许月见原先的计划,只不过是把顾清筠的那份转给安妮而已。

我想要的,是整个顾氏!”

眸光里闪着阴狠。

周律师始终保持着律师的冷静:

“那顾清筠的股权转移到安小姐的手上,再加上许总的,整个顾氏不还是我们的,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许明曜看着周律师,嘴角扬了起来,似笑非笑:“我们,可不是我。我不信任你们。

如何保证,顾清筠的股份给了你们,你们不会把我踢出局?”

周律师和安妮都面色各异,目光躲闪,显然许明曜多少是说中了一些。

许明曜很是淡定,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再者,顾氏集团的几个老顽固,始终还是把姓顾的看作是集团的正统。

即便是我们拿了顾清筠的股份,也难保那几个老头子不作妖。”

安妮和周律师对了一眼,安妮知道公司的情况。

许明曜虽然雷厉风行,做事果断,碰到重大决策时,那几个老头子却是无论如何都要连线顾清筠,哪怕只得他一句极其敷衍的“都行,听阿明的。”

许明曜笑了起来,信心十足:“所以周律师,按我说的做吧。

把我在集团的股份转移到顾清筠的手上,这样,顾清筠便有了绝对控股。

他一个被我养废了的人,自然是不堪重负,会主动把他的股权给我。

这样既能堵了那些老顽固的嘴,又得到了我们想要的。

到时候安妮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这不比你守着顾清筠的那点股权,却依然要被几个老头子压着舒服?”

周律师脑袋里在飞速盘算着可行性。

安妮虽然被说得心动了,却还是保留着一丝冷静,盯着许明曜:

“你不信任我们,我们又凭什么信任你?

你说的这些,谁知道你到时候是会给我,还是把我踢出去?”

“啪”的一声,是许明曜的筷子拍到桌子上的声音。

他望向安妮,眸色暗沉,隐有怒气:“这三年,我背着顾清筠,和你们沆瀣一气。

是因为什么,你们不清楚吗?”

闻言安妮笑了起来,笑得阴狠,眼里全是恶毒:“你记得就好!

在我们的计划完成前,随时可以送他去见顾朝颜这个贱人!”

话说完,提着包就走了出去。

周律师对着许明曜一笑:“那我先回去草拟章程,会在你们出国前把股权转让协议处理好。”

直到周律师也离开,许明曜这才有些松软了下来,扯了扯领口,按着痛起来的胃部。

桌上的手机一直没有回信。

以前,不管他发什么消息,顾清筠一定是秒回,并且还要黏黏腻腻的弹过来十条以上的消息。

现在已经快三点了,都没有收到顾清筠的回复。

许明曜有些担心,起身便准备先回别墅一趟。

顾清筠没有回复许明曜的消息,实在是因为前所未有的烦乱。

这份烦乱,他不知道到底是来自于他对许明曜有所怀疑的愧疚,还是那久远的关于母亲记忆的开启。

枫山园是海城最高端的墓园,顾清筠的父母都在那里。

这是父母出事后,顾清筠第一次,自己一个人,来看父亲母亲。

下了车便步行上来,循着记忆找到了墓碑位置,却是微微一怔。

父亲的墓碑旁放着一束很是新鲜的满天星,显然不久前有人来看过。

而母亲的墓碑显得萧条了许多,石碑上都落着浅浅的一层灰。

顾清筠拜了三拜后,就坐到了墓碑旁,照片上的女人笑颜如花,年轻又漂亮。

“妈,对不起,太久没来看您了。”顾清筠抬手擦了擦墓碑,擦着擦着却是不小心红了眼。

“我真是太不孝顺了!这么多年都没怎么想着过来,现在有了烦心事了倒是跑来了!”

“妈,您不会怪我吧?”

“您那么疼我,肯定不会怪我的!”

“啪嗒”,泪水落下了,顾清筠慌忙抬手擦了擦眼。

“可是,妈,我……突然觉得有点孤单了……”

“好像,这么多年来,除了阿明,我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人。”

“现在……”

“阿明好像也有事瞒着我了……”

“如果,阿明不爱我了,他喜欢别人了……”

“我该怎么办啊!妈,我该怎么办啊!”

“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泪水好像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越擦越模糊,最后索性不擦了。

如一个孩童一般嚎啕大哭了起来。

一阵风吹过,拂过他的面颊,凉飕飕地,带来的那束山茶花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顾清筠抬起了头,看着照片上那明媚的女子:“妈,是您吗?”

擦干了眼泪,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碧绿的翡翠吊坠。

纯净的翡翠,古朴的圆环造型,精细的凤凰雕花环绕,更像是代代流传下来的。

那是七岁那年,母亲去世的时候,塞到他手里的。

从那时起,他便一直戴在脖间,没有摘下来过,除了每周会去换红绳。

顾清筠许久没有认真看过这块吊坠了,如今在闪闪的阳光照射下,那纯净的翡翠中间,似乎多了两道很是轻微的裂纹。

如头发丝一般的,不在阳光下很难发现。

顾清筠心下一惊:“怎么会有裂纹?什么时候裂的?”

