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异雲泰说一不二怒气冲冲,只是不消片刻就到了那峰门前面,将那沉重的大门用力一拉来,提着剑柄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一对夫妻还有一子嗣,看着他们还在那边要下手打孩童的样子,异雲泰只觉得烦闷。
“滚不滚,不滚莫怪我剑无颈溅!”更是直将剑指向他们,谁管其中有什么老弱病残的,反正恶就是恶,怎么还分个高低弱强了起来?这往日会骂人的脏话也是不带停的,惹火了可就不好说了。
“你们这些个杀千刀的,活该被千刀万剐!成日好事不作,就知晓干扰修道滋生事端,师兄体谅你们,我可不体谅你。”
非亲非故的,他可不在意这些人究竟是谁,只管叫谁干扰就除了谁。
左右天地浩大,杀一两个凡人又有谁会在意,纵然名声不好又如何,到底是以实力定强弱。
估摸着没想到出来的是这里边脾气火爆上来后骂人厉害的仙人,这下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原本还怒气冲冲打算叫嚣将事闹大的粗汉一时间也泄了气,拎着自己儿子也是用力朝那地上扔去。
要不是被那妇人赶忙挡着就差点磕石头上了。
“看看你儿!你怎么随便什么火都撒!”那妇人多半也是有些恼怒起来,却也不是心疼孩童,“老娘十月怀胎生的累的不是你!再生一个你给剖开肚子给你放进去生试试!”多半也是不伪装往日那副贤妻良母的态度,更是凶神恶煞,到底什么盖配什么锅。
那夫妇二人也是相互指责起来,却不知晓这番言论让其本性暴露出来。
“呸!这些个垃圾,你管他们作!大不了再多生几个好了!拿去买了也行!”
互相指责着,粗汉更是骂骂咧咧站起身指着那妇人骂着:“这些小子随便给口饭就能活、你管那么多作甚?生他们这些硬气的还不如生个女娃卖到青楼里边赚钱。”这些满心满意也只有算计的,看着的确令人觉得恐怖。
“你这婆娘皮痒了是吧!老子如今不抽你你真当自己是人物了?养几年也成冲老子发什么脾气?要不是生娃老子早将你修了、恶心至极。”说着他们也要动起手来,都不用异雲泰做些什么,他们都开始相互矛盾了。
异雲泰看着这样的场面,多少是清楚他们互相恶心,比起一刀斩了更令他们活着愚昧,而秀雲方此刻才跑了出来,看着他们争论的面红耳赤撕破脸皮也是有些惭愧卑微的侧过脸去,不想让师弟看到这一幕。
早知道自己出来就好了……他后知后觉的想着,如果一切都没发生。
“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就发生了这等事情,师弟往日的急躁性情总是难改。”此刻尚在一旁的二师兄也显山露水间走了出来。
衣摆间绣着长鹤发星卧眠间,身姿随着青松间显露,众人不知他是从何处出现的,他也朝着秀雲方望了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才与师弟说道。
“尚在,莫慌。”从这身姿言行之中,多少能够看出这长溪居士的弟子当中大多也是有些继承,而星鹤之姿的男子则是这他们的二师兄,往日深居简出看观异星,窥得天意,名为鹤松探,多半均雲岳也是与他更为相似。
鹤松探目光随至异雲泰与秀雲方两位师弟,又投向了身后藏匿看热闹着的几位师弟,才回神而望,见众人围观仍是面色不改,身子清雅淡然似如青松,抬手便从凭空当中捧出了些银钱给到妇女,“两位莫慌,先前少闻介绍,此刻方至相见。”
鹤松探说罢将她扶起后才与几位师弟商议,颇有语重心长的模样,“师弟们年轻气盛,颇为张扬,还望长辈海涵。”
异雲泰面对师兄的事情虽觉不必要,但多少清楚二师兄在,多半上面也会替他兜底收着些,才先行将长刀收回,立于一旁而望。
“一忘三千烦恼去。”鹤松探与那妇人交际时只是略微凝视着她的目光,随即那妇人就好似目光无神间被定住那样。
而后那粗汉见了多半发觉惶恐。
刚要起来、才想起对方是为修士,知晓修士和凡人的差距到底没有见过。
目光对视之中,鹤松探的招式间已在不觉当中施展,与十五师弟隽雲星所会的咒法咒术有着异曲同工之似。
那粗汉多半是在对视当中就已然忘却了这段时日经历已来的所见所闻。
鹤松探有心致使,也抹去了他曾经拥有一子嗣的经历,当目光望向那只是几岁的孩童,到底是看似慈善关切,却还是一挥手让那孩童都除去消散关于师弟的记忆,从而忘记曾经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而后他们三人就好似被控制着自己走下了那山峰之下,此后也再也不会前来闹事。
他们看着师兄有些担忧,而鹤松探只是笑了笑,无声之中所作为的阻拦到底奏效。
异雲泰只是大师兄与二师兄往日皆不常出手,多半也有影响,还未言语担忧就听二师兄解释。
“此事暂且作罢,两位师弟可记得师傅嘱托,不可随意伤人性命与告知经历。”鹤松探说罢只是一瞥那粗汉和妇人牵着孩童离开这处,言语间似有沉吟,“若是真的为过,给个教训便是,既伤不了什么、却也忘却所有。”
“下次如若在有其困,寻师兄就好。”尽管鹤松探看着温柔,但是手段作法可丝毫不见友善。
强行改人心智记忆,多半还是修士而为。
异雲泰与秀雲方看着师兄,多半也清楚几位师兄当中按照排序都是一个更比一个厉害。
秀雲方心中有些担忧,虽说这样一来的确断绝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这样只有自己记得经历过曾经的事情,对他何尝不是一种不公呢?只是秀雲方自是不敢言说的。
鹤松探自然知晓,只是这师弟性情太过软弱,纵使不言不管,到底也似如今三番两次的上前山峰,叨扰修行,他此番作为并非为了师弟,实则是为了大家。
三天两头来闹一次,真当这修行之地视为寻常市集了不成?
