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队，咱们这个案子太棘手，张局特意从淮安请来一位心理学教授以顾问的名义前来协助。据说国内几起大案都是他这个专家帮忙破获的，在犯罪心理领域是人中翘楚。他可是“被人尊称‘警界之星’的王牌心理师。”
肖舒安一听有能人来协助办案，心中自然高兴：“是吗，有这样的能人相助，这案子一定能尽快破掉。”
庄晓昧凑上前一脸得意：“听说这人各方面都非常优秀，专业性也非常强，擒拿格斗据说当年在警校综合成绩排名第一。可谓是文武双全。和您这刑侦界no1强强联手，以后破案还不是分分钟得事。最重要的是……这位您还认识呢！”
肖舒安一脸疑惑看向庄晓昧：“犯罪心理学教授、国内犯罪心理领域的专家，我还认识？开什么玩笑，我一天除了市局你们几个人我还认识谁？啊——还有前街烤冷面的刘大爷，他家烤冷面一绝，超好吃！有机会带你们尝尝。”
庄小昧：“……”
一旁的杨曼:“……”
肖舒安的抠门在市局有目共睹，和警察职业无关，和队长职位无关，纯纯个人行为！
庄晓昧：“听说您卧底时和他一起破了816网红毒品案，端了制毒□□窝点。你们有过浓厚的革命友情。我和杨曼在局长办公室打扫的时候，他的调令掉到地上我们看到他的照片了。那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气质决然。”
一旁的杨曼冒着星星眼，猛点头：“超帅的，而且还是知名教授，我要是有这样的男朋友该多好。”
听到杨曼这句话，肖舒安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你们没事吧？居然觉得他帅？气质决然？你们是没见过他整天板着脸，那副自命清高的模样，好像谁都欠他八百万一样。那嘴毒的好像从小喝眼镜蛇毒长大似的。”
“……”杨曼咳了一声，心说：咱们市局嘴最毒的不是肖队您吗。
柳絮拿着尸检报告走进屋内，冰山般的声音传来：“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杨曼走上前，拿出手机将偷拍的照片递给柳絮看：“柳主任，这是张局请来的心理学教授，担当此次案件的顾问，你看帅不帅。”
柳絮看了一眼点点头，客观评价道：“还不错，就是一些流量明星也未必比得过。”
肖舒安仰天长叹，一脸地悲痛欲绝：“天呐，你们怎么了？清醒一点啊！怎么我卧底一阵子你们看人的眼光整体下滑这么严重。出门没带博士伦吧，这样，我家还有几副，明天给你们带来，一人一副。高低安排上！”
这时一名身高腿长、容貌俊逸、气质超群。话题的主人公走了进来，听着肖舒安滔滔不绝地述说着对自己的“夸赞”。
庄晓昧站的位置正对着门，看到走进来的教授真人比照片还帅，他眼睛一亮，刚要告诉肖舒安。只见那男人淡淡一笑，抬起食指放在唇边，对他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后他走到窗边，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
肖舒安越说越激动：“对了，刚才说到哪了！啊，对，犯罪心理。就这专业，我觉得是最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年咱们哪次破案靠那玩意了，办案还是得讲究查证。脚踏实地一遍又一遍的排查走访，还犯罪心理。怎么？他就揣摩一下子就能破案了？鸡肋专业，真是搞不懂，局长为什么要请他……”
庄晓昧格咧了咧嘴，凑近肖舒安身边小声道：“肖队……肖队？别说了！！！”
可肖舒安已经入定了，进入忘我的境界，这要是在修仙界肯定元婴级别的专心修炼。根本看不到庄晓昧的提示。
庄小妹赶紧将话题拉回来：“肖队，我觉得咱也必要舍近求远。怎么说你们还有革命情谊这层关系在。况且您还能在犯罪心理学领域找到更权威的教授吗？”
肖舒安想起当初卧底时，这个人对自己的种种过分行为。革命情谊半点没有，杀心倒是一片。他冷哼一声：“怎么不能，我就不信找不到。我是再也不想看到他那张眼睛长在头顶的死人脸。你们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他这个人就是莲藕成了精，浑身上下都是心眼。“