上次去换红绳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等等,上次是什么时候?

按照他的死亡时间来算,他记忆中的上一次换绳是2025年6月15日。

但现在是2025年的6月10日,按这个时间来看,他是2025年6月8日去换的。

6月15号的时候吊坠还是完好的,为何现在6月10号会有裂纹?

顾清筠的大脑陷入了混乱状态,隐隐有些发疼了,越想越乱。

正有些痛苦地扶着额头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着“老公”两个字。

“阿筠,你在哪里?我在家,没看见你。”电话刚接通,便是许明曜有些着急的声音。

“我……”一开口声音竟是有些沙哑,顾清筠清了清嗓音,才继续往下说,“我在枫山园,现在回去。”

顾清筠正准备挂电话,“阿筠……”

手机里传来了许明曜有些深沉又有些担忧的嗓音,顿了片刻,开口:“你哭了?我去接你。”

顾清筠深呼一口气回道:“没事,在家等我吧,我现在回去很快。”

挂了电话,把吊坠重新塞进了怀里,便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母亲,便离开了。

听着电话里挂断的忙音,许明曜坐在别墅客厅的沙发上,面色有些沉,眉头微微蹙着。

许明曜从酒店回到别墅时,只看到了傅管家一个人在家。

“少爷呢?”许明曜开门就问。

傅管家摇了摇头:“少爷只让我安排了车,没有说去哪里。”

许明曜心下一怔:“什么时候走的?”

“一早就走了,许少爷刚走不久他就出去了。”

许明曜坐在沙发上一支一支地抽着烟,心下不无慌张。

这些年,阿筠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门。

没有他陪着,阿筠都是一个人待在家里的。

可是这一次,就是从昨天开始,阿筠又要求回公司,今天又独自一人出门。

他本能地觉得,是不是阿筠发现了什么……

比起这个,此刻他更担心,太久没有出门的阿筠,独自一人出门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枫山园。许明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重新点上了一支烟。

顾清筠从来没有,从他母亲去世,一次都没有,独自一人去过墓园。

阿筠说过,他不喜欢孤独的感觉,不喜欢对着冰冷的墓碑。

可是今天……

他自己去了,还是没有跟他说的情况下,自己去的。

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了,他得加快步伐了。

在许月见发现阿筠有了异常之前,把一切都处理好。

最后一支烟灭,许明曜按着疼得厉害的胃部,准备回房去拿胃药。

大门打开,是顾清筠回来了……

顾清筠刚进别墅,看到许明曜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微微皱着眉,冷着脸。

走了过去:“阿明,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到了沙发边却是头皮一阵发麻,双脚就好像钉在了地上,耳边好似又响起了“哗啦~”一声。

是那水晶灯与他的头相撞的声音。

喉结翻滚一下,站在沙发边的腿有些发颤,便没有过去,绕到了一侧的沙发上坐下。

端起了一杯水,稍微平静了一下:“是有什么事还是落了东西了?”

许明曜看着顾清筠刻意绕开了他,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失落。

眼中情绪翻涌,最终还是轻叹一口气,撑着沙发,起身,坐到了顾清筠身边。

“中午吃饭了吗?怎么没有回消息?”

语气里都是关切。

顾清筠有些懒散地歪在沙发上:“忘了。”

许明曜刮了一下顾清筠鼻头,凑到他跟前,语气里极尽宠溺:

“忘了吃饭,还是忘了回我消息?”

顾清筠一个翻身就搭到了许明曜的身上:“都有,阿明,我饿了~”

许明曜无奈一笑:“吃饭都能忘!”

说完扭头吩咐:“傅管家,准备一些点心吧。”

“再过一会儿是晚饭时间,就先吃点点心吧。”

“好。”顾清筠把头埋在许明曜的胸膛里,应的有些有气无力。

“怎么想到去枫山园了?下次想去的时候可以跟我说一下,我陪你一起。”

顾清筠只“嗯”了一下,便再没什么话了。

许明曜内心也很纠结,他就那么看着顾清筠,眼前这个阿筠实在反常。

以前的阿筠,每天看了什么电视,吃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刷到什么新闻都会跟他讲。

而现在,他主动问起来,阿筠都不愿意多说了。

许明曜拍着顾清筠后背的手顿了顿,掏了掏烟,只剩一个空盒子,有些烦躁地扔到了一旁。

“阿筠,明天来公司帮我吧。”

顾清筠坐起了身子,盯着许明曜:“你不是不让吗?”

“你这两天实在是反常得让我担心。”许明曜轻叹了一口气,

“你眼睛红肿着,电话里的声音是沙哑的。

你哭过,可是你回来了什么都不跟我说……”

“所以你让我去公司,就只是为了让我待在你身边,方便你随时看着我?

看着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顾清筠的脸色有些黑了。

许明曜的身形明显地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清筠:

“阿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是你自己说的想去公司啊!

我以为这样你就能开心起来,和以前一样……”

顾清筠起身,看着许明曜:“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只不过是今天出去了一天而已,你就着急着从公司跑回来。

质问我去哪儿了,干嘛了,为什么不跟你说!

