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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时光胶囊

脑子一瞬间的宕机。

荆饶的手心开始出冷汗,他托起她的脑袋,放进怀里,替她抚了抚长发,轻声喊了她几声,云好均没有一点回应。

他不相信。

荆饶捏住她僵硬的手腕,顺着手骨往上捏,然后抚到侧脸,逼着自己冷静:“老婆?”

“老婆。”

“云好。”

云好的手腕被他捏住抚在脸颊一侧,僵硬冰冷的,他不敢相信的开始发抖,叫的声音也逐渐失控。

“老婆……”他抱紧了她,眼眶里有温湿地东西在打转:“你不要离开我……”

云好已经出事有三个小时左右了,现在已经没了任何气息,荆饶抱着她的遗体,遗体全身已然僵硬的没了人的温度。

她苍白的面色没有一点血丝,与几个小时之前跟他相拥时的样子全然成了两副面孔。

荆饶失控了,他抱着她去医院,送去急救,半夜值班的医生给云好做检查的时候紧皱眉头。

人确实已经不在了。

医院劝荆饶冷静一点,他温红的眼睛一直在默不作声的掉眼泪,然后静静地看着云好躺在白棉被凹陷的床上,不说一句话。

医院很着急,特地打了其他电话,联系云好的其他亲属。

吴尔槐和云父赶来的时候已经快黎明,荆饶一直跪在云好遗体身边,不吭一声。

吴尔槐一直很在乎云好,虽然家中因为云好职业的问题闹过矛盾,也不住在一起,但是她逢年过节隔三差五都会给云好发消息问近况。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

吴尔槐看到云好躺在那里的第一眼,就是崩溃大哭,抱着云好的尸身,声嘶力竭的痛哭,云父更是如此。

崩溃之后,吴尔槐慢慢起身看向荆饶,出声问他:“怎么回事?”

荆饶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吴尔槐上前去扒着他的胳膊,把人转过来逼问:“我问你怎么回事!”

“是我没有看住云好…”他只能这般开口。

旋即而来的,就是吴尔槐响亮的巴掌,掌心落力在他耳边的时候,荆饶不偏不倚地偏了头。

眼泪掉下来,这样崩溃。

“你说了你会照顾好她!你答应我的!你告诉你做了什么!你说了给她一辈子幸福你都干了些什么啊啊啊,你赔我女儿啊啊啊……”

“你赔我女儿啊啊啊啊……”

“你不是答应我要给她幸福吗啊啊啊……”

吴尔槐的指责伴随着崩溃,医院很快劝家属把尸体停到太平间,吴尔槐不许,荆饶开始一语不发,攥着架着云好的推架不放。

整整闹了一夜,云好还是被推进太平间。

事情爆发的这样快,荆饶在医院整整待了一个晚上,是守着那具已经僵硬的尸体,他从来没有这样默不作声过,可怕的没有任何的温度。

医院之后让家属把死者送去殡仪馆,荆饶甚至不在。

他没有去剧组,也不在医院,而是默默回了家。

家里依然保持着最初的样子,跟他才开始仓促的抱云好去医院时一样。

荆饶走到卧室,目光跌到床头柜上那瓶散落的安眠药瓶上,他走近拿起来。

云好确实有吃安眠药的习惯,她爷爷过世之后,暴雨打雷天她总是要药物入眠。

但是之前每次吃药,荆饶都会给她拿好剂量,多一点不多少一点不少。

这点之前吴尔槐还说他很细心。

荆饶想到如此,莫名的情绪伴随着轻蹙的眉头展现出来,温红的视线里挤上滚烫热烈的眼泪,就这样在睨着安眠药瓶落了泪。

他的眼泪总是无声无息,不作声调。

云好的死已成事实,荆饶在卧室里发现了云好的手机,出事之前,有黑子给她打过骚扰电话,内容不明。

之后,她的衣柜里,发现了一张白纸红字的威胁信,对方几乎没写什么,只有显眼的一句:Could去死。

荆饶捏着那些东西,唇角微微抖动,热泪从下颚滴下。

加耳的狂风暴雨又一次淋到了他。

从墓地回去,荆饶把云好的遗相带回家,放进客厅的墙壁上挂着。

他浑浑噩噩的走进卧室,看着一切如旧的家,记忆发疯般的滋长,想起前几天她还微微笑同他拌嘴,给他送饭。

眼下昔日繁华落寞,偌大家里只剩他一个人。

很多个日夜,荆饶从冰箱最里层拿出那一板云好留下的他香草酸奶,她亲手写上的标签,那一手漂亮字,刻着“最爱的”,他就心痛的发慌。

夜里睡不着,他就坐在阳台抽烟,看着星星睡觉,看着加耳下雨。

回忆一点点刺痛着他,像无数白蚁咬噬枯木一样,从浅层的浮木刺进木心,啃食殆尽。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荆饶都没有出入剧组,因为违约的问题,接的那部古装戏也因为高额违约金没有再去片场。

