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陈祈安就从遁入空门的状态中还俗了。
周一,见到容光焕发的陈祈安,何歆和许廷之都不由得震撼于他变脸的速度。
三人一道去吃午饭。许廷之揶揄道:“陈祈安,你和讨厌鬼和好了?”
“什么讨厌鬼?”陈祈安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红烧肉。
许廷之还当陈祈安是不好意思了,故意逗他:“还能是什么讨厌鬼?你微信置顶那个讨厌鬼呗。”
“哪有讨厌鬼?”陈祈安把手机屏幕大大方方地亮了出来,怼在许廷之眼前,“这里只有我老公啊。”
“……”许廷之瞪着昵称栏的“老公”两字,惊得嘴都合不拢。许久,他泄气地败下阵来,转向何歆幽怨道:“我什么时候能听到你这么叫我?”
何歆脸有点红:“想都别想。”
许廷之:“私下就行。”
何歆投喂了一根白菜,企图让他闭嘴:“没可能。”
许廷之细嚼慢咽:“不过真没想到啊,陈祈安,你老公竟然是男的。”
陈祈安瞥他:“我老公哪里看起来像女生吗?”
何歆很想求求他们,不要“老公”来“老公”去了,这还有顾客路过呢。
许廷之道:“你之前没说啊,我以为你追的是女孩子呢。要早知道是男的,我就给你想点别的主意了。”
“算了吧,”陈祈安说,“他要不喜欢我什么主意都没用。”
许廷之赞同:“那倒也是。”
“是什么啊,”陈祈安对他的反应颇有微词,“我的意思是,我老公很爱我的。”
“……”许廷之和何歆齐齐低下头,不想再听了。
中午大家都没什么事,吃了饭,陈祈安打车带何许二人去自己租住的房子。
房子是余慧精心挑选过的,采光隔音都很好,价格也便宜,一室一厅尽管不大,但足够情侣居住了。
整体看下来,何歆和许廷之都认为不错。
确定了转租的意向,陈祈安给房东打电话,正式解除了自己的租赁合同。
事情办完,陈祈安没有跟着何歆回学校,而是跑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两袋菜,扔进家里冰箱,再匆匆去赶下午四点的专业课。
他才没有单方面接受周泊年的付出,他也是可以付出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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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开工,所有人都半死不活。
唯独周总一改前些日子的低气压,对每位员工都春风和煦的,甚至一到下班的点,就离开了办公室,还特意提醒大家不要加班,没事早点回家陪陪家人。
方妍往她的帆布袋里捡东西,暗自腹诽,也不知道上星期随身携带热带气旋、晚上**点楼里都走空了还待在办公室里一动不动的人是谁。
上了车,周泊年倒没觉得自己开得有多快,等到家一看,才发现,全程用时比往常缩短了好几分钟。
听见开门声,陈祈安蹦蹦跳跳地从厨房冲出来:“你回来啦?”
他拎了一把油光锃亮的菜刀,手举得高高的,望之令人胆寒。
周泊年下意识后退两步,随后注意到陈祈安脑袋上多了两个毛茸茸的东西。
“你在干嘛?”
“做饭啊,”陈祈安放下菜刀,摇头晃脑,狗狗耳朵也随之动了两下,“老公,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周泊年将他的菜刀夺走,望了眼那对引人注目的耳朵,“怎么把这个戴出来了?”
“你买了不就是给我戴的吗?”陈祈安接着晃,“喜欢吗?”
周泊年:“好像是你想要吧。”
“这样啊,”陈祈安挑眉,“我还以为你喜欢呢。”
周泊年不置可否,提着菜刀走到厨房。
案板上,切了一半的猪肉七零八落地散乱堆着,厚的厚薄的薄,几乎没有形状可言。
周泊年耐心地把大块猪肉拣出来改刀:“你等我回来做就行了。”
“那怎么行,”陈祈安洗了个手,也不擦干,就这么**地去搂周泊年,“我妈说我什么都不做会被你嫌弃的。”
周泊年愣了愣:“余阿姨知道了?”
“我可没说啊,”陈祈安澄清,“是我妈自己猜出来的。”
“说了也没事,”周泊年道,“没什么不能说的。”
陈祈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好了,别添乱了,”周泊年拍了下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自己去玩,饭好了叫你。”
“你真的不要我帮你啊?”
周泊年笑:“你帮我什么了?”
