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桁不觉得，可温时玉的眼神刺痛了他。
温时玉趁机推开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先出去了。
出去后，正好碰上秦绛和陈泽丰。
秦绛正在找他：“温总，你刚才去哪了？快来，我们再打几场。”
“刚才接了个电话。”温时玉找了个借口。
“温总，你衣服怎么湿了？”
温时玉耳朵一红，想起来这是秦桁刚才故意弄在他身上，“没事，刚才洗手时候不小心弄上水了。”
“我先去车上换一套。”
“好，我们等你。”秦绛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快去快回。”
温时玉来到停车场，打开后备箱，拿出自己的备用的衣服换上。
还在火辣辣地疼，轻轻磨到，后尾椎骨便涌起一阵颤栗的酥麻，让温时玉呼吸急促，等换上干净的衣服，又出了一身汗。
他没急着走，而是坐在车里，特别无力地锤了一下方向盘。
自己也真是……被他一碰，立即便软了，还半推半就地给他也……明明说好要撇清关系，还怎么撇清……
刚才看到秦绛，温时玉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很佩服秦绛这个人，秦绛对他也算是关照，可就在刚才，他和他儿子在洗手间里……
秦桁在他眼里，和秦明珠一样，都是没长大的孩子，自己却是个心智成熟的大人了，秦桁胡闹，自己不能跟着他胡闹。
男人那玩意儿果真都长在脑子里，只要一爽，什么都不顾了。
坐在车里冷静了十多分钟，温时玉才下车，到了球场，没再见秦桁。
温时玉松了一口气。
又陪着秦绛和陈泽丰打了几场，温时玉身体遭受不住，换成敬和杨业来，温时玉坐在休息室一边喝水一边休息时，忽然瞥见了一个人。
是秦毅。
他自己一个人来的，似乎在找人。
看到他那一瞬间，温时玉攥紧拳头又松开，起身朝他走过去。
“秦总，真巧啊。”
秦毅盯了他一会儿，才想起他：“恒玉公司的温总？”
温时玉笑了笑，“是。”
秦毅没有和他交流的**，“你见到我大哥了吗？”
“我刚才还正和秦董事长打球呢？”温时玉：“你要找他？”
“在什么地方？”秦毅问。
“我带你过去吧。”
秦毅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
温时玉带着秦毅绕了一大圈，路上温时玉尝试着他聊天。
“秦总两年前才刚回国？”
“嗯。”
“听说小秦总之前是做医疗器械的，为什么回来后，不做了呢？”问完，温时玉眯着眼睛观察秦毅的神色。
秦毅却没有任何表情，非常平静，“想换换赛道。”
“怎么了，温总，这个和你有关系吗？”
温时玉赶忙笑笑，“因为我最近接触了一个项目，和医疗器械有关，我听说你之前做过，便想向你请教一下，如果要冒昧了，实在抱歉。”
秦毅若有所思地盯着温时玉，温时玉这个人长得俊秀，又很面善，加上总是笑着，一般人很难讨厌他。
“我之前做这个倒闭了，可帮不上你什么忙。”
“倒闭？”温时玉问，“为什么会倒闭？”
“经营不善。”秦毅简短回答。
温时玉眸色变冷，究竟是经营不善，还是因为闹出了人命，不好收场，才匆匆把股份转移，逃到了国外去？
“我大哥在什么地方？怎么还没到？”
温时玉看他没了耐心，带着他转了一个弯，来到秦绛打球的地方。
“秦总，我接触的这个项目，主要是做大健康医疗的，这对目前的市场来说，还是比较新颖的一种医疗方式，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秦毅平静地点点头，然后朝秦绛走过去。
秦绛对这个弟弟态度并不好，板着脸，一直在训斥他，秦毅时不时大声反驳几句，两人之间不友好的气氛直到看见秦桁那一刻才消失。
秦绛脸色缓和一些，去一旁休息。
秦毅则是和秦桁聊天，全然没有刚才的冷漠，面带微笑，时不时还拍拍秦桁的肩膀。
显然和他大哥一样非常宠爱秦桁这个小辈。
温时玉躲在暗处忽然想，如果他和秦桁的关系很好，秦毅会不会对他放下戒心。
天黑了，一行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秦绛是真喜欢和温时玉打球，坐上车了，还笑呵呵地对温时玉说道：“时玉啊，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一起打啊。”
“好啊。”温时玉忽略他儿子那幽深的目光，爽快地应下。
*
温时玉正在开会的时候，接到陈阿姨的电话。
陈阿姨在那边焦急道：“时玉啊，你妈妈她昏倒了，你快回来吧。”
温时玉匆匆结束会议，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赶回家。