他赔完违约金之后,几乎隐匿导演主创圈,很少再在社交媒体上露面。

网友都传,说荆导爱妻过世,伤心欲绝,无心再创作。

《定情曲》也因为原著作者身亡的事情闹上热搜,网络上又再次吵吵闹闹。

似乎上一次还是一种嘴脸的骂Could吸血鬼,现在都在声讨是谁逼死了Could,个个都装清白人。

三年时间里,荆饶通过各种方式查清当年对云好实施暴力的网友和相关知情人,统一告上法庭。

一审二审最终胜诉。

带着胜诉书离开法院的那天,加耳在他印象里是第一次如此明媚的晴天过。

事后,他再也不见踪迹。

半年后,《定情曲》影视剧上映,导演盛齐和制片人韩阳荣连带着剧组编剧合伙魔改原著,声称这是合同内合法改编。

完全背离云好生前对于《定情曲》的全部改编要求。

荆饶闭关四年之后第一次在网络媒体露面,是因为云好的故事被侮辱打骂。

他再次发起诉讼,却意外发现,这一切渊源居然都跟一个人有关系——

孟和畅。

不仅如此,荆饶在跟他彻底撕破脸的那天,孟和畅甚至亲口承认:“对啊,那些私生信件,骚扰电话,都是做的手笔。”

他笑的很和善:“怎么样,云好就是我害死的。”

“荆饶,你也会心痛吗?”

孟和畅发狂发疯的质问他:“要不是佳悦死了!我会变成这样吗!?”

纷争涌起,一发不可收拾,因为原著逝世,维权之路异常艰难。

荆饶濒临精神疲软。

时间来到21年,终于,在法院送诉状前去被告的等待时间里,荆饶倒下了。

他突然在整理起诉材料时黑了眼,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医院凌晨。

外面狂风暴雨。

荆饶被通知,是因为精神过度消耗导致的低血糖,吴尔槐还劝他不要再过度纠结于云好的事情。

毕竟,人早就没了。

他不可能就此罢休。

出院回家后,荆饶把自己锁在家里整理案件的细枝末节,时常因为头晕中断,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一审结束。

他败诉了。

这样的失败让他更揪心于对云好的亏欠,一次暴风雨夜里,他想起她,抓耳挠心的想念冲击着他的理智。

在最后一次惊雷落到地面的时候,云好生前用的安眠药瓶突然从柜子上掉下来,紧接着,荆饶面前一白,失去了意识。

再醒的时候,他发现他来到了五年前。

在这里,荆饶发现加耳跟曾经一样,会有暖洋洋的晴天,会因为阴雨潮湿,最重要的一点是,云好还活着。

发了疯的想念让他忘乎理智的想去找她。

但更可怕的改变是,因为未来的植入,过去发生改变,云好并没有跟他解除当年分手的误会,也没有跟他结婚,同样,《定情曲》还没有翻拍,孟和畅还假惺惺的陪在她身边。

而他,是这座空落落的城里,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害怕唐突,却又止不住的想念。

《定情曲》不久之后官宣了主创阵营,盛齐是导演,韩阳荣是制片,云好亲自担任编剧。

开机那一天,他小心翼翼的跑到片场去看她,在遥远的角落,看到那张光彩依旧的脸,他惊喜大于惊慌的红了眼。

他想去看看她。

他想去抱抱她。

他好想她。

第一次越界,是《定情曲》剧组庆功宴的时候,孟和畅在云好身边,那个男人依然装的含情脉脉。

荆饶打了他,在那个世界那个情况下,云好没有任何犹豫的去扶了孟和畅。

到头来,她冷眼睨他:“这么多年,你果然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后来,孟和畅跟云好求婚,她没有立即答应,当晚,他发了疯的堵她,好说歹说,连坑带骗,甚至强迫。

他亲了她,强制的不待任何预言,他扣住她的后颈,割舍现实世界五年别离,就这样跟她再一次肢体接触。

吃咬、吞咽、摸索、牵制。

就这样,云好哭了,在推不开他的强来之后,她认命般的随他折腾,发红的面目,哭红的双眼,她还是那样决绝:“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他被她捅了一刀,作为报复。

