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雨的指尖在平板上划过苏柚雅的资料页，照片里的女人穿着囚服，眉眼间带着股倔强。城东地块的转让协议复印件摊在桌面上，楠眠的签名旁有个模糊的指印，像是有人反复摩挲过。
“查到了。” 林霜推开门，将一份文件扔在他面前，“苏柚雅入狱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叫程子西。”
季思雨挑眉，大黑框眼镜后的眼睛亮了亮。他抓起文件，指尖快速扫过文字 —— 程氏集团相关产业的实际掌控者，二十年前父亲因车祸去世后由姨母抚养，十七岁便独自创业，凭着精准的商业嗅觉在业内崭露头角。直到近年将策划车祸的姨母送进监狱，才正式接手父亲留下的家产及姨母那边的产业，手段之利落让商圈不少人暗自咋舌。更有意思的是，资料里夹着张泛黄的旧照片，少年时期的程子西站在一位中年男人身边，而那男人的眉眼，竟和苏柚雅有几分相似。
“程子西的父亲，是苏柚雅的干爹。” 林霜靠在桌边，指尖敲了敲照片，“他这人很有意思，据说走的每一步都像明牌，却总让人猜不透后续，圈内人暗地说他擅长‘打明牌’，只是没多少人能真看懂。”
季思雨嗤笑一声，将文件扔回桌上：“难怪苏柚雅敢这么疯，原来是有这么位后台。” 他摸出手机，调出与程氏相关的商业版图，“他们和祈茉的公司，在三个领域都有重叠。” 指尖划过屏幕上程子西创业初期的项目，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 白手起家再到整合家产，这等魄力确实不简单。
窗外的雨停了，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文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季思雨突然想起楠眠坠楼时的白婚纱，那抹刺眼的白和此刻文件上的黑字重叠，让他莫名烦躁 —— 又一个优质的利益资源没了。
“程子西上周去监狱看过他姨母。” 林霜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据说是他姨母告诉他，苏柚雅是他父亲的养女。”
季思雨的手指顿在屏幕上。养女？可资料里明明写着苏柚雅父母健在。他抬眼看向林霜，粉色睫毛在镜片后闪了闪：“这就有意思了，有父有母，还认什么干爹？”
林霜没说话，只是将一杯热咖啡推到他面前。季思雨抿了口咖啡，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上。程子西的商业决策看似平铺直叙，每一步都摆在明面上，可串联起来却总能精准击中对手要害，那些看似随意的投资，事后都成了撬动局面的关键。季思雨皱了皱眉，说不清哪里不对劲，只觉得这人藏得极深，远不止资料上写的那么简单。
“他让苏柚雅对付祈茉，” 季思雨突然开口，语气笃定，“无非是想除掉商业对手，手段倒是够阴的。”
林霜点头：“苏柚雅喜欢楠眠，下不了手，所以程子西退而求其次，让她任选一个。” 他顿了顿，看向季思雨，“现在苏柚雅死了，程子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季思雨放下咖啡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他想对付祈茉，我们正好可以坐收渔利。” 他抬眼，粉色头发下的眼神锐利如刀，“程氏的那块新能源蛋糕，我盯了很久了。”
林霜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都听你的。”季思雨的目光扫过文件上程子西的照片，那人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像是早已看透了一切。他伸手捏了捏眉心，将所有线索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程子西、苏柚雅、祈茉，还有那块诱人的新能源蛋糕，这盘棋远比想象中复杂。
楼下传来季母的喊声，季思雨应了一声，抓起文件塞进包里。电梯下行时，他看着镜面里自己的倒影，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资料里对陈子西的评价 —— 看似打明牌，实则步步为营。
车驶出小区时，季思雨突然开口：“我们得去见个人。”
林霜侧头看他：“谁？”
“程子西。” 季思雨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苏柚雅这条线断了，总得找个新的接上。”
阳光洒在车身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季思雨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心里清楚，和程子西这样的人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但他不在乎，在这场以利益为筹码的博弈里，越是强劲的对手，越能激起他的斗志。毕竟，能成为他资源的人，才配得上他的目光。
“本章里出现的[程子西，苏柚雅，祈茉]，其实是我另外俩篇文《西阁夜话》，《回国后和死对头结婚了》里的老朋友啦～ 这次让他们来串个场，算是不同故事里的小联动，也算是给一直追更的读者们一个小彩蛋～ 不知道有没有小伙伴认出来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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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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