“病人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情绪消极，身体虚弱，出院之后一定要耐心开导病人，也要记得多补充营养营养。”
病房外面，医生和温时玉说着他妈妈的情况。
“谢谢你啊，医生。”温时玉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医生走后，温时玉站在病房外面看着里面那个憔悴的中年女人。
过来一会儿他走进去。
“都怪阿姨没看好你妈妈，才让你妈妈……”陈阿姨特别愧疚地抹眼泪。
温时玉赶忙安慰他，“陈阿姨，不怪你，你千万别自责。”
“陈阿姨，你回家休息吧，我陪着我妈。”
“那好。”
陈阿姨走后，温时玉坐在床边，眼睛发红，用力搓了搓脸。
自从九年前他爸爸跳楼，他妈流产后，他妈的身体变得很差，还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不肯看医生，不肯吃药，以前温时玉忙着上学，现在温时玉忙着上班，没办法照顾他妈妈，只能找陈阿姨来帮他。
“……时玉，你怎么回来了？”
陈曼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儿子，微微一愣，便开心起来。
“妈，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
陈曼摇摇头，怜爱地看着温时玉。
“妈妈没事。”
“我看你又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没有，最近运动比较多。”
“那就好。”
“我没事的，没事的，就是没睡好，然后早上没吃饭，有点低血糖，你陈阿姨也是，大惊小怪的，还让你这么远的跑回来。”陈曼嗔怪道。
“你要是忙就赶紧回去工作吧，千万别因为妈妈耽误正事。”陈曼担忧地说。
“妈，你别担心了，我最近不太忙。”
陈曼这才放下心，沉默了一会儿，“既然回来了，过几天是你爸爸和你妹妹的忌日，我们一起去吧。”
温时玉心脏微微缩紧，“嗯。”
温时玉陪着陈曼出院回家，陈曼特别开心，一大早便去菜市场买菜，不让陈阿姨动手，自己张罗着做了一大桌子温时玉爱吃的东西。
吃完后，又带着温时玉去看她自己种的蔬菜，以及各种各样的花。
“你爸爸以前老说我种什么死什么，真想让他看看，我现在也能种活很多东西了。”陈曼笑呵呵地说。
温时玉眼眶发热。
他爸爸是个很爱种东西的人，那时候家里的阳台上都是他种的蔬菜，温时玉还记得他爸爸种的一种黄瓜，吃起来带着微微的甜味，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黄瓜。
隔天，温时玉搀扶着陈曼去墓园。
他爸爸旁边还有一个墓，那是他七个月大的妹妹，当时他们全家都很期待这个孩子出生，可因为知道他爸爸跳楼，她妈妈情绪崩溃，流产了，流产了之后温时玉才知道是个他们全家都想要的妹妹。
温时玉把花放在墓碑前。
陈曼：“老温啊，我和儿子一起来看你啦，你和女儿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啊？如果缺钱了，千万记得要给我托梦啊。”
陈曼身体不好，站不了太长时间，温时玉把他妈妈搀扶到车上，自己又在他爸爸的墓碑前待了一会儿。
“爸，现在我公司的规模慢慢变大，你儿子也算是事业有成了，最近我还参与了一个药厂的项目，接下来我还打算做一个大健康医疗的项目，这个项目我打算和……秦毅合作。”
“前几天我见到他，他的生活和从前没有变化，过得依然不错，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害了人之后还能活得那么滋润。”
“我一定，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温时玉一字一句道。
在车上等温时玉的陈曼睡着了，温时玉看着她憔悴的脸，有些呼吸不过来，他爸爸是医生，他妈妈是老师，如果不是秦毅，他们两个这个时候已经退休了，可以和平常的老头老太太一样，溜溜弯，养养花……
而不是这样阴阳相隔，让他妈现在都走出来……
温时玉抽了一根烟，等心情平复下来后，开车送他妈妈到楼下，他没有再上楼，直接去了机场。
这次回来，让温时玉更加坚定地自己之后要做的事情。
[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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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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