那是心口的第一道疤,他一辈子都记得。

云好又死了,死于计谋,死于暗算。

时间再次回溯,他又来到了最初的地方。

荆饶自认为自己陷入时间循环,但他没有立即想到要侦破这个循环,而是一心想要用自己的蛮力救回云好。

第二次,他尝试去告诉云好真相,告诉她不要卖《定情曲》的影视版权,不要相信孟和畅,不要吞安眠药。

但他意外发现,这个世界里,只要他提到一点关于未来预知,他就会暴死,死状惨烈。

经历了无数次失败以后,荆饶发现了,他不能说出来自未来的秘密,他必须守口如瓶,瞒天过海。

不仅如此,云好的结局很难逆转,他必须要在每一个关键的时间节点逆转她的宿命,而这并不是让她不碰安眠药。

而是通过其他非自然的方式让她进入下一个时间节点。

又过了数年尝试,他发现,他只能杀了她。

轮回历经无数次。

终于,他做掉了盛齐,当上了《定情曲》的导演,和韩阳荣那个老狐狸一起做主创,这是他唯一可以接近她的机会。

那一天,又是一个世界一个时间的开始,天寒地冻,外面暴雪纷飞。

云好匆匆忙忙的从家赶到Tuski,在她进门的那一刻,荆饶手里的剧本就已经不在视线范围内了。

他偷偷看她,却又在她走过来的时候迅速回眼。

“这位,就是我们新导演,Whale,都叫荆导,大家认识一下。”

云好抿笑,朝她伸手:“你好荆导,我是《定情曲》剧组的……”

他甚至有一瞬间不敢看她,是真切不敢看。

但他想到过去历经种种,犹如深刻的利剑刺破喉咙,痛彻心扉。

他佯装纨绔,轻声一笑,笑看她:“原来是云编,久仰大名。”

其实他一点也不想这样跟她握手,他一点也不想这样对她,他一点也不想跟她这么疏远。

他爱她,他想抱她,哪怕囚住她,也不想放手。

云好的态度一如他的猜测,这个世界里,想要逆转她命运的后果就是他注定只能前任的资格看着她,而不能触碰她。

看着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未来的痛苦,他就揪心到心悸,痛到窒息。

为了顺利,他佯装不在意她跟孟和畅所有亲昵的动作,却还是在孟和畅进组揍了他,而云好选择袒护孟和畅这件事上无比生气。

她明明就是他的。

他一再忍让,默不作声,表面风流成性,背地里嫉妒到发疯。

酒店那一夜,暴雨惊雷,云好一定会吃药睡觉,如果他不阻止她,那这一世又悲剧结束,无功而返。

他没想到这个世界里,她对他有这么深的偏见。

甚至到厌恶。

“你恨我?”

“我恨你。”

表面的轻声冷笑,是千疮百孔的伪装。

他在乎死了,他也恨死了。

他没有一点云淡风轻,他恨这个世界给他带来的痛苦,他恨这个世界不能成全他和云好的故事。

他让她喝酒,想在她喝醉后用个轻松的方式让她离开,云好不领情,他只能装作抓狂发疯般掐她。

云好哭红眼,脸部因为受力充血爆红,双手扶着他的臂膀挣扎着看他,有那么一瞬间,荆饶动容了。

他不舍得她,她是他的妻子。

“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荆饶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放开我!放开……”

“你不……不能……这么对我……”

眼泪伴随着濒死的挣扎,荆饶的手臂把她划出血痕,歇斯底里的哭喊里,他手臂近乎发抖,云好凝视着他的泪眼渐渐轻阖,她抓他的胳膊也逐渐失力。

荆饶又一次亲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离开,在云好彻底阖眼之后,他抖着双手从她脖子上离开。

把人抱紧怀里,眼泪终于可以泉涌而出,他不再伪装,紧贴着她的额头、脸蛋,把人揉进骨子里去崩溃。

“你恨我,你居然恨我…”

时间崩塌的下一秒,他额头贴着她的眉心,感受她在这里的剩余温度。

下一刻,天旋地转,回到片场,工作人员一声大叫:“云编摔倒了!”

他猛的从摄像机前冲过去抱住鲜活的她,大喊:“快叫救护车!”

歇斯底里,纠缠不止,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想用这种方式拯救她,或者是增加她对他的憎恨。

云好在医院醒来后记得那一夜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佯装不知情,假意调侃她,其实那一夜,他跟她一样,死过一次。

后来她过生日,荆饶不是有心打断她的聚会,不是有心推她进汤池,不是折磨她又抱她怀里。

可这一切都得不到解释。

她不知道这一切,可是他深刻记着。

他记得这个世界关于她的每一帧,曾经没能亲手握住的双手,那双明媚灿烂的瞳眸,都因为这个世界得到了拯救。

而她,从来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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