庄晓昧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两人卧底时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们队长这么愤恨。
杨曼目光一瞥随后整个人都愣住了，赶紧冲肖舒安不停眨眼：“肖队？肖队？”
肖舒安看着杨曼皱眉道：“怎么了，眼睛进沙子了？老挤眼睛干什么。说明天给你带眼镜绝对给你带，差不了，哥是那不讲信用的人吗。”
杨曼眼中满是无奈：“肖队，您会不会对他的误解太大了？专业性强，在警界都是传奇般的存在能有几人，好像叫齐……”
一听这话，肖舒安立刻冷哼一声、嗤笑着嘲讽：“林霍啊，是挺厉害的！！第一次卧底送白粉时被我抓进大牢里蹲了一年，真真是厉害的不得了。你知道他卧底代号是什么吗？Angelababy。哈哈哈，哪个正常脑子会给自己取这种卧底代号，我知道的时候都震惊了。”
说到这，肖舒安想起卧底时张局说必要时可以联系线人合作。鬼知道他在卧底时看到像卧底的姑娘就上去叫人家天使宝贝，被骂变态、被揍鼻青脸肿、被调戏的样子……哪成想到头来这个‘天使宝贝’居然是个身高将近一米九，冷面傲娇的大男人！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信念感就像万层高楼……顷刻间坍塌了！
说到代号杨曼一脸好奇：“肖队，您卧底时的代号是什么呀？”
听到杨曼询问，肖舒安眉头微蹙了一下。抬手握拳凑到嘴边，有些不耐烦地咳了一声：“不该问的别问，不知道卧底任务属于高度机密吗？哪能随便告诉你。”
杨曼：“……”
心说，这任务不是完事了吗，怎么人家的代号您能说！！！自己的却藏着掖着。啊啊啊好好奇啊，谁能告诉我，肖队卧底代号到底是什么啊。
说到代号，身后传来一声细微的嗤笑。
几不可闻的声音被柳絮察觉，加上庄晓昧和杨曼两人脸上古怪的神色，她回过头看到那人站在窗边角落。柳絮声音毫无温度：“原来人已经到了。“
随后她拍了拍肖舒安的肩膀：“你自求多福，我还有事，走了。”
全程只有肖舒安背对着！他回过头，只见那男人嘴角一斜，看似谦和有礼但眸底满是鄙夷：“我竟不知肖队长对我有这么大意见。”
说坏话被人当场抓包，肖舒安心里一激灵，随后瞪了杨曼和庄晓昧一眼：“他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杨曼越说声越小：“我都暗示那么明显了……眼睛都快眨瞎了……是您自己说的太入迷，能怪我们么。”
秉承着说出口的话就像拉出来的屎，哪有坐回去的道理，肖舒安道：“既然都听到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这个案子我们自己能破，不需要你那个什么犯罪心理什么侧写的，就不劳烦林教授您费心了，哪来回哪去。”
肖舒安说着伸出手朝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一身高定的男人看了一眼肖舒安，毫无留恋地转身走了出去。
肖舒安看他那副模样就来气，指着帅气男人的背影对身边的哼哈二将道：“嘿～你们看着没？什么人呀，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杨曼抬手顺了顺肖舒安因为生气剧烈起伏的胸膛：“哎呀，肖队，毕竟是有名的教授嘛，有点傲气也是正常的！”
“我怎么没有？”
庄小妹赶紧拍马屁：“一般人哪能跟您比呀，你这是一身正气。”
肖舒安抬手拍了拍庄小妹的肩膀，点头道：“此言有理！”
“……”
庄小妹心说：除了正气，您没发现吧？您还有一身邪气呢，正得发邪！
片刻后，张建军副局长端着万年不变的上锈铁皮茶缸走了进来：“这次的案子非常棘手，大家多辛苦辛苦。为了能尽快破案，我特意从省厅请来了心理学专家，他在犯罪学领域的研究可谓是翘楚。这样的人才我好说歹说才把人给请来，大家一会热烈欢迎啊。”说着他抬起手看了眼手腕上那颇有年代感的腕表：“咦？人还没到么？”
听到张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请来的，肖舒安顿感如芒在背，整个人像被雷劈般愣在原地，瞬间雷外焦里嫩。面对张局疑问，肖舒安咬了咬牙：妈的，脸不要了，豁出去了。
