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的文档写满了Loding,却总有人想往上面填写be used to doing sth。
溪沉阁的拍卖会在隍城的金融中心举办,来往的都是行业龙头,著名的文物收藏家。
溪沉阁创立于民国时期,不仅是全国历史最悠久的拍卖行,也是世界上最著名艺术品拍卖行之一。
邢凛倾回到家,宁怀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这算是宁怀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电视上正放着最近热播的古装仙侠剧,宁怀格外喜欢。男主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大魔头,口气狂妄,配上当红明星章狄那张骨相极佳的脸,让宁怀一眼上头,夜夜难忘。
邢凛倾加了一晚班,有些困,直接去浴室洗澡了。
洗漱完下楼,宁怀暂停了电视,叫他过去。他拿起茶几上一个红丝绒小方盒,里面用红布包裹着一枚色泽暗哑的手串。
见邢凛倾疑惑挑眉,宁怀微微勾起唇角,“我家不是上个星期开拍卖会了吗,我去周生珠宝看拍品的时候在专柜看到这个,感觉很适合你,就买下来了。”
这是一枚用墨玉制成的手串,漆黑如墨,色重质腻,宁怀把它套在邢凛倾的手腕上,“你妈妈说你小时候老生病,现在当了大老板肯定有很多人想暗杀你。听说玉能养人,还能辟邪,你要天天带着,这样它才能保护你。”
邢凛倾点头答应。
宁怀在书房办公,累了想摸鱼,手痒拉开了抽屉。
他会留下一些现在用不到但是可能以后会用到的东西,但实际上就算以后有需要,他也会忘记这个东西的存在。他倒是把这个变为打发时间的事情,无聊了就翻翻自己曾留下了什么。
上面几格抽屉放的都是他常用的文件和资料,于是他拉开了最下面一格——里面装的都是一些旧东西和没用的数据。宁怀一一清点,又开始断舍离。
这里面的东西几乎是他大学时期用的,之前也没想着扔,但现在看着确实有些占地方。突然在一堆文献里翻出了一张表格,与一众密密麻麻的字对比明显。
看着表格上的标题,宁怀忽然想起,这是他上大二时,为了徐先生演讲做的来访名单。
他的大学是在格西国最知名的津顿大学读的,徐老师是国内著名的老艺术家,津顿请他去开讲座,帮助提高津顿大学艺术专业学生的艺术品鉴能力。
宁怀的导师James让他负责这次的讲座。
这场讲座的听众不只是津顿的学生,不少与艺术品相关的公司也会派人来学习。
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能够接触到不少成功人士和业内的精英。宁怀第一次主持这类事务,动力满满。
现在他坐在机场的候机大厅里,脸上戴着走前学妹给他的库洛米口罩。
他要回国和徐先生讨论讲座的事情,本来是有同学和他一起回去的,可是那三位同学没写完作业被扣住了,只能搭下一班飞机。
更严重的是他好像发烧了,就在他从宿舍大楼出来接到被扣同学电话的时候。
屋漏偏逢连夜雨,宁怀觉得自己相当命苦。他把头往后仰,想象自己的身后是一张床,他的头就枕在枕头上。
他感觉自己要烧得七窍生烟了,浑身滚烫,腿一伸就把行李箱踹出来十几米远。
混沌的脑子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行李箱已经快要不见踪影了,放弃行李箱的念头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就被快速否决,宁怀起身去追行李箱。
电光火石之间,宁怀把失去行李箱的一百种结果都想好了,没想到行李箱绊到不知是谁放在地上的行李,滑轮滚了没两圈就要倒下去。
宁怀看它要翻索性不追了,无所谓,反正它要倒,我等它停了再去捡。
就在宁怀闭上眼睛自暴自弃地等待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时,有人扶住了他的行李箱。
是一位中国人。对方穿着白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精瘦的小臂,量身定做的衬衫体现出那人的宽肩窄腰,裁剪得当的西装裤衬得那人身高腿长,和周围身材健壮的格西国人比也不逊色分毫。
但此情此景让宁怀羞得想赶紧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行李箱满机场滚,大家都在看他笑话,他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也就没细看对方长像,硬着头皮往前冲。
“谢谢。”宁怀拿回箱子,“对不起,我没拉住。”
他把行李箱还给他,笑着说没关系,不客气。
声音温润好听,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让人更加觉得羞耻了。
宁怀拖着行李箱去登机,排队时觉得自己该给他拉个横幅,上面写四个大字:谢谢哥哥。
难为他在三十八度七的高温里还能知道对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绝世大帅哥。回到家里量完体温的宁怀如是想到。
本以为两天就会痊愈,没想到他这个病比谁都难搞,从中国回到格西也不见好转,一直在烧。