“在这陪你让你心情好不算帮吗?”陈祈安强词夺理。
“……”周泊年扭头和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玩去吧。”
“好吧好吧,”陈祈安舔舔嫣红的嘴唇,“我妈说得没错,这就开始嫌弃我了。”
周泊年无奈:“岁岁。”
除了余慧以外,周泊年是唯一一个叫他“岁岁”的人,这个称呼里包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亲密。
陈祈安眼睛弯起来:“我知道了,我不捣乱了。”
他随手摘了耳朵,转身进客厅,躺回沙发打游戏,打了两把都赢了,正要开第三把,周泊年喊:“岁岁,吃饭。”
陈祈安赶紧取消匹配:“来了。”
这两年,周泊年在厨艺上进步明显,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回回都让陈祈安食指大动。但这次他只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周泊年,你上班那么忙,回来还要做饭,会不会很累啊?”
周泊年觉得陈祈安操心得有点多:“很累我就不做了。”
他又不是什么被压迫的小奴隶,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呗,大不了一起下馆子、点外卖。
“要不然我们请个阿姨吧。”陈祈安想得很好,这样的话,谁也不用干活了。
周泊年否决:“我不喜欢有人在我家。”
陈祈安点点头:“我不是人?”
“……”周泊年没忍住笑了一下,“陈祈安,你有意思没意思?”
陈祈安撇撇嘴,埋头吃饭。
想听周泊年说一句好听的话太难了,他也没办法呀。
-
陈祈安说是要搬回来,结果相当无情地抛弃了原来的房间,不仅直接住进了周泊年的主卧,还强行在周泊年的书房里占了一块地方。
晚上,周泊年坐在书桌前不知道看什么书,陈祈安就背对着他,咬着指甲绞尽脑汁写论文。
写了几页实在写不下去,陈祈安愤怒地一关电脑:“我洗澡睡觉了。”
陈祈安有个很差的习惯,每次洗完澡都犯懒,头发不吹干就往床上滚。他换好睡衣,湿着头发回房,周泊年已经拿着吹风机守株待兔了。
“过来。”周泊年岔开腿坐在床沿,冲陈祈安勾手。
周泊年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强势而有侵略性。陈祈安看在眼里,觉得他老公简直性感得要命。
就像得了吹笛人的召唤一般,他不由自主抬步走了过去。
周泊年把他按在两腿之间坐下,打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热风呼呼吹着,周泊年的指腹一下一下按在陈祈安的头皮上,又酥又麻又痒。
男生的短发几分钟就干爽了,周泊年关掉吹风机,伸手揉了一把陈祈安的卷毛。
陈祈安抬眼看他:“好了?”
周泊年说:“好了。”
陈祈安眯起眼睛:“这就好了?”
都是成年人,哪些好了,哪些没好,意思很明显。
周泊年翘了翘嘴角,手掌从下往上拂起他的刘海,亲了一下他光洁白净的额头,声音带点蛊:“耳朵呢?”
“耳朵长在脑袋两边啊,”陈祈安装疯卖傻,被周泊年那样的眼神注视了一会儿,投降道,“……耳朵在客厅茶几上。”
“嗯。”周泊年出门去拿,回来时,陈祈安已经满怀期待地爬到床上躺好了。
周泊年把狗狗耳朵给陈祈安戴上去,耳朵跟随他的动作一颤又一颤,颤得人心痒难耐。
陈祈安直勾勾盯着他某个部位:“周泊年,你是不是变态啊,对这种东西都能有感觉。”
周泊年模仿他:“我以为你喜欢呢。”
“我是喜欢啊,”陈祈安坦率承认,“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假正经?喜欢还要装模作样?”
说话的时候,他会刻意地左右摆头,让那双毛茸茸的耳朵因重力而下垂上扬。
理性的人为他丧失理性这件事,让陈祈安很有成就感,但很快,他就游刃有余不起来了。
耳朵依然在动,却不受陈祈安控制。他自顾不暇,声音都不再连贯,只能从喉咙缝里溢出几个不成调的音节。
至于那对耳朵,起伏的频率早已成了顶撞的频率。
不知道是之前有所收敛,还是今天特别兴奋,周泊年做得比第一次还凶。
余韵久久未退。陈祈安被周泊年抱在怀里,尚有些缓不过劲,连说话都是喘出来的。他扯下那对兽耳,重重摔在床头柜上,粗声粗气道:“不玩了,我要死了,周泊年。”
周泊年事后也觉得自己过火了。他讨厌脱离掌控的感觉,更不想让陈祈安身体难受。
他一边亲陈祈安一边说:“对不起,宝宝,那我把它扔了吧。”
“……不要,谁说要扔了,”陈祈安任他亲着,很仁慈地发话,“少用几次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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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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