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被订书机钉到了。”
落铃从桌子下方重新探出头来，自己伸手按住，
“我没找到，你有吗？借我一个。”
苏清回座位翻了一会，迅速递了过去：“扎到骨头没有？”
“应该没有。”落铃伸出手给他看。
指尖有一个还在往外流血的出血点，指甲盖上也能依稀看见一个小黑点，订书针就是直直地贯穿了这两点。
创面其实很小，只是比针眼大点，痛感并不强烈。但因为刺的深，便有些钻心。
落铃的左手不灵活，捣鼓半天，反倒让胶布自己黏上了。
苏清眉头蹙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反复贴歪，索性把她的手腕拉过来：
“我来。”
指尖断续传来微弱的触感，落铃用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试卷边缘，觉得有些无聊。
她偏过头，目光越过乌黑的发顶，落在苏清纤长的睫毛和挺翘的鼻梁上。他正低着头，轻手轻脚地撕开胶布，重新贴好。
这个角度看不清五官，但能看见冷白色的皮肤细腻光滑，表面有细小的浅色绒毛。
……好近。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无限拉长，落铃心里冷不丁冒出点异样感。
她小幅度吞咽了下口水，大脑有些宕机。
混沌中，落铃忽然想起那则每个人都有独特气味的传言。
她动了动鼻翼，没有在苏清身上闻到任何味道。再度努力嗅闻，又感觉到一点若有若无的冷意，如同幻觉。
转眼间，苏清已经松开手，露出工工整整的粘合处：
“还疼不疼？钉子上有没有锈？”
“还好啦，没有。”落铃答得很诚实，想了想又没心没肺地补充，“没事，就当体验小众受伤方法了。”
“你真是……”
苏清张了张口，似乎没找到合适的词，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两遍，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开口道，
“下次我帮你钉。”
“不用不用，我有手有脚的……”
落铃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对上苏清眼里无声满溢的心疼，大脑短暂地短路了。
下一秒，午练的铃声打响，她被迫转回了头。
班里瞬间安静下来，各自开始做卷子。
性格使然，落铃算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对小事向来不以为意，转头就忘。
但看见苏清一本正经的担心时，她忽然觉得心里软绵绵的，很想叫他一声。
两秒后，她决定遵从内心，猫着腰回过头，小声开口：
“苏清。”
“怎么了？”苏清立刻紧张地抬头看过来。
视线交错时，落铃在他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恍然感到几分不知所措，几乎无法与他对视，匆匆别过眼，心跳如擂鼓。
……他之前看起来有这么好看吗？
“是还疼吗？不用不好意思说。”
见她半天不说话，苏清疑惑地询问。
落铃摇摇头：“已经没事了。”
她的表情显然不像没事，苏清更疑惑了：
“真的没事？扎得比较深，要不我让玄墨来给你治疗一下？”
在少年的注视下，落铃的耳根泛起火烧火燎的热意。
她垂下眼，佯装平静地伸出手，遮住不用看都知道已经红透了的耳朵。
可能有点事。
……她好像喜欢上他了。
心绪千回百转，最终她只轻轻应了声“不用”，便慢吞吞地转回去继续写作业了。
午练结束时，课代表从后往前依次收试卷。
轮到落铃时，她随手把写满的卷子递过去，顺便瞥了眼前一张卷子，发现苏清的最后一题居然是一片空白，大为震惊。
他不是一向写的特别快吗？
这时，她的后背被身后的人戳了戳：“还流血吗？”
“不流了。”
落铃揭开创可贴看了一眼，顺手丢进垃圾桶，又忽然想到什么，笑着回过头调侃，
“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没写完作业吧？这么关心我的手？”
“不是。”苏清摸了摸鼻子，飞速反驳。
“骗人。”
苏清低低地笑了声，嗓音听起来有些勾人：
“嗯，我骗人。但作业已经交了，所以快点睡觉吧。”
落铃的心脏嘭一下炸成了烟花，飞快地低下头，以至于完全没发现对方后知后觉的红脸。