他咧着嘴：“啊，他刚来了。说有点肚子痛着急上厕所，我去看看是不是没带纸。”
说着肖舒安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卷纸快速冲出市局，看到不远处齐格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随后脚踩油门的声音传来。
肖舒安赶紧跑上前，拦在车前：“林教授，您这是去哪啊？”
齐格按下车窗，那张脸看似谦和有礼，可肖舒安就是从他脸上看到了“故意和得意”。
清泉般的声音传来：“不是您老人家让我哪来回哪去吗？我这个人从小就没什么的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这不，我得回去待着了，告辞！”
肖舒安赶紧趴在车前：“不不不——那个——其实吧，您在我心里一直是最厉害的。真的！就犯罪心理这块没人比你牛！谁要敢说你差，我第一个站出来跟他急。“肖舒安边说边对齐格比出大拇指：“哈哈，这个犯罪侧写肯定非您莫属啊。”
“……啊。”齐格垂眸：“你说的对。可是刚刚好像有人说我人品不行，宁可换人也不找我。”
“啊？是么——谁啊？哈哈。那不能够啊。我这个人脑子不好，记不清了。以后谁敢这么说我替你揍他。咱们什么事都往前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行吗林教授？给个面子——咱们进去吧？”
肖舒安脸上挂着笑：“妈的。要不是局长请了好几次，我就是死也不会理你。”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还有一个缺点，比较记仇。这件事恐怕过不去。”说着齐格快速倒车，拐弯，像支离弦的箭开出了市局，只留下一缕长长的尾烟。
肖舒安掐着腰对着远去的车辆骂道：“齐格，你大爷！”
.
张局看着肖舒安耷拉着脑袋走进屋，冷着脸道：“人呢？”
肖舒安抬头，眼神躲闪：“啊，他拉肚了，挺严重的，得明天能好。”
“明天？我打电话问问。”张建军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
肖舒安赶紧走上前拦住：“哎，局长，不用打，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吗。”
张建军察觉端倪：“是不是小子搞的鬼？退一万步讲都是你的错！”
肖舒安：“说实话。”
“什么？”
肖舒安低头：“退一万步也挺累的。”
“别跟我扯有的没得，”只见张建军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道：“这次任务要不是人家齐格暗中帮助，你早就暴露交代在那了。他可是我从省厅好不容易请来的，你们要好好合作知道吗。”
肖舒安满不在意地扣了扣耳朵：“原来那狗教授真名叫齐格！张局，这件案子不用犯罪心理学教授，我们能破，真的。”
“你知不知道犯罪心理协助办案有多重要，现在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尤其齐教授这样在国内排的上名号的专家。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这个时间我要看到人。”
肖舒安无奈：“得，我肯定给您请回来。”
张建军气的脸都红，手上的铁皮茶缸狠狠往桌上一砸，里面的茶水洒出大半：“什么叫给我请回来？为了案子，我好不容易从省厅请回来的人才。你倒好，刚到没一分钟就给人气走了。”
张建军满脸不悦：“我知道你俩卧底时就不对付，但也不能因为有矛盾就看不到人家的闪光点。你没事要多看看人家长处，少看短处。”
“长处……”肖舒安一脸认真点头：“是张局，我一定多盯着齐教授的长处看，决不目光短浅，我现在就去把齐教授请回来。”
“嗯。”张建军见肖舒安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点着头留下一句：“桌子擦擦”端着茶缸一脸满意地朝着自己办公室走去。
“才怪。”肖舒安撇着嘴，他能有什么长处。要不是我，他说不上还得卧底多少年呢，哪能这么快就回来。
肖舒安眼珠一转，对着站成一排的杨曼和庄小妹：“是不是你俩出卖我？”
十八个月前——
.