宁怀一度怀疑是不是要把自己烧傻了,上天嫉妒他少年英才,要给他来点下马威。
讲座开始那天他还戴着口罩,走两步咳三声,导师James用关怀的目光看着他,自责的说道,“我不应该把这件事交给你,害得你生这么严重的病。”
James正感叹自己学生是多么认真负责的时候,宁怀已经和同学在门口给来听讲座的精英们带路了。
演讲快开始了,但是还有一家公司的人没来。
中国的山雨集团,虽然不是艺术品公司,但其在商界的地位不可小觑。宁怀听他爸爸说,山雨集团不好惹。
“小宁,人到齐了吗?”学姐把思维发散的宁怀拍醒。
“啊?哦,就剩一个了。你们先进去吧,还有十二分钟,我再等等。”
山雨集团来的人叫邢凛倾,是集团现任掌事人邢御的儿子。最近几年他们两家关系不错,不过宁怀从来没见过他,也很少听到他的传闻。
闲来无事,宁怀在表格最下方负责人的横线上提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好。”刚写完最后一笔,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宁怀前方传来,“我来参加徐先生的讲座。”
宁怀猛的抬头,面前这个人的声音无比熟悉,仿佛是刻在记忆深处的了解。
“我是山雨集团的邢凛倾。”
宁怀把签名表递给他,“你好,签好名就可以进去了。”
邢凛倾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带着秘书进去了。
他从宁怀身边走过,随后宁怀就听到邢凛倾在他耳边说,“生病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库洛米小哥。”
此时此刻宁怀不知是该高兴对方还记得自己,还是应该悲伤对方竟然记住了库洛米。
觉得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颜面尽失,宁怀略有哀伤地拿起自己的东西,垂着头走进去听讲座。
因为怕讲座后续有什么问题,所以这张签名表没有被扔掉,和宁怀的教材一起被带回国,然后觉得没什么用又随便丢在抽屉的底层。
邢凛倾的名字签在最后一个,往下就是宁怀的签名。那时邢凛倾的字笔触笔锋都略显青涩,远没有现在这么果决凌厉。
宁怀的手指覆上墨迹已经干涸了的纸张,把它放回抽屉。
席苼在宁怀的公司谈合作,结束后邢凛倾刚好过来接宁怀下班,三人就在一起闲聊。
诚誉集团的席大老板擅长经商,年少时期有一个真爱,和真爱生下了席苼,后来为了事业抛弃真爱,转身娶了业界大佬的千金。真爱死后,席老板就把席苼接回了席家。席老板是个冷漠的人,对孩子没什么感情,大手一挥没再管过,席苼一点一点走上公司总经理的位置,受尽了白眼。
席苼是邢凛倾的高中同学,这些都是邢凛倾和宁怀说的。
席苼长得很好看,鼻梁高挺,眼眸深邃,下颚线条分明。他不管看什么,做什么都给人一种很专注的感觉,也确实是做事认真严谨,从不出纰漏。不知道是不是长相的缘故,长辈觉得他是花架子,不堪重用,也因为是私生子,很少给他好脸色。
席苼脸上愁绪满满,“我爸撑这么久,躺在病房里还不消停,肯定是要看着席笃继承家业。”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我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的为他工作,遗嘱里竟然没我,他还是人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就是个打工的,他也配拿我当苦力。就因为我是大哥,怕我和席笃抢家业……切,和宁怀的案子结了我就辞职,坐在家里吃分红挺好的,等着瞧吧,诚誉没我明年就倒闭!”
席苼窝在沙发里,愤愤道: “就剩一口气了还要恐吓我,让我不要和席笃争,说这样是为我好。他那个老婆每天都跟我挑刺,这不好那不好,耳旁风一直吹。‘别把公司给席苼,席苼那种人有小笃半分好吗’,无语,谁他妈稀罕啊,给我我还不要呢,破破烂烂的全是勾心斗角……没有我精心管理,席笃能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继承诚誉?做梦去吧。过河拆桥,真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席苼越说越来气,气呼呼的回家写辞职信。
邢凛倾和宁怀看他那样只能无奈笑笑,收拾收拾东西也回家了。
家里,宁怀看完电视后去找邢凛倾,见他正在看关于诚誉集团的报道,也凑上去看两眼。
“现在的媒体也太会造势了,席老板还没死呢就已经把公司未来发展的方向给想好了。”宁怀屁股一抬坐在书桌上,“你说席苼真的会辞职吗,他那种工作狂,不是说没了工作不能活吗?”
邢凛倾靠在椅背上眯眼瞧他:“辞了也会回去的。就像他说的,诚誉没他不行,董事长的位置肯定是他的。”
“不过你确定要坐在这上面吗?”
画风转变太快,宁怀有种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感觉,低头看了看自己,连忙从桌上跳下来,骂邢凛倾是变态。
邢凛倾笑一笑回卧室拿衣服洗澡。
“是你道德要求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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