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司卓心里高兴得不行,表面却故作矜持。
昨晚是他冒进在先,不怪慕时卿训他,但当一个人被丢在晚宴现场,他觉得自己又变回了那只在泥泞中打滚,没人要的小狗。
他都快要伤心死了,浑浑噩噩地待到宴会结束,因为怕慕时卿还在生气,不敢回公寓,但又不知道能去哪里,于是就呆呆地坐在角落,看服务员收拾宴会的残局,直到酒店经理礼貌地将他赶走。
从宴会厅出来,路上空无一人,隔壁就是酒店,他可以在这里住一晚,转身往酒店走的时候,他却开始疯狂想念慕时卿,想念那间到处充斥着慕时卿气味的公寓。
最后,他还是决定回家,即便是睡沙发也没关系。
回到家,他看到吧台上放着一只空了的酒杯,以及仅剩半瓶的红酒,蓦地心疼起来,慕时卿一定是又睡不着了,肯定是被他气的。
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于是轻手轻脚地去洗了一个澡,爬上床。
这回就算慕时卿赶他,他也不走,但慕时卿不仅没有赶他,还给了他一次派单机会。
这是什么天降好运?
不会是在做梦吧?
他怕太高兴,梦就醒了。
慕时卿看聂司卓仍闷闷不乐的,一副哄不好的样子,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代那些帝王,会不忍美人落泪而荒废朝政。
他捏着聂司卓的下巴,浅浅地弯起嘴角,“不要吗?那算了。”
聂司卓一听这话,再对上那惯会撩火的眼神,哪还有心思管梦不梦的,赶紧将人抱紧,宽大的手掌摁在了慕时卿的后腰上,小腹往前一靠。
“谁说不要的,问过它了吗?”
慕时卿一下子就愣住,这个“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精神了?刚才不还是和主人一样蔫哒哒的吗?怎么两句话的功夫就……
聂司卓捕捉到了慕时卿眼里的震惊,有些得意,人一得意起来,就会忘了之前受到的委屈,然后轻易原谅所有人,包括自己。
他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一颗尖尖的犬齿,也露出了食肉动物的本性,还是胃口很大,需要吃很多很久才能满足的那种食肉动物。
慕时卿隐隐察觉不妙,刚才的一时心软,很有可能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要不……”他想说改天,聂司卓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唇瓣被贪婪含吮,舌尖撬开了他没来得及设防的牙齿,他的舌尖不仅不知道抵抗,反而缠了上去,像是在代替声音传递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聂司卓“听到”了慕时卿传递过来的信息,嘴角翘得更高了,继续用行动作为回应,满足爱人的需求。
手下的丝质睡衣质地上乘,可却不及冷白皮肤千分之一柔软,他嫌弃地将那两块滑溜溜的布料拉扯脱掉,丢到被子外。
这下好了,再没有东西可以阻碍他感受美玉的温暖。
柔韧的后腰弯成了新月一般的弧度,聂司卓用手指描摹那弯新月的边沿,在翘起的弧度边沿停了下来。
怎么还有一件?
他气急败坏,取走了碍事的黑色布料。
这下是真的好了,整个月亮都是他的了。
就在这时,他忽地想起一件事,松开了慕时卿的唇瓣,“你喝酒了?没醉吧?”
慕时卿被亲得有些迷糊,不知道聂司卓怎么忽然问这个:“怎么?这么正人君子,不想趁人之危?”
聂司卓露出两个酒窝,模样乖巧,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乖:“不是,我怕你醉了不认账,到时候又不记得时长,当然了,也怕你不记得我把你……得有多爽。”
哪怕慕时卿有意听漏一个字,还是耳垂发烫。
聂司卓爱死了慕时卿脸红的样子,再次吻了下去。
新月之后,一轮满月升起。
手指顺着满月的弧度滑落。
之前他曾因为没有做好前期勘探被慕时卿嫌弃,这回肯定不会重蹈覆辙。
可他都还没去到项目现场,有只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慕时卿微微发喘。
“为什么?”聂司卓另一只手的手指摁上慕时卿殷红的唇瓣。
慕时卿垂眸,看到那只手的每根手指都骨节分明,被激活的记忆变得更加清晰,连同感觉也从尾脊蔓延至头顶。
他下意识地小小咽了咽唾沫,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慌张:“什么都没准备,改天吧。”
聂司卓轻眨眼睛,扬起一个运筹帷幄的笑脸:“我早就准备好了。”
慕时卿眯起眼睛:“你该不会是……又想用你那纯天然植物萃取的沐浴露吧。”
上次那味道在他身体里,洗了好久才洗干净。
聂司卓神秘兮兮:“当然不是,不过也是天然植物萃取的。”
慕时卿更困惑了。
聂司卓翻身,光着PP拉开了他那边的床头柜。
慕时卿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好奇探身,在看到柜子里的东西后,惊呆了。
“你、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聂司卓模样青涩地挠挠头:“那次派单之后,我就下单了。”
慕时卿:……
这种事情倒是很积极。
“你这是功课没做好?还是遇到大促了?”买这么多?
