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好觉得全身乏力,她勉强睁开眼,推开荆饶。
“你到底想干什么?”云好的手摸着温泉的岸边,扑棱的水花淹没到她的胸前。
”你听话点,我们能快点结束。”
荆饶浮过去,把她桎梏住,不管云好怎么挣扎,他都将她死死困住,锁在怀里。
云好有点崩溃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挣扎着抓着荆饶的手臂,很快他的手臂出现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血色抓痕。
外面雷声轰鸣,忽而,一道亮丽皙白的闪电划过天际,分开了云海两边,天空出现了裂缝。
温泉里的水也不能让云好的知觉再度恢复,她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眼泪越流越多。
最后,她被荆饶支配着,男人用一直慌乱里包含过度理性的斯文魔鬼般看着她,他把她抱住:“云好,今年生日许的什么愿望?”
云好无力的如同行尸走肉般被他抱着,一语不出。
荆饶冷不丁的笑了一声,像往常一样,他还是会用这种不屑的方式来回应她沉默的表达。
“蛋糕吃了吗?”
云好依然不语。
”你失约,我今天却差一点迟到。”
荆饶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今天不像往常,今天的语气全是自怨自艾。
荆饶把她松开,目光看到她身上,上下左右,最后又把人抱进怀里。
“荆…”云好努力的出声,趴在他肩膀上,男人听到她微弱的声音,马上耳朵贴过去听:“——我恨你。”
荆饶僵了一瞬,然后笑了,“挺好的,至少在你这讨个位置。”
不一会儿,汤池外面有服务员进来送东西,推了一个小蛋糕进来,荆饶示意放到旁边。
那服务员把蛋糕拿下来,放在岸边,荆饶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随后人出去了。
外面的雷电越来越响亮,云好封闭的汤池里都能听到外面震耳欲聋的声音。
她越发无力。
荆饶同她说:“快许个愿望,生日一年就一次。”
云好看着那三层的水果蛋糕,眼泪划到下颚,滴落进汤池里,她唇瓣微张:“我许愿…你跟我,永远都不要见面。”
荆饶又笑了,云好说完,人已经没什么气息了,荆饶伸手用拇指捻了一点蛋糕,然后送到云好唇边,抹到她唇瓣上。
“吃一点。”
云好的目光已经无法连成直线,整个人被他提着。
汤池的水波荡晃动着,云好的意识逐渐消失,慢慢地,她觉得荆饶在靠近她,紧接着他托着她的后颈吻上来。
她的心里是极度厌恶的,她不想跟他接触,她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她记得她是被他咬了,也温柔的的吻过了,当年的缠绵就这样在眼前又重新上演了一遍。
“送你。”
他的声音也变得黏腻。
水果蛋糕的奶油味被他送到她嘴里,云好如他愿的吃到了味道,只是这种感觉很短暂。
下一秒,意识留存的下一秒,荆饶松开她,紧接着又用那双曾经温柔看过她的眼睛,捂住了她的口鼻,把她往汤池里一按。
人在濒死的时候总是有猛烈的生理反应,那是生命的自救和自我的求生欲。
因为窒息,云好有微弱的动作,可能是因为刚才荆饶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动作已经让她的意识和力气所剩无几。
她陷在汤池里面,腿脚蹬了几下挣扎,窒息感让她温红的视线颤抖,珍珠掉进汤池里,和水混在一起。
终于,在波涛泛起,涟漪滚动的温柔水里,她透过水层,再次看到了他的脸。
这一次,他居然意外红了眼。
紧接着,水面上一片涟漪。
是下雨了吗。
外面雷声一片,天地一亮,云好彻底阖眼。
…
…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么吵。
意识之外声音,是群声作响的欢呼声,还好礼炮爆炸的声音。
云好迷迷糊糊被人推搡着撞醒了,一睁眼,刺眼的光线里,是女主边甜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觉得不窒息了,她又能呼吸了。
边甜抱着大花束,递给她:“谢谢编剧老师一路的栽培和指导,恭喜您今天也杀青啦!”
云好一脸懵逼:“什么?杀青?”
边甜冲她笑:“对啊,今天《定情曲》杀青了,晚上庆功宴,老师别忘记来。”
说着人就跑走了,云好撑着好不容易又清晰的视线,扫了扫四周。
剧组旁边停了一辆大卡车,车上全是花,后勤的工作人员一束一束的抱花下来,递给各位主演。‘
她再横看过去,一张巨大的横幅挂在剧组的摄像机上,写着——
恭喜《定情曲》圆满杀青
云好觉得不可思议,她不是在过生日吗,怎么就杀青了?
云好赶紧把花放下来,打开手机一看,五月八号。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她明明在过四月十八的生日,不可能杀青,也不可能就这么五月八号了。
荆饶,一定跟荆饶有关。
今天万里无云,天气特别好,云好一路穿过剧组,东找西找也没有找到荆饶。
休息室遇到韩阳荣,马上凑上前去问:“制片,导演呢?”
