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下他却没有告诉对方,毕竟念酒清楚他的想法从原本的考取功名转向要学道为生究竟为何,这样的转变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是对于念酒而言,的确是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你是想与我行万里路。”念酒单从只言片语间就知晓他的打算,因而在此刻上前几步望着他的模样,也是沉思道:“如今我也落于困境,不比何人,你是想好要跟我了?”
“是,我手脚麻利,若是有些什么需要左右的也能帮忙打些下手,我可以睡屋外找吃食,只要能让我跟随左右,能见识几分就好。”
看他那般壮志,念酒反倒是低笑了下,眉眼间起了几分心思,“你可打算好。”
念酒这样的言语依旧清缓温和,却没有逼退对方的姿态,只是看他自顾自的坚定着自己眼前的信念提醒着,“要清楚,我给你三月时间,若这期间你认为道长和你所见闻了解的那样尊位身高顺畅肆意不同,你都有机会可以选择离开,继续走你所谓的考取功名的道路,继续读书识字读万卷,我仍然会尽力帮你,但一旦在三月后,你毅然决然踏上这条道路且信念不变,后续的一切也都与我无关。”
“我所学会的,我会在这三月当中教你,但是你能够从中看出多少了解多少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教没教会也是你自己的缘由。”念酒说着只是抽出几张常用的符箓递给对方,低眉间言语到:“后续接下来、你要是学出来了也不要告诉别人你是从我这里学的,我不愿说狠话,如今提个醒,日后也不要怪到我身上,说到我没认真教你,因为我的确没有什么时日来得及教你。”
这话语落下,他只是看了看念酒手中的符箓,适才接下放好,看样子的确是打算和念酒认真学习的态度,“我打算好了,谢谢道长,我不会怪您的。”或许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够达成,但他也做好了后续的准备。
见他意志坚定,念酒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迈出了同盟当中让他跟上。
那伙计也是殷实跟上,没有多问,只是打量着周围,不动声色间揣摩着接下来的动向,这或许也是他身为伙计时候所练就的识人态度。
念酒也能明了几分。
“我们要去送礼。”念酒说着采买了几分,打眼瞧着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些药材草药,还有研磨杵之类的,看着如果是单纯送给对方貌似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那伙计有些不明,但没有多问,想必也是知晓多问生厌,但好在念酒不似那些人那般端着高高在上,反倒是像同行之人那样解释着。
“我身边正好缺人,你若不嫌,也带你去看看。”
“是的,多谢道长。”他说着时候只是以一种不慢不快的速度跟随在念酒身边,但多半对于眼下的情势不甚清楚,。
伙计毕竟是混迹在勾栏之中的人,虽然人情世故也不需教什么,但是在阶级隔阂间还有会有些接触不到的东西,所以念酒一来是为了协助,二来也是为了教他,日后也好帮衬。
虽说自己如今过了同盟的测验加试,也算进入了同盟会,但是之前被人暗算陷害,甚至是想要置于死地,自己若不反击也说不够去。
左右就是些世故,念酒去道歉,或是去自投罗网,他早已经想好,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虽不至于投靠献媚,但也不至于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只是思索起李悟那三人,念酒清楚他们惯来不好对付啊,也无济于事。
只是比试中得罪了别人总归是要赔礼,小命没被干掉也还是要去道谢,这软硬得当,也不是一根筋的事情,毕竟就算是做人也要看势,见风势大小。
先前招惹了对方,眼下多半是自报家门还是提个醒,比起之后再知晓的也好。
念酒在那加试当中遇到他们三人后续受伤没有治疗,实际上也是这个缘由,所以在眼下拿到了那纸条上的地址消息,念酒就打算在眼下的空余时间解决一二那些麻烦事情,估计此刻的念酒也不清楚霍将夜那边的动向,要么这样凑巧的事情,也无需自己再来一趟了。
因而毒貅派距离这里也不算太远的距离,只不过是在临近湖泊外城处的几十里地,但少有人知晓听闻所以多半不清楚,在去了那毒貅派的势力那,就看见一处巍峨的宗门模样,多是在这里也算得上是泰斗的位置身份大能所居,抬眸一瞧多半也清楚见闻,主动告知那门口守着的弟子前去禀报,于上面道歉赔罪。