若非长溪居士告诫,鹤松探多半也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让他们随着星命夜寐离去,手段也不见得是那般光明正大,但起码奏效成疑。
由此可见隽雲星虽说年少,跟在二师兄身边多少也是学到了表面,内心到底还是个纯善的好孩子。
而均雲岳排行倒数第二,好歹也不似他师兄异雲泰那般急躁,气冲冲的就要出去砍人。
嗯,可能在鹤松探心目中是这样的,毕竟隽雲星最小,但小小年纪却比起他师兄更显几分沉稳平淡,多是从自己这教出的,他还算是有些袒护。
至于早些时候,鹤松探实际上也是会唤咒起势,抬手作咒的,如今多年来鲜少未曾见过他用,多半也是在传于师弟后就落了大半,不再启用。
而凡间事多,难免黑白混淆,轻重难辨,处理不当更是祸端不少,早些时刻他历练便曾清楚,至于这种情况看起来,纵使了解清楚也觉麻烦。
于是多年来鹤松探自创了一门独特的言咒目闭,此为三千烦恼丝的对应,是一忘三千烦恼去,一忘皆空,便不会再有什么多余的事端,也好使他夜观星象,守着那百年孤寂来的快活散漫些。
曾经他也曾是年少,自然懂得那指间结印,口中低吟,也曾说过,“此道咒术并不会伤人性命,只待做了恶事后才会出现。”纵然说着神色平淡,却也有理有据,详细解释着。
“不过是咒锁三日即可解开,至于恶事,一则不可打骂妇妻,二则不可赌钱□□,三则不可伤害无辜外人,此外一切如同寻常。”当初鹤松探也是为少年、年纪不大,却有几分老成,就连后面的结果都一并料到,更是将其讲述给师弟隽雲星听闻。
“此事我会以师门之名告知繁都官府,将缘由道来,至于你若有什么不满,尽管告知官府击鼓鸣冤,我等自会前来道歉。”说罢也告知新收入师门当中最小辈分的小师弟。
于是将那师兄弟们统一拥有的剑柄刻字显露了出来,告知这意味着将来有师兄和长溪居士替他们担着。
而纵然是为弟子,但他们也都称呼为长溪居士,只有异雲泰会称呼其没大没小的说到师傅。
鹤松探喜欢心思单纯的人,尤其还是师门的弟子,也就更为亲近些,沉默寡言思来想去诸多是人之常情,因此他与秀雲方不曾深交,反倒喜好那单纯真挚的隽雲星,可惜师弟前去同盟历练,尚需多日归来。
鹤松探看着师弟嘱咐一番,而后就让其将那山峰大门关好,不再放任何外人进来,他且先去寻大师兄一趟,多半也清楚大师兄在瀑布潭水之中修行,在转身时刻就忽然消散在那青森松树旁。
异雲泰与秀雲方对视一眼,多少清楚眼下的事情是二师兄帮忙解决,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这样会不会有什么危害,毕竟在长溪居士的传闻当中,也曾有对几位弟子的评价。
长溪居士虽属道家一派,却是为逍遥自得,且是隶属于修士善修,其能力多半是超出大乘时期,所以故受诸位尊重,虽是自立山门,但多半也有其实力。
在这如今所收的十五弟子当中,多半都在外游离或是继续自创门派相互传承,这也是居士精神,所以并非是为宗主,对于弟子的教授也只是寓教于乐,鲜少亲近,多是相互互助,对外却也多为袒护些。
至于锋天启是大师兄,浩劫告上天,先祖敬远尊,拥有非常厉害的能力,也是长溪居士的弟子担当,门面代表。
鹤松探看观异星,窥得天意,为二师兄,脾性与隽雲星也是相似,隽雲星多是从他这学来的,异雲泰排行十三。
秀雲方则是第十二弟子,长溪居士赐名是希望他方方正正有锋角,只是受到家庭过往的牵扯,多半很难逃脱期间,大致也是放任纵容的态度,想看他如何摆脱真正修得,虽然往日看着虽有些能力但进展缓慢,偶尔却能够爆发很大的力量。
均雲岳倒数第二,为第十四师弟,有本命剑,携佩剑,隽雲星最小,是第十五位弟子,多会符箓咒法,携佩剑。
持此除去眼下这番情形,鹤松探也前去那瀑布池水当中见闻,自然看见了师兄方才从瀑布当中起身着衣,稍显单衣染水,净透着布料间却未曾施展术法,在看见二师弟前来,只是淡然颔首。
“师弟如今怎迟些前来,不似往日。”
“外头那夫妇二人携小童闹事,几位小师弟冲动些,前去帮忙一二。”鹤松探眉眼多了几分笑意,而锋天启多半晓得自己这二师弟的鬼点子,多少是有动用些术法。