韩阳荣今天高兴,一个项目终于结束了,后期就是幕后的工作了,他有种成家立业打下一片江山的快感。
“诶呦,云编,你今天怎么有心情找荆导了?”他调侃她。
云好真的没时间开玩笑:“您只需要告诉我他在哪里就行了。”
韩阳荣笑着往西边的工作室指了指:“他刚才好像去那边了,你去看看吧。”
西边的工作室连接着横店化妆室的后门,直接可以去外面。
云好奔着休息室就去了,东张西望一看,没找到人,结果在后门看到了外面不远处,两个男人的身影纠缠在一起。
孟和畅和荆饶互相给了对方一拳,两个踉跄拉开距离。
荆饶唇角出了点血,他用手一抹,看着血迹黏在手上,又看向孟和畅,冷冰冰的嘲嗤,笑的漫不经心:“公共产所你要寻衅滋事?”
孟和畅呸的一声,指着荆饶那张笑脸说:“你最好以后离云好远一点。”
“她是我前女友。”
“那也是前女友,你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
荆饶根本不是那种会受到威胁的人,他依然大摇大摆的往前走了一步,孟和畅站着没动。
荆饶总有种莫名的气势,像极了那种纨绔又浪荡的阔公子,对什么人都不放心上的那种让人厌恶的松弛感。
“那你跟她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替她说?”
孟和畅说的很直:“云好很快就会跟我在一起。”
“是么,那你去试试啊。”
荆饶的后话让她停住脚跟,“你最好把她弄到手,不然她就是我的。”
孟和畅不甘示弱:“你把她当什么?你不是有翟佳悦了?你当过去的事情都没发生过吗?”
荆饶:“翟佳悦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卑鄙,无耻,你还要骗好好到什么时候?”孟和畅毫不留情的破口大骂:“你当年不是因为跟翟佳悦不清不楚,所以才和好好分手?”
“你对你自己留过情的女生就可以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
似乎也只有他会这样,孟和畅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甚至说难听,他还是一副满不在意,自己没错的样子。
荆饶:“你最好把事情查清楚再来给我扣帽子。”
孟和畅彻底跟他黑脸:“不需要查了,这件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好好就是被你骗了,像你这样的烂人,以后就该离她远点。”
孟和畅说完就要走,荆饶侧身一挡,直直地把人拦住,云好冲上来,伸手把孟和畅往身后一拉。
孟和畅一惊。
荆饶看到云好的动作,不觉勾唇,凝笑般看她。
云好冷漠道:“故技重施?”
她真的不相信自己做梦了,那么真是的溺死感,那么真实的眼神,根本不可能是做梦。
荆饶眯眼:“什么?”
云好睨着他,两个人相视无言,她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还是彻底对他失望了,只是红了眼,说了句:“我就是跟和畅在一起了,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荆饶眉心一跳,扬笑的唇一瞬间变僵,下一秒又恢复正常,更是不屑的笑了:“云好,我给过你机会。”
云好看着他:“我也给过你机会。”
孟和畅看到两个人针锋相对,上前去拉了拉云好,把人牵到身后:“行了!我跟好好在一起了,现在某些人应该能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孟和畅特地强调:“不要再觊觎别人的女朋友。”
荆饶太阳穴酸痛。
说完,孟和畅把云好拉走了。
剧组那天很热闹,蔚蓝之上晴空万里,飞过的是一排排横飞的雁,比上一次看到雁,这一次雁群更密集了一点。
荆饶回头看过去,横店后门有人进进出出,人声鼎沸,云好在孟和畅眼前掉眼泪,孟和畅细心擦掉她的眼泪,给予她想要的一切温柔和稳重。
他觉得灰色外套里藏住的,铺满红色抓痕的手臂,已然足够说明一切。
有一种酸涩是无数次暗暗失落却在看见你眼睛的那一刻,哑然失语。
…
…
剧组杀青的突然,云好始终觉得这不像是一场梦境。
为此,她还特地要求追看她缺失的那一部分剧组监控,一切井然有序,并且在她醒后,这些似乎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经历也都变成了记忆,存于她的脑海中。
难道是又做梦了。
如果不是做梦了,那她被荆饶两次……早该没几条命可活了。
云好想不通。
等剧组官博发了杀青微博,热搜再次被攻陷,舆论铺天盖地的审判到整个剧组头上来。
[不好意思,你敢抬我敢骂。]
[谁说的天选应舟谁说的天选路嘉云??你们看过原著没有啊?谁说天选谁替应舟路嘉云挡灾哈。]
[Could别圈了行吗,吸血鬼真是无疑,卖的漫画版权,画的丑的死,你就从来不反应一下吗?好歹也是大IP,就是这么开发的吗?影视选角更是无敌了。]
[真是服了,难看的钥匙好吗,别毁我白月光我给你磕头了Could。]
[原著不能碰,作者影视随便骂好吗,应舟路嘉云无妄之灾。]
[Could替应舟路嘉云挡灾。]
[Could封笔吧好不好?圈如钱,双如标,应舟路嘉云真是毁你手里。]
云好评论没看超过三条就下了微博,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兴许是太累了,云好把水池的下水孔堵住,放满了水,她弯腰,把脸塞进水里。
不知道憋气憋了多久,直到感受到窒息,云好眼前突然浮现荆饶在汤池泉里的眼神。
那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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