好在那看门的弟子只是看了一眼念酒,知晓他是位道长,又多半有些门路,所以得知是同盟而来的道长,就进去禀告了一二,后续等那弟子出来,也算是顺利让念酒进入了其中,只不过是中途蒙上眼睛,一看这毒宗用毒,又要蒙着眼睛,多半也会让普通人害怕的。
但好在念酒表面未曾露怯,那跟在念酒身边的伙计,是了,他的确是叫小三,至少在此刻也是一同被带到那宗门里边的,当走了一段路程之后也听闻周遭有些毒虫拍动翅膀或是在四处爬行的声音,到经历那一处后多半是好上了些,不至于是全然这种声音。
反而安静了下来,只是刚刚安静没多久眼前的黑布就被扯了下来,露出了周围的环境陈设。
这环境也还算是亮堂,与印象当中的用毒宗门稍微有些差异,看来这宗门的宗主喜好的风格也不是那种阴暗阴翳的,这样说来也还好,起码在表象所看到的也挺好的,大堂尊位是三面通风的光能够斜射进来,只不过是这附近的人还不算少,多半也是那宗主的下手,或许他们此次前来见到的也不一定是宗主,也可能是某位管事或是长老。
只是念酒第一次到玄轩这里的宗门,因而多半也不太清楚究竟是如何布局陈设,只是在先前青提奕与端木上穆的口中得知同志们当中的布局也是与其他的地方不同,基本上是同为一处落座的,纵然是有些什么等级也是多半不会分高低座位,而是一视同仁的。
而端木上穆先前去过,也觉得他们那边的还算不错,于是回去后锻造世家的那位置也大致按照这样来的摆成序列椭圆的陈设布局。
如此说来,这毒貅派的位置还是惯例的得见左右与中央,差不太大就好,还有分为主客位尊排序其次,而那正中央落座的则是一位看着年纪颇大些的长者,但瞧着身形健硕康健,想必也还算是老骥伏枥志而不衰,目光当中所透露出来的清明精利可不显浑浊迂腐,多半也是个不好糊弄的。
念酒在被摘下黑带后也并未过多观察周围,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而后大致在拜见过后告知了自己的身份与动向,当然也不是说对方不喜欢的,多是些无伤大雅的,这样一来对方虽然多不过有什么独特的见闻,但也足以了。
当然念酒前来也道明了自己是来赔罪的,只是先说明这期间的种种,又将见闻说道,后续才把准备好的购置来的那些礼物呈上,这样的礼的确不重,甚至对他们而言也没有什么用,不过多半是符合对那道长的看法,与其宗门比较起来的确是有着比较大的差异。
道长归是道长,也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的,这是意料之中理所当然,如果真拿出些什么宝贝,说不定还真能多看几眼,可是像毒貅派这样个个都是些毒辣的角色,要是真能得到注意,反而是不好的,所以当那长者见闻歉礼,只是挥挥手让人收下就是,反正收下办不办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收多是要收的。
接下来念酒看事情发展的不错,所以就开始说到赔罪的下一步流程的。
只是这赔罪的方式也是与众不同,的确有些差异。
倒也不是那种哭爹喊娘抱大腿的,或者是赔礼奉承害怕的,念酒只是展现了下自己的能力只是一位寻常道长应该有的能力,交代了自己这一路上的不容易,然后又表明了几分对于毒貅派的敬仰,实在是不愿与其起了冲突干涉,更不愿有些什么恶念交报,纵使是错处也是有几分自己的缘由冲撞不甚,也太过干涉期间。
虽然那九流毒貅派有些偏颇,但到底也有识才明事理的,见他到底态度不错,又没有计较记恨之前那置于死地的法子,所以多半不会太过为难一位寻常道长。
那高座在上的年长者拂过胡须,朝着底下那青年瞧着,看他跪在底下且态度诚恳俯身叩首,又隐隐露出颈脖手臂上的伤痕,多半是听闻过在那加试当中的遭遇,心道这可惜了些,家中弟子顽劣,好好的一个好模样也被折腾成这样羸弱脆甚,饶是有些得理不让人的长者也不至于为难。
于情于理说来,那位长者多半也是管得住弟子,只是往日都不常惯罢了,这样可怜多少有些怜悯小意,在场看着也好不可怜,于是难得施舍了一回仁慈假善,管上一次。
“罢了罢了,待他回来我也说道几句,怎么好端端将人折腾成这样。”说罢挥挥手,也就将人赶离的态度。
念酒见状也未再次出言开口,只是依照的对方不想麻烦的意图不再多生事端,毕竟告知就好,这样也是他前来的目的,之后再多说什么指不定会惹人生厌,再遭遇什么就说不准了。
于是在那之后、念酒也是老老实实的退出,因而那伙计方才也是学着他的模样跪叩起身,跟随着他一同离开。
想必他多半也猜测的出来,念酒此行到底是为了先前比试或是加试的经历遭遇而作,外边多少也有传些流言蜚语,猜测起来也不难,但究竟有几分真假还是得慧人自己辩驳的。