和以前一样?嗬!

许明曜,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养的金丝雀儿?

你别忘了!你上班的公司,赚的钱,都是我们顾家给你的!

你才是我的金丝雀!”

顾清筠说完这一切,原本红肿的眼,更红了,又泛起了水光。

许明曜面色惨白,从沙发上起身,靠着一旁的小桌,单手撑着桌子,略微喘着粗气,额头渗出了汗珠。

一时说不出话来,顾清筠说的没错……

他眸光暗了下来,如果没有顾清筠,他可能中学都不能毕业。

“你说的对,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许明曜没有去看顾清筠,有些颓败的上楼去了,向来挺拔的身姿,疲软地弯曲了些。

顾清筠看着他上楼的身影,伸了伸手:“阿明……”

小声唤着,许明曜自然是没听见。

重新瘫到了沙发里,掏了三次才掏出了烟盒,点了三次却都没有点着。

看着桌上的空烟盒和满满一烟灰缸的烟,脑中再次浮现了许明曜那上楼时让人心疼的身影。

起身来到了房间。

“阿明?”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他自己扭开了门把手,许明曜躺在床上,背对着他,高大的身体蜷缩着,看着极其可怜。

顾清筠轻轻靠了过去,坐在了床边:“阿明,生我气了吗?”

没有回应。

“阿明,我刚刚是说话上头了,我们从小就认识了,你知道的,我没那个意思。”

动也没动一下。

顾清筠躺到了床上,伸手揽住了许明曜的腰身。

“曜,你别不理我嘛~

我今天真就只是想我妈了。

我做了个梦,梦到我死了,还死了两次,所以我怕嘛~”

顾总撒起娇来了,以往只要这一招使出来,不管许总多生气,都能哄好。

果然,许明曜动了动,却也没有翻身过来,只是“闷哼”了一声,身体弯曲得更厉害了。

顾清筠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了,他慌忙爬到了许明曜的另一侧。

只见许明曜眉头紧皱,满头的大汗,枕头都浸湿了,拳头紧紧地抵着胃部。

“阿明!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顾清筠摸了摸额头,又帮他擦了汗,换了一个干净的枕头,“胃疼了吗?”

许明曜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拳头更用力地顶着胃部。

“傅管家!家里胃药拿过来!”喊着,手上又倒了一杯热水过来。

扶着许明曜坐了起来,慢慢地把一杯热水都喂了进去。

“阿明,你不舒服早说嘛,总是什么都自己憋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嘛。”

许明曜闭眼歪着头靠在床头,也没有去看顾清筠。

顾清筠知道许明曜还在生气,他刚刚说的话确实过分了。

傅管家送了胃药上来,吃了药,十几分钟后,许明曜稍微缓和了些许,便又躺下了。

他看着许明曜还惨白着的脸,潮湿着的头发,又想起了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过分的话。

就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嘴巴子,他明明知道那种话是最伤许明曜的心了,这两天却是接二连三的去说。

还有这个胃病……

顾清筠知道许明曜有很严重的胃病。

许明曜小时候过得清苦,常常是一天一顿,甚至是两三天一顿,而那一顿往往也只能是别人吃剩下的剩菜剩饭。

遇到他之前,新鲜一点的蔬菜对许明曜来说都是奢侈。

那种饮食,他常常庆幸,没有更晚遇到许明曜,再晚都怕发展成胃癌了。

第一次经历许明曜的胃病发作时,他都快吓死了!

许明曜整个人汗涔涔得如同从水里捞起来的,整个身体蜷缩在地上,不停地颤抖,说不出话来。

顾清筠说要送他去医院,他也只是摇摇头。

顾清筠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然后嘤嘤嘤地开始哭鼻子,他以为许明曜是得了什么绝症……

后来才知道是胃疼,许明曜为了省钱,也不去买胃药,只是硬扛着。

从那以后,他便很仔细地养着许明曜的胃了,每次都是挑最精细的食物投喂给许明曜。

许明曜的胃病便很少再犯了。

直到后来,他把公司全权交给许明曜打理,许明曜有时候忙着公司的事忘记吃饭。

偶尔会犯病,但顾清筠都能及时地发现,给他投喂养生的粥。

这一次阿明都严重到这般程度了,他竟然没有发现,还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来!

实在是该死!

许明曜吃了药就睡下了,顾清筠就躺在旁边,看着他还微微蹙着的眉。

许明曜的胃疼要么不疼,疼起来就来势汹汹,他知道阿明肯定还疼着。

伸出手就帮他揉着,顺时针三圈,再逆时针三圈,以前每次都是这样。

阿明的胃一疼起来,他一边揉,一边轻轻地念着:

“不疼了,不疼了~

揉一揉,都跑咯~

哦~哦~我们的阿明不疼咯~”

他揉着许明曜的胃,触感有些冰冷,便尽力揉搓着,想让他尽快暖起来。

揉着揉着就迷离了双眼。

记忆的阀门打开,他想起了第一次遇到许明曜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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