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柳乔巧伸了个懒腰,拿过枕边的发簪随手绕了两个丸子,推开窗,微风道早,晨光步入窗棂,琉璃坠子摇摇晃晃辇步下榻。
推开屏风,她看见客栈的桌上有两块还热乎着的糖糕,旁边还有一串糖葫芦。
把糖糕塞进嘴里,柳乔巧嘟囔着问墙边立的仙剑:“他们人呢?”
那是一把淡青色的仙剑,银白色的剑穗垂在剑鞘侧,剑柄上镶了一颗紫色的晶石,这就是柳乔巧的本命法宝——裁柳。
青色的仙剑发出冗长的嗡嗡声,柳乔巧走到另一侧的窗边往外探,瞥见一黑一白两个影子在院子里晃荡。
“屏气凝神。”温润的声音柔和而有力。
李之鸣在院子里扎着马步,汗水顺着鬓角滑进了衣领,他头顶还顶着一本书,正是昨日那本《五年炼气三年筑基》。
上官羽鹭在他四周踱步,他手持一把白玉折扇,见李之鸣稍有不稳就将扇骨拍了上去,李之鸣咬牙吃痛,却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晨时的凉风掠过柳乔巧的发髻,琉璃小珠晃荡折射七彩光芒,她闷声轻笑:“想不到上官羽鹭做个师父还挺有样子的,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能对外人和颜悦色呢。”
裁柳争鸣出声附和。
俯瞰的目光还是太过明显,上官羽鹭抬起头正好同她打了个照面。
柳乔巧微微一笑张口欲言,却见上官羽鹭眉眼一弯在唇上比了个禁声的动作,柳乔巧愣了愣,无奈笑笑摇了摇头,转身回屋,和上了窗子。
回到庭园中,李之鸣实在是挺不住了,他这种人八百年没运动了,经上官羽鹭这么指导一遭跟渡劫似的。
咬紧牙关,李之鸣微微侧头问身后坐在石凳上看书的上官羽鹭:“乔巧是不是醒了?要不我们上去收拾东西准备动身吧?”
上官羽鹭不紧不慢的抬眸,合上手中的书,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又续了一盏,轻笑:“不着急,乔巧多眠,怕是还没睡醒,至于你嘛……”他眼里闪过狡黠的光。
“吸气抬腰,再练一个时辰罢。”
李之鸣:!!!
夺久?!!!!!!
无声的抗议都不作数,李之鸣就这样一口气练到了大中午。
听见开门声,柳乔巧抬眼看去,见李之鸣魂不守舍的飘进屋里,又没骨头似的随便找了张椅子倒下就没了动静,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给他练了什么啊?”她抓起桌上的李子抛给了后面跟进来的上官羽鹭。
“嗯?”上官羽鹭抬头接住那绿油油的果子,回到:“没练什么啊。”
说罢他走过桌边拿过茶壶给李之鸣到了一杯递去。
“我才不信,”柳乔巧咬了一口李子,“我要听李之鸣说。”
“行吧,他说。”把水放在李之鸣手边,上官羽鹭见他一动不动的又在旁边放了个李子。
李子明此刻仰面朝天躺在那张藤椅上,瞥见茶杯旁的那一抹青绿,在桌子上摸索了半天,终于是摸到了那个李子,咬了一口脸就皱作一团:“好酸!”
柳乔巧默不作声的移开眼:“上官羽鹭给你的你都敢吃。”
上官羽鹭无辜的啜了口茶。
“所以到底练了让你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呃……”李之鸣拿茶水漱了漱口,轻轻闭上了眼,“练了一个人钢铁般的意志。”
柳乔巧:?
“他的话你都敢问。”上官羽鹭朝柳乔巧挑了挑眉。
“呵,”柳乔巧冷哼一声,“你们俩一个人的东西不能接一个人的话不能信,还挺配的。”
“嗯,亲师徒。”上官羽鹭点头。
“我拜师了吗你就乱说……”李之鸣行将就木的声音飘飘悠悠,但是没有任何人在意他。
懒得听他们两个拌嘴,柳乔巧从随生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一封信,反手屈起食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不同你俩闹了。”捻起信纸晃了晃,“今日你们俩便同我去刘府,刘伯伯前几日给阿爹来信说家里出了档麻烦的事,事关他们家大小姐刘溪儿,不方便让其他世家知道只能找我们了,本该是爹爹去的,但为了下山历练一事我把帖子要过来了。”
“刘府?出了什么事?”上官羽鹭问。
柳乔巧张口欲言,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使了个眼神喊上官羽鹭去把李之鸣摇起来听讲。
没等上官羽鹭出手,摊着的李之鸣吊儿郎当的说话了。
“渝城刘家老爷刘金三的急帖吧。”
仰头的姿势让他吐气都压在胸腔里,听起来有些急促。
“我没记错的话,他女儿刘溪儿要出嫁了吧,嫁给谁来着?张家的儿子?应该是。”
直起腰杆,李之鸣屈指抵在下颌,思索片刻继续道:“两家是娃娃亲吧,今年刘溪儿刚满十六,张家便说恰逢吉日,把女儿嫁过去吧……嗯……算了算时间差不多……”
李之鸣看向柳乔巧:“就在前两天,刘溪儿丢了吧。”
“十里红妆早就备好,新娘子却和送嫁的红木棺材一起没了影……”
午后阳光走移,室内略显阴暗。
李之鸣嘴角擒笑::“我说对了没?”