直到后续离开了这九流之门,在距离稍微远上些的时候,念酒适才从方才那脆弱姿态脱身,扬起惯例的笑容抬手。
“劳烦你与我一同跪着,才刚刚跟着就要赔礼。”
虽然是有些歉意,但是这样的态度也的确是好上太多了,且不说念酒本来就没有什么上等人的姿态,况且这样的同行,小三到底能够察觉到几分。
虽不知在同盟当中遭遇了什么,但是看念酒的态度而言也像是得罪了些什么人,小三适才注意到念酒身上还带着些伤势。
“正常,不甚得罪了人,难免会受伤几分。”念酒笑吟吟说着,看着风轻云淡,“不过还好,也不是什么事情。”
善于解决就好,许是先前磕磕碰碰被伤了几分,为了留此所以才没有上药。
但好在他们这些三教九流的也没有用毒,所以也不会太过严重。
而且那长者虽然明面上是那般说道,但毕竟是自家人也是会护短的,因而在看到念酒身上只是些小伤便是小事,谈若看到的是用毒,便知晓是真的惹得他们生气才会下毒手,若是值得生气的人,背后解决了也好,这就是这样的态度不同,护短归护短,小打小闹也不至于真的太过认真。
所以念酒只字不提先前的事情,就是为了这种错意,纵然是那长者劝说了几句,那小辈要闹起来反驳几句,相比之下也只会是当做小打小闹,那宗们里边到底不是什么正派却还是知晓伦理纲常,不能欺负了人家还要继续折腾。
“他们的事多,也不至于多我这件少我这件,能被拖延缓解几分也好。”念酒的目的本意也就是为了不得罪尊长,毕竟他们才是有实权地位的人,也不会太过计较这些得失利弊。
就算是下次再见到也就当做小闹,念酒也知晓自己不至于被逼到那般境界。
至于先前为何会被欺负成那般,到底说来也是人善被人欺,性子太过温润笑面了,就让人真的觉得软弱可欺,但是太过锋芒毕露,也是容易被盯上,这还是得讲究一个衡量的尺度,虽说他的确不太畏惧那些,但多半会受这世俗规则所约束,从不是所属的心比天高,命比地绵。
因此念酒如今所作所为,多半是不打算继续掩饰下去了,要么这地方的确是会吃人的。
“以后我们互相称呼就好,你唤我念酒或者小酒,不讲那些规矩,我也照常唤你小三。”多半清楚他们还未了解对方,念酒也先告知自己的称呼,而后才将自己的伤势拿出药瓶上药,多清楚这疼在哪里,不太严重就行。
“是因为那宗门里边的大人物,还是牵连甚多。”听闻念酒言语,他只是大约能从中知晓一二,但这心思只是转念之间。
那小三心中自然是有些担忧的,大抵是底层人都多数能够共情,因为自己经历过,所以对于伤势之类的更能够知晓,只是在看到念酒自个照常上药了也就不再过问,“我原先还以为道长也风光无限,原来不是这样。”
但小三想必不知晓,原来上面还是有着压迫,原以为是过得舒心身份较高的人,原来也还是逃不出这些,毕竟上头还有上头,俗称的就算是那入了仕途当官,但上边还是有更位尊权重之人,到底是个轮回。
念酒也许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只是说笑般轻巧掀过,“或许也是因为上面还有人,最顶峰的我们接触不到,兴许我们还不够强大呢,不过能够尽己所能也不错了。”
其实这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并且也是念酒所想,不必拿自己与其他人比较,只管安置自己的心绪在适合的位置上摆正姿态来,或许就连小三也是这么觉得。
但事实上,在念酒与霍将夜分别之后同小三一同也提及了此前对于霍将夜的看法,小三这种在勾栏瓦舍里边自然是有听说过那位霍家公子的名声,照常知晓他是矜贵的贵人,不敢有多少怠慢,但也只是远远的帮忙端茶递水的分,往日接触也只是劳作当中偶然得见。
这样一来,也有些共同话题可以谈论一二,并且念酒也能够让小三得知其中的大致情况究竟如何。
只是在小三得知念酒轻巧言论自己与那位霍家公子夜不算关系好,只是相较而言熟悉些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差距,毕竟对于他们而言轻飘飘的认识,或许在小三他们的心中也是门清的,他们这样的人和对方估计一生都扯不上什么关系,也好奇虽是道长又是如何能够与对方结识的。
这也是小三想要前来的缘由。
毕竟如若是论那考取功名或许大半生才能够拥有和对方见上一面的机会,而且多半还是有求于人。
但是如若身为道长,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在这个世道当中已经有数十年都是道长位尊,也都是大家伙统一的共识,比起往日的官员低调而论,还是道长来的光鲜亮丽光明磊落,也不参与朝廷还能够额外有其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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