夜半，道路两旁昏黄的路灯虚弱的照明。一阵风吹过，老旧的路灯忽明忽暗，发出哔咔哔咔声。风卷着火花在空旷的道路上纷飞，把对亲人的哀思寄托在风里。
隐藏在暗处的树枝被风吹的张牙舞爪，沙沙作响。一个面容刚毅，眼眶乌青的男子站在空荡荡的十字路口中央。
他举着手机笑呵呵地对着屏幕打招呼：“家人们，我老八又准时来直播了啊。昨天表演酣睡乱坟岗，今天鬼节，我给大家表演个给纸人添眼睛。哎呀，从小我妈就说我，在绘画方面极有天赋，今天给大家展示一下……”
说着，老八从裤兜里拿出一把小刀。刷的一下割破了手指，鲜红的血液凝结出血珠，从细长的刀口中渗透出来。
老八将小刀放到一旁。他对着手机屏幕晃了晃染红的手指：“家人们，看到没，这是咱今天的绘画颜料。”
说着他拿起纸人对着屏幕前后展示了一番，一双空洞的眼睛在纸人惨白的脸上格外突兀，这场景在寂静的夜里尤为骇人。
他边展示，边夸赞：“瞧瞧，这纸人多漂亮，多白净。”
他将手指上的鲜血仔细涂抹在纸人空洞的眼睛上。有了血液涂抹，那双猩红的眼睛仿佛有了神，在漆黑的夜里更显诡异。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后观看直播的观众。
直播间内胆小的纷纷退出，一些胆子大爱看热闹的则是快速涌入直播间，气氛瞬间高涨起来。
十字路口最是阴邪招鬼，老八身后是几处祭祀留下的火堆。一阵风吹来，卷起点点火星。几枚金黄色的元宝不知从何处吹来，路过老八，在他的脚下停留片刻后，被风一脚卷去那未知的远方。
“家人们，看我画的好看不？哎，没事，咱就是命硬。做人得相信科学啊家人们。”老八粗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值班室内，一名实习女警吃着泡面值班。一位身穿老头衫的帅气男人手拿文件。迈着二五八万的步伐。略显疲倦地走了过来。女警闻声，抬头看了眼浑身散发一种老子最**的气质的男人。
“肖队，你说这人真是作死没下限。前几天半夜削苹果，对着镜子梳头发。为了流量，居然故意对镜子笑。那一笑，咦～现在想想我都浑身发毛。活像鬼上身，我现在看他越来越邪气了。”杨曼龇牙咧嘴，抖了抖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一口泡面吞下。心中的恐慌随着这口热乎乎的泡面勉强压下去一点。
肖舒安把一沓文件放在杨曼身前的桌子上。指着视频里的老八说道：“这主播最近挺火的。”
“看吧，连你这断网八百年的古董都知道了，看来是真火。”杨曼瘪着嘴点头，对着肖舒安打趣。
和煦的声音传来：“古董？你见过肖队这么帅的古董？”
随后一名身形高大，栗色短发的男人走到肖舒安身前。
肖舒安笑笑，拍了拍庄小昧的肩膀：“还得我小昧啊，有眼光。”
说着他看向杨曼：“我不就少上了点网么，至于叫我古董吗？”
“……”
杨曼看着眼前“不着调二人组”，边摇头边叹气。那是你崇拜，我澎湃。难怪两人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找到女朋友……
庄晓昧看着视频中老八的身影：“哎？老八，你也看他呢，我最近也总能刷到他。”
杨曼笑眯眯道：“嗯，我最新下饭神器。”
庄晓昧咧了咧嘴角：“嗯……那……那你口味挺独特！”
杨曼哼了一声：“要你管。不过我觉得这个老八越来越邪门了。”
“为了流量，博眼球呗。一会吃完饭，分尸案结案报告整理一下，具体细节找柳法医拿检测结果。”肖舒安点了点桌上的文件对杨曼吩咐道。
“知道了，肖队长。您啊，就好好度过这来之不易的假期吧。您都三天没怎么合眼了，瞧您最近累的，脸上冒的胡茬都快成青青草原了，赶紧回家刮刮胡子，收拾收拾。不然市局第一美男的称号可就要换人了。快走啦，走啦。”杨曼笑着把肖舒安送了出去。
……
在工作岗位上连续奋战三个月的肖舒安难得放了半天假。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拉上窗帘，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几秒钟后，屋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刚睡着没十分钟的肖舒安被身旁鬼叫的手机吵醒，他迷糊地摸索着，找到手机，按下接听键，嗓音带着沙哑。
“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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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网红身死 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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