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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各自回家

翟伊一在回家的路上选择心无旁骛,一丝不苟。

每隔几分钟就会看一下手表,甚至掐起了好久不用的秒表。

因为,她要掐点、要计划、要万无一失、要理直气壮!

18:43,瘫在沙发上的时候,翟伊一彻底放松下来。

冲着厨房喊了一声:“我回来啦!”

慢吞吞拿出手机,准备回复一下今天被未读消息填满的微信。

淮楚端着凉拌豆角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已经昏昏沉沉睡着的孩子。

挎包还搭在手掌上、手机滑落到了小肚子上。

“第一天,就这么累吗?至于吗?”

放好菜盘,轻轻走回厨房关好了门。

“老翟同志,你宝贝女儿第一天下班回来了。正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呢!”

“不会吧,这才几点?这么累吗?不应该啊!等我一会儿给骅涛打个电话问问。咱们动静小点,别吵着她。”

翟临潜一边卖力地翻动着锅里的鸡翅,一边回头尽力低声跟老婆回话。

“对了,你给孩子盖点东西,别感冒了!虽然天热,但这孩子从小体质就不好。你也出去吧,油烟味大,不用一直在这里。饭好了我去叫你。”

“收到!加油呀!好不容易能吃到翟大师亲手做的饭,那我就出去静等开餐咯!”

“乱讲,我哪次不是有时间、有机会就回家做饭的?”

“是吗?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有机会?”

抽空回头望了一眼老婆揶揄的神情,分析了一下她打趣的话,翟临潜轻声咳嗽了几声。

“好啦好啦,去看看女儿吧,马上开饭了,让她吃完再睡。孩子这么累,什么都不要问了,等她想说的时候自己就说了。”

“知道啦!知道啦!话真多!不用一遍一遍提醒我的,我又不是后妈!我出去了。”

坐在沙发边,跟翟伊一隔了一个位置。

轻轻撩起女儿垂落在眼前的碎发。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好像已经开始主动留起,高中之前死活不肯留的长发。

发量随爸爸,很多很厚,不论是梳成高马尾还是扎得很低,抑或像现在这样完全散落下来,都很好看。

白色短袖上有几个油点,很显眼。一会儿要赶紧让她脱下来,才能及时清洗干净。

这个臭丫头,又不换拖鞋就往客厅跑。等适应工作环境,生活步入正轨后,一定要把规矩重新立起来。暂时先由她去好了。

留意到厨房的动静越来越小,油烟机的声音也停了下来,淮楚轻轻晃了晃女儿的胳膊,唤了声:

“一一,该吃饭了!”

声音小到淮楚摇头轻声笑了起来。

心里暗叹:“就这孩子的睡眠质量,叫得起来才是奇怪。”

于是打算加大摇晃的力道、拔高喊话的声音。

“翟伊一!”

刚喊了一声,翟伊一立马蹦了起来,还顺便把乱七八糟的头发撩了几把。

“任总监,我今天可没有迟到哈,我到得比你早,嘿嘿!

说话的同时,还在努力控制着摇摆凌乱的身形。

淮楚觉得孩子的核心能力,好像又有些进步了。

淮楚清了清嗓子,变换了一个音调。

“翟伊一,谁说你没迟到的?明明晚到了31分钟。”

再次听到如此精确的数字,翟伊一应激了。

立刻把眼睛睁得更大,眼神也逐渐恢复清明,开始极力解释起来。

“任总监,你的手表绝对有问题,坏了的话就丢掉,我再给你买一块!现在明明…”

等看清说话人究竟是谁时,翟伊一瞬间像被抽掉了虾线的小虾米一样,弓着身子滑坐回了沙发上。

“哎呀,妈妈,别闹,吓我一跳!我跟你讲,我今天过得跌宕起伏的,我们那个总监大人,真的很奇葩!偏偏刚刚做梦又梦到她。你吓到我了!”

“好好好,妈妈下次分清场合再和你闹。”

淮楚撩了一下翟伊一散落在脸上的头发,继续哄着孩子。

“先吃饭,爸爸做了你最爱的鸡翅,汤面片也好啦!先去把鞋换了,洗好手再擦把脸。准备吃饭!下班就不要纠结上班时间发生的事情啦!”

“好嘞!”翟伊一边跑边喊,“还有,母亲大人,摸鱼的时候,我决定了,要放弃低调,开车通勤。下班已经打听好停车位的情况,已经交过钱啦!”

淮楚看着孩子跑向洗手间的背影:

明早鞋柜那里,就只留臭丫头一个人的鞋子就好了。

思考完打算转身去餐桌,正好撞上了翟临潜也望着洗手间方向的关切眼神。

加快脚步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碗。

“不烫吗?还不快放下。老翟同志,把你的车让出来吧,她习惯开你的车,也相对安全一些。这丫头,还没看着回头钱呢,就要贷款上班了,日子过得真是快。”

翟临潜放好碗,解开了围裙。顺着淮楚伸出的手把相对轻一些的盘子递到了老婆手上。

“不烫的,都是在厨房凉了一阵才拿出来的。老婆,我的车给孩子开,会不会有点招摇了?算了,安全最重要。贷款上班也好,负债打工也行,她开开心心地就好!”

“你确定今天是开开心心的?”

“当然确定!而且,我刚刚决定,不给老张打电话了。翟伊一虽说看上去确实很累,神经也挺紧张,但我们都很确定,孩子会坚持下去的。”

“是啊,确实都是表象。那就不问不打扰?”