好像人一旦心里装了事，做什么都会格外敏感。
-
充实的特训时光飞速流逝，很快到了国庆假期。
“今天教追踪术。”
苏清伸出食指和中指，其间夹了片薄薄的树叶，
“先从基础学起。首先，选一个物品注入魔力，作为媒介，我用这片树叶做示范。”
他朝示范对象玄墨身上随手一甩，树叶啪地贴到他的衣服上：
“好了，你走远点躲起来。”
玄墨点点头，足尖轻点，飞快地几个跃步，便消失无踪了。
“之后在心里默念追踪咒语，屏息感受自己魔力的位置。”
苏清淡声说完，并没有屏息或默念任何咒语，停顿了约摸几分钟，就负手信步领着落铃出发，
“他停下了，在五公里外的一家古着店呢。”
理论上来说，初学者会用特定符纸符文作为媒介，将魔力注入符纸且不会散去，是第一大难点。
其次，能够感受到一定距离外微弱的魔力，也是一个难点。
此外，距离变远，魔力干扰，替换媒介，乃至不用念咒，不使用媒介……每一步都是重大跨越，常规学习至少要花费几个月。
苏清教学时却直接跳到最后一步，并把前面全部归类为“基础”。
所幸落铃也不是普通初学者，两人一个人敢教一个人敢学，一路跑到商场。
玄墨刚从试衣间出来，正抱着一大堆衣服准备结账。
落铃随手选了张吊牌注入魔力，接着买了几杯奶茶，站在在门口等待。
“我是助教，还不辞辛劳地跑来跑去，我也要喝！”
见状，玄墨提着新衣服的衣摆就急吼吼地朝两人跑去，被落铃猝不及防塞了杯奶茶，一下子愣住了，
“诶……已经给我买了？”
“当然，辛苦了。要不坐下来休息一会？”
落铃十分周到地冲他笑了笑，从店员手里又拿过两杯，递给旁边的苏清，随后哒哒哒跑到椅子上坐下，一前一后地翘着腿。
玄墨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原本想走到苏清旁边的动作也止住了，嗫嚅着跟落铃解释了一大串：
“谢谢。我刚刚在跟苏清开玩笑，没有说你。我其实不累不用休息我先走了哈——！”
“好。”
那个作为媒介的吊牌随着衣服一起被装进袋子，之后玄墨又在人满为患的服装店跑来跑去换了几套衣服，魔力很容易散去。
苏清吸了一口奶茶，扭头问：“能感受到位置吗？”
“能，他在东南方向高速移动。但是我感觉不到附近的环境，你刚刚怎么知道他在古着店的？”
“魔力强度足够高，就可以扩散去感受环境。没事，多练就能做到。”
“他停下了，那我们出发？”
奶茶已经喝完一半，落铃站起身来，握住吸管搅了搅，如愿以偿地喝到一口小料，幸福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好。”
两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在咖啡店里和玄墨面对面坐下了。
苏清挑了挑眉：“又喝？”
“跑累了喝点怎么了？我都没借助交通工具，一直在自己飞。”
玄墨撇撇嘴，低头按亮手机，一边回信息一边开口道，
“你不会说话就学学人家落铃。”
“薛长故约我们明天去游乐场，你去不去？”
正巧，落铃也看了眼手机，扭头问苏清。
传言在我以前初高中时候挺火，作话补全：
每个人闻到的其他人的味道都不同，如果闻起来不喜欢，说明你和这个人合不来。
随便看看就好，没有考证。我当时实验了很长一段时间，发现大部分人都没味道。唯一一个有味道的是因为那个人有口臭。。。
这本目前有点像女强男更强，叠个解释：
女主是内核强大，道德标准很高的人。大多数时候很佛系，但必要时会竭尽全力。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像男主一样大闹冥界，保留记忆，与她的道德观不符。
男主的内核不如女主稳定，道德标准和物欲也一般。属于没事干就四处学学，会的东西很杂。同时他又要寻找女主和真相，不能死在榜单上，所以需要变强。
想过让女主早点变强，但不符合逻辑和人设的东西不能强行塑造。另外，我觉得女主的性格最有少年气，最适合去说一些拯救世界的中二语录。
感谢理解[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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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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