一时间室内针落可闻,柳乔巧仓促一笑,却不是对李之鸣的,是对上官羽鹭的。
“你可真是找了个不得了的帮手啊。”柳乔巧说。
上官羽鹭颔首,没有回话。
气氛略显尴尬,李之鸣自觉气氛诡异,半晌后开口到:“其实对于这件事我有一件事一直不明白。”
柳乔巧抬头意示他说。
李之鸣踌躇半刻后开口到:“人不是都失踪好几天了吗,我们现在还在这里喝茶啃李子的,还能赶得上热乎的刘大小姐吗?”
柳乔巧:“……”
上官羽鹭:“……”
这问题太犀利了,导致在场的人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走了!去渝城!”
柳乔巧拍桌起身下令。
.
李之鸣本以为要坐马车赶路的,却突然记起这是一个可以修仙的世界。
出了城,来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山道,柳乔巧不知从哪拿出一副纸笔,抵在岩石上开始书写,写好后她将手里的符贴折了几折,一只栩栩如生的纸兽便出现在她手中,随后她捻住纸兽捏诀,转腕一掷,一声怒吼响彻云霄,那只纸兽赫然化作一头凶煞的白虎。
白虎环视四周背脊紧绷,掀出獠牙喘着粗气。
李之鸣咽了一口气瑟瑟缩缩地往上官羽鹭身边躲。
上官羽鹭微笑:“无妨,交给乔巧。”
话音未落,白虎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扑了过来!
锃——
一声长鸣,白光乍现,一道剑气挥来!白虎来不及闪避竟被剑气删到了岩石上!
岩石碎成好几块,白虎嘶鸣几声却提不起劲,眼睁睁看着柳乔巧提剑步步逼近。
“收。”
柳乔巧纤纤细指触及白虎额头,一瞬间白虎伤势痊愈,乖顺的匍匐在了柳乔巧脚下。
此刻李之鸣才看清那白虎身上居然有一对小巧的翅膀。
“……那是什么东西?”
“纸捏的穷奇。”上官羽鹭安抚似得拍了拍李之鸣的手。
李之鸣才发现自己刚刚吓得拽紧了上官羽鹭的袖子,现在自己像个鸡娃儿一样缩在上官羽鹭身后。
颜面尽失。
这四个字在李之鸣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沉默着,李之鸣松开了手。
上官羽鹭意外地看了眼被抓皱的鎏金白袍,眉头轻挑。
那边,柳乔巧顺利制服了穷奇,她翻身坐在巨兽上,朝李之鸣和上官羽鹭招了招手,看见李之鸣,她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又写了一张符贴。
等她写完,李之鸣看见巨兽身上垂下来了一截绳梯。
“这也是纸折的?”李之鸣问上官羽鹭。
“嗯,不知道是乔巧从哪学来的,青莲派山中有一座塔,里面是些七七八八的修炼册子,小时候乔巧背着师父进去过一次,出来后折了一只纸蝴蝶,刚成型便飞上了天际。”
说罢,上官羽鹭又补到:“乔巧聪慧至极,学什么都很快,旁人十天半个月都记不下的剑诀,她半天就能倒背如流。”
听到师兄夸赞,柳乔巧轻哼一声,“可惜了,那塔里的法术册子只有半册,我光学会如何用法力使纸偶活过来,却不知如何控制其为我所用,还好上官羽鹭想了个法子。”
“你?”李之鸣回首看向上官羽鹭,好奇地问:“什么法子。”
上官羽鹭神色不改,缓缓道:“抓住,打一顿,打服了就听话了。”
李之鸣:“……要是不小心打死了呢?”
“那就只能劳烦乔巧再折一只了。”
柳乔巧点点头,表示这事她在所不辞。
剩个穷奇泪眼汪汪的看着李之鸣。
李之鸣:……
也是怪上官羽鹭这人相处起来太随和了,他都快忘了人家是百分百纯血的正统龙傲天,武力值血妈高的那种。
斯密码喽穷奇兄,我也很害怕。
和穷奇惺惺相惜地对望了片刻,李之鸣攀上绳梯利索地爬了上去。
上官羽鹭也飞了上来,接着穷奇展开羽翼,四肢一触山岳,凌空而起,跨越山脉奔向渝城。
也不知道这文现在有没有人看,但是这个作话空荡荡的也不太豪勘,所以我决定讲几个笑话
农场里有一头牛和一匹马
马说
——《唐.韩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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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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