“听你的。吃饭!”

全程按照保安的指挥,把车停放好,目送保安离开,没有立马下车。

任曼选择坐在车里发一会儿呆。

最近工作按部就班,按序推进。不过生活却有些脱轨,好在依然还在掌控范围之内。

今天和张骅涛的见面,与其说是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才促成的,还不如看成张骅涛主动等待了很久,且一直在主导谈话的走向。

不愧是个老江湖!

整理了一番思绪,拿好放在后座打包好的餐食下了车。

手放在门把手上,闭着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再次睁开眼时,脸上爬上了笑容。

手掌微微发力再借助腕力轻巧往前一送。

“妈,我来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任曼说话的同时注意观察着躺在床上的人的状态。看到母亲正在睡着,立马收了声,放缓放轻了脚步。

把手里拎着的餐食递给了迎上来的人。

“赵姨,这是晚饭。你前天不是说想吃春饼吗?这家的很好吃!一定要尝尝!

你先吃,另一份先放起来,等我妈醒了热一热就好。趁热吃别着急,今天我会晚点走。”

“好,今天她睡的时间有点长了,过一会儿就叫醒吧,不然晚上又要睡不着了。”

“知道了,快去吃吧!”

病房里只剩下自己和妈妈。任曼用酒精给手仔仔细细消了一遍毒之后,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和棉签,想帮母亲润一下嘴唇,但看得出来,母亲的嘴唇很湿润。

赵姨一直把她照顾得很好。

还好,有赵姨守着妈妈。

任曼坐了下来,每天都会来至少一次的地方已经没有时时观察留意的必要了。

掏出手机,开始处理工作信息,手指噼里啪啦地在手机屏幕之上飞舞。

任曼有时会在处理工作时想:

改革开放初期,当工人伴随着“亲爱的人啊!携手前进,携手前进。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充满阳光”的歌声骑着二八单杠离开厂门的时候,心情会是何等的恣意盎然!

毕竟车轮滑过厂门的那一刻,时间完全不再属于工厂。

处理完最后一项工作,关掉手机前又调到备忘录打下了一行字:农科院考察加一个单间。

设置好提醒时间,熄灭了手机,把视线放回病床上。

任知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妈,饿了吗?我带了饭,现在去给你热,少吃一点?”

任知芳摇了摇头,在任曼的帮助下坐直了身体。

“中午吃的牛肉面,你赵姨和我一人一碗,还加了份肉,躺了一下午了,一点儿也不饿。偷偷跟你说,今天我吃得三细,胃里膨胀得过了头,可不敢让你赵姨知道,不然以后吃不到粗面了!饭先放着,等晚上让你赵姨给我吃就行。”

任曼笑着点了点头,又在任知芳身后垫了一个靠垫,确保母亲稍微舒服一些。

“妈,你喜欢吃粗面,赵姨怎么可能不让你吃!今天感觉怎么样?我看你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刚刚严医生也说你各项指标正常。”

任知芳掖了掖被角,轻笑了一声:“每天躺着,检查有医护接送,晒太阳有轮椅和你赵姨守着陪着;身体状况出现异常,马上有营养液或是辅助药物搭救助力;

还能经常见到曼曼。现在的日子呐,可比过去五十多年加起来的日子还幸福,妈妈做梦都不敢梦到这样的生活啊,妈妈很知足。”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的话,许是有些累了,任知芳慢慢闭上了眼睛,平复着跳动不太规则的心脏。

任曼拿起水杯,插好吸管递到母亲嘴边。

“妈,喝口水吧。哪里不舒服吗?我去找护士。”

顺着女儿的手慢慢喝了几口水,任知芳又重新张了口。

“不用。你工作了一天累了吧,快回去休息,我这里很好,不必时时挂心,一切有赵姨呢!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工作是做不完的,要学会偷懒。”

任曼仔细地盯着妈妈。为了方便,住院前剪掉了长发,如此短的样式让白发更加无处藏匿。

虽说还不是白发苍苍,但站在女儿的角度,也足够心疼和无措。

妈妈已经好多年没有打理过皮肤了,谁说岁月从来不败美人。

病魔消耗了母亲爱美的年华,让好不容易有机会实现踏遍祖国大好河山的人,困在边城一隅。

想到这些,任曼低下了头,再看下去,妈妈会难过。

任知芳心下了然。

拉过任曼的手:“孩子,回去睡觉吧。把赵姨叫回来,我想吃饭了,再晚的话我怕不消化,会发胖,嘻嘻…”

任曼整理了一下心情,点了点头,拿好手机,走出了病房。

赵惠就站在门边,看到任曼走出来,笑着往前走了几步。

“曼曼,要走了吗?这会儿开车回去不会堵车,路上注意安全。”

“赵姨,我妈有点饿了,麻烦你看着她吃点东西。吃完了…哎呀,我不需要说这些,你照顾得比我好多了。”

“你别操心这些了,你妈妈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你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剩下的交给时间就好,有些事情,光靠努力是不成的。”

“现在除了等,我也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可是已经两年了,我…”

“孩子,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她身边有优质的医疗资源、有完备的疗养体系、有女儿全心全意地陪伴和支持。有了这些,她等得起,我们都还有时间,不是吗?”

“赵姨,还有你精心地照顾和事无巨细地关怀。妈妈还能等,我也等得起,但我还是会更努力。谢谢你!我先走了,早些休息。”

望着任曼离开的单薄倔强的背影,永远孑然一身却也不会轻易倒下。

赵惠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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