“师弟莫要常用遗忘,使得自己记得诸多。”这所谓的三千烦恼丝可不是表面那样轻而易举的遗忘,锋天启上前几步,衣袍披在身上也暂且坦胸露乳,腰间的一道伤痕显而易见留有经年痕迹,自己却浑然不觉。
颔首间只是抬手点了点师弟的鼻间,像是往日那样提醒。
“我知晓,师兄莫慌,少许存储于莲叶择可。”多半这从自身再传递出去的法子也行,但是作为中转到底还是会记得些,当然鹤松探明了,所以不太慌张,顺着抬手将师兄活跃泼皮的手打了下来,面上仍然一副师弟的态度。
但也只有锋天启知晓这并非遗忘而是转移,从别人那边吸取而转移到他自己,这样不好的记忆何必吸纳,“你是忘了先前将自己的记忆一忘皆空,还得是我提醒你记得。”
这又翻起早些年间的陈年往事,但锋天启是知晓他曾经出去历练结识了一番,也曾有过所悦之人,书信往来中也曾与自己屡次提及,却不知师弟从何而学的一忘皆空?
多半是自个学成归来,结果连带着人都不曾记得,自己的记忆被自己活生生的挖走大半相关,多是与‘她’的经历。
但鹤松探自个却毫不在意的模样,多知晓自己心性如何,遗忘多为自己选择,
“无妨,想必我自有我的用意。”鹤松探笑了笑,“该与不该师兄自是清楚我抉择之意。”
“你那记忆存在何处我便不说了,最好还是寻回的好,若是流落外边,被有心之人寻去,小心……”还未说完,鹤松探便将手抵在对方嘴边停滞片刻、却抬手捏了捏脸,看师兄僵着一张脸动弹也不是的木呆,略微放下后才轻叹一声。
“师兄别唠叨了,我对自己有信心,多半存那姑娘那处了,忘了也无妨。”
其实锋天启是想问那姑娘的记忆有没有在,毕竟这还是蛮重要的,要是不在估计他们双方都不清楚这记忆究竟如何,“你虽不说,但我清楚这一忘皆空多是为我而创,何必劳心劳力,你若心有所归,我欢喜着也愿多见。”
而锋天启与师弟望着那瀑布池水当中的上品青莲荷叶间,多知晓里边存储的记忆已然不少,有几处荷叶就有几次存储进来的各种记忆。
锋天启多半清楚此前历练时候鹤松探要学那一忘皆空也是为了自己,有些事情不好被洞察发觉,自己身长有异,所以最好收纳起来记忆为好,才不会被世物窥见。
“我过几日要前去同盟操持事宜,家中大小事宜还需你多照看些,三师弟他在外自立门派,多为艰苦,也少得时间回来,其余师弟还需多照料一二。”
锋天启交代完事情后也不忘告知。
“你先前书信我收着,若是寻见那姑娘的踪迹,多半告知于你,来与不来都可。”
鹤松探无奈点头,其实他真觉得没有必要去寻她的消息,毕竟这本就是顺势而流,既然倾倒而下,何必再逆流寻找。
奈何师兄的确是铁了心,说到什么先前自己给他的书信皆为欢喜诸多,也都是与那姑娘有关,后来快回来时候不知发生什么销声匿迹,自个文化都未曾见闻。
若非那时候锋天启说起,鹤松探都不晓得还有这么一回事,看样子的确是忘了不少。
锋天启说罢便打算回屋收拾整理一下,再行前去,临走前也不忘从自己手中忽然出现保存完好的书信当中抽出几分递给对方。
“留着自个看,先前没告诉你,瞧瞧你自个写着些什么,就问你打脸不打脸,我可没告诉居士。”说着朝着师弟手中一塞,也就麻溜的大步离开,往日习惯了穿衣也没个正经样子,毕竟都在居住,也没人会瞧。
鹤松探无奈将手中的书信打开,也看得见那书信当中的信纸香味,才明白师兄为何要替自己寻那姑娘,毕竟着信纸貌似不是自己往日所用,还带着一股青竹香的乡野气息,多少能够窥得对方的几分性情姿态。
青竹水乡吗……的确挺搭。
就连鹤松探也不觉这样认为,到底还是停下动作,没有去读那墨染娟秀的字迹,而是将其收拾起来放入衣间。
至于剩下的事情,多半还需他先行动身交代些。
毕竟师兄此处前来同盟大会的,多半也是居士交代。
而自己没去,如今留在居处与秀雲方异雲泰他们,也是为了保护他。
依照惯例以来,多为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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