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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究竟是你的谁

2019年9月29日

我有时候我会真的感觉,陆湘把我当成了一个大型的毛绒玩具一样,虽然这种感觉很诡异,但是我实在找不出其他形容词,我在这里一时间孤立无援,我开始下意识的依赖粘着她。

陆湘每一次都是见招拆招,不会多说什么却也并不冷淡,我总是感觉我们似乎关系不疏远,但是也绝对不亲近,这到底是一种怎么样奇怪的关系,朋友吗?还是我有点喜欢她?我会喜欢女生?我从心底发出了质疑,但是很快我又闭着眼睛否认了,真的是疯了。

但是陆湘的魅力远远要比我预期的还要大,甚至到了我开始有点害怕跟她对视,她察觉到了似乎,也有点避开我的意思,我更加别扭,直接摆烂在她家玩手机等待航班恢复。

“你好像跟我说话很紧张,你怕我?”

“谁说的?”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不敢看着我,怎么了背着我把我卖了?”

“什么鬼话,怎么可能卖了你。”

“哦?那是干了什么亏心事不敢看我?把我家里家具弄坏了?”

“滚啊!”

陆湘又笑了,笑得有点无可奈何甚至。“那你为什么怕我?”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了解你。”

“哦?你想知道什么?”

“你那天早上好像在和谁吵架,你看着好凶。”

“那个人我对她无话可说,所以才会那样,不是对你。”

“会不会有一天你也这样跟我说话。”

“你?不会。”

“真的吗?”

“你又不是我前任,不会的。”

听到这里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泛起意思酸涩,原来一旦碰到了感情人都会变成这个样子吗,歇斯底里毫无温柔可言,甚至残酷冰冷的吓人。可是,我又不会让她这样,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嫉妒,真的是疯了。

当晚我才仔细观察了下陆湘家里的环境,她家的客厅是一个落地灯,光是暖色的光而不是白炽灯那样的冷白色,看着更像是小家的温暖,她翻出了一套没有拼完的乐高问我要不要拼完,我连忙答应。

那套乐高是一个红色调的爵士商业酒吧,有三层的高度,五千多块零件,我看着一瞬间觉得头大,这真的不是折磨吗,这个疯子真会给自己找麻烦。陆湘似乎看出了我的忸怩,说到:“你帮我按照说明书找零件吧,我安装的时候告诉你怎么弄。”

“好啊,嘿嘿。”

“你之前不玩乐高是吗?”

“不玩,我一般玩儿steam游戏啦。”

“怪不得搭模型的时候笨手笨脚,还能把手指头粘上。”

“你过分!”

“哦?是吗?你咬我啊。”

“!!!!!!”

过了好久,我都有些找的崩溃了,这些的小零件,那么小又那么像,找几百个真的是我要瞎了,我痛苦的看了一眼陆湘,她又笑了说到:“这就不行了,确实比较虚。”

“大姐,你这模型是致瞎套餐吗?我都快看不清你人了。”

“你要看清我干什么?”

“我要看清你的真面目。”

“下辈子吧,你这辈子已经戴眼镜了。”

“你!怎么还人身攻击。”

“没有啊,你没发现我也戴眼镜啊。”

“也是,但还是不爽!”

“那你不爽吧,我挺爽的。”

我生气又无能的拍了下桌子表示抗议,陆湘又在哪里笑笑笑!也不知道她怎么一天天就悄咪咪的笑。

等到了后半夜,我们总算是拼完了房间的一角,整个地基和墙体也都拼接完成,明天就可以把第一层封上天花板,我看着乐高积木有点可惜的说到:“可是盖上的天花板就不会记得里面是什么样子得了,多可惜啊。”

“等你忘了就打开天花板看看呗。”

“那这样一直拆卸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天我们拼 乐高拼到很晚,困到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竟然下意识搂着陆湘的胳膊趴在她桌子上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湘才把我喊起来说:“我胳膊都麻了,起来到床上睡吧。”

“嗯…” 我迷迷糊糊的在床上又昏了过去。

2019年9月30日。

醒来的我才发现,我竟然依旧搂着陆湘的左胳膊,我当时就瞪大了眼睛心中怒喊:我的青天大老爷啊!

陆湘依旧没有醒过来,这还是头一遭她比我醒来的晚,我大着胆子偷偷的看着她睡着的样子,她怎么连睡着都是眉毛紧缩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她醒来后毒舌的样子,就感觉她睡着看着反而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像是睁开眼像一个大人可以依赖,那一刻我也恍惚了,好像她只比我大四岁,我有点把她当成我妈妈了。但是,她不像是妈妈,她像是一个抓不住的姐姐一样,这一刻我可以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臂,明天呢,等航班恢复了呢,等她也对着我冷冷的说绝情的话语呢。我想着想着突然好难过,下意识抱的更紧。

“嘶,你要把我的胳膊勒断吗?”

陆湘的话把我吓得一震,连忙放开她的手臂把自己的头缩进肩膀之间,然后埋在被子里。陆湘还是在低低地笑着,抓住了我蒙住脑袋的被子说到:“多大了还往被子里钻,没断奶吗还?”

“吓都吓死我了,你还说我,明明人家头都被砸破了,你还不许我害怕,又不是你被砸破头!”

“好,对不起,那你现在可以出来了吗。”

半天我才红着脸从被子里把自己的脑袋拔出来。

“你昨天做梦,哭着喊妈妈,发生什么了?”

“什么?”

“嗯。你是不是很害怕。”

“嗯…”

“你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害怕再有人莫名其妙打我一顿,朝我仍石头。我也怕你,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会怕你。”

“我有什么可怕的,怕我还在睡在我家。”

“不是那种怕,是…我该怎么说啊,我也不知道。”

“那就不着急说,急什么。”

那一刻我瘪了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可是说什么呢我自己也不知道。

陆湘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我头顶的毛发,像是安抚一样说到:“不会有事的,等航班回复,我送你到机场,看着你上飞机。”

可是她说完我更加委屈了,头顶的触感很清晰,甚至带着一丝亲昵,但是她却说着会把我送上飞机,她根本就没有设想过…我到底在想什么,是她不读书了还是我不读书了。

陆湘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低下头看着依旧埋着头的我说到:“小林亦沉,我知道了你的一个秘密。”

“什么?”

“你喜欢女孩子。”

我猛地抬头看向了她,眼里满是错愕惊慌,心跳飙到了一定的阙值,我下意识地僵在了哪里不知所措,只是怔怔地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我完全没注意到,我搭在她胳膊上的手骤然冰凉了下去,陆湘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说:“还真是个胆小的。”

说完她突然把我的头扣在了她的肩膀上,搂住了我的后脑勺说到:“别怕,不会有事的,我还在这里陪着你不是。”

我的脑子是一篇空白的,我的额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上,有一种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还有暖洋洋的体温,但是我被吓得更加浑身冰冷,听着她的话我才一遍遍放松了如同钢筋一般的肩颈,我有些安心的靠着她,但是我没有说什么,只是那么轻轻的靠着,那一刻我也听到了她不太清晰的心跳,我只是知道:毁了,都毁了。

具体是什么毁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知道这一切都颠覆了我的认知,打破了我的固有思维,那么一刻我突然觉得我以前看重的一切成功都成了身外事一般,这一刻我的成功有了具体的温度,有了具体的姓名,还有遥不可及的未来。陆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维持了这个拥抱很久,我们都默契的谁也没有说话,因为不想道破这一刻的安宁和虚幻,哪怕是虚幻我也愿意多停留一刻,上天啊,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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