聂司卓拿出一个印有草莓的透明瓶子,“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味道,所以都买了。”
慕时卿瞄了眼瓶子里缓慢流动的液体,别开脸,盖着被子躺了回去:“有病。”
还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味的?
他都不喜欢好吗。
那种感觉实在是……怎么说呢,很奇怪,尤其是上次派单结束前那意外的一下,差点要了他的命,哪有爽,全是痛。
他特别后悔刚才做出的派单决定。
该怎么让一个性致勃勃、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快速冷静下来?
聂司卓此时还背对着他。
沟壑分明的背肌,以及劲瘦的窄腰都充满了力量感,蓄势待发。
看来,想要让对方冷静下来是不可能了。
那……
只能强行终止。
可出尔反尔又不是他一贯的作风,而且处理不好,这小狼崽子保不准会反扑。
还是找个什么借口先糊弄过去。
他正想着,聂司卓猛地凑近,“在想什么呢?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慕时卿觉得这时的聂司卓像极了反派,很张扬、很桀骜,还很聪明的反派。
“我困了,要不改天吧。”他拉着被子转身。
身后没有传来声音,聂司卓那张委屈扒拉的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睁着一双润润的狗狗眼定定地看着他。
慕时卿:……
良心不安是怎么回事?
他踌躇扭头,想说可以手动帮忙,有人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
精神奕奕的家伙贴了上来。
“慕总,派单也要讲究时效性吧,怎么能欠着呢?”聂司卓说,“要不今晚我们先试试奶香味的,你应该喜欢。”
慕时卿这才发现,刚才的转身根本就是把自己送了出去。
“不……呃嗬~”
淡淡的奶香味,几乎闻不到,却很丝滑。
跟沐浴露完全不一样。
没那么难以接受,而且慢慢的,居然……
明明有感觉的是他,可怎么看表情,更像是聂司卓被爽到了。
“慕总,”聂司卓呵出一口气,亲吻慕时卿的肩膀,“你现在的样子,好美。而且你好像很喜欢我的手……”
“闭……”慕时卿唇瓣微微发颤,像是气到了,不过差点差点脱口而出的低吟出卖了他。
聂司卓轻轻笑了一声。
没关系,他会听到那美妙的声音的。
上一次的意外,在这一次变成了顺理成章。
奶香味的就是比橙香味的有用。
那轮新月被人捏在手中,白到发光,仿佛月光化成了人型,哼唱着最古老最原始的歌谣。
野狼追着这歌谣,趁夜奔袭,跑过草原、跃入溪流,最终站在山巅,迎着天空中他最爱的月发出一声长嚎,声音于静谧的夜中回荡。
清晨,月眠日出,智能窗帘缓缓拉开,聂司卓被明亮的阳光唤醒,他第一时间去看怀里的人,发现慕时卿只是眼皮动了动,没有醒。
一定是累坏了。
他又高兴又心疼,用手掌帮慕时卿挡住了阳光的照射,然后伸长手臂,撩过遥控器,把窗帘关上。
做完这些,他低头亲了一下怀中的月光。
他的月光真的好美,昨晚的记忆一帧一帧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好吃,他食髓知味,舔了一下尖尖的犬齿。
如果不是担心把人吓着,他可以一直吃到天亮。
就这么想着,他又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慕时卿窗帘被拉开时就醒了,只是太累了,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另一方面,昨晚到了后半段,他已经做不到克制收敛,只能任由自己随风浪飘摇,现在多少有点难为情,不怎么想面对聂司卓,索性装睡。
可是现在,他装不下去了。
快两个小时了都还不够,这一大早的又是闹哪样。
“你让它安分点。”他咬着后牙槽。
“吵醒你了?”聂司卓笑着露出两个酒窝,与昨晚把他吃干抹净的狼崽子判若两人。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慕时卿没回复,想换成躺平的姿势,可浑身酸酸软软的,尤其是腰侧,他怀疑上面是不是印有两个巴掌印。
“我帮你揉揉。”聂司卓伸手过来,率先揉起了他的腰。
慕时卿挑眉,就这么喜欢他的腰吗?
不过仔细想想,他好像也很喜欢聂司卓的腰,坚韧、强悍,运动时,从每一块肌肉,到每一个肌理线条仿佛都蓄满了能量,能一直不停地不停地……
等等,一大早的,他在想什么。
聂司卓勾唇笑了起来,看着也变得精神奕奕的他说道:“看来慕总也还没吃饱啊,我可以提供续餐服务。”
聂司卓:免费的。[害羞][害羞][害羞]
慕时卿:怎么?还想让我付费?[眼